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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初珑颤抖着站起身,踉跄了几下。
两个丫鬟也爬了起来,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脚步飞快地往外走,好似后面有鬼在追。
黎艮收回银针,四个护卫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
庞初珑刚爬上马车,就瘫倒在软垫上,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两个丫鬟瑟缩地坐在对面,也不敢吭声,直到现在还颤抖着,身体发凉。
庞初珑躺了一会儿,忽然坐了起来,抬手就甩了对面的丫鬟两巴掌。
“没用的东西!”
两个丫鬟也不敢捂脸,急忙跪了下去,把脑袋磕在马车上,不停地求饶。
庞初珑看着自己的断发,眼神冰冷,五官凝结一层寒霜,将手重重地捶在软垫上。
“独孤雪娇!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真以为能威胁的了我,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
话还未说完,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马车壁。
庞初珑脑袋撞了一下,眼冒金星,气得火冒三丈。
“混账东西!你们到底怎么驾的马车!”
此时马车刚穿过万寿街,行驶在一个巷口里。
巷子里除了这辆马车,什么人都没有,看起来阴森森的。
四个护卫从马车上跳下来,紧张地抓着剑,警惕地环顾一周。
“小姐,好像有人袭击了我们的马车。”
庞初珑闻言,眉头狠狠一皱,眼底寒光一闪。
“怎么会……”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头顶忽而传来一阵巨响。
轰隆——
庞初珑惊惧地抬头,马车顶已经不见了,刺眼的阳光洒进来,照在身上,却一阵冰凉。
两个丫鬟吓得肝胆俱颤,急忙往中间一扑,把她包裹在中间。
轰隆——
又是一阵巨响,马车瞬间四分五裂。
庞初珑从马车上摔下来,躺在尖利的碎木上,浑身上下全是各种伤口,鲜血涌出来,瞬间染透了衣服。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半天没回过神来。
耳边是两个丫鬟的痛呼声,她觉得脸有些痛,抬手摸了一把,放在眼前一看,全是血。
“我的脸!我的脸!”
庞初珑一脸惶恐,也顾不上疼痛,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还未抬起头,视野里闯进一双暗金线绣麒麟的靴子。
她动作一滞,顺着靴子往上看,抬头便撞入一双墨黑冷寒的眸中。
庞初珑全身冰冷,神经紧绷,被那双眸子盯着,只觉自己仿佛一点一点的被黑暗吞噬,惊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第797章 好大的胆子本王的人都敢动
第797章 好大的胆子,本王的人都敢动。
庞初珑仰着头,视线直直地望进那双幽深似寒潭的眸子里,整个身体都好似被浸在冰水中。
他想杀我。
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地闪过脑海。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绯衣,颜色鲜艳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偏生有一股子教人不敢靠近的冷意。
一张俊美至妖孽的脸庞,漆黑瞳仁,精美,冰冷,不带人气。
庞初珑嘴唇颤了颤,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吐出几个字。
“摄、摄、摄政王。”
君轻尘低头俯视着眼前狼狈的女人,眉眼冰冷,如霜雪一般,声音低沉。
“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人都敢动。”
摄政王的人?沈卿柔?
不可能是沈卿柔,摄政王从来都没正眼看过那贱人一眼,若真是喜欢她,早把她娶进门了,又怎会等到现在才宣告所有权!
难道是独孤雪娇?
更不可能!
独孤雪娇才刚来凉京几天,摄政王估计都没见过她呢,怎么就成他的人了?
庞初珑心念直转,刚否定了心中猜想,又想到府里那个被毁容的废物,眼底倏然闪过一道光。
庞初瑶就是在岐阳城出了事,变成那副样子的!
虽然她没有说到底是谁干的,但总不会那么凑巧吧,为何偏偏是岐阳城?
难道当初摄政王去岐阳城,跟独孤雪娇之间……
不等她想明白,眼前的男人又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以前她不在凉京就算了,从她走进凉京城的那一刻,从她踏进岐阳城的那一步开始,她就是本王的人,只要有本王在,谁也休想伤她分毫!你可听清楚了?”
