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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孙?”
敬王世子转头望去,连忙招呼道。
“敬王世子。”
吴恙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问道:“不知诸位可看见了吴某所养的一只秃鹰?”
那家伙从昨日午后到今日,整整一日一夜不吃也不喝,缩着翅膀脑袋窝成一团,半点精神都没有,眼看着竟然是要活不成了——
他想到飞禽类都不甘被束缚的习性,心一软,就解开了绳子。
但解开绳子的那一瞬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上一刻看着仿佛是要立刻归天的大鸟,突然扇动着有力的翅膀从他眼前飞走了……
他凭着直觉追到了这里。
060 威胁
“秃鹰?
不及其他人回答,敬王世子忙指向墙上的大鸟:“这抢了我玉佩的,莫非就是吴世孙所养的那只?!”
这货还抢了别人玉佩?
吴恙眉头狂跳。
……早知道方才就不说那么快了。
但眼下再撇清关系也不现实,为了挽回颜面也只能道:“天目,下来。”
大鸟听从地飞了下来。
“哐”——
玉佩从大鸟爪间掉落,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
看着那落在地上碎成几瓣的玉佩,四下安静了一瞬。
许明时看向那只稳稳落在墙根处的大鸟,只觉得这鸟丑是丑了些,但看着还挺顺眼的。
“天目。”
吴恙尽量克制着语气中的怒气。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货根本是故意的。
这算什么?
故意惹祸报复他?
大鸟委屈巴巴地缩着脖子一步步走向许明意身后。
吴恙的后槽牙紧了紧。
歹毒生父让孩子畏惧到寻求好心人保护——又开始了是吗?
“我的玉佩,这……”
敬王世子看向随从手中捧着的碎玉,气得直叹气,然而转脸望向天生一张冷脸的吴恙,却又说不出什么怪罪的话来。
一来虽说同为亲王世子,甚至他才是正经的谢家宗室子弟,可谁会想不开去同底蕴深厚兵权加身的定南王府过不去?
百年前,他们谢家祖先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讨生计时,吴家便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了。
说句直白些的话,吴竣当年肯受下王位,那都是给先皇面子,好叫先皇安心坐稳龙椅。
再则,他总不能当着许姑娘的面儿,去干跟一只鸟置气计较这种没有风度的事情吧?
敬王世子憋着这口气,吴恙却表了态:“此事错在吴某约束不当,待回府之后,必会使人将此玉佩所值银两双倍奉上。若世子只想要玉佩,还请给吴某一日时间,明日定会寻得一块同样的玉佩归还于世子。”
敬王世子连忙摆手。
“吴世孙客气了,一块儿玉佩而已,不值一提。”
他知道吴家财大气粗,他这玉佩虽不是凡品,但对吴家来说也必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倒还不如借此机会给吴世孙留个大方爽快的好印象。
吴恙闻言没说什么。
东西他一定要还的,他历来不喜欢欠人人情。
敬王世子却当他默许了,又连忙转头对许明意笑着道:“许姑娘放心,玉佩没了不要紧,我方才之言仍是作数的。来日许姑娘若有事能用得着在下,无需什么信物,只管叫人传话便是。”
吴恙动了动眉。
照这么说的话,方才敬王世子竟是有意将自己的贴身玉佩赠予许明意做信物?
那玉佩先前险些成为坐实他谋害太子罪名的证据——
此时他却要将这晦气的东西送给许明意?
是了,少年并不觉得这玉佩贵重特殊,只是觉得十分晦气。
而再看向躲在少女身后的大鸟,他突然觉得那货似乎也没那么欠揍了。
“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许明意简单婉拒了一句,看向牵着马走来的车夫,提醒道:“世子的马车到了。”
敬王世子回头看向在许明时的授意下牵着马走来的车夫,唯有道:“那……许姑娘,那咱们后会有期。”
又向吴恙与许明时作别后,才有些不甘不愿地上了马车离去。
见马车走远,许明时放松了下来。
总算是送走了。
刚转身走了两步要回府,又忽然顿足。
不对,好像还有一个——
许明时回头看向那位吴世孙。
吴世孙是来找鸟的,怎么鸟找到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知许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吴恙看着许明意开口道。
许明意没有犹豫地点头。
见二人一同走远了些,许明时强忍住跟上去听一听的冲动。
“吴公子现在可以说了。”
在一株老柳树下停下脚步,少女认真对待的神情落入吴恙眼中,叫他心中愈发有把握。
很好,许姑娘一副只想同他谈正事的模样。
“也不是什么正事。”他先是道。
许明意静静等着他往下说,双手却不自觉攥成了拳。
若还是那些欠揍的话,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控制得了自己那太有想法的拳头。
吴恙莫名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先前之事,或是我误会许姑娘了。言行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许姑娘能够见谅。”
他昨夜仔细想了想,许姑娘的示好或许只是为了同他合作而已,是他杯弓蛇影了。
爱慕他的姑娘们是那些姑娘,许姑娘是许姑娘,他不该拿许姑娘同她们作比较。
许明意听得意外。
吴世孙竟然说了回人话?
