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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姨娘赶紧把眼泪擦了,尽量忽视狂乱的心跳,闭眼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老爷,这么多年,你明知他们俩还活着,却不告诉我们,你好狠的心,你可知把我们折磨的有多痛苦!”
邵姨娘的目光也有些凶狠,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明明还活着,而且就在不远处,却生生分离了十年,一次面都没见,就恨不能把眼前这人咬死。
“是啊,老爷,你太让人心寒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了荣华富贵,卖子求荣,害的我们骨头分离,你竟一点愧疚都没有!你还是人吗!”
两人骂完之后,十分默契地开始动手,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乔巡抚被两人胡搅蛮缠着,气得头顶冒烟,一手一个扭住手腕,目光恶狠狠的。
“贱人!要不是因为我卖子求荣,你们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吗?我这都是为了大家!
不要忘了,不是我一个人在享受荣华富贵,你们也在享受!
你们能穿金戴银,能够吃山珍海味,都是我的功劳,别得了便宜还不知感恩!
不要说的自己多委屈!大家半斤八两!再敢胡搅蛮缠,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说到这里,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在两人跟前晃了晃。
盛姨娘和邵姨娘被他的话震慑,心里难受的要是,愧疚,痛恨,自责,各种复杂感情交织。
眼前银光闪烁,乔巡抚的眼睛已经变成猩红色,她们十分确定,若是不交出钱财,他真能干得出来。
两人哆哆嗦嗦,赶紧把金叶子都摸出来交给他,反正现在知道儿子和女儿的下落了,他也没什么用了,还是不要惹毛他比较好。
丧家之犬最凶恶。
乔巡抚拿到两人的金叶子,塞进衣服里,又威胁了几句,以后要按时给他送钱什么的,才爬下马车。
他笑嘻嘻地摸着鼓囊囊的腰间,正想着要去哪里大吃大喝一顿,面前黑影一闪,胸前一痛,人已经倒飞而出。
噗通——
乔巡抚撞在马车上,吐出一口血,身体掉在地上,目眦欲裂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马车里的盛姨娘和邵姨娘察觉到马车的剧烈震动,吓得从里面爬出来,然后就看到了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乔巡抚。
视线在他流血的嘴角扫过,心脏一缩,捂住了嘴。
乔巡抚又吐出一口血,双手撑地,抬起上半身,狠厉的目光射向两人,能把人凌迟了。
“贱人!你们算计我!”
两人同时摇头否认,目光看向陌生的黑衣人,吓得瑟瑟打斗。
“我们没见过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乔巡抚见两人视线满含恐惧,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看向黑衣人。
“你是谁?为何要……”
他的话还未说完,面前的黑影又是一闪,转眼间已到近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乔巡抚察觉到他的杀意,身体抖成了秋天的落叶,裤子湿了半截。
“不、不要杀我……”
黑衣人嫌恶地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抬手,在他后颈上一砍。
乔巡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黑衣人一手拎起他,往马车里一丢,然后看向两个女人,声音冷的像冰渣。
“进去。”
两人抖若筛糠,互相搀扶着爬了进去。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从林中穿梭而过。
商落城,巡抚府。
独孤雪娇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圆圆的月亮,面上略带伤感。
黎艮端着药膳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忍不住拧了眉头。
“小姐,窗边寒凉,说过多少次了,赏月可以,赏景也可以,但一定要披着毯子。”
虽然黎艮没来她身边多久,但独孤雪娇已经适应了她的教训。
有时候觉得黎艮就像是沈夫人,只不过是严厉版沈夫人,一板一眼,不怎么笑,神情十分严肃,最喜欢面无表情地说要扎人的话。
独孤雪娇却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不管她怎么训斥,都笑嘻嘻的。
她有时候会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知道了,黎艮你年纪还那么小,可给人的感觉就像个老婆婆。”
黎艮把药膳放在一侧的小桌子上,又拿来一张毛毯,把她裹的严严实实,这才抱着双臂看她。
“小姐这是在夸奖我吗?”
