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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手里也只救回三成左右。”
一旁的杜修明不住点头,很是佩服:“三成已经很了不起了。”
萧潜不想听行业互吹,外头死者家属还跪着嚎丧呢!
“冯会长,您就说死者当时这个症状,王可儿的处置可否妥当?”
冯其瑞道:“按说当时的情况,用银针术或许有救,可在患者膻中、内关、间使等穴位施针,但因为涉及心脉,对银针术要求极高,京城大夫中,能施展银针术救治的”
说着冯其瑞伸出一只手:“最多就这个数。”
萧潜顺不由的看了眼林晏晏,冯其瑞所言跟林晏晏说的一般无二。
“是哪五位?”萧潜多问了一句。
“冯会长算一个,惠民医馆的胡大夫算一个,太医院王院使算一个,还有太医院的牛太医,百草堂的董大夫,差不多就这几个吧!”杜修明道。
冯其瑞点头认同。
萧潜明白了,跟高家说王可儿救治之法有误的就是这位董大夫,医术有高低,所以董大夫觉得王可儿庸医致命,换他定能救回来。
“所以,王可儿没能把人救回来不算失误?”
温老看了眼王伊人,施施然道:“这怎能算失误?就算我们三位遇上这样的病症,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除非陶一针还在世。”杜修明道。
此言引来温老和冯齐瑞侧目,眼神中有警告之意。
陶一针这个称号现在是禁忌,你老糊涂了?居然还敢提。
林晏晏将三位会长的反应看在眼底,心中黯然,如今爹的名号连提都不能提了?
萧潜换了个坐姿:“好,那现在我们来谈谈行医资格,王可儿没有考到行医资格,她是否可以随便出诊?”
“肖大人,可儿并非出诊,是病人家属非要她去的,在可儿道明自己没有行医资格的情况下,可儿也就是去看看而已。”王伊人强调。
“王伊士,我来问你,如果病患家属告知病患心痛难耐,你在没见到病患的情况下,你能否推断出病患得的是真心痛?”
王伊人斟酌道:“是否真心痛需要见到病患才能确诊,但心痛难耐的话,大体是胸痹之症。”
萧潜朝林晏晏投去求解惑的目光。
林晏晏道:“胸痹之症的病机主要在于寒凝、气滞、血瘀、痰阻导致胸阳不振,心脉痹阻,与肝、脾、肾等脏器有密切关系,病情演变复杂,其本虚常见者多为气血不足,气阴两虚,心肾两虚,或阳威阴竭、心阳暴脱而真心痛是胸痹之症的进一步发展,算是胸痹之症的重症。”
林晏晏娓娓道来,她的语速不紧不慢,给人自信从容之感,且语声清朗,甚是悦耳。故而如此晦涩的医学语言,萧潜一点也不觉得枯燥、无趣,并且听懂了,就是说胸痹之症已经很严重,真心痛更是严重中之严重。
“这位是”冯其瑞诧异地看着这位侃侃而谈的年轻后生,其对胸痹的见解相当全面,甚至超过了他,没想到顺天府里还有这等人才。
王伊人也对这年轻人生出几分好奇,便是太医院里的太医对胸痹之症的了解恐怕也不及此人更深。
“哦,他叫甄日安,我的跟班,略懂医术。”萧潜轻飘飘地介绍道。
林晏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怎么就成了他的跟班了?
冯其瑞大为惋惜,这等人才怎就做了小吏的跟班?应当拜名师专心学医才是,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萧潜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说的话,一般的大夫都能判断出病患是胸痹之症吧,既然是这么严重的病症,一个没有行医资格且刚刚考入医学馆的学员就敢接手?王医士不用再强调,据死者家属口供,在他已经告知王可儿,他爹心痛难耐的情况下,王可儿说自己会医术,且已考入医学馆,王可儿的这番言语显然表达了你若是不嫌弃我医术低微,我可以出诊的意愿,病患家属求医心切之下,定会央求她前去,所以,不存在只是去看一看的情况,王医士,你说呢?”
王伊人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怒骂可儿不懂事。明知病患的病情不是自己能解决的,还去凑什么热闹?
