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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沉舟瞳孔微缩，面上却分毫不显。
“没错，是公主救了我，也是公主帮了我大忙，我一直不敢忘记公主的恩情。
若是公主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但凡我柳沉舟能做到的，都会全力以赴，甚至赴汤蹈火。
但我做不到的，公主再强迫也没用，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把大好年华耗在我身上。”
他这般不留情面的拒绝，就像是一把刀插在完颜芩菀的心上，血流如注。
她紧抿着唇，目露哀求，强忍的怒意让她的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忽而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放缓了声音。
“沉舟，你明知道我爱着你，为何还要说这种话伤我的心？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不要去在意那个女人，你明知道的，你们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你现在是我们瓦里岗的国师，而她是敌国的杀手，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你又何必去强求！
你若是一意孤行，不仅会伤了我的心，自己也会痛苦不是吗？还有那个女人，她肯定也很痛苦吧。
当我求你了，沉舟，不要做傻事，忘记那个女人吧，就当她从未出现过，也不要再爱她了。”
柳沉舟慢慢地把手放在她肩上，又慢慢地推开，眼底满是落寞的死寂。
“公主，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一件物品，不喜欢了就可以随手丢掉，喜欢了就拿在手中把玩。
爱情是毒药，一旦沾染上了，变会侵入五脏六腑，即便是刮骨疗毒，也去不掉的，因为已经根植在浑身每一处了。
在血液里奔涌，在呼吸中婉转，根本甩不掉的，你不是也知道吗？你也是在强求啊。”
完颜芩菀见他这般决绝，喉头酸涩，像烟呛到了喉咙里，火烧一样难受。
“不是这样的，只要你想，总有法子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再跳进火坑的！
你若是执迷不悟，那我只好把那个女人杀了，只要她死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谁也别想跟我抢走你！你知道的，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柳沉舟闻言，面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如刀，直将人的神魂都差点劈碎。
“公主，你刚刚有句话说错了，我不是爱上她了，而是一直都爱着她，三年前爱她入骨，现在同样爱她入骨。
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我若是狠起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完颜芩菀被他狠厉的赤红眼珠吓到了，身体一缩，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语不成调。
“沉舟，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和她没有好结果的……”
柳沉舟却不再多言，转身便欲离开。
完颜芩菀当即扑了上去，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他。
“沉舟，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柳沉舟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翳，把她的手掰开，头也不回走了。
完颜芩菀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一手难过地捂住眼皮，忍不住泪流满面。
哭着哭着，眼里又带了一丝狠厉。
她把眼泪一擦，眼眸缓缓浮现一片猩红，带着丫鬟离开。
皇宫，太平殿。
两个宫女站在大殿外，不时地伸头往外看，面上满是焦急。
“三殿下来了吗？不知早就让人去喊了，怎么还没到？”
“别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三殿下那身体，禁不住折腾的，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可是，你听听殿里这响动，若是来晚了，估计要出人命的。”
此时大殿里，气氛讶异，让人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完颜乌雅海从演武场回来，气得七窍生烟，先是把大殿里的摆件砸了个稀巴烂，又拿着长剑胡乱到处砍。
总觉得心口有团火，无处发泄，后来想到自己后宫的女人，有必要降降火了。
当即让人召来两个宠妃。
完颜乌雅海后宫的宠妃好几个，当前最受宠的两个是芫妃司徒梵音和香妃拓跋玉儿。
这两个宠妃的身份可不一般。
第383章 贱人真是晦气
第383章 贱人！真是晦气！
芫妃司徒梵音是靺鞨部的，早在完颜乌雅海还未坐上皇帝宝座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了他。
