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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神色,许明意莫名有些想笑,也是觉得这邀人作客的方式颇为奇异。
“国公此番回京,可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吴恙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真正的正事之上。
若国公当真下定决心要同皇帝撕破脸,便也不必在意他登门之举会引皇上揣度了——国公一贯至情至性,这般安排,倒像是有什么别的计划,故而才会谨慎至此。
“我也觉得祖父有所打算。”许明意道:“且他进宫去了。”
“进宫?”吴恙眼神微变:“国公为何此时进宫?”
皇帝如今最忌讳的便是国公回京之事,毒杀诡计未成,此时待国公必是又恨又惧,难保不会做出对国公不利之事——
既已在东元城同王爷见了面,必已有所安排,按说国公已不必再同皇帝碰面,拿自身安危去冒险。
“祖父是带了那道赐封圣旨过去的,但并非是冲动行事,至于其中真正的用意,待晚间祖父回来之后便也就能知道了。”
吴恙点了头,却仍觉不放心:“是否有些冒险?”
“如今兵符还未到手,皇帝有所忌惮,定不敢轻举妄动。”许明意思忖着道:“祖父既选择进宫,想来也不会过于激怒皇帝。”
但却难保皇帝不会发疯失去理智……
所以,她才同祖父说了那句话——
“我告诉了祖父,皇帝如今已中了毒而不自知,若想活命拿到解药,便不可伤我祖父分毫。”
这也算是一个危急时刻足以保命的筹码了,毕竟关乎的可是狗皇帝自己的性命,越自私的人越是惜命。
吴恙却听得心生疑惑:“中毒?”
是拿来诈皇帝的假话,还是真有其事?
许明意这才记起此事还未同他说过:“是我借国师之手在丹药中下的毒,先前着急祖父之事,便忘了同你说了。”
听着女孩子这仿佛是在说今日天色如何一般的随意语气,吴恙只觉得怎么也无法同暗中给一国之君下毒这种大事联系在一起……
他家昭昭……果真是个很擅长一声不吭便将大事给做了的人物。
为了足够相配,他亦只能压下心中起伏,波澜不惊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确是个好办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许明意觉得倒也不是这回事。
早在确定祖父中毒之前,她便想过要给狗皇帝下毒了,只是一直未敢轻举妄动,也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后来得知了皇帝身边确实有高人在,而那高人是乔必应——在确定乔必应不会插手之后,她才没了迟疑。
所以,无关其人之道不其人之道,也没那么多讲究,她就是想毒死皇帝罢了。
只是为了保证不被察觉到异样,以免被太医识破,一切都需再三小心,讲求的是一个细水长流——
若是寻常人服下,或要那么一年两载方会真正危及性命,但皇帝不一样,他本就郁结于心,多思多怒,这便是对毒性发作最好的催助物。
而纵然皇帝疑心上了国师,已经暗中停服丹药,但这些时日已有的毒性留在体内,也足够他受用的了。
“若祖父今日不必用上这道保命符,你回头便传了密信给皇后娘娘,说不定在某个关头能用得上——”
这便等同是将皇帝的性命捏在了手心里的。
听着女孩子这仿佛是“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交待,吴恙应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国公。
“吴家在宫里也有些可用之人,我这便让人送信过去,叫他们多加留意国公在宫中的情况,若有变故发生,也好及时得知,以便设法应对。”
听得这个提议,许明意点了头:“如此也好。”
多些准备总是好事。
二人低声说着话,有日光斜斜洒入巷中,投下一缕缕剔透的金色。
……
禁宫门外,守卫得见一行身披乌甲之人策马而来,为首者临近禁宫外尚未有减缓速度之势,不禁按了腰间长刀,做出戒备的姿态。
口中则喝道:“来者何人,禁宫门外,不可纵马!”
然却未得回应,视线中只见那为首之人骑马逼近,眼看直到跟前方才勒马,翻身而下间,身上披着的软甲与腰间佩刀发出相击之音。
看清来人面容,六名守卫皆大吃一惊——
“许将军?!”
许将军不是在东元,且病倒了吗!
甚至有人言其已病逝于异乡!
可现下……怎会突然出现在了此地!
众人惊异间,纷纷收刀行礼。
视线扫过面前几名侍卫,镇国公开口道:“老夫要面见皇上。”
“是……”六人分让至两侧。
镇国公进宫面圣,历来不需在禁宫外等候通传。
然而老人刚迈出两步,却被最前面的两名侍卫抬手拦了下来:“国公且慢……”
“怎么?老夫进不得这宫门吗?”
“自非如此……”一名侍卫姿态恭谨,垂首伸出双手掌心朝上:“还请将军解下佩刀,由我等暂为看管。”
以往许将军每每进宫无需提醒也皆会主动解下,今日莫非是忘了吗?
