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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和莫泰说话，盛锦姝与他站的很近。
比盛锦姝允许阎子烨接近的距离都要近的多。
这就让阎子烨很恼火。
一个药奴都能让她客气温和的说话？
他阎子烨如今竟连个药奴都不如了？
第544章 强加的恩他还了十几年
“也没什么，”盛锦姝淡淡的说：“不过是你家这药奴不愿让我带走这棵草而已。”
“什么？”阎子烨顿时就怒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他竟敢拦着？”
他冲上前，抬起脚就狠狠的踹了莫泰的肚子一脚：“你这该死的药奴，本公子的东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哪里有你说不的权利？”
莫泰被他踹翻在地，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就追步过去，对莫泰拳打脚踢的。
一边打一边骂，仿佛只有这样，他在别的地方损失的身份地位和脸面才能找回来似的。
“不过是个死契都捏在本公子手里的贱奴才，也敢逆着本公子的意思？”
“一棵不值钱的草，你都要损了本公子的脸面，那本公子还送给锦姝那么多好东西呢，你岂不是要造反了？”
“……听说你还有个风韵犹存的妻子和年方二七的女儿？你若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本公子就将她们送入最下等的楼子……”
“一个卑贱的药奴也敢这么嚣张，本公子可不是赵家人，哪里能任由着奴才爬到头上不管教？”
“你这该死的贱奴才，你还瞪本公子？本公子就应该将你打杀了扔去喂乱葬岗的野狗！”
莫泰被打的鼻青脸肿，心也越来越寒。
其实有些东西他心里一直都很通透，当年他去林子里寻药材，挖到一颗夫妻参，却意外被毒蛇咬伤，虽放血解毒，却也损了力气。
好不容易从林子里出来，爬到了地上，就已经是奄奄一息。
恰巧赵家的人路过，看了他的参，才给了点水粮救了他的命。
事后，却要了他的参，要他从此成为赵家的死契奴才，为赵家卖命寻参。
——这要求其实很无理，若是他直接用那夫妻参与别的人换水粮，甚至能换一家人好几个月的吃喝。
但因为赵家人救了他，他赶回家中遇到妻子生娃难产，急忙忙请了稳婆子，抱住了妻女两条命……
若是他在山里再等半刻中，妻女就没了。
所以这个恩，他认！
这些年，不管赵家人怎么盘剥他，让他一次次提着脑袋去山里寻各种药材，不给他支钱却让他经营药田，将他当成赵家药铺的钱袋子，他都无怨无悔……
甚至赵家惹怒皇帝，被全族逐出京都皇城。
将他的死契给了阎子烨，让他守着这里继续寻药种药赚钱。
将一大半的收入给赵嫔和阎子烨，余下的收入送去给赵家，他依然照做了！
只要他一家人能齐齐整整的活着，他就满足了。
可如今，阎子烨却捏着他的死契，要卖了他的妻女？
这么多年了，他莫泰欠赵家的恩早就还清了。
凭什么还要被阎子烨这么压榨欺辱？
阎子烨这个人，心胸狭窄，心思狠毒，还有各种不。良癖好。
否则也不会从皇子之尊沦为了庶民。
若是阎子烨果真动了要欺辱他家人的心思——那他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不要，也是要护着家人的！
盛锦姝一直都在观察着莫泰，见他虽不还手，情绪和神情却明显也是有怨恨的。
就轻飘飘的扔过去一句：“阎子烨，虽只是个药奴，可你捏的是他一个人的死契，犯不着对付人家的妻女吧？”
“那又怎么样？”阎子烨说：“只要我想，我还教训不了几个贱民了？”
盛锦姝：“可你别忘了，你如今也是庶民，庶民，可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
“我……”阎子烨被噎了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憋出来一句：“就算本公子如今再不济，母亲也还是宫里面的娘娘，只要母亲派个人出来，我说让她们贱她们就的贱，我说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我阎子烨和母亲再落难，那也曾是一国皇后和皇子，只是几个最低贱的小民而已，谁还能因为这件事和我作对不成？”
第545章 盛锦姝要记阎子烨的好了
说到这里，阎子烨许是终于察觉到盛锦姝并不是个欣赏他这么做的意思。
忙将狰狞的表情收了些。
拳脚也收回来。
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变的温和。
仿佛刚才那个打人的不是他似的。
“锦姝啊，你就是太善良了，可我告诉你，对付这种刁奴，就该狠狠的教训！”
“你啊，还得再多学学这御下之术！”
御下？盛锦姝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若御下只能用这种无耻狠毒的方式，那简直都侮辱的“御下之术”这四个字。
