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边一个面色苍白,像糊了一层面粉,配上枯草般的头发,血红的唇,说不出的诡异。
居然还朝她疯狂眨眼睛!
右边一个脸黑如炭,像是在脸上扣了个小型的锅底,偏生尖尖的獠牙雪白,闪着银光。
正在朝她诡异地笑!
啊——
独孤雪娇再次惊叫出声,就算她见多识广,博览群书,也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人。
或许……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是人!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测,白面血红唇男人朝她浅浅一笑,风骚地撩了撩枯草般的长发。
“你是阴间使者吧?”
独孤雪娇心头一紧,眼瞳紧缩。
他知道自己是阴间使者,果然不是人!
“你是谁?”
白面血红唇男人放开手,将她放回小船上,自以为笑颜如花,实则能把人吓死。
“阴间使者,你好呀,我是如花,奉命来此接你。”
如花?你他娘的怎么不叫小玫瑰!
实在是过于惊悚,以至于差点爆了粗口。
独孤雪娇身体往后,手臂撑着船舷,强迫自己半坐起来,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两个诡异的……是阴差吗?
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另一个黑面女人就迫不及待开口自我介绍了,表情有些凶。
“我是女丑,奉命来接你,你也是阴差,咱们算是同僚吧。”
同僚?阴差?
被猜中了!
可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已经死了?
这两个阴差又是奉谁的命来接自己的?
独孤雪娇头皮发麻,呼吸越来越困难,惊恐地看着两个披头散发的阴差。
“我死了吗?”
如花手上动作一顿,差点把杂草般的头发扯下一缕。
“啊,阴间使者,你想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死呢,你的寿命明明还有好几年呢。”
说到这里,视线瞟向她的手腕。
独孤雪娇心头一动,低头撩开衣袖,看到手腕间的曼殊沙华,几片花瓣鲜红欲滴。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当初选自己当阴间使者的阴差,肯定跟他有关。
女丑见她如此,似乎有些不耐烦,呲着獠牙朝她做了个吓人的鬼脸。
“真是个乡巴佬,没见识。”
独孤雪娇:……
在你们的地盘,你就可着劲儿地作吧,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忍。
如花就瞪了女丑一眼,然后疯狂使眼色,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女丑双手抱臂,故作高冷,根本不理他。
如花看不下去了,凑过去,搂住她的脖子。
两人背着独孤雪娇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只隐约听到几个词。
“你个蠢货……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不是喜欢……若是他知道了……”
独孤雪娇正一脸懵,女丑突然转过身,蹭一下闪到她面前。
前一刻还是青面獠牙的模样,却突然画风一变,双手捧脸作娇花,努力想从白眼珠子里挤出点泪花。
“使者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呀,比天宫上的仙女还漂亮~
人家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人家早该猜到的~
是人家有眼不识泰山,姐姐不要介意啊,人家刚刚不是故意的~”
独孤雪娇:……
是脑子进水了吗?突然抽的什么风?
地府的阴差都是这种德性?
独孤雪娇非但没觉得放松,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努力把身体往后撤,极力拉开彼此的距离,一根手指戳向女丑的脑门。
“能不能先把你的獠牙收了,再说话?”
女丑闻言,好像才突然意识到这点,娇羞地啊了一声,抬手捂住了嘴。
动作说不出的矫揉做作。
“呀,人家是见到姐姐太开心了,一时大意,兴奋地忘记收起小牙牙了呢。”
独孤雪娇很想给她一拳,这阴差莫不是个蛇精病?
如花把她嫌弃的神情看在眼里,气呼呼地用左手掐住女丑的脖子。
“蠢货,你他娘的说话能不能正常点,瞧把阴间使者吓的!”
话音落,右手抬起就是生猛一巴掌,直接把女丑的脑袋……拍飞了出去。
独孤雪娇的视线追随着女丑的脑袋,在空中划过一个弧,掉落水中。
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琉璃球,像是突然得到一个小玩意儿,欢呼雀跃地围拢过去。
叽里呱啦——
水面突然热闹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赶赴一场盛世。
“都他娘的闪开!敢碰老娘的头,咬不碎你们!”
“再敢扯一下老娘的头发试试,一口把你们全吞进去!”
“还不快快散开!老娘真要开吃了,你们可别后悔!”
