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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潜,看来事情有点复杂。”
萧潜耐着性子:“怎么个复杂法?”
“乔夫人本名红蕊,雪燕本名白霜,她们是受信阳公主府的指派上的莲花寺,目的就是把林晏晏掳走,把人带到信阳公主府,因为发现外面有不知何方的高手潜伏,所以她们只能先将人藏于佛像中,莲花寺里东序的监院是她们的人,故而知道佛像里有机关,她们想等大家睡的再沉一些,由擅长轻功的红蕊引开寺院外潜伏的高手,再由白霜把林晏晏带出莲花寺,交给封逸尘的人。”
“只是没想到你去的太快,她们还没来得及把人送走,以至于计划失败。”
“我说这件事复杂,是因为信阳公主和靖王同时实施各自的计划,目标都是林晏晏。”
萧潜目色深寒:“虽然人不是靖王掳的,但他确实欲对晏晏图谋不轨,不算冤了他,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信阳公主,只是后来的证据指向靖王和林仲坤,若不是你今日撬开了红蕊和白霜的口,就让她们蒙混过去了。”
“所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好在你没放弃,坚持审问红蕊和白霜。”
萧潜道:“本来我只是想坐实靖王的罪,后来发现有人在打听红蕊和白霜,让我起了疑,按说靖王都已经在受罚,根本无所谓底下人招不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有另一拨人在打林晏晏的主意,果不其然。”
“看来信阳公主还真是非要置晏晏于死地不可啊!”陆昭南感慨。
先有杀夫之恨,现有爱女之仇,这结越结越深,解不开了。
“我已经做了完全之策,晏晏自己也会小心,她想再动手,没那么容易。”萧潜道。
“这事,你要不要告诉晏晏?”
“过几日吧,她现在在忙乐助会的事,等她忙完再说。”
又过了两天,城外的隔离所解散,城内最后一个隔离点也解封,持续了将近四个月的天花疫情总算过去了。
王伊人一早进太医院,递交辞呈。
胡广胜见她去意坚决,同意了她的请求。
王伊人收拾好东西,只有许薇来送她。
“伊人,一定要走吗?”许薇舍不得好友离开。
王伊人微哂:“我不能丢下余庆堂不管,你若想我,可以来余庆堂,顺便帮我坐个堂。”
她是开玩笑,谁知许薇认真道:“我沐休就去帮你。”
王伊人感动,有道是患难见真情,以前大家都巴结她,如今她是罪臣之女,一个个的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只有许薇还当她是朋友。
“好,那我等你。”
“对了,你知道甄太医去哪了?”王伊人是回太医院才知道甄日安在父亲事发之前就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议论,但似乎没人知道。”
王伊人黯然,也不知甄公子和他娘子是不是还住在那所宅院。
王伊人出了宫,就见到甄家娘子俏生生地站在那对她笑:“王医士。”
王伊人惊喜:“甄家娘子,你怎么来了?”
“我家相公想约你见个面,王医士有空吗?”
“有的……”王伊人不禁好奇,为什么不是甄公子自己来,反倒叫他家娘子来,好像他娘子是个跑腿的。
两人上了马车,王伊人忍不住问:“我听说甄公子离开太医院了,不知他如今在哪里高就?”
“哈哈,你见到他自己问他。”封花故作神秘。
马车到了地方停下,王伊人下车,抬眼便看到了同源楼的招牌,不禁困惑地望向封花。
难道说甄公子如今在同源楼做事?难怪康平郡主会听甄公子的建议。
封花道:“王医士快请进,我家公子在茶室等你。”
王伊人跟着封花来到茶室,封花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好好谈。”
王伊人心情忐忑,一直都想见甄公子,可现在真要见面了,又紧张不安。
茶室里,林晏晏特意换上了男装,静心等候王伊人。
明天就是乐助会主要成员第一次碰面,所以,她选择在今天告诉王伊人真相。
希望王伊人能原谅她的隐瞒。
房门被人推开,林晏晏回头,冲来人微微一笑:“王医士来啦!”
“甄公子。”
“快请坐。”
王伊人在林晏晏对面的软垫上跪坐下来。
“甄公子,你现在是在帮同源楼做事?”
林晏晏倒了杯香气袅袅的茉莉花茶,收敛起笑意,目色诚恳:“我今日约王医士前来,是有些事想跟王医士坦白。”
王伊人心里一紧,千万别说父亲的案子与他有关。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甄公子是十殿下推荐进太医院的,或许甄公子就是奉十殿下之命到太医院差御药房的案子。
可她真的不希望是这样。
“王医士,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王伊人点点头,当然记得,那次是因为可儿替人看病闹出了纠纷,她去顺天府捞人。
“那天是个巧合,因为我正好跟十殿下在一起,听说有案子,便一道过去看看,正好穿了男装。”
王伊人一怔,正好穿了男装?什么意思?