“三位会长,你们觉得呢?”萧潜又问。
三位会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温老遗憾道:“按说没有行医资格是不能出诊的,但这也不能完全怪王可儿,她也是救人心切,想着能拖延时间,出发点是好的。”
“问题是,现在死者家属就抓住这一点,要讨个说法。”
王伊人冷哼:“所谓的讨说法还不是想从可儿这讹笔钱。”
第五十五章 白脸
萧潜不悦,冷冷道:“死者家属自始至终不曾提钱这个字。”
作为一个平民百姓不懂高深的医术,现在自己老爹死了,又有大夫说王可儿是误诊,他们想讨个说法很正常,而且,据他观察,高家人很朴实,并非奸诈小人。
“这正是他们的聪明之处,等着我们自己开口呢!肖大人,您就问他们,到底要多少银子,我们王家出。”
萧潜闻言,脸色更难看了:“王医士或许还没明白,现在是关于行医资格的问题,高家正因为王可儿愿意出诊,才导致延误了最佳救治时机,真要追究起来,王可儿还是有责任的。”
“启禀大人,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死者心包内确实有淤血。”有衙差前来回话,并呈上尸格。
萧潜看了一眼就把尸格交给林晏晏。
林晏晏很不喜欢王伊人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想听萧潜继续怼她,不过,她和萧潜过来时商量好了,若是最后结果出来,王可儿责任不大,他们两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她趁机结交王家。
故而,林晏晏忍着对王伊人的不喜,开口道:“验尸结果可以证明死者死于真心痛发作,且死者心包内淤血严重,怕是那董大夫及时赶到也未必能救的回来,至于王可儿无行医资格却依然出诊之举,小的以为,她或有不自量力之处,但也正如温会长所言,出发点是好的。”
“相信每一个学医之人,在踏入医学之门的第一天,师父都会告诉他们,学医是为了救死扶伤,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王可儿应该是抱着或许病患的病没那么严重,或许她能解除病患苦痛的心情才出诊,而且她采用的救治之法已经是她所学能发挥的极限,只能说,她虽有责任,但此情可悯。”
三位会长连连点头,此言不错。
林晏晏继续道:“王可儿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医学馆,可见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医学天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救助更多的病患于苦难,实乃大幸,相信她经此一事,将来定会更加谨慎小心,倘若一定要追究责任,其后果便是王可儿终身不得行医,这样做或许维护了医规法度,却让这世间少了一位良医,让那些学医又尚未考出行医资格的人即便病患就在眼前,即便他们有能力救治也不敢救,这世上又会凭添多少冤魂。大人,倒不如双方协商,王家赔些安葬费抚慰一下高家,相信高家人也能理解。”
王伊人目光熠熠地看着甄日安,这甄日安说的太好了,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是不是长的俊美之人,说话也说的特别漂亮?
不但人长的俊美,会说话,而且医道也很精通呢!
王伊人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脸上隐隐发烫,哪里还有孤高冷傲的气势,全都化作一汪春水,一颗心在其中荡漾。
“说的好,其实关于行医资格的问题,医署的态度一向模棱两可,并非那么刻板,只要行医的目的不是为了敛财,没有误诊乱诊,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些突发状况是始料未及的,身怀医术,能救却不敢救,这对医者而言,是很痛苦的事情,有违医道。”温老道。
冯其瑞和杜修明附和。
王伊人也柔和语声:“我们王家愿意做出赔偿,以示安慰。”
萧潜故意斟酌了片刻,慢条斯理道:“既然三位会长意见一致,相信医署那边也会尊重三位会长的意见,关胜,去把高家人请进来,王医士,你自己跟高家人谈,谈得拢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谈不拢,那本官就只能请医署的医官来定夺。”
有三位会长信誉作保,林晏晏关键时刻帮几句腔,王家又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老人家的丧葬费,高家人便偃旗息鼓了,同意和解。
衙门里总算恢复了宁静。
王可儿从牢里放出来,王伊人先拉着妹妹谢过三位会长,然后将王可儿带到林晏晏面前:“可儿,这位是甄公子,你这次能平安无事,多亏了甄公子仗义执言,你要好好谢谢他。”
王可儿刚逃过一劫,心魂未定,无心留意甄公子的相貌,诚挚谢过便了事了。
王伊人笑容温婉带了几分娇羞:“甄公子何时有时间,我想向甄公子请教关于胸痹之症的问题。”
林晏晏谦逊道:“在下不过略懂皮毛,实在不敢在王医士面前班门弄斧,在下会的那点本事也就糊弄糊弄我家大人还行。”
“公子谦虚了,我是真心求教。”王伊人那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那改日请王医士喝茶。”林晏晏顺水推舟。
“我逢三沐休,这几日都会在余庆堂,若公子平时有空也可来余庆堂说一声,太医院中若事务不忙,我可以出宫的。”
林晏晏微然:“好的,王医士。”
王家姐妹终于走了,王伊人三步一回头,林晏晏不得不站在那目送。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瞧她那眼神都快化成水了。”萧潜莫名的有点酸,但绝不是因为王伊人没看上他的缘故。
林晏晏白他一眼:“我可不像某些人有那独特的癖好。”
萧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独特癖好指的是什么,郁卒道:“陆昭南胡说八道你也信。”
“我信不信的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歧视你。”林晏晏把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