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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小屋内闷闷的砸石声,她愁闷的揉着太阳穴。
另一边,韩凝雪让绿儿回去取记载香料的书来,她则趴在桌案上,看着金苹绣袜子。
“唉,我要是像你这样,十年衣服都做好了。”
“你哪能跟我比啊,我这都做了十几年了,说是飞针走线都不为过,你又不需要做这么多,只管闲时做一做,全当打发时间了。”
有时候,金苹觉得,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她这样,大冬天还要做鞋子,有什么好的。
手都冻得肿起来了,绣花针都拿不动,还不是为了不挨打,老老实实的做。
哪像她,冬天手就没冻过,一天到晚的到处跑着玩,只需要想着怎么吃,怎么玩,怎么挣钱,现在还在这儿唉声叹气。
这生活是多少人望也望不来的啊。
韩凝雪也着实犯懒,为了这个制香的事,天天就没怎么睡好过。
等到绿儿拿来了香料本子,她立即抱着就去找杜若南了。
见她来了,杜若南放下筛颜料粉的篦子,仔细的洗了手,才过来。
“给我看看。”
韩凝雪乖巧的递过去,“我记着,那种香,好像桂花的香,又不像,里面好像加了冰片,又好像加了麝香,总之,我不太清楚。”
“没关系,我们一样一样试。”
他说着话,眼睛却不离香料书,修长的手指失捻起一页,轻轻翻过。
手指上的茧清清楚楚。
韩凝雪忽然发现,他看书时,竟有些像韩文耀,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韩文耀,考得怎么样了。
见她在发呆,杜若南眉眼湿和,弹了一下她的脑代,“喂,醒醒,我们去那边。”
“哦。”韩凝雪揉揉额头,乖乖的跟着他走到石桌旁。
他需要纸笔,韩凝雪就让绿儿找来纸笔,亲自研磨。
待他写好方子,韩凝雪就让绿儿去买香料,买回来后,他用记忆中的方法帮他她制香。
两人一直从石桌旁,换到屋里的桌案上,连饭都顾不得吃。
从蜡烛点起,到烧到一半,实在被催的受不了了,这才打着吹欠去睡觉。
“我跟你说,这香味不对,差得远了。”说完,她捂着嘴,又打了一个哈欠。
“知道了。”杜若南失笑。
第二天,杜若南很早就起来了,而韩雪儿,一直到了快中午才醒。
绿儿也是佩服,在这个时代,韩雪儿简直就是一宝藏。
从来没见过这么能睡的。
关键是,韩宗和金苹也不让她早起,只说,随她的意,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能睡是福。
绿儿看着高高升起的太阳,心道:“这福,也够大的。”
韩凝雪则唉声叹气,“我怎么会睡这么久的,你也不知道喊我。”
“您昨天快子时才睡,今天多睡一会儿,没什么的。”
“可这是在别人家啊,别人岂不是要笑我。”
“这是第一次,我说您累着了,眼睛痛,正休息呢,没人说。”
韩凝雪揪了揪她那肉呼呼的脸,笑道:“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吃过饭,韩凝雪就去找杜若南。
杨采音看不过去,今天主动帮忙,但是韩凝雪只说闻过那味,却不知道是什么香,这可难住了杨采音。
“虽说我们也用香,但实在不知道你说的这种,就没有可能像什么吗?”
“没有,这种味道,我从来没在别处闻到过。”
“那为什么一定要这种,难道换一种,不行吗?”
换一种?她倒是想过,可她更想知道,若是她送了和红香一样的香料,李煜祈会是什么反应。
是要将她纳入后院,还是要将她踢出三皇子府。
有什么比得过,被心上人亲手在心上刺上一刀更痛的呢。
174他的目的
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想要制出她说的那种香,没那么容易,毕竟,她只闻过,并不知道是由什么做的。
不过,她还有南木,只要让他去打听一下不就好了。
南木听后,报告给了李高翰,李高翰正在清水县顺着李煜祈走过的地方,一一查访。
听到她要红香身上的香方,点了点头。
“她要,给她就是。”
那红香刺杀过她,她想用她身上的香,让李煜祈亲手除掉她,这一招,又准又狠。
直中要害,当得起‘冰雪聪明’这四个字。
晚间,李高翰亲手抓了韩凝雪出来,陪他一起看星星。
韩凝雪看着几十尺高的树,抓着他袖子的手,又紧了紧。
“这里太高了,我要下去。”
“怕什么,这么粗的树干,你不会掉下去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么。”
“哼,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们皇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阴险狡猾,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半夜拉我出来看什么星星,不就一两颗吗,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我就是仗着有权有势,我还仗着我会武功,能制住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韩凝雪,他就忍不住想逗弄她,把她惹生气了才好玩呢。
韩凝雪知他故意这样说,不再理他。
暗沉的天空,只有一两颗星星,闪着微光。
“你知道你坐的这颗树是什么树吗?”
