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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雪娇听到“凌迟”两个字,身形一怔,目光凌厉地射向他背后。
“是又如何?为何突然问这个?”
百里夜殇脚步一顿,转头,朝她露出一个说男Α�
“没什么,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北冥这边的凌迟似乎比你们那边又残酷些。”
说完这句,又转过身继续朝前,好似完全没注意到独孤雪娇僵硬的身体。
在北冥,若要对重刑犯施以凌迟,先要取吹毛断发的白刃,第一刀割去胸膛上皮肉,用来祭天。
第二刀则将头皮整齐地割开并剥下,耷拉下来后遮住重犯的眼睛。
之后,便换上精刃,像处理鱼一样,需刮上三千刀细如鱼鳞,刀刀入肉却不至死。
最残忍的是,这种刑罚还不能一天弄完,必须分作三次割完,每天一次,连续三天。
独孤雪娇越听脚步越重,以她对百里夜殇的了解,这人平时的话并不算多,有时候甚至算得上沉默寡言。
毕竟相较于说话,他更喜欢动手,光看那一屋子挂满的琉璃球就知道了。
所以他刚刚说这么一通话,绝不可能只是闲来无事,跟她聊聊天。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百里夜殇在最尽头的一间石门前停了下来,并朝她招手。
“过来。”
独孤雪娇双手发冷,脚步重得好似生了根,却还是挪过去了。
等她到身边,百里夜殇并未直接打开石门,而是抬手在门上轻抚了一下。
石门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孔,似乎就是为了方便人往里看。
“你不是要见百里青衣么?她就在里面。”
独孤雪娇心里咯噔一下,面前却不愿露怯,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踮起脚尖,透过四方孔朝里看去。
当她的视线落在对面墙上用锁链困住的人时,血液好似都凉了,再不流动,指尖颤抖得厉害。
那人的手脚被铁链束缚住,身体呈大字钉在墙上,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头发披散,脑袋下垂,不知死活。
百里夜殇欣赏地看着她脸上蔓延的死气和怒气,觉得比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生动多了,薄唇浅浅一勾。
“可还满意你看到的?”
第1259章 炼丹鬼扯什么呢
第1259章 炼丹?鬼扯什么呢!
独孤雪娇透过方孔看到里面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人,胸口怒火一阵高过一阵,愤而回眸看向罪魁祸首,瞳中更是怒火腾腾,将理智灼烧殆尽。
“百里夜殇!你找死!”
话音落,翩若轻鸿自腰间解下,握在掌心,脚下踏着极快步伐,软剑若万千灵蛇,瞬间杀到。
百里夜殇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有此反应,嘴角漫不经心地勾起,身形后退躲避的同时,掌心上下翻飞。
无数纸片纷飞,瞬间重组,一只张牙舞爪的豹子朝独孤雪娇的软剑迎了上去,同时爪子挥舞,抓向她的脖子。
独孤雪娇冷笑一声,左手伸进胸口衣襟,再反转时,五指间夹了两张黄色的灵符。
“你知道当初在燕兰城你为何会败给我们么?因为你太高傲自负了。
你当真以为幻化之术无人能解么?今日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话音落,左手指尖弹出,两张灵符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嘶吼威猛的雪色豹子飞去。
雪色的豹子似乎也察觉到危险临近,左闪右避,可灵符还是贴在了脑门上。
百里夜殇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一切,狭长的眸子眯起,心中暗忖,难道她想要……
心底念头刚冒出来,似乎为了验证他的想法,轰的一声,雪色的豹子瞬间被烈焰包裹。
黄色的火苗高燃,在阴暗潮湿的地宫掀起一层热浪。
百里夜殇早猜到她的用意,身形急速后退,才免于被烧成黑炭。
眼看着幻化而出的雪豹化为灰烬,不怒反笑。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冰雪聪明。”
面上看着一派轻松,实则心里却在打鼓,难得生出一丝惊惶。
他的幻化术,非同一般,那些纸片都是用血肉滋养过的,准确点说,应该叫灵蝶。
普通的草纸遇火即燃很正常,可对付他的灵蝶根本不可能。
为何独孤雪娇灵符燃起的火焰能够将他的灵蝶烧成灰烬?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这一年,她没少钻研方法破解他的幻化术,当真是个奸诈又狡猾的丫头。
不过,她在不断进步,他也没有闲着,还有惊喜等着她呢。
思及此,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独孤雪娇每日坐在书房苦苦钻研古籍,苦练各种灵符,可不是为了得到他的称赞。
都说祸害遗千年,就怕他卷土重来,她不过是提前做好准备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呵,既然知道我聪明,就不要跟我耍小心思了,说,我三嫂到底在哪儿?”
