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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云宝妮,她干活不行!
这么一想,心居然就安稳了。
大丫跟大蛋对视一眼,凭着对楚河的了解,他们很快就开始表现自己了
大蛋说:“姑,你最近肯定辛苦极了,我看这院子都没收拾,等会儿我来整理。大丫,把屋子也收拾收拾,顺带多烧点热水,给姑洗衣服,咱们自个儿也得洗干净。”
可惜没换洗衣服。
大丫看了看天色如今正是下午1:00,之前在姑的朋友那里也尝了不少点心了,两人压根不饿。
于是赶紧点头:“大蛋,你先把外头的衣服都脱下来,就穿那个裤衩,现在太阳多大呀,我把衣服洗了给你晒干,你干完活洗个澡就能穿了。”
大蛋也不扭捏,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裤子和褂子脱下来了。
想了想,脚上的布鞋也脱下来了。
要不是出门,他天天在家都打赤脚的。
大丫只在院子里看了看,很快便摸准了洗衣服的盆和地方,跑到门口的树上薅了一把皂荚,二话不说就开干了。
这一连串的,行云流水,太过丝滑。
云宝妮目瞪口呆!
这一瞬间,她内心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本来以为自己会的就挺多的了,可没想到小姨的侄子侄女竟然厉害成这个样子。
这也太会干活了吧!
再看看楚河,她也满意的不行还是大侄子大侄女懂她!
于是也抬高嗓门:“大丫,别急着干活,我给你准备了缝纫机你现在会做衣服了吗?”
大丫:!!!
“会会会!!!”
大丫差点跳起来,并瞬间重新给大蛋安排工作
“大蛋,你先干活,烧水收拾屋子也都你来干!我现在先去做衣服,晚上就能做好!”
夏天晚上8:00差不多才黑,如今还有足足6个多小时,小孩子的衣服又不需要量尺寸,大了才好
大丫心里头默默过了一遍,搞不好晚上她真能做完!
于是越发来劲了:“姑,缝纫机在哪?我这就去!”
顺手还从之前的麻袋里抽出两卷布来。
布的颜色没得挑,现在就黑白,灰,深蓝,藏青。藏青的给男的,深蓝的给女的,简单!
再算算家里的人,男娃三个,每人两个背心,两个大裤衩。
女娃两个,她跟云宝妮,村里丫头也没那么多讲究,干脆也是一人两个背心,两条裤子。
区别只在于男孩子的背心嘎吱窝那里尺寸随便做,女孩子的领口袖口要收紧
这多简单啊。
以大丫现如今的本事,目标就是一下午全部做出来!也好叫姑知道,他们是顶顶有用的!
倒是姑和姑父的衣服,他们是大人,得用心点,明天量了尺寸再做。
哦,对了,不能再叫姑父了,那都是掩饰,以后也得叫叔叔
大丫又提醒自己一遍。
她很快找到有缝纫机的屋子,把面前的大桌子擦了擦,又指挥大蛋拼了另外一张桌子,再把布摊平。
接着,找小楚老师要了粉笔,木头尺子往上一架,刷刷几笔,衣服的轮廓就出来了。
再咔擦咔嚓几剪子下去,布片都准备到位了。
眼睁睁看着大丫熟练的给缝纫机上油穿针,还在脚底下的踏板上垫了几块木板,云宝妮大气都不敢喘。
真的输了啊
都是一样的年纪,怎么人家做衣服都这么熟练了?
?????
楚河也挺惊讶。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从家里带的旧衣服是的,有吃的在前,谁还管衣服呀?
时岁丰也没注意这点。
所以,他俩穿的都是旧衣服。
做衣服原来这么简单吗?
再看一旁的大蛋,他动作也麻利,把刚大丫洗到一半的衣服接手,几下揉搓除掉汗渍反正衣服已经旧的洗不出来了,这会儿已经挂在院外的晾衣绳上了。
如今他光着身子,屁股上一个纹理若隐若现的短短花裤衩,颜色格外喧嚣呢。
第38章 养孩子到底难不难
时岁丰晚上训练结束回去时,发现整个院子都大变样了。
首先,他拿到钥匙时带着一群战友们努力收拾过的,按照一贯要求,那也是井井有条整齐有度。
但架不住楚河来了。
这个当代奇女子每天只想张嘴等喂饭,家务活那是压根不会伸手,更别提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了。这等闺女,倘若政委家的李嫂子知道,恐怕楚河就要被她放在嫁不出去不贤惠的一等宝座了!
虽然因为过于能吃,楚河已经在上头了。
总之,时岁丰在家时,他训练结束会好好收拾虽然工作量大了一点,但由于小河带的鱼肉过于丰盛,总体来说,他气色反而变得更好了。
不过,这也仅持续了那么大半个月,等到出任务,再等到带三个孩子回来,如今顾安都住院三四天了,他每天早晚奔波
可想而知,靠一个沉默寡言的云宝妮,和油瓶都不扶的楚河,家里
不能说邋遢吧,但反正跟整齐干净不沾边。
出行不便,每天奔波时岁丰连自行车都没空去寻摸,更别提收拾家里了。没看三个孩子什么行李都没有,大夏天的除了原本那套衣服,剩下的都是嫂子们拼凑出来的,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这倒不是嫂子们吝啬,主要是这年头,小孩子的一件衣服不传承给三个人,那简直就是败家!