独孤雪娇:……
你厉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嘴角勾起,讨好一笑。
“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着月亮,突然有些想家了,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吧。”
说到这里,话中又带了苦涩。
新年,本应该是一家团聚的时候。
黎艮倒是对过新年没什么特别的期盼,对她一个天天宅在屋里研究药材的人来说,哪天都是一样的。
“嗯,刚刚看到府里的下人在贴门神,已经开始准备迎新了。”
一边说着,将药膳端起,递到她手上。
独孤雪娇吃了一口,暖了暖胃,才重新开口。
“我二嫂怀了宝宝,算算时间,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回去,二哥一定很焦急吧,这是我们独孤府的第二个小孩子呢,万众期待。”
说到这里,想到金珠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想笑,又有些酸涩。
“二嫂那人一向对自己好,肯定不会让自己受罪的,再加上元宝山庄一庄子人都疼她,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怕孕吐反应太强烈,吃什么都没用……”
黎艮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听她念叨,原本是个话不多的人,今天却把家里的几个女人都念叨了一遍,看来是真的想家了。
等到独孤雪娇把沈夫人三人念叨一遍,碗里的药膳也见底了。
“啊,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话多了些。”
第655章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我
第655章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我。
黎艮从独孤雪娇手上接过碗,摇摇头。
“小姐,出门在外,大家都会想念亲人的,这没什么不好的,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主子。
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事情就会解决,肯定能赶上你二嫂生宝宝的,到时候,我跟你回将军府,或许还能亲手帮忙接生。”
独孤雪娇想到她面无表情地帮金珠接生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怕你黑着一张脸,把我二嫂吓到,万一她叫的厉害了,你一针下去,到时候孩子反而生不出来了。”
黎艮:……
我是阎王爷吗?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
黎艮转头一看,是君轻尘,眼珠一转,脚步飞快地往外走。
“小姐,厨房还有点事,我先去看看。”
脚底抹油,溜了。
君轻尘只淡淡地扫她一眼,便走了进来,硬生生地挤到软塌上,把独孤雪娇抱在怀里,下巴轻蹭她的头发。
“卿卿,你真香。”
独孤雪娇差点翻了个白眼,明明刚吃过药膳,一股子药味儿,能香到哪里去。
她伸手扯了扯身上的毯子,把他也包裹进来,生怕他又喝风。
“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下午才叮嘱过,最近不要出门,不要吹风,你又不听话。”
君轻尘钻进毯子里,双手搂住她的腰,下巴顺势搁在她的肩膀上,唇瓣抵着她的发丝,轻柔的吻着,低声呢喃。
“想你了,见不到你,睡不好。”
这话也太露骨了,这人是怎么脸不红气不喘说出来的。
淡淡的苏合香窜入她鼻尖,箍住她腰身的手臂又热又硬,似烙铁一般,激得她浑身一颤。
独孤雪娇闹了个大红脸,嗔他一眼。
“别闹,你就是仗着生病,我不敢削你是吧。”
君轻尘动作一顿,继而轻笑出声,薄唇凑在她耳边,在耳珠上咬了一下。
“没错,恃宠而骄,说的就是我。”
独孤雪娇很想拿鞋底盖他脸上,这般没脸没皮,在外人面前却高冷如天山雪莲,不知骗了多少人。
“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说才来的?”
君轻尘轻轻抱着她,声音沉缓。
“卿卿果真聪明,枭鹰卫来汇报了,说是抓到乔巡抚了,可我又不想让他们来给你汇报,便亲自过来了。”
额,这醋吃的无缘无故。
独孤雪娇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
“看来盛姨娘和邵姨娘真是被他骗出去的,她们俩没事吧?”
君轻尘轻轻地点头,缓缓道。
“嗯,已经送回府里了,乔巡抚被压到西郊大营,交给独孤将军他们处置了,你不用再费心了。”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是不是该走了?
独孤雪娇见他一副黏腻的样子,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
“下午我说晚上陪你睡,你说染了风寒,怕传染给我,没答应,怎么,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你就后悔了?这么黏着我,是想跟我一起睡吗?”
君轻尘的小心思被她看穿,越发像只黏人的大狗狗,把她抱的结实。
“嗯,后悔了,我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睁开眼是你,闭上眼还是你,若是不抱着你,我真的睡不着。”
黎艮把君轻尘这几年的情况都说了,其中有一点就是他不怎么睡觉。
与其说是不睡觉,不如说是睡不着。
她刚死的那半年,为了让自己能睡着,他只能不停地喝酒,什么时候把自己灌醉了,就能躺会儿了,就算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也乐此不疲。
半年后,身体就受不住了,他把酒戒了,开始不知疲倦地处理公事,用劳累来麻醉自己。
黎艮说,他就坐在书房里,整宿整宿的,吃也在书房,睡也在书房,所谓的睡,就是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一下。
折腾了这么些年,终于把自己折腾坏了,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独孤雪娇听完这事的时候,整颗心都拧成了一团,痛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