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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拼好了,她还得拼一辆小的呢!
贵的买不起,便宜的还有人舍不得吗?
两样钱她都要挣,都不能错过。
“行,接下来就靠你们俩了,红漆白漆别刷错了。”
而她则去裁剪时岁丰弄出来的一堆塑料片儿,等到油漆全部刷好,就要把车窗给按上了。
那才是完完整整的一辆车。
再看看那盏在风中被护着的可怜煤油灯,楚河叹口气。
“什么时候能用上电啊!”
时岁丰也无奈。
扯电线,他们不是扯不起,现在是不敢扯。
军区那边倒是什么都有,水龙头,水泥地,瓷砖,电灯电话
但那不代表也舍得花钱给家属区配置。
如今这里的生活,已经比无数乡下地要好处太多了。
都是因为太穷了。
这年头,搞核弹的都不舍得多用一截铅笔头呢,他们在后方相对安逸,更加不能奢侈浪费了。
就看军区研究所那几位教授,研究个什么,申请经费,申请点材料,还得一省再省
所以,尽管投机倒把不对,但是小河能赚钱不让自己吃苦,时岁丰只觉得万分欣慰。
第2天一大早。
军区的运输车早上5点就出发,时岁丰在市内下车,赶到医院时也不过才6:00。
但尽管如此,病房里顾平和顾安也已经醒了过来。
如今也没什么娱乐方式,两个孩子手边只有一本1分5买来的小人书,薄薄几页,早已被翻得滚瓜烂熟。
看到时岁丰过来,顾平迫不及待的下了床。
“叔叔要办出院吗?”
顾安也实在躺的无聊了,此刻面露期待。
这时候没那么严格的出院流程,但顾安伤的是骨头,走之前还是让医生再看一看比较放心,因此时岁丰便安抚道:
“等8:00医生上班吧,现在先带你们去吃饭。”
说着,小心的抱起顾安,带着两孩子去医院食堂了。
这段时间,医院白天一直都只有两个孩子和一个偶尔搭把手的护工。顾平心细,从没长时间离开过弟弟身边,因此就连食堂他也是第1次来。
闻着空气里隐约的鸡蛋香气,他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吃的那顿饭了。
顿了顿,顾平问道:“叔叔,小姨的大侄子是不是特别能干啊?”
饭还做的那么好吃。
时岁丰忍笑:“对,非常能干,不过你也不差,你们年纪差不多,我问过学校了,下学期开学就带你们去考试,看看你们能上几年级。”
“大蛋已经决定在家里慢慢学习了,搞不好到时候一考试,直接能上三年级!顾平,你可要努力了,不然万一你上二年级,你就比他落后一步。”
顾平:!!!
绝对不行!他不要低1个年级!
“不过二年级也挺好的,小安的腿到时候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在学校里别乱跑乱跳就行。小安,你在家里加把劲,如果你考试能够做出二年级的试卷,就能跟你哥哥在一个班了。”
顾安眼睛亮了。
顾平却左右为难到底是要安心待在二年级跟弟弟在一起,还是要努力往三年级冲刺,不能处处落后人家?
而时岁丰还在叹气:“不过你们也不要有那么大压力,毕竟都没怎么好好上过学,说不定开学都只能在一年级呆着这样多好,你们5个人一起,多团结!”
顾平:
想一想那个场面,他都要被气哭了。
第43章 【为青衣浅淡盟主加更5】
终于能出院了!
顾安和顾平等来了看腿的老大夫,老大夫其实7:00就到医院了,不过到了之后先到制剂室去帮忙给病房做氧气,一口气灌了30瓶,然后又去厨房炒生石膏,以至于八点多钟才出来。
恰恰好被顾平看到,立刻就冲了过去。
两个小家伙成熟又懂事,老大夫也笑呵呵的:
“想出院是吧?出吧,你弟弟年纪还小,骨头长得也快,回去多补充点营养,腿不要乱动就好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拆了,到时候再来找我。”
正说着,又有护士过来:“刘大夫,制剂室还有盐水瓶吗?高锰酸钾还有吗?”
医生便又转头忙去了。
而顾平眨眨眼,此刻赶紧回病房收拾东西叔叔去推自行车了,说要不了多久就过来,他们得先准备好。
顾安如今一只腿站在那里,手扶在床头安安稳稳,对回去这件事充满期待。
顾平便依次把东西收拾好输液瓶可以当水壶,还可以留着冬天灌热水暖脚,一定要装好不能磕破了。
两个饭盒也相当宝贵,铝的呢!
