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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是云大将军的事情了，他在姥姥的帮助下太厉害了，对方根本打不过，鬼域也拿他没办法，毕竟姥姥的手段也不少，于是，就想到了这阴损的办法。”
“最后，云家破灭，他们依旧是这片土地的王，继续统治着这里，无人能够抗衡。”
“行，我知道了。”云千寒说完，沉默了好大一会，可能真的是老了，不是容貌上的变化，而是心里的改变，最近她特别喜欢回忆。
只是听着鬼域的事情，就情不自禁地想到，当初娘亲收到那块“活人玉”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没有人会告诉她答案了，不过，算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鬼域吗……
无数的线条链接起来，云千寒已经触摸到了真相，她站起身，看了看老人，并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只道了一句：“我有医术，可救你三年。”
“不用了，”老人摇摇头，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事，既然不能选择如何生，那么能够选择如何死，也是一种幸福。”
云千寒点点头，没有迟疑地和白昊一起离开了。
毒宗三不医之二：心死者不医。
第700章 故人叹
故人相见，总有千言万语，仇人相看，一声也是多余。
见的人若既是故人，又是仇人，那就只剩下五味杂陈的心情。
“果然是你啊……”云千寒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嘴唇动了动，轻轻念出那个名字，“楼晓飒。”
顿了一下，扯出一个惨笑来，试着问道：“还是说，我应当敬称您一句鬼王大人？”
楼晓飒依旧是少年的模样，红色点缀在玄色的衣服上，眉眼张扬，带着点点娇艳欲滴的红色，闻言，对云千寒笑了一下，带着宠溺地笑道：“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复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
和云千寒顺利逃走不同，楼晓飒回到家中后，楼忠已经一命归西，只剩下满地狼藉，他也不幸被抓住，好在他真的不知道云意逃亡的路线，几经折磨后，终于逃出开云府。
幽灵森林足够大，也足够冷，昔日的小将军成了山里的一名屠夫，打算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每日打猎，吃肉喝酒，倒也快活，可却被突然路过的山匪看中，强拉着入伙。
他杀了人。
鬼域也对他正式打开了大门。
他在鬼域中，接触到了当年的真相，但作为下一代鬼王，自身的利益已经和鬼域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只能选择一个稍微折中一点的办法，那就是在成为鬼王之后稍微约束着一点自己的部下，不能乱杀无辜，只可惜一个庞大的宗门绝对经不起自根部开始的改革。
积重难返……
这些话，他对云千寒说不出口，从另一个角度讲，楼忠逝世和云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是老爷子自己的选择，但心底也曾有过一丝埋怨。
鬼域擅长傀儡，楼晓飒身旁也有一只，这傀儡身穿嫁衣，脸被盖头遮得严严实实，只能从身形和着装上判断出这是一名女子。
云千寒从白昊口中听说过，鬼主有一只特别厉害的傀儡，名叫“玉娘娘”。
楼晓飒笑着挑开盖头，云千寒瞳孔一震，惊讶地看着，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
是，红玉。
红玉还有自己的意识，只是行动的时候，有一点点迟缓，对着云千寒微微福下身，嘴巴虽不能出声，但云千寒从口型判断出，她说的是“小姐”。
“很多事……”楼晓飒笑得苦涩，上前牵住红玉的手，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头发，“发生在很久以前，她差点成为我的妻子，只差一点。”
“你……”云千寒摇摇头，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用说什么，当我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知道你我之间——只要你不死，那么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楼晓飒的眼神并没有离开红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红玉也知道……”
“嗯！”云千寒点了点头。
这一场打斗没什么赘言，如果不能消灭压制住鬼域，那么以后注定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她深吸一口气，拔出了自己的剑，红着眼睛对着楼晓飒，狠狠地刺了过去。
第701章 大结局
一年后，药宗，藏书阁。
“师父，准备这些有什么用？”药宗没有合适的器具，陆决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只能跑到山脚下，定做了一个大木盆。
如今，他被养得白白胖胖，因之前曾经挨过饿的原因，所以对于食物，陆决分外珍惜，不浪费不说，每次看见豆豆浪费时，还会主动负责打扫战场。
当然，在云千寒的帮助下，已经拜白昊为师。
“就你话多，这是卿云国的一个习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昊拿过木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指挥着白子湘去门外折几根新鲜的柳枝。
这是白昊给豆豆起的大名，既然云千寒以红豆给女儿命名，他也索性借用了红豆的另一个称呼——相思子的读音。
“哎，爹，我们都知道娘亲要回来，你这是要干嘛吗？”豆豆撅起了小嘴，“好歹也是木系的大能，你就直接催熟一根柳树嘛~”
“你啊，真是太懒了！”白昊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女儿他总是宠溺多于严厉，感叹了一句，就已经败下阵来，“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吧！”
“别别别……”陆决嘿嘿一笑，把白昊向回推，“师父，您歇着吧，这路我熟，我去。”
“行，”白昊抬头看看天，伸手又掐算了一下，对着陆决的背影喊道：“快一点啊，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陆决已经跑远，听到声音，一边转身一边挥手，示意已经听到师父的嘱托。
一个时辰后，云千寒随着大队的人马平稳落地，也不同其他人打招呼，直接就奔着藏书阁而去，倒也将自己的雷属性发挥到了极致。
“老白啊？在家吗？我回来了！”人还没到院子，声音就已经到了，一听语气就知道云千寒这一次很顺利。
云千寒一进院子，立刻看到了严阵以待的父子三人，陆决和豆豆一左一右，手里分别拿着装着水的木盆和几根柳树枝，白昊则站在两人中间，慈眉善目地站在那里。
她一看这架势就忍不住皱眉头，嘴里念念叨叨：“哎呀，不都说不用了吗？我就是随口说那么一句，你……怎么这么上心。”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乖乖地站在那里。
白昊也不点破这一点小傲娇，拿起柳树枝，在盆里沾了沾水，先在身上点了点，又在头顶饶了几下，然后按照顺序在云千寒周围走了三圈。
口中念念有词，“福泽在天，灾祸在仙，风尘屠戮，尽在门前。”
最后将树枝扔下，让云千寒从上面迈过来。
这是卿云国民间的一种祈福仪式，以前云夫人会为云家人做，现在卿云国已经不在了，但这套仪式却被白昊夫妇二人保留下来，继续流传。
“娘亲~”豆豆跳上肩膀，亲昵地蹭了蹭，不等云千寒纳闷，就听小姑娘在那里念道：“爹爹做了超级好吃的酥酪，我们一起去吃，真的，超级超级好吃哦。”
“好。”云千寒应了一声，笑着摸了摸豆豆的头，一只手拍了拍陆决的肩膀，目光不期与白昊在空中相遇。
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