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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潜斜睨着陆昭南。
陆昭南:“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说错话了?”
萧潜嘴角勾了勾:“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审问封逸尘,既然两湖的账目已经查清,就不必跟封逸尘玩猫捉猫鼠的游戏了。”
陆昭南呵呵一笑:“你瞧好了。”
萧潜看了看时辰,叫来封凌:“让栾羽把晴柔给放了,小心点,别暴露了。”
父皇的意思,悄悄掳了就悄悄给放了。
封凌走后,萧潜还想打个盹,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
然而,他刚眯眼,关胜急慌慌地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
萧潜猛地睁开眼:“何事?”
“大人,外面围了大批百姓,比前日还多,而且,群情汹涌,要冲衙门了,兄弟们快挡不住了。”
“这么快?”萧潜有一瞬的错愕,他回来的时候府衙门口是围了一些百姓,但人数不多。
胆敢冲衙门,定是有人组织煽动,看来信阳开始反击了。
“走,去看看。”
衙门口,数百百姓在那高呼,人越来越多。
“府尹出来,给个解释……”
“还钱来,还钱来……”
“官府查封钱庄,是想侵吞大家的钱……”
“贪官,滚出来……”
大门打开,萧潜走了出来。
百姓们叫囔的更凶了。
“大家安静一下,听大人说,安静一下……”关胜扯着嗓子大声道。
然而并没用,他就是扯破喉咙也盖不过几百人的高呼。
萧潜走到登闻鼓旁,拿起鼓槌,咚咚咚的敲了几下。
百姓们终于安静下来。
萧潜淡淡地扫过那几个带头的,一一记下。
这才道:“本官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担心昨日那场大火烧毁了账册,你们就无法顺利的取出存银,昨日也有不少人来询问,府衙已经做出回答,那场大火并未烧到存放账册的屋子。”
“你们说谎……”有人大声喊道。
萧潜看过去,哦……又冒出一个。
“说谎?你怎知本官说谎?你亲眼瞧见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囔囔乱起哄,便是故意扰乱治安,制造混乱,还是说……有人指使你来闹事?”萧潜直接质问那人。
那人立时闭上嘴,往人群里缩了缩。
“诸位,池立文是鑫隆钱庄的存户,也是京城百姓,本官有责任查明真相还池家人一个公道。本官前日在朝堂上就说过,查抄账册只为查案,不为查账,但有些人心虚啊……生怕本官查账,查出些不好的事情来,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挠本官。”
“诸位想想,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是不是听了旁人煽动?诸位可千万别被这些贪官的花招蒙蔽了眼睛,你们若真冲击了衙门,妨碍官府办案,那你们可就被他们当枪使了,帮了这些贪官的大忙。”,
第三百零四章 机灵
底下百姓议论纷纷,这位大人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他们确实是听人说账册全烧了,钱拿不出来了,这才慌了跑来要说法的。
适才就有人喊……冲进去,冲进去……
“从来只有官官相护,你们当官的说的话都不可信。”
又有人梗着脖子喊。
关胜冲那人走过去,边骂道:“张大头,你丫一赌鬼,输的爹娘都不认识了,哪来的钱存钱庄?说,谁顾你来闹事?收了多少银子?”
那人错愕:“我不是张大头。”
关胜已经挤到他面前,一个爆栗子:“你头这么大,化作灰我也认识,敢来这闹事,胆肥了你。”
那人抱头:“我真的不是张大头。”
关胜一边打一边骂,连珠炮似的,根本不给对方还嘴的机会:“还敢否认,我让你否认,让你收贪官的钱,让你闹事,你闹啊闹啊……”
那人被打倒在地上。
关胜一把拎起来:“教训了你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是吧,不知道怎么做人是吧!走,老子今天教教做人。”
说着把那人给拎了回去。
老百姓们纷纷露出恍然地神色,果真有人收钱煽动闹事啊!
其他混在人群中的闹事者见同伴被抓,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萧潜适时道:“大家都看见了,这些人就想阻止本官查账,既如此,本官还真要好好查查,看能揪出几只大老鼠。本官以头上这顶乌纱帽做保,确保鑫隆钱庄的每一位存户事后都能如数取回自己的银子,少一个铜钱你们来问本官要。当然,存期未满的除外,钱庄也有钱庄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好了,都散了吧!”
“散了散了,咱不能被贪官当枪使。”
“我看这位大人靠谱。”
“我听说他是皇子。”
“是吗?那还是别闹了,赶紧走赶紧走……”
百姓们纷纷散去。
那几个有任务在身的见大势已去也赶紧溜了。
萧潜转身进了衙门,朝倒在关胜脚边的闹事者昂了昂下巴:“他叫张大头?”