可谓是元老级的宠妃，如今膝下还有个十二皇子，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之所以这么些年还能被称为宠妃，绝对是因为容貌美艳倾城，即便已经二十多岁了，依然得皇帝宠爱。
除了芫妃，还有一个最近得宠的宠妃，那便是拓跋玉儿。
跟芫妃比起来，拓跋玉儿胜在年轻貌美，不过才十五岁，正是花朵一样娇艳的年纪。
拓跋玉儿是缇加部族长的小女儿，之所以被送来给皇帝当妃子，盖因缇加部要巴结讨好瓦里岗部。
缇加部的族长一个儿子都没有，只生了五个女儿，想要维护自己的族长之位，只能另辟蹊径，几个女儿都被他送去笼络朝臣了。
正说着，两人先后走了进来。
司徒梵音穿着凤绡衣蝶恋裙，鬓发如云，腰肢似柳，明珰翠羽，随着她一摇一摆地走过来，身体线条晃动出诱人的曲线。
“皇上，谁又惹你生气了呀？”
她款款走来，眼角余光看着大殿的狼藉，已猜出完颜乌雅海在生气，故意放柔了声音。
后宫的姐妹都知道，皇上年近半百，脾气一年不如一年，除了好猜忌，还喜欢暴力。
后宫被他活活折磨死的女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司徒梵音眼观鼻，鼻观心，每走一步都处处留心。
一颦一笑间带着三分风情，朝着完颜乌雅海投去风情万种的一瞥，能叫人立时酥倒在当场。
越发显得丰容盛翦，光彩照人。
完颜乌雅海原本还一肚子火，看到她的时候，心尖痒痒的，手也痒痒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过来，让朕抱抱。”
司徒梵音扭腰摆跨，笑着依偎到他怀里，好似蛇一般扭在他身上。
完颜乌雅海最喜欢她的放浪劲儿，大手在她身上逡巡，忍不住重重捏了好几下。
“小贱人，还是这么骚，就爱勾引人。”
司徒梵音笑的花枝乱颤，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皇上不就喜欢人家这样么。”
完颜乌雅海哈哈大笑起来，手又在丰满之处捏了几下，感觉触手弹滑，越发心神荡漾。
心里舒坦了，这才发现后面跟来的人，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心头那点火瞬间又给点起来了。
“还不死过来！要朕去请你么！”
拓跋玉儿披着华亮顺滑的乌发，一张小脸蛾眉偃月，身材玲珑有致。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殿里的淡淡光晕将她轻柔地笼住，好似枝头绽放的紫薇花，莹润光洁，风华内敛。
跟芫妃不同，她一点也不喜欢完颜乌雅海，纯粹是被他爹给卖了，心里带着怨恨和不甘。
尤其是皇帝还很暴虐，喜欢虐待人，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不见血不开心，越来越变态。
每每想起第一天的情形，恨不能立刻死去，若不是他以整个缇加部做威胁，她早就吊死了。
此时被他一吼，拓跋玉儿身体颤了几颤，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这才刚刚靠近，就被一只大手拉了过去，身体因为抗拒，僵硬的厉害，直接撞到了桌子角上，莹润如玉的小脸上当即流出血来。
完颜乌雅海见此，觉得晦气，再年轻弹滑的皮肤，再娇媚明艳的脸，此时看在他眼里，都是厌恶。
他能坐上皇帝之位，眼力自不是常人能比，再加上拓跋玉儿到底年纪轻轻，根本不懂掩饰自己的神情，他一眼就看出拓跋玉儿的不情愿，心里对她就越发不喜。
完颜乌雅海是皇帝，才不会承认是自己不行，只会觉得是这女人水性杨花，喜欢年轻的！
这个贱人肯定是因为朕老了，才这般嫌弃，指不定要背着朕红杏出墙！
完颜乌雅海越想越气，原本憋在心口的火气瞬间又重新燃了起来，大手毫不犹豫地扇向她的脸！
“贱人！真是晦气！跟着死鱼一样杵在这里，是想让朕生气么！”
拓跋玉儿被扇到地上，小脸立刻红肿一片，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她从地上爬起来，立刻跪好，也不敢去擦嘴角和额头的血。
完颜乌雅海骤然沉下了脸，眉间乌云重压，甩开芫妃，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特别不服气？觉得自己貌美如花，不该嫁给朕？贱人！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一边大声呵斥，已经从墙上取下一条长鞭，毫不犹豫地朝她身上打去。
啪啪——
一连抽了好几鞭子，纵横的血痕在莹白的肌肤上浮现，触目惊心。
拓跋玉儿年纪虽小，却是个倔强的性子，死咬着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她若是跪地求饶，亦或者虚与委蛇地敷衍一下，或许完颜乌雅海不会这么生气。
可她偏偏一言不发，在完颜乌雅海心里，她这是默认了，心里的怒气像是火山喷发。
啪啪——
又是几鞭子抽下去，拓跋玉儿浑身是血，就像是枝头吹落的花瓣，瞬间凋零，被无情地碾成了泥。
她抱住自己的身体，在血水里蜷缩成一团，艰难地呼吸着，却依旧不开口。
完颜乌雅海抬起鞭子又要去抽，司徒梵音站了起来，娇媚地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又不着痕迹地压压他的手。
“皇上，你何必跟她过不去呢，气坏了龙体可怎么办？您快消消气。
若是真把人打死了，缇加部那边也不好交代啊，好歹给她留口气。”
完颜乌雅海冷哼一声，将染血的长鞭丢在地上，重重地喘息几口。
正在这时，大殿外传来脚步声。
抬头一看，正是完颜阿鲁补，眉头微皱。
“你怎么来了？”
完颜阿鲁补看都没看地上的人，走到近前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