只是若将那个“或”字去掉,想必就更加顺耳了。
“无妨,我并未放在心上。”女孩子大度地道。
吴恙敏锐地望向少女袖中半掩半露、缓缓松开的拳头。
“……”
这看起来不像是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
少年在心中暗道一声好险。
“吴公子若无其它事,我便先回去了。
今日在东宫听到的那些话,她还未想好要不要告诉吴恙——
“好,许姑娘慢走。”
解开了心结的少年语气比往日少了些疏冷之意。
许明意踏上自家大门前石阶,若有所察地回头望去。
大鸟也在一步步跟着她上石阶。
吴恙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睛。
这只鸟到底要给他丢人丢到什么时候——
而上前去捉多半是轻易捉不住的,那样只会让他颜面尽失。
“你今日若是不肯乖乖随我回去,日后都不必再回去了。”少年看着大鸟的背影冷声威胁道。
大鸟停下步伐。
片刻后,扇动翅膀朝他的方向飞来。
吴恙脸色稍缓。
还算有点良心。
不对,方向不对——
视线中大鸟飞过镇国公府院墙,很快化为一道黑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镇国公府高墙之内。
就仿佛少年方才的话于它而言并非威胁,而是成全。
“……”
气氛一时凝滞而尴尬。
许明意有些不忍去看吴恙的脸色,也只能道:“既如此,我就先帮吴世孙照看几日。”
“……多谢。”
吴恙没有多说任何,不想多呆哪怕一刻,转身上马离去。
“那只胖秃鹫……为何好似待你十分亲近?”
走在前院的路上,许明时试探地问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许明意是何时同那吴世孙认识的,且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许明意答道。
许明时:“哦。”
此时二人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响。
许明意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061 剖一剖
“姑娘。”朱秀来到姐弟二人面前,微微垂首行礼:“公子。”
许明意点头,问道:“朱叔有事找我?”
朱秀微一点头,却未言语。
许明时适时地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朱秀是许明意的生母留下的心腹,他作为弟弟即便关心许明意的事情,却也懂得不该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的道理。
“这些时日小人依照姑娘的吩咐,一直都在暗中留意占家公子的举动。”
前院石壁旁,四下无人,身形高大魁梧的朱秀压低了声音道:“占家公子近来多是在家中温书,天不亮便起身,至深夜子时前后方才入睡,白日里亦甚少出门,看似并无异样之处。”
许明意思索了片刻。
占云竹已有秀才功名,今年便要考秋闱了,此人行事目的性极强,为了秋闱这般上心再正常不过——
“可是当真半分异样都没有吗?若有其它细节,朱叔切也要告知于我。”
当然她也清楚,所谓监视,只朱叔一人,本也不可能做得到无一丝遗漏之处。
“占家公子这边小人确实没有什么发现,但占大人那边,倒有所得,只是不知对姑娘有无用处。”
他不知道姑娘要他监视占家公子的目的何在,但他心思尚算缜密,并非是如秦五那般,主子吩咐什么就只会一味埋头苦干不懂变通之人——
在确保占云竹不会外出的时候,他腾出了部分精力去留意了其父占潜。
“朱叔请说。”
“占潜此人,小人曾亲眼见过他趁夜吩咐心腹,前往夏府送去过信函,半月之内,足有三次之多。”朱秀道:“由此看来,占家表面看似中立清高,不与人结党,暗中却似有攀附夏廷贞之意。”
至于为何说是攀附,而非效力——占潜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小官,夏廷贞堂堂内阁首辅岂能看得上眼?
许明意听出他话中之意,却并不赞同。
确实,如占潜这等小官,想攀附夏廷贞者不知凡几,若能借中间之人扯上一星半点的牵扯,于许多人而言已是天大的荣幸了。
可夏廷贞不将那些人看进眼中,不外乎只有一个原因——对他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用处。
但占潜不同。
占家与镇国公府走得颇近,其子占云竹同她青梅竹马,更是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