然而却听老人定声道:“先皇在时便曾立下规矩,老夫进宫不必卸兵刃——”
从前是他想卸。
而今他不想卸了,也无人有资格强迫。
众侍卫听得已是脸色各变,皆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怎么,你们这是要拦着老夫吗?”
“万万不敢!”为首侍卫压下心头震动,出列一步道:“小人替将军引路——”
许将军不必卸刀乃是先皇定下的规矩没错,但若当真由其佩刀入禁中,但凡有丝毫变故,他们都难辞其咎。
还需贴身跟随,以防不测之事。
镇国公不置可否,抬脚大步跨过朱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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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大家晚安。
555卖的什么药
他一路直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临近之时,遇得一名内侍,那内侍见得镇国公,惊诧之下连忙行礼。
视线中,那道高大的身影在他面前停下,浑厚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皇上此时可在寝宫之中?”
“回国公,陛下不在养心殿内……”隐隐约约看着对方腰间的佩刀,内侍有些紧张地答道:“今日陛下开了早朝,同百官议事,此时尚在金銮殿……”
听得此言,镇国公微微皱眉。
什么叫今日开了早朝?
意思是平日里轻易连早朝也不上了吗?
当下局势如此,乱状频发,皇帝却连每日早朝都做不到,反倒将心思都用在耍弄诡计之上,主次轻重可算是叫他给颠倒了个彻彻底底!
这他娘的不造反说得过去?
“既然陛下不在寝宫内,国公不妨先去御书房内等候歇息,由我等前去向陛下通传。”一旁跟着的侍卫恭声建议道,边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镇国公佩刀进皇上寝宫,这事怎么想怎么叫人胆战心惊……
好在陛下不在养心殿。
如此之下,若能将人先引去御书房,他也好去金銮殿报信。
孰料却见老人转了身,道:“不必了,老夫直接去金銮殿便是。”
他要办的事,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就更是再合适不过了——
见老人大步而去,侍卫赶忙向那尚且不明所以的内侍使着眼色,低声道:“走小径,速去金銮殿告知陛下……”
内侍一怔之后,忙不迭点头。
养心殿内,人声嘈杂。
初秋时节若遇着个好日头,正午也必是燥热的,殿内百官声音交杂喧嚣,偶有争执声起,更叫这燥热感一再升高。
庆明帝的脸色一直是沉着的。
今日之所以早朝,实因诸事堆积如山,而这些事情里,竟没一个可以称之为是好消息的……
先前那个跟着灾民一起反了的明州知府章云随,如今据着一方城池,竟又有周遭数县势力相继投去,时至今日已是纠集了一伙不小的势力,以至于朝廷派去镇压的钦差竟也没能讨到丝毫便宜!
还有被他派去滇州讨伐洞乌的刘升,还未同洞乌开战,便先在收编敬王府兵马之事上遇了挫,简直是废物一个!
再有便是昨日城外发生的那场骚乱——
朝廷设下的粥棚在施粥时,遇到了个闹事的灾民,声称每日一碗粥里统共没十粒米,且有许多人根本分不到,官府所谓的施粥只是在做样子……言辞可谓恶劣大胆至极。
而就在官差欲将此人制住时,却引得一群灾民一哄而上,一片混乱中,有官差被打伤,甚至那些灾民还趁乱抢走了粥棚里存放的米粮!
疯了!这些不知满足的蝼蚁简直全都疯了!
诸如此类的消息,他今日已听了不知多少个!
一道道声音,全都在让他拿主意,想对策!
群臣的声音伴着层层热浪往他面前推着,挤着,甚至叫皇帝觉得难以喘息,他紧紧攥着手中奏折,却渐渐觉得手指根本使不上力气,指节处莫名隐隐作痛。
而这时,吏部尚书站了出来,手持牙牌便要开始禀事——相较于还能坐着的皇上,他们才是真的累,一站便是半日,早食也未来得及用,腹中空空,耳边嗡嗡,可有些事情实在是拖不得,今日不趁着机会商定下来,还不知要堆到几时。
局势再不妙,皇帝再叫人失望,但在其位一日,便还需认真谋事。
然而这位尚书大人还未来得及开口时,就见一名内监自殿外疾步而入,行至御阶下,行礼禀道:“启禀陛下,镇国公入宫求见……”
殿中喧闹,许多官员并未能听到这一句,但庆明帝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当即变了脸色。
许启唯回来了?!
怎会这么快……
且初归京便进了宫来……
而奉命前去许家传旨的李吉还没回来——
短短瞬间,庆明帝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眼神几变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