即便只剩下一颗脑袋,女丑依旧战斗力爆表。
光是那闪着银光的獠牙,都能把周围的琉璃球脑袋吓得魂飞魄散。
独孤雪娇看的双目圆瞠,张着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女丑的脑袋忽然在水面旋转一周,青黑的脸朝向她。
原本伸出的獠牙嗖一下收了回去,露出一个腼腆娇羞的笑。
“姐姐,让你看笑话啦,千万不要觉得人家凶哟~
实在是这些玩意儿太讨厌了,人家忍不住训几句话而已~”
被啃的乱七八糟正奔走呼号的琉璃球:……
去你他娘的训话!
你分明就是馋我们的身子!
第1050章 开在地狱黄泉的花
第1050章 开在地狱黄泉的花。
独孤雪娇看着女丑一顿操作猛如虎,小身板乱颤,竟有些无言以对。
我肯定是受伤太重,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如花眼见着贵客被吓得话都说不出,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蹭一下站起身,操起身后的黄泉月牙铲,直接朝女丑的脑袋丢了过去。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直到女丑的脑袋沉下去,独孤雪娇才恢复些神志,伸手指了指。
“她这样没事吗?会不会……”
如花朝她摆摆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做。
“没事,别管她,如常犯病而已。”
独孤雪娇嘴角抽了抽,百思不得其解,原来阴差也能得病。
“她得的是什么病?为何对我前后差别那么大?”
刚见面的时候,横眉冷对,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这才多大会儿,就像是变了个鬼,又是谄媚又是撒娇。
如花偷偷瞟她一眼,伸手搅着一头乱发,极力做出世外高人的模样。
“可能是爱屋及乌吧。”
只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闭上了嘴巴,一副不足为外人道的高深神情。
爱屋及乌?
独孤雪娇似懂非懂,难不成这里还有跟她认识的人?
想了半天脑壳都疼了,干脆放弃。
她又指着水面漂浮的琉璃球,问出心中所想。
“这漂浮的琉璃球是什么?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如花甩了甩枯草般的长发,血红的唇张张合合。
“这是忘川河啊,水里的琉璃球,封印的是人死之前的最后一面。
看到那边的奈何桥了吗?走过那个桥,喝下孟婆汤,便什么都忘记了,这一生也就走到了尽头。
有人欢喜,活着的时候一直幸福,对生前没什么留恋,也没什么悔恨。
有人悲伤,怨自己死的太早,恨世间不公,表情就狰狞了些。
还有些人无所谓生死,生前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死后也是面无表情。
所有人神情各异,被封印在琉璃球中,丢在忘川河里。”
忘川河?
还真有这种地方!
她以前只在古籍中看到过,还以为是杜撰的。
但自从她被选为阴间使者,心里其实便有了些怀疑,或许真的存在。
可如今冷不防摆在眼前,自己甚至还在忘川河上飘荡,诡异中又透着无可奈何。
若是把这里所见的一切说出去,旁人估计会把她当成疯子。
独孤雪娇盯着神色各异的琉璃球,忍不住叹息一声。
“原来人死之后来到这里,还会把生前的最后一面留下来,那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如花似乎十分钟爱那一头枯草,自以为风情万种地撩了几下。
“这个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奉了主子的命来忘川接你,或许一会儿见了主子,你可以问问他。”
主子?到底是谁呢?
她对这里一无所知,唯一的联系,就是曾经把她选为阴间使者的那个声音。
独孤雪娇陷入了沉思,指尖若有似无地抚摸着手腕上的花瓣。
她刚刚已经数过了,雪琯的那片半透明花瓣不见了。
想到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雪琯与心爱的人抱在一起躺在血泊中。
她的夙愿没有达成,那个男人死了,她也死了。
所以,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未能达成他人夙愿,还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女丑没了脑袋,没人跟如花聊天了。
寂寞如雪的他只能把目光投向独孤雪娇,试图跟头一次见面的阴间使者攀一下交情。
“使者大人,你觉得我们这里景色如何?跟人间比,丝毫不差吧。
瞧这风景美如画,是不是处处都令人心驰神往?可为何你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独孤雪娇扭头环顾四周,放眼望去,不是黄沙,就是黑土。
隐隐约约还能看清上面铺的白骨,与道路两旁妖异盛放的曼殊沙华形成鲜明对比。
也许正是这些白骨化作养料,滋养着花朵,才会长得如此繁茂,铺天盖地的红,如火焰一般。
如花没得到她的回应,仍旧不死心,又开始舌灿莲花。
“使者大人,你觉得忘川河可美?一望无际,无边无垠,在人间看不到这样的奇景吧?
你瞧,上面还有琉璃鬼面做吊坠呢,像不像是倒转的银河?星辰遍布,美轮美奂,真是仙境啊。”
独孤雪娇顺着他的手再次看着忘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