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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夫人径直走到展尚书身边,低头扫了眼地上的尸体,立刻嫌恶地撇开头。
“问清楚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展尚书身形高大,五官冷硬,此时黑着脸,看上去更让人难以靠近。
原本紧绷的脸,在看向钱夫人的时候,下颌线条才柔和了些。
“大理寺的人马上就到,府里已经让封锁了消息,没人敢乱嚼舌根子。”
钱夫人扫他一眼,心情不怎么好。
“今日可是我的生辰宴,却闹出人命,是有人跟我过不去么。”
展尚书从妻子的脸上看到了不满,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心里清楚的很,妻子这是生自己的气了。
地上躺着的人是二房冷姨娘的弟弟,又是二房惹的祸。
钱夫人早就提出要分家,是他一直谨记着爹临死前的交代,让他照顾着弟弟,加上展琒总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只要一提分家,就以死相逼,他也没办法。
展尚书也不想跟二房住在一起,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一个个的都不消停,整天就知道闯祸。
想他堂堂一兵部尚书,还得不停地给他们擦屁股,心里怎能不气,更何况是自己的夫人。
他很理解钱夫人的心情,也觉得对不起她,满脸都是歉疚。
其实他知道的,钱夫人要是真的想分家,会有一百种法子整治展琒,之所以没有采取强硬措施,还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想让他背上不孝的名声。
偏偏今日在钱夫人的生辰宴上,又闹出了人命,本是喜庆的日子,见血,到底是不吉利的。
展尚书额角青筋急跳,恨不能把展琒一脚给踢死。
这玩意儿没用就算了,还宠妾灭妻,要不是展琒一味偏袒冷姨娘,能让她那么嚣张!
上次府里出人命,他分明就警告过展琒了,可现在又出这种事,很显然,展琒又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越想越气,本就冷厉的五官凝结了一层寒霜,抬脚就踹了身旁的男人一脚。
“你干的好事!还有脸哭!”
钱夫人从进了凉亭,就没看展琒一眼,就像往常一样,完全把他当空气。
要不是视而不见,她真怕自己脾气上来了,一刀把他给砍了。
展琒本就不是什么好货,平日里也总是流连秦楼楚馆,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哪里承受得住展尚书的一脚,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在地上滚来滚去,嗷嗷地叫着。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展景文被养歪,小小年纪好女色,很大部分都是受他的影响。
独孤雪娇拍了拍展思琦的手,将她的视线挡住,让她看不到地上的尸体。
看到展尚书抬脚踹展琒,眸子眯了眯。
唉,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展琒父子俩和冷潜都是一样的垃圾玩意儿。
想到小的,不着痕迹地环顾一周,却没见到展景文的踪影。
之前还一起躲在假山后跟丫鬟厮混,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现在冷潜死了,展景文怎么就不见了?难道冷潜的死跟他有关?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远处便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独孤雪娇转头一看,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展景焕那张冷峻的脸,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也是熟人。
一个是沈怀熙,令一个正是她刚刚念叨的人,展景文。
看来他们是刚从寿宴那边过来,因为这次寿宴办得很大,男宾和女眷是分开的。
之前独孤雪娇一直待在女眷所在的寿堂,并未去过男宾那边,离那边最近的时候,就是遇到冷潜的时候。
展思琦看到沈怀熙的时候,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越发收不住了,哭的哽哽咽咽,看起来十分可怜。
展景焕走到近前,下意识就站到了独孤雪娇身边,将她上下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才收回视线。
沈怀熙一眼就看到眼睛肿成核桃的展思琦,眼里满是怜惜和愧疚。
他把人抱进怀里,小心地轻抚她的后背。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怀熙原本跟展思琦约好的,趁着他来赴宴的机会,偷偷见个面。
但他来了之后,就被几个熟人拽住,挨个地灌酒,弄的一身酒气。
他生怕被展思琦嫌弃,又找地方换了衣服,喝了醒酒茶,缓了好久,才刚走出院子,就遇到了脚步匆匆的展景焕,听说这边出事了。
若只是一般的地方就算了,一听说凉亭里发现了尸体,吓得魂飞魄散,就脚步飞快地跟了过来。
展思琦哭的泪流满面,根本说不出话,只死死地抱着他。
展景文还未走到凉亭,就看到了瘫在地上嗷嗷叫的自家亲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来。
正要弯腰把展琒扶起来,一眼看到地上冷潜的尸体,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栽倒在地,跟展琒躺在一起。
他之前看到展景焕急匆匆把宾客送走,就往这边走,心里猜测出了事,就跟了过来,可做梦也没想到,冷潜竟死了!