只见甄公子取下发簪,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
林晏晏嫣然一笑:“王伊人,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晏晏,同源楼的掌柜。”
第二百七十章 不配
王伊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脸色涨红,又逐渐退了血色,变的煞白。
原来,甄公子就是林晏晏。
一个京中闺秀久闻大名却被她看成华而不实擅于专营取巧之人,一个十殿下的手下医术精湛谦谦有礼。她从未想过这两人会是同一个人。
最讽刺的是,她竟然倾心于一个女人。
林晏晏将她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知道她此时定然窘迫尴尬,但这是必须要面对的,除非让甄日安消失,将谜底永远掩藏。
可她真的不想再欺骗下去,她始终认为,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和掩饰,而是直面问题。
只有解开王伊人心中的结,才能让王伊人真正释然。
“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甄日安这个身份是机密,他的存在是公务所需,知道的人很少,连我弟弟都尚蒙在鼓里。”林晏晏出于善意扯了个小谎,其实景元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那又为何告诉我?”王伊人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地底飘出来一般,幽冷幽冷的。
是因为知道她喜欢她,不想她再误会吗?
林晏晏诚挚道:“伊人,我承认,起初我并不觉得对你隐瞒有什么问题,而是理所当然,接触多了后,我逐渐看清你孤傲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身为医者的赤诚之心,善良温暖,坚韧执着,不知不觉,我已然将你当做知己好友。”
王伊人脸色依然苍白,抬眼望着她:“所以,你进太医院也是办公务?”
林晏晏点头:“奉旨办案。”
王伊人惨淡一笑,奉旨办案?所以,她找来封花假扮夫妻,好让她对她死心,以免妨碍她办案,亏她还处处替她的困境着急,几次三番求父亲给她机会,天天傻乎乎地去给封花做饭,结果父亲被她送进大牢……她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伊人,伯父的事我很抱歉……”
“你不必说抱歉,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不是吗?”王伊人的语气淡漠到极点,却透着浓浓地讥讽与怨恨。
林晏晏一时语塞,茶室里气氛凝结。
“伊人,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不强求得到你的谅解,我只能说,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多谢郡主抬爱,伊人乃是罪臣之女不配与郡主做朋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王伊人实在不想面对林晏晏,起身离去。
林晏晏张了张口,终究没能开口挽留,眼睁睁看着王伊人离去。
哎……对旁人她可以舌灿莲花,找出一百种理由为自己辩解,但对伊人,她词穷。
封花见王伊人寒着一张脸出来,立马迎上去。
“王医士。”
王伊人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径直往外走。
封花:呃……这是谈崩了?
“王医士。”封花追了上去。
“王医士,我家小姐隐瞒身份也是情非得已,希望你能谅解。”
王伊人顿住脚步,冷冷道:“我谅不谅解,于她有又何影响?她欺瞒我在先,又害了我父亲……”
封花正色道:“害了你父亲的,难道不是你舅舅,不是你父亲自己吗?你父亲利用手中权力让孙氏药行成为进贡药材的唯一商行,而且你父亲明知贡药存在以次充好的问题,不但不予以阻止,反而听之任之,并从中牟利,这些……都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不是我家小姐强加的罪名。”
“亏我还跟小姐说你是个正直善良之人,跟你父亲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稀里糊涂,是非不分的。难道我家小姐瞒下你父亲的罪过,徇私枉法才算对得起你?实话告诉你,若非此案是小姐查办,你父亲的下场比这样惨一百倍。”
封花的指责让王伊人难堪不已,倔强的抿着嘴。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甄日安是什么样的人,我家小姐便是什么样的人。”封花言尽于此,转身回离去。
封花进了茶室,看到小姐坐在那发呆。
“小姐,你别难过,王医士她会想明白的。”封花安慰道。
林晏晏回神:“她走了?”
“走了,被我教训了一顿。”
林晏晏错愕,随即苦笑:“何必呢?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她发现萧潜一直在骗她,她也会很生气。
“当然有必要,她现在钻了牛角尖,不说她几句,她只会越钻越深。”
“只要她想通了,好好经营余庆堂,做一个好大夫,就算她恨我一辈子也无所谓。”林晏晏怅然道。
封花悻悻:“小姐,你不会真的觉得亏欠了她吧?”
“于公,我问心无愧,于私我确实心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