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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上次不是都说了断绝关系了吗?怎么又来了。”
“谁知道呢,八成又是来借银子的。”
“借?有那么好的事?你见谁家父母借了儿子的钱,还会还给儿子的?”
“不然怎么是借呢,有借不还,那不是耍无赖么。”
“对付这种人啊,就得靠捕头大哥。”
“就是趁着男人不在家,带着人来捣乱的,欺负人家孤儿弱母,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可不能眼看着这事不管。”
“对,这种事,别说你们,老婆子我都看不下去了,滚,你们滚。”
老婆婆年岁已有八十,满头的银丝,拿着拄拐朝金老打去。
金老不敢还手,生怕一个用力,再给老太太弄倒了,出个什么事的,到时候他还得缠一身的官司。
一边跑,一边喊继李氏。
“别打了,我们走,我们走,李氏,快走啊。”
继李氏也顾不得许多,忙拉扯着金宝往外逃去。
韩凝雪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笑得弯了腰。
一想起金宝说的那些话,她心里还直犯恶心。
172等香制成就放你们走
看着他们狼狈逃走,韩凝雪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韩文志瞪了她一眼,“还笑,故意把我支走,我还以为你能搞定呢。”
韩凝雪收了笑,板起脸老实听训,“四哥,我这不是怕他们缠上我们家嘛,要是他知道我们买了马车,不定要怎么闹呢,到时候娘不应他,就是不孝,会被人骂的。”
“咱们家有的是人,还能怕他?”
韩凝雪笑起来,“自是不怕,但在这个关头,还是不要和他有什么纠葛了。”
到底,韩文志没再追究下去,万一真被他们缠上,这就不是打发走的事了,又去牵了马车过来,和韩凝雪一起进了他们院子里。
胡阿妹和胡娇拉着雪儿的手,一脸担忧。
“那个金宝,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我要是早一步出来,嘴给他打烂了。”
“别说打嘴,今天这顿打,都够他受的了。”
金念苹收了木棍,放在门边,愤愤道:“等着吧,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姐妹们还替你出气。”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为是给韩凝雪出气,但是能打金宝,他们表示很开心。
“我早就想打他了,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哭哭哭,还说谎,跟我们抢吃的,害爷爷奶奶打我们,我讨厌死他了。”
“他长这么大,吃这么壮,还跟三岁小孩抢吃的,丢死人了。”
“不止,他还抢我妹妹的,我妹妹才一岁多,就吃一小块苹果,他都要抢,那还是我爹从树上摘下来,偷偷带给我们吃的,一个苹果,几个人分,他抢走了,还说,活该让我们饿死。”
众人仿佛忆起不好的过往,脸上带着难过与伤感,气氛变得沉闷压抑。
韩凝雪看了一圈,没看到杨彩音和杜若南,只有杜微和杜娟在这儿,挤在角落里,眼巴巴的望着她。
“杨师傅呢?她去哪了?”
胡阿妹收拾了一下难过的心情,道:“她说,去上山采石头,要做颜料。”
“哦,去哪了?我去找她去。”
杜微道:“娘说她一会儿就回来,不用等她。”
“好,我带了一些吃的,就在马车上,绿儿去拿出来,分给他们。”
韩凝雪独自牵着金念苹的手,去她的房间,神秘的笑着。
“我来看看新娘子的嫁衣做好了没。”
此话一出,金念苹的脸立即红了,“快,快了。”
那大红嫁衣,就在床边铺着,上面绣着龙凤呈祥,嫁衣上是用她买来的金线,勾出来的衣襟,看起来更显华贵。
袖边是长青树叶,意寓长情。
长长久久。
一双绣花鞋上,绣着鸳鸯戏水。
前世的记忆,忽然闯入脑海。
尤记得,她与李煜祈定婚那年,她无数次的幻想过,她穿着嫁衣,嫁给他的模样。
可最后,推她入地狱的,却是他。
她伸手欲摸,却在快触到那一刻,猛然收回来。
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好?”
韩凝雪摇头,“怎么会,我只是在想,姐姐结婚那天,穿上一定很漂亮,我要让整个韩记点心铺做糕点,给每一家都送,让姐姐嫁得最风光。”
金念苹红了脸,“不用的,爹说了,他会出钱买的。总不能让你们一直垫银子,再说,多亏了你们,我们的生活才好很多了,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韩凝雪笑而不语。
她也想知足,可偏偏有人让她不知足。
没过多久,杨彩音回来了,杜若南一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开了。
韩凝雪没管他,走过来看杨彩音带回来的石头。
“听说你去采石了?”