明明不久前,两人还在假山里调戏小丫鬟,这才多大会儿没见,怎么就死了?
展景文到底年纪小,吓得脸色发白,爬了两下也没爬起来,跟展琒抱在一起,就像是逃难的孤儿寡母。
展尚书看着没出息的父子俩,恨不能再踢一脚。
他忍了又忍,转头看向展景焕。
“大理寺的人还没来吗?”
刚问出口,不远处再次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几人转头一看,整齐的蓝色官服,大理寺的人来了。
独孤雪娇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沈怀丞,曾经在文国公府见过一面,对这个表哥实在是印象深刻。
尤其是他跟柳素缨那广为人知的曲折爱情,让她忍不住想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沈怀熙也看到了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见周围都是人,又把嘴闭上了。
第962章 杀人凶手血债血偿
第962章 杀人凶手,血债血偿。
沈怀丞眉目冷凝,周身自带寒气,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他走到近前,也不说废话,只跟展尚书打了个招呼,便蹲下身查看尸体。
其他大理寺的随从,迅速把凉亭周围封锁了,不再让闲杂人等进入。
这才刚封上,远处就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冷姨娘也不知从何处收到的消息,被两个丫鬟扶着,一边哭,一边踉跄着走过来。
“潜哥儿,潜哥儿……”
配着她散乱的发,看起来真的跟哭丧一样。
大理寺的人想要将她拦在外面,她坐在地上便开始撒泼,死活不愿离开,只一声声地大喊大叫,说凉亭里死的人是她弟弟,没人比她更有资格待在里面。
闹了一会儿,冷姨娘一个人被放了进来,踉跄着跑进凉亭,看到冷潜的尸体,二话不说,就要往上扑。
“潜哥儿,潜……”
唰——
冷姨娘还未接触到冷潜,面前就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吓得往后一退,左脚绊右脚,继展景文之后,也摔在了地上,哭声戛然而止。
沈怀丞视线锐利,凌厉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冰冷无情,声音能冻成冰箭。
“大理寺办案,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平时不说话的时候,浑身就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此时一开口,比他不说话还要让人不敢亲近。
冷姨娘早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靠近,跟展琒还有展景文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钱夫人扫了三人一眼,就像是看到恶心的苍蝇般,他们的哭声,就像是蚊子叫声,嗡嗡嗡个不停,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想哭,就滚远点!”
展尚书讪讪地看她一眼,赶紧转头给展琒一个警告的眼神。
展琒吓得打了个嗝,不敢再叫了,乖巧的像只鸡崽儿。
冷姨娘在二房天不怕地不怕,整日里作威作福,可也仅是在二房而已,出了院子门,尤其是在钱夫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是个怂包。
她也不是傻子,要真是得罪了钱夫人,一家子真被赶出府的话,被人笑话是小事,真的饿死了,就完了。
冷姨娘脑子转的极快,眼睛偷偷盯着冷潜的尸体看了几眼,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展琒一点本事没有,不会挣钱就算了,还特别会挥霍,真要是被赶出来,早晚要在街头喝西北风。
展景文见爹娘都不呜呜了,也赶紧闭上嘴,再不敢吭声。
凉亭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眼睛只盯着在查验尸体的沈怀丞。
他将尸体检查了一遍,神色严肃,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手里多了把带血的匕首,用洁白的帕子包着。
沈怀丞眸光如剑,将凉亭内站着的人扫视一周,视线从瑟缩的展思琦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沈怀熙身上。
“这把匕首是你的?”
虽说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是极为肯定的。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沈怀熙,目光复杂难辨。
沈怀熙眸光一缩,视线在那边玉雕花嵌宝石柄皮鞘匕首上扫过,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展思琦,又极快地抬起头,极力稳住声音。
“没错,这把匕首是我的。”
此话一出,冷姨娘像是突然发病的疯狗,又开始大喊大叫,一边哭着,就要扑上来打他。
“是你杀了我弟弟?是你对不对?你好残忍啊,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你竟捅死了他!”
展琒和展景文父子俩也像是突然回神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沈怀熙。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东西!”
“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温润的。”
一家三口开始对着沈怀熙狂轰滥炸,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展思琦哭的哽哽咽咽,不忍心他遭受这些,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却被他的手死死按住,根本说不出话。
沈怀熙仿佛根本没听到三个人的叫骂声,只目光清正地看向沈怀丞,看起来坦荡极了。
沈怀丞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