“知道,香樟树,味道很好闻,有驱蚊的功效,院子里若是种上一颗,那真是,再也不用担心有蚊子扰人了。”
“那你知道,半个时辰后,乌云会散去,月光会出来,星星也会出来吗?”
韩凝雪摇头,“好遗憾,我对天文一窍不通。”
“没关系,我教你。”
“你有那么闲?你是来问三皇子为什么来这里的吧?”
李高翰只是微笑着,并不说话。
“他的身世你知道的吧,他母妃管教他很严,对他寄予厚望,想让他做上那独一无二的位置。虽然走的早,但那份要强,深深刻在他心上。他也一直以那为目标。这几年来,想是他手上,沾了不少的血,又怎么睡得安稳呢。”
扶着树干的手,缓缓蜷缩,紧握成拳。
三皇子是这样,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若说手上沾的血,他不比三皇子少。
忽然……
“你是保家为国,他是为了那个位置,陷害忠良,沾的血,谁知道有没有血脉至亲。”
李高翰轻笑。
“要是他在这儿,只怕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是啊,所以我才在他不在的时候说啊,我只是说出了你心里想说的话而已。”
话音刚落,李高翰忽然压过来。
韩凝雪被他这一压,差点坐不稳。
身形一晃,一只大手稳稳的托住她的腰。
她就那样,半躺着,左手撑着树干,右手抓着他的衣襟,扑面而来幽香包围着她。
李高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月光。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精致的小脸,越发的梦幻。
眼睛漂亮的像个精灵,莫名的,他的心慢了一拍。
“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哪来的胆子。敢窥测本王的心。”
“我哪有胆子窥测您的心,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无论坐在这里的是九王爷,十王爷,还是七八王爷,我都敢说。”
实际上,韩凝雪内心已经非常害怕了,帝王之心不可测,万一他做了帝王,未来想到这一幕时,他会不会对她起杀心?
李高翰轻笑,“你害怕了。”
“嗯,这么高,我当然害怕。”
他一个用力,将她扶稳,他也坐正,望着天上。
“你看,云这不是散开了么。”
韩凝雪顺着他的眼光望去,隔着稀稀落落的树叶,她看到那天上的星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夏夜里,空气好安静,韩凝雪想起了韩文耀。
“不知道这个时候,文耀哥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睡觉。”
韩文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吐出,他有一瞬间的不舒服。
难道他也喜欢上她了?
隔着薄薄的灰雾,他侧过头,仔细打量着她。
长相算不上绝美,但绝对的算美,肩颈修长,线条自然流畅,正在发育的身体,有些稚嫩,带着青春的气息。
一身桃粉色收腰长裙,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极为动人。
微风拂动,飘来一阵一阵的花香,十分好闻。
听说她最近在研制香料,是沾上的么?
“最近你制了什么香?”
“啊?好几种,多是一些龙脑香,檀香,沉香,还有一些别的花香,你要吗?”
“不要。我在军队,不宜用香。”
“哦。”
那你还问。韩凝雪抓抓脖子,“坐了好久了,我想回去了。”
“你不是说,想要看看你文耀哥吗?我带你去。”
揽着她的腰,轻轻一带,韩凝雪便离开了香樟树,乘着夜间的风,往城里飞去。
“喂,我只是随口一说啊。”
她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襟,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李高翰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满意的笑着,“你抓紧了。”
韩凝雪忙抱上他的腰,整个人像袋鼠一样挂在他腰上。
心里却不满的嘀咕,李煜祈还知道抱着她,省得她掉下去,他倒好,直接给夹在腋窝下就跑了。
不过,坐在考场屋顶的那一刻,韩凝雪还是觉得值了。
韩文耀就在她对面的那个格间。
格间有些小,挤得他只能蜷着身子睡觉,还睡不安稳。
还好,有她给他的驱蚊香袋,夜间不会有虫子咬他。
“考试真的太辛苦了。”
“不然呢,轻松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官了。”
怀抱着手,他看向那个面相柔和的韩文耀。
谁也不会知道,他那清俊的面皮下,是怎样一个狠辣的人。
真想知道,韩凝雪见到他那些手段,会不会害怕。
看完韩文耀,李高翰将她送回家。
临走前,韩凝雪喊住他,“杜宾你知道吗?是我师傅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