包括大蛋在家,他爸他爷的旧衣服改了给他,然后他穿完给二蛋,二蛋穿不下了给三蛋
四蛋就不用了,四蛋可以穿他姐的衣服。
因为传承三代,布料已经撑不下去了,补丁也不行。
也正是李嫂子上门来慰问几次,还带来了部队补贴孩子们的口粮,以及家家户户凑出来的一点鸡蛋蔬菜,这才没让日子拉垮。
但是如今
整个院子就不一样了啊!
院子平平整整,一个穿着彩虹花裤衩的男孩儿正赤着脚把铲下的杂草堆到一边。走廊上还摆着一盆脏水和抹布,明显是刚收拾完屋子的。
院子外头的晾衣绳上,一二三四五七条新旧不一的床单正迎风招展,平平整整。时岁丰认出来还有他和楚河的。
还有被套,枕巾以及几件孩子的旧衣服
时岁丰:
所以,家里进田螺姑娘了?
而这一寻思,就见刚收拾完地面的小黑孩看到他,惊喜的叫道:“姑叔叔!”
他们兄妹俩,是带着爷爷奶奶期盼成才的爱和家底,这才被托付给姑姑的!
可不是姑要带他们出来,那样显得不会过,也不好解释两家复杂又虚假的关系。
这就是谎言的售后了。
复杂。
但好在孩子们聪明伶俐,立刻就搞明白了。
大蛋半点不客气,拎着扫把跑过去:“叔,咱们这里哪有碎石头?我想捡了把院子铺一铺。”
不然压水井那里稍微清洗点东西就一片泥泞,脏了衣服鞋不说,院子也踩的乱七八糟。
好小子!
时岁丰面露惊喜难怪小河心心念念他的大侄子大侄女,早说啊!
这多优秀的孩子!
其实大蛋在家才没这么勤快呢,但是手里有姑给的50块钱,姑说了,虽然他有厨艺,但他现在是童工,童工工资跟大人不能一样,一个月给五块。
之前给的那50,就当是兄妹俩的预支工资,再表现五个月,他就能每个月都正经领工资了!
天呐!
这是多么大一笔财富!
只要钱到位,干啥都是对。大蛋摩拳擦掌,一心想在姑的带领下,在新岗位发光发热,攒钱致富!
而这时,时岁丰还听到一旁的侧屋有“哒哒哒哒”的声音停下来,不多时,云宝妮端着一个搪瓷盆出来,里头大大小小的衣服裹做一堆。
明显都是新的,就跟外头那些床单枕巾似的。
而这时,楚河也背着一个硕大的卷筒回来,几乎把她人都压不见:
“你回来了?赶紧把这竹席擦擦洗洗晾干,然后铺在后院那屋子里,几个孩子晚上睡觉呢。”
竹席是请几位战友编的,一张硬是偷摸塞了三块钱,搞得人家也挺不好意思,做的时候就越发细致,还给送了两个小簸箕。
伴随着她说话的声音,时岁丰将她背上的卷筒打开,只见柔韧又有光泽的竹席哗啦啦散开,细数一遍,足有五张,刚好每个孩子一张。
楚河还在嘀咕:“你跟木匠说一声啊,家里床不够,再打两张吧。”
这床可不是如今的木板床,而是新鲜的上下铺,时岁丰收拾房子的时候,其实已经准备了的。毕竟大侄子大侄女儿要来,院子又大,不愁地方,他就把后院西侧屋的两间房子一间放一张,上头睡觉,下头放东西。
不是地方不够,而是这年头柜子还挺贵的,时岁丰那会儿买了粮食没钱,干脆就学火车上这么做了。
这没比普通的床贵多少,还能多放许多东西。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先来了三个孩子,西侧屋根本没来得及收拾,家里就只剩楚河和云宝妮。
这两天,两人图省事儿,都是在一张床上睡的。
时岁丰默默盘算着西侧屋空间够大,之前不缺地方,所以专门收拾了两间屋子,现在两间屋子上下铺4个床位,还空空旷旷。
既然这样,那干脆男孩一间,女孩一间,一人一个上下铺,上铺可以放些被褥衣服什么的。再打两张长桌,孩子以后是要上学的,做作业方面,多做些板凳
这么一来,三张上下床,两张床桌,5个板凳,再打几个木架子,也一样能放东西
他心里就有数了。
对了,还得买辆自行车自行车票到处紧缺,干脆也不去黑市了,就让楚河找陈长海吧。
他找人查过了,这人投机倒把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关键是人缘确实好,天南地北,只要时间够,什么都能弄到。
这么一想,压力大啊!
前两天他才信誓旦旦的算完账,觉得自己养家糊口没问题。可如今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