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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沉舟盯着炎文,直到眼眶干涩发红才狠狠闭了闭眼,齿缝中挤出几个狰狞的字眼。
“把他给我带回去,不要打死了。”
不要打死,意思是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就行。
他身边的护卫跟了他那么些年,当即心领神会。
十几人同时上前,手中长鞭和锁链同时甩出。
炎文双拳难敌四手,好似困兽之斗,没多久,便浑身染血,被锁链重重锁住。
他看向柳沉舟,怒目而视,眸子好似被身上的血染红了。
“柳沉舟!你敢碰如烟一下试试!我就算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沉舟冷厉的五官凝结着寒霜,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冷冷一笑。
“如烟是我妻子,没人比我更有资格碰她!
不过,也只有我能碰她,若是谁敢碰她一下,结果只有一个,死。
反倒是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如烟!
之前放你一马,是看在烟儿的面子上,不想让她难过。
现在看来,是我太心慈手软了,早该杀了你!”
话音落,手一抬,其中一个侍卫将锁链狠狠一拽,炎文被扯的踉跄几下,摔倒在地。
骏马飞驰往前,炎文被拖拽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柳沉舟这才看向马车,声音冷的能冻成冰渣。
“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冬雪吓得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紧紧地抱着柳如烟,头皮发麻。
轰——
马车被硬生生地劈成几瓣,碎木渣四散而开。
冬雪惊恐地睁大眼,还未来得及开口,已被人用长鞭卷住了身体,甩了出去。
柳沉舟淡淡地扫她一眼,努力压抑心口的怒火。
“带回去!”
两个侍卫上前,不顾冬雪的折腾,将她拦腰抱起,带回军师府。
柳沉舟纵马前行,低头俯视着趴在车底板上的人,见她脸色惨白,嘴角染血,这才露出一丝惊慌。
他倏然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柳如烟跟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烟儿,你怎么会……怎么会受伤?”
明明只是从府里逃出来,为何会这般狼狈?
柳沉舟在皇宫的时候,收到消息,说是柳如烟又跑了。
他想都未想,丢下朝中文武百官,便追了过来,却从未想过她会受伤。
柳如烟之前用匕首在身上插了一刀,虽然被简单包扎过伤口,但马车颠簸,早就把伤口扯开。
再加上得知独孤雪娇坠崖的消息,精神崩溃,吐了一次血。
后来冬雪说可能下手的人是柳沉舟,她更是备受打击,一颗心千疮百孔,吐了第二次血。
如今整个人就像是破布娃娃,身体有伤,血流不止,心里更是痛不欲生,双重打击下,早就崩溃了。
此时看到他,心情百般杂陈。
若真是那么爱我,又为何要一次次伤我?
若是不爱我,又为何要露出这般悲伤的眼神?
该伤心的不应该是我吗?
柳如烟泪如雨下,绝望又无助地看着他,有种人死灯灭的落寞。
柳沉舟看着无声哭泣的女人,心脏被剧烈地揪扯着,他不知为何这般难受,却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好像要失去她了。
她的眼神那般凉薄,是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
柳沉舟吓得心脏骤停,小心地上前,揭开她身上的毯子,看到她浑身染血,手颤的不成样子。
“怎么会这样?是谁伤了你?到底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
柳如烟看着他崩溃的面容,心底仿佛有一把生锈铁爪,尖利的爪牙不停地划拉她的肉,钻心的疼痛。
他痛,她比他更痛。
“还能是谁?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可偏偏说出的话,却好似利剑一般,贯穿心口,将跳动的心脏呼啦啦扯下一层血皮。
柳沉舟惊恐地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怔楞,继而好似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卫。
“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被他的眼神吓到,双腿一抖,低声应是,率先回府去了。
第475章 谁若是敢背叛决不轻饶
第475章 谁若是敢背叛,决不轻饶。
柳如烟见柳沉舟这般,只以为他在装模作样,忽而便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柳沉舟!你现在何必在我面前装无辜!独孤小姐是不是被你刺杀的?”
柳沉舟看着她冷冽而痛恨的眼神,心口一痛,连忙垂下眼睑挡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幽光。
“是谁告诉你的?”
柳如烟原本心底还带着一点点期待,期望这事跟他无关,期望他能解释点什么。
可他这般问,不就说明他已经知道这事了么?