百里夜殇深深看她一眼,忽而勾起一丝诡异的浅笑。
“哦?你看出来了?”
独孤雪娇站直身体,收回软剑,朝他冷嗤一声。
“我眼又不瞎,你当真以为能骗得了我。”
俗话说,越急越容易出错,再加上
百里夜殇这人实在狡猾且工于心计,先是故意跟她提起凌迟,就是要让她心里焦灼又担心。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给她看一个被折磨的很惨的人,乍然受到视觉上的冲击,肯定会失去理智。
刚看到里面那人的时候,独孤雪娇确实以为是百里青衣,甚至为此火冒三丈。
可就在她跟百里夜殇交手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察觉到自己中计了。
里面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确实能蒙混过关,可百里青衣如今正怀着身孕,肚子不可能那么平!
百里夜殇朝她跟前走进一步,舌尖在唇上轻轻一扫,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小野猫,你就不好奇里面那人是谁?”
管他娘的是谁!我只要见三嫂!
独孤雪娇气得差点骂娘,冷冷地剜他一眼。
“废话少说,我只想见到三嫂。”
百里夜殇弯腰靠近,浓密纤长的睫毛几乎扫过她的面颊,掩盖住眼底深浓的兴味。
“小野猫,你总是这般急脾气,一年不见,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不过这样也挺好。相信我,若你看到他的样貌,肯定会很感兴趣。”
幽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独孤雪娇急速后退,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目光警惕地盯着他。
听他的意思,难道里面被囚禁的是个熟人?
百里夜殇即便被她当成瘟疫躲避也不恼,站直身体,双手相击。
“无名,打开石门。”
被黑袍完全裹住的守门人好似鬼影突然闪现出来,右掌往石门右侧复杂的符文上贴了一下。
轰隆一声,石门朝两侧打开。
独孤雪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黑袍人,却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从他偶尔的回话还有低沉的咳嗽声听出,他年纪应该不小了。
无名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看都没看她一眼,打开石门后,垂手站在角落里,一副随时听候派遣的狗腿模样。
独孤雪娇只觉无趣,收回视线,看向墙上被铁链锁住的人,眉头紧皱。
百里夜殇一手放在鼻尖扇了两下,十分嫌弃石屋里的味道,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无名,把他叫醒。”
无名点头应是,又从角落里闪现而出,动作娴熟地从旁边架子上挑了一把匕首,径直朝着墙上之人的肩膀刺去。
独孤雪娇见此,心头一紧,本以为叫醒人是用水泼,没想到他们竟是这种残忍的做法。
不过也是,能把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这样,本就不是人。
禽兽的行为,人是永远理解不了的。
嗯——
墙上之人打出一声痛呼,悠悠转醒,慢慢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凌厉的眸子。
明明遍体鳞伤,身上衣袍更是血污不堪,嘴角还站着凝固的血斑,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可当他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仿佛所有一切都成了背影,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摄人心魄,生出诡异的美。
独孤雪娇与那人对视一眼,心头一紧,冒出一个念头,这人的眉目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墙上被锁住的人确实不是百里青衣,是个男人,还是个冷艳的美人,种生于冰雪之中的冷。
她忽而想到刚才把她迎进来的花洛虞,也是这般如冰似雪,仿佛周身笼着一层寒气。
花洛虞是夜翎族人,生于永夜山,那里常年积雪,仔细算起来,确实是在冰雪中长大的。
那眼前这人跟夜翎族有没有关系?会不会就是夜翎族人?
独孤雪娇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也不开口,故意摆出一副对此不感兴趣的冷漠样子。
百里夜殇转头看她一眼,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表情,有些小失望。
“小野猫,看出来了吗?他会是谁呢?”
是你祖宗!
独孤雪娇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他一句,转头与他对视的时候,皮笑肉不笑。
“我三嫂呢?”
管他是谁,她只想见到百里青衣,确认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百里夜殇却选择性失忆,根本不接茬,只看向墙上锁住的男人。
“他就是北冥的国师。”
独孤雪娇:!!
竟然是花满楼!那个传说中神秘又强大的国师!
被传的那么神乎其神,竟被囚禁在自己统辖的地盘上,还被人取而代之,这事被捂得密不透风,可真够窝囊的。
独孤雪娇神情复杂地看向花满楼,她猜的没错,这人果真是夜翎族人。
也许因为从小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缘故,一个个都冷冰冰的,不容他人靠近的冷漠样子。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那个申屠皇后的舔狗花旭,并非冰冷型,奴颜婢膝,一身的奴才相,看着令人作呕。
独孤雪娇摇摇头,收回发散的思维,再次看过去。
即便被人囚禁,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花满楼身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