关胜讪讪:“小的并不认识他,就看他头大,胡乱给他取了浑名。”
萧潜拍拍关胜的肩膀:“干的漂亮。”
若非关胜机灵,来了招杀鸡儆猴,恐怕他还得废些口舌。
林仲坤递交辞呈后才禀报母亲。
老夫人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坤儿,你在骗娘是不是?”老夫人颤着声问。
林仲坤伏地不起,哭道:“母亲,儿子不孝。”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夫人急的直敲拐棍。
林仲坤不知该如何跟母亲说。
老夫人质问:“是不是晏晏搞的鬼?她一早把你架到祠堂,是她逼你辞官是不是?”
“来人,叫大小姐来见我。”
“母亲,不关晏晏的事,是儿子自己的缘故。”林仲坤觉得还是自己招吧,自己招多少还能遮掩点,晏晏来的话,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已经领教过晏晏的果敢狠厉,不想再领教了。
“母亲,儿子也是情非得已,儿子一时糊涂做错事,收受了贿赂,被人家拿住了把柄,若非晏晏得到消息,儿子离祸事不远了。”
老夫人捶胸,半响哭道:“我的儿啊……你……你要是气死娘啊……你大哥已经不在了,你是娘唯一的指望啊……娘一直盼着你能撑起这个家,光耀林家门楣,可你,可你……”
“母亲息怒,儿子也是后悔不已,事已至此,儿子除了辞官别无他法,儿子辞官,景文景修还有希望,儿子若是不辞,怕是连景文景修也要受连累。”
老夫人呜呜痛哭,觉得天都塌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林仲坤在慈恩堂坦白,二房几个孩子却是冲到墨渊阁找林晏晏算账。
“林晏晏,你一大早把我爹叫到祠堂说什么了?为什么我爹辞官不做了?是不是你逼他的?”林蓁蓁的手指头快要指到林晏晏脸上了。
封花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稍稍使力一掰,林蓁蓁痛的五官都扭曲了,连连呼痛。
“休得在大小姐面前放肆。”封花狠狠警告道。
“晏晏,你怎能纵容奴婢对主子不敬。”林景修看不下去了。
林晏晏冷睨他一眼:“封花是我朋友,可不是奴婢。”
封花昂了昂下巴,朝二房兄妹几个挑眉,本姑娘不但是晏晏的朋友,还是甄日安的娘子,哼!
林景文道:“晏晏,请你如实告诉我们,我爹辞官是不是与你有关。”
“我觉得这事儿你们还是去问你们父亲比较好,我不太适合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林晏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恨我夺走了朱子玉,所以一直在报复,先是我娘,现在轮到我爹了,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是不是要我们二房死绝了你才甘心?”林蓁蓁揉着手指,躲开封花朝林晏晏发难。
林晏晏真是要气笑了:“林蓁蓁,你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似朱子玉这种人也就你才会如此稀罕念念不忘到如今,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给了我理由与这种渣男解除婚约。”
“至于你娘,难道是我怂恿你娘搬空林家去贴补娘家的?还有你爹,你自己去问问他,是不是我逼着他犯错的?有句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也要引以为戒。”
“林晏晏,我们只是来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用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娘已经死了,死者为大,请你口下留德。”林景修道。
林晏晏冷着脸:“林景修,已不自重人必辱之。是谁先言而无德?你的耳朵是选择性失聪吗?我也不与你们废话,你先去问问你爹,我可不可以如实告诉你们,他若点头,我知无不言。我还有事,封花,送客。”
她懒得说道二叔那些不是人的作为,要说让二叔自己说。
“你是心虚不敢说。”林蓁蓁还不肯罢休。
林景文拉住她:“别说了,我们先回。”
林晏晏这话,显然父亲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有把柄在晏晏手里,晏晏有给爹留面子的意思,他们再问下去就不妥了。
第三百零五章 抓错
晴柔被蒙上眼,嘴里塞了破布,点了穴躺在行驶的马车里,心里害怕的不行。
昨夜她被一个蒙面人劫持,关在乌漆抹黑的柴房里关了一夜,没水喝没饭吃,现在又不知要把她弄到哪里去。
母亲,你快来救柔儿啊……
晴柔在心里呼喊,眼泪扑簌的往下掉。
长这么大,头一回遭这种罪。
渐渐地,听不到街道上的喧嚣声了,晴柔越发害怕,这贼人该不会要把她拉到荒郊野外埋了吧?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蒙面人掀开车帘,将她拖出车厢。
真的是用拖的,就跟拖死人一样。
然后把她扔在了地上,晴柔闷哼一声,痛死了。
蒙面人抽走她嘴里的破布,揭开她的穴道,在她耳边说:“不好意思,今天才发现抓错了,老子不抓无辜之人,这便将你放了,你自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