庞初珑看着他冰冷的眉眼,肝胆俱颤,如坠冰窟。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狠决又冷血,仿佛风雪中穿行的狼。
君轻尘的眸子深得不见底,没有任何感情,慢慢地收回了视线。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饶你一命,但也要付出代价,你要牢记,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该碰。”
话音落,右手微抬。
几条黑影从天而降,一个个眼神幽冷,带着鹰隼般的锐气。
唰唰——
庞初珑还未反应过来,甚至没吐出一个字,脸上忽而一热,一蓬鲜红的血雨喷洒而出。
两个丫鬟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依旧睁着一双眼睛。
后面四个护卫也瞬间倒了下去,躺在血泊里,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庞初珑看着几人的尸体,喉咙一阵作呕,咳的撕心裂肺。
“记住今天的教训。”
头顶一声幽凉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趴在地上,想要抬头看一眼,视线却被鲜血挡住了,一片血红,就像那人的绯色袍子。
庞初珑的面颊苍白如纸,眸中泪花打着转,飘零的落花一般,冲开了血迹,慢慢地滑落。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摄政王只爱他的王妃么,为何会护着独孤雪娇那贱人!
她不甘心!
凉京,花颜绣坊。
琉璃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一杯热茶,还有些懵,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她借着抿茶水的间隙,偷偷拿眼看了对面的主仆三人一暗,眼底流光一闪。
最后视线落在独孤雪娇身上,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为何会觉得她好熟悉,尤其是她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难道是太想念小姐了?
小姐死的这四年里,她为了保住花颜绣坊,每年甚至每个月都会被人为难,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可她都扛下来了。
每次面临危险的时候,她看似无所畏惧,实则心里还是害怕的,每次都在心里祈祷着,要是小姐在就好了,要是小姐突然冲出来就好了。
谁曾想,心心念念了四年,就在她以为这次自己真要死了的时候,有个陌生的女人闯了进来。
就像是她心里无数次期盼的那样,虽不是从天而降,却丝毫不输天神降临给她的震撼。
有那么一瞬间,她用匕首挟持庞初珑的时候,她甚至以为那就是小姐。
琉璃当时哭了的,再看到有人教训庞初珑,为她出头的时候,总觉得是小姐回来了。
泪眼模糊中,那人走到她满前,拉住了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那一刻,得救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那颗疲惫的心。
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为何要偷偷看我?有什么疑惑大可以直接问。”
独孤雪娇在花颜绣坊里溜达一圈,发现除了客人萧条了些,货架上的成品少了些,屋子的布局跟四年前一模一样。
她熟悉每一个货柜,每一个摆设,每一张桌子,故地重游,带着莫名的喜悦。
花颜绣坊就是她的心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虽然被欺负的有点惨,看着像个可怜巴巴的小乞丐,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怎么都不会嫌弃的。
转了一圈,刚坐下来,就察觉到琉璃的视线。
琉璃冷不防被她逮个正着,被吓了一跳,呛了几下,小脸微红。
“独孤小姐,你为何要给花颜绣坊做靠山?你刚来凉京,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的花颜绣坊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花颜绣坊了。
绣娘都被挖走的差不多了,就连合作很多年的布料商也不给我们供货了,眼看着真撑不下去了,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要关门大吉了。”
说到这里,又想起自家主子,没有帮她保住花颜绣坊,觉得对不起她,心如刀割,眼泪不自觉地涌出来。
独孤雪娇看着她哽咽的模样,心头一颤。
琉璃是四个贴身丫鬟中性子最强韧的,当初之所以挑了她来管理花颜绣坊,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那时候不管有多苦有多累,她都从未在自己面前掉过一滴泪,现在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了,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落泪的。
独孤雪娇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雪白的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她头顶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放心,花颜绣坊不会倒闭的,而且会比以前更辉煌,我说的是比四年前。”
琉璃倏然抬头看她,浓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有些不可置信。
独孤雪娇红唇扬起,嘴角勾起,抬手将她睫毛上的泪珠擦去。
“我不是在哄你,我说到做到,我定会把花颜绣坊发扬光大,甚至让它更上一层楼。
以后在凉京,没有什么玲珑绣坊,只有花颜绣坊,当初它怎么碾压我们的,我们就要加倍碾压回去!”
说到这里,眼底精光闪烁,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琉璃还是有些不相信,眼眶中晕着泪花。
“可、可现在花颜绣坊就是个空壳子,绣娘走的差不多了,原本签的卖身契一夜之间都被人偷走了!
她们更加无所顾忌,都被玲珑绣坊花高价挖走了,还把我们的刺绣技术给带走了!
还有那些落井下石的布料供货商,根本不愿意把布料卖给我们,没有绣娘,也没有布料,我们靠什么赢过玲珑绣坊?
还有最重要一点,你为何要帮花颜绣坊,你是不是也想……夺走花颜绣坊?”
独孤雪娇看着她,原本还在哽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