为何不告诉她?明知道她最在乎的人就是姐姐,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她?
柳如烟只觉一股无力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抽噎起来,哭得像是只可怜的小兽。
“柳沉舟,我恨你。”
短短的一句话,简短的六个字,却挟风带雨,好似一把带刺的长矛,刺进人的胸口。
柳沉舟踉跄着上前,不顾一切地将她抱进怀里,拼命地想要解释着什么。
“烟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只是怕你离开我,而且我也是刚知道……”
解释的话还未说完,肩膀上忽而一痛,再也说不下去。
他没有把人扯开,反而按住了她的头,让她咬的更深,直到有血从肩膀渗透而出,染红了紫色的华裳。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你就咬吧。
两人都没有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直至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柳沉舟将她拉开一些,发现她双眸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烟儿!”
柳沉舟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紧张又痛苦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烟儿死了,我怎么办?
他把人抱进怀里,又用毯子包裹严实,翻身上马,朝府中疾驰而去。
军师府中风声鹤唳,人人都低着头走路,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柳如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睁眼看着帐子顶,熟悉的花纹。
折腾了一圈,又回来了啊。
刚闪过这个念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烟儿,你醒了。”
柳如烟却不想转过头,也不想看他,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亲手杀了他。
柳沉舟拉着她的手,目光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烟儿,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戴脚镣了,再也不会,我若是早知道会这样,我……”
说到这里,竟哽咽起来。
柳如烟闻言,双脚在被子里动了动,果然没有了那副镣铐。
可她的心理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或许她现在活着,跟死没什么区别,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姐姐死了,深爱的人形同陌路,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倒不如跟着一起死了才好。
柳沉舟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倏然将她抱起,压在她的肩膀上。
“烟儿,你不能死,你若是敢死,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他们?
柳如烟恍惚想起炎文和冬雪,眼底又燃起星星之火。
她不能再连累他人了,已经够对不起炎文了,怎么还能再让他把命也赔上呢?
柳如烟终于动了动,双手捧住他的脸,眼里却没有什么感情。
“放了他们吧,不要一错再错了,这事跟他们无关。”
柳沉舟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求情,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将她抱起,又用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声音说不出的冷。
“烟儿,我告诉过你的,谁若是敢背叛,决不轻饶。”
柳如烟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决绝,心头一颤,惊恐地看向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沉舟抱着她走出屋门,在院子里坐定。
那里已经摆好了椅子,不远处还有两根长凳。
柳如烟看到站在一旁的两个大汉,手里拿着长长的板子,立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禁挣扎起来。
“柳沉舟!你敢!”
柳沉舟困住她的双手双脚,把她死死地按在怀里,甚至逼着她往那边看。
“行刑!”
冬雪和炎文被带了上来。
一个披头散发,哭的双眼红肿,被死死地按在长凳上。
一个浑身血肉模糊,早就看不出本来样貌,奄奄一息。
只是看到她的时候,眼珠子转了两圈,裂开的嘴唇动了动。
柳如烟心如刀绞,不住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炎文大哥!炎文大哥!”
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她读懂了他的唇形。
不要看,不要哭。
柳如烟双手扑腾着,长长的指甲抠在柳沉舟的双臂上。
“柳沉舟!你放开我!你放了他们!”
柳沉舟把她欲挣开的身体牢牢地捆住,嘴角冷冷一勾,看向行刑的大汉。
“杖责五十!”
冬雪身旁的两个侍卫把她按在长凳上,把她嘴里塞着的布团取了下来。
柳如烟只觉一道惊雷劈在头顶,杖责五十?那不就等同于要了冬雪的命!
柳沉舟只把她捆着,让她亲眼看着,看着冬雪被打得浑身是血,顺着长凳滴落到地上。
炎文瘫在长凳上,看着厚重地板子一下又一下落下来,好似拍在他的心上,整颗心都被碾碎了。
他眼里满是悲痛,心底生出无尽的悔意,或许当初就不该救她,这样她也不会赔上一条命。
他的唇色苍白,唇瓣裂开,身体随着哽咽微微颤抖,泪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冬雪听到旁边小小哽咽声,慢慢地侧过头,看着旁边血肉模糊的人,眼泪倏然落下。
“炎文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看我一眼……”
炎文原本颤动的身体倏然绷紧,眼泪还挂在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