“是啊,无意中发现,附近的山上竟然有矿石,而且颜色极艳,丢在山上,实在浪费,我便去采了下来,制成粉末,用来给你作画用。”
韩凝雪拿着颜色不同的石块,看了一遍,“我倒没见过画上的颜色是怎么制出来的,你能教教我吗?”
“当然。”
韩凝雪这么聪明,她自然乐意教她。
无论她哪一方面学有所成,那种为人师的自豪感,可是买也买不来的。
得知韩凝雪要学习做石粉,杜若南主动接手了这个任务。
“我来做,你来看,很快就明白的。”
他拿铁锤敲碎了一块绿松石,然后捡去杂质,用杵在石槽里磨的碎碎的,然后用极细的篦子筛出最细的粉,倒在另一个石槽里,又添了水磨着。
“越是磨得久,粉越是细,完全制成,最好用一个月的时间。”
“哦,这么久呢?”
“当然,还有胶,用最上等的胶,牛皮鹿皮阿胶,都行,我娘前段时间跟别人要来一块牛皮,胶已经制成了,就是颜料还没齐。等凑齐了,再送给你。”
“哦,那我可要好好保存着。”
“倒也不用,我跟娘还会继续做,你只管画好了。”
“那也不能浪费啊。让我试试。”
杜若南松开杵,看着她磨,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隐约间,他好像闻到一种暖香,不禁深吸了口气,屏神细辩。
“你身上有芙蓉花香,还有,海棠?不对,是桃木香?”
“你鼻子可真灵,我最近是在研究香料,你知道?”
杜若南掩去笑容,“略知一二。”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想制一种香,一种,香味特殊,但是能让人安眠的香。”
“是什么?”
“我闻到过,说不清楚。”
“我倒知道几个香方,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个。”
“你写下来,我买了材料过来找你做,是不是,我一闻就知道了。”
“嗯,我来吧你歇一会儿。”
说不清为什么,韩凝雪觉得和杜若南在一起,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周围的空气渐渐变了,像一张无形的网,在将她慢慢收拢。
她转头,看看周围,发现没什么变化。
看向杜若南时,她放了心,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罢了。
“等香制成了,我就给你们准备盘缠,让你们去找你们的爹爹去。”
杜若南听完,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磨着水粉。
173有什么比得过被心上人亲手在心上刺上一刀更痛的呢
不远处,杨采音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韩凝雪在一起的样子,摇头叹气。
送她走后,杨采音忍不住再度出声警告,“她是我们的恩人。”
杜若南眉心一拧,冷声道:“是,儿知道,不知母亲还要再说多少遍才算。”
他转身便走,杨采音忙追了上去,“南儿,你以为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太明显了,你是娘生的,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听娘的,别陷进去,更不许利用她。”
“娘把儿当成什么人了?”杜若南停住,身高与杨采音齐平,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稚气与懵懂,由于褪去了婴儿肥,身形抽条,眼窝微凹,越发的显得深沉。
“娘只是担心你,你爹的事,我们见到你爹,他自有办法。”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不觉得,韩家村日后也是要走上朝堂,就连她的家里,也要出来几个举人,甚至于,他们都会被纳入江丞相手下,这有什么好的。再说了,京城那个地方,我早就厌倦了,我才不想回去,最好爹也别回去。”
杜若南说完,背对着她,平复情绪。
杨采音第一次听他说这么说,第一次听他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又何尝不想回京城,只想着和杜宾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了此余生呢。
可她了解那个人,他有大报负,他心中的事业没完成,又遭此打击,心中一定很痛。
而杜若南,口口声声说不好,可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若南,我已经教不了雪儿了,她极聪慧,想来我们也不会在此地久留,你们终是要分开的,以后也不一定能再见到,你懂娘的意思吗?”
他偏头,哼笑,“我怎会不懂,你口口声声说,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却时时刻刻想着离开她。娘,你可听过一句话,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杨采音吓了一跳,激动的抓着他的胳膊,“不许,若南。”
“为什么,是我不够格对吗?我有一个被流放的父亲,可那又怎么样,雪儿不是那种人。”
杜若南不想再和她说这些,挣开她的手,快步走了。
杨采音心中亦是纠结不已,她的好,她知道,可人家有王闰泽,他跟雪儿十来年的交情,就等着提亲订亲了,怎么可能会选他。
他又有什么值得让他们抛弃王闰泽那个家世不错,待她极好的人,来选这个罪臣之子呢。
听着小屋内闷闷的砸石声,她愁闷的揉着太阳穴。
另一边,韩凝雪让绿儿回去取记载香料的书来,她则趴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