还有一个搪瓷盆,一条毛巾,这都是住院当天现买的,花了不少钱呢。
还剩半斤卫生纸,厚厚的一叠微黄的草纸上还带着些微不平整的颗粒,又厚又软,碎屑又多,是如今大家很舍不得用的,这当然也不能丢。
这些东西总共也不过两个大袋子,顾平将草纸和输液瓶挂在前头,身后背着他的搪瓷盆毛巾和饭盒,这就算是全部收拾好了。
刚刚好,时岁丰也回来了。
时岁丰推着自行车回来一看,实在忍不住乐了。
顾平太宝贝他的输液瓶了,拿麻绳系在瓶口,从左肩膀到右胯骨,叮铃咣啷6个空瓶子。可怜的小孩后背还背了一个搪瓷盆,身边还要扶着弟弟
陈长海推着另一辆车子,此刻也探出头来,实在忍俊不禁。
“小孩儿,你这再拿个破碗就可以当驼背老头去要饭了!”
顾平看了两个大人一眼,心想男人,根本不会过日子,瞧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哪个不是顶顶重要的?
“医生呢?”时岁丰问道。
顾安撑着小拐杖道:“刘爷爷去做氧气了。”
这个时候,由于医疗资源短缺,规模稍大一些的医院都有自己的制剂室,氧气瓶需要自己用高锰酸钾做好了灌进盐水瓶,病人石膏用的熟石膏得自己去炒。
包括一些常用药膏都是医院安排人在制剂室自己做,顾安这么一说,时岁丰就知道肯定又要忙起来了,便也不好再打扰,只匆匆忙忙给护士台留个信儿,决定下回再来,送这大夫最喜欢的烧酒过来。
从市区回基地实在有些远,怕顾安在路上坐不稳摔了,时岁丰在车后座那里绑了个大箩筐,刚好顾安的石膏腿放在上面,正正好。
陈长海则拍了拍后座:“来,小孩,坐这里!”
时岁丰今早走的时候楚河还在跟大蛋一起收拾那辆玩具车,他看看陈长海:
“你不再骑一辆车吗?不然要怎么回来?”
陈长海信心满满:“你们家小楚同志那么有信心,说是有好东西,而且比划的样子也挺大,就算我骑自行车也带不回来还不如干脆帮你把车骑回去,回头如果需要带货物,我再从老乡家里借辆牛车。”
他倒是十分有自信。
时岁丰看他一眼,面上不显,心里却想:能信任小河,还挺有眼光。
于是应了一声,两个大人便骑着自行车在烈烈骄阳下又一次奔波在黄土路上。
6月底的天气实在太晒了,才出城,顾平便将自己后背那乌龟壳一样的搪瓷盆拿了出来,递给箩筐里神色恹恹的弟弟。
“小安,把盆顶头上。”
陈长海车把一扭,忍不住乐了。
“小孩,你挺有想法啊!”
那搪瓷盆顶头上还得用手扶着,又沉又累,有那功夫,在旁边摘几个大树叶也比这强啊。
但顾平一时根本没想到这些,还是看时岁丰骑到一棵大树下,顺手摘了些枝条编出一顶帽子来,这才傻了眼。
他有些忧愁的想:
怎么办?陪小安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自己好像变笨了。
二八大杠上坡下坡行动迅速,一路掺着灰土的风吹着,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上午10点半,4个人可算到家了。
时岁丰领着陈长海做完登记,这才一边跟人寒暄着顾安的情况,一边飞快往屋里去。
进门停车第1件事,先把顾安抱出来坐在遮阴的走廊上,这边另外三个赶紧去压水井那边呼啦啦洗头洗脸。
灰太大了。
太阳也太晒了。
而等陈长海呼啦啦对着自己的脸一通揉搓,再抬起头时,隔着往下淌的水珠,他看到就在这院子里,一辆足有1米5的红白小轿车正停在那里。
头大身子小的黑瘦女孩正坐在里头,方向盘左右变换,车轮在这泥土地上印出了不规则的弯曲车辙。
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
这是车啊!
轿车啊!
还是能够做能够动起来的玩具轿车!
这会儿他连送到手边的凉茶都顾不上喝,指着那辆小车,语无伦次:
“这这这,这就是你做的,这就是你说的?”
伴随着他嗓音都快劈了的叫喊,顾安和顾平的眼光也随之转了过去,随即,车中两腿酸软的云宝妮成了在场所有人中的人生赢家。
楚河也满意的叉腰:
“怎么样,值不值钱?说个数!”
陈长海已经开始扒拉车门和车屁股,以及车轮子了。
并顺势往前把车子推了推。
云宝妮今天腿酸的很呢,要不是车子实在太好玩,大蛋和大丫的嫉妒太明显,她根本都不想动。
但是这个叔叔过来表情怪怪的,她想了想,拨开车门里的插销,还是自己下来了。
陈长海看见那个能够开关的车门,还有上头透明塑料片的车窗,整个人激动的都要打摆子了。
“我!我要!”
楚河翻了个白眼。
“我当然知道你要,不要的是傻子关键价格还没谈好呢!”
再一伸手,手上还有一辆长约20厘米的小的同款红白小车。
木头做的,车门同样可以开关,只不过没那么严实。
另外,车屁股那里有一个黑色备胎,只要将备胎往后一拽,长长的绳子拉紧随机再送回去,车轮便发出一股悦耳的转动声。
他脸颊潮红,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