“这么说，阎公子是打定要利用赵嫔娘娘的权势来对付这药奴一家了？”
盛锦姝说：“这样一来，倒的确是没人会帮他们一家了。”
“他让阎公子不快活了，大难临头，可大家都很忙，谁会去在意几个小民的死活呢。”
“也是他自己倒霉，谁让这药奴当初就偏偏选了做赵家的奴才呢？还签了死契，是吧。”
这话听起来是让人不舒服的。
阎子烨皱了皱眉头：“锦姝，我也是因为这刁奴竟然对你不敬才这么做的？”
“可惩罚他和他全家的人是你啊？出了气的人也是你，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盛锦姝终于将自己的目的扔了出来：“你若果真想让我也出出气，不如将这个人还有这个人的家人都送给我，任由我处置？”
“这……”阎子烨下意识的犹豫了，怎么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盛锦姝继续说：“你刚刚不是说了，让我好好学学御下之术，我倒是想学，我没人啊！”
“我的确是心太善，不然怎么当初会被你和蝶衣蒙在鼓励，怎么会让自己的丫头一个被你和蝶衣收买，死在了国安寺，一个被周水碧收买，送去周家后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御下之术，我倒是也想好好学的，这药奴一家你反正也不想要了，不如就送给我练练手？”
“对了，你若是觉得损失了几个人，那不如你开个价，这几个人就算是我买的？”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莫泰的面前：“这个人愚蠢到了这种地步，也是该好好的教训教训，好让他以后的眼睛放明亮些……”
阎子烨的心里的疑惑打消了些。
原来，是因为盛锦姝也觉得被这药奴冒犯了，心里不舒服，想要报复回去。
也是了，她如今的模样，比过去是张扬了不少。
就连对他，都是毫不客气了。
更何况一个不知死活的药奴？
“锦姝……原来你是想亲自教训这药奴啊，这……倒是也可以。”
“也别说什么买不买的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送几个人给你，还需要你花钱买吗？”阎子烨再次做出一副很大方的模样。
“好！”盛锦姝果断的说：“那你去把这个人的死契取来交给我，我正好在这里将从药材库搬出来的药材写个单子，也好数清楚，我从你这里拿了多少东西，你说是不是？”
阎子烨眼睛一亮。
这是要准备记他的好了？
“不用那么麻烦！”阎子烨说：“其实这个药奴的死契，就在药材库的暗格里，赵家的人离开之前，告诉我怎么打开暗格了……我去拿一下就可。”
他果然转过身，匆匆的往药材库走。
莫泰一脸的绝望，趴在地上怒吼：“阎公子，这么多年了，就算不念奴才的功劳，可难道奴才就没有苦劳吗？您怎么能将奴才一家都往死里推？”
第546章 赔了药材又赔了人
莫泰不知道阎子烨和盛锦姝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
对于他这种生活在最底层，又常年只和药材打交道的奴才来说，主子们的事情是不能瞎打听的。
但摄政王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
当年京都皇城血洗，他也是见证人之一啊。
虽说那是皇权更迭，而且，也未曾听说过摄政王对无辜百姓动过手，可摄政王凶残暴戾的名声在外，又刚刚将周家的一个庶小姐剥皮抽骨……
谁知道他们一家人落到了摄政王妃和摄政王的手里，还有没有活路？
或许，会比落到阎子烨的手里更惨？
——阎子烨自然是毫不在意莫泰是什么感受，他只一心想着讨好盛锦姝。
盛锦姝只是淡漠的看着莫泰，也不解释。
她是有惜才、用这个人的意思，但也想帮这个人一把，让他们一家人能远离阎子烨和赵嫔的控制。
可他一副落到她手里就会死的样子，还是让她很不爽。
她盛锦姝如今可不是什么圣母，他要绝望，那就让他再绝望一段时间好了……
很快，阎子烨捏着一张薄薄的契书出来，递给盛锦姝。
“锦姝，这就是莫泰签字印血手印的死契。”
盛锦姝拿过来扫了一眼，确定东西无误，淡淡的吩咐：“夜月，火折子！”
跟在她身后的夜月恭恭敬敬的将火折子递了上去。
盛锦姝“擦”的一声点燃，当着阎子烨和莫泰的面，将这契书给点了。
“锦姝！你做什么？”阎子烨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把契书给烧了？”
他扑上前想要将契书的火灭了，却被阎北铮面无表情的拦住。
契书被烧的干干净净，只有一点灰，落到了莫泰的脚边。
盛锦姝没有搭理阎子烨，只对莫泰说：“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愚蠢吗？”
“认贼做主！卖命十余年，却要落得全家人陪你一起死的下场，不愚蠢吗？”
“摄政王妃，你……”莫泰盯着那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