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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昂昂头,“那是,你学着点。”
屋里传出两人的笑声,柳枝听着,心有不愉,闷闷的回去了。
韩凝雪和金氏来的时候,就看到韩小妹正在往药炉子里添柴禾,韩凝雪把拿来的几个地瓜放在边上烤着。
笑道:“我来借你们家的火。”
张氏明白,这哪里是借火,这分明是借火送地瓜给她们吃,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要往外流,她赶紧拿帕子偷偷擦了,拢了拢上次老太太贱卖给她的厚棉被,让了一让。
“弟妹来了,快来这边坐。”
金氏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准是又为着上午的事伤心难过呢,怪不得雪儿说她心思重呢。
她坐过去,把绣鞋一脱,坐过去,叹道:“外面可真冷,还是这屋里暖和,我们家没生火,可不就是来你们这借火来了吗。”
金苹笑着,握了一下她的手,“看,可真是冷着的,快放进去,等暖热了再绣,什么都没有养病要紧。”
韩小妹那边却是忍不住的,她不知道借火里更深的意思,真的当她家没有生火,但是她知道,韩凝雪拿了地瓜来,她也可以吃一点,欢喜的不行。
“我听说,咱们的绢花卖了很多钱?”
“也没多好,我拿了一点布过来,我教你做更漂亮的吧,这个才卖的多呢。”
韩小妹膛目结舌卖了二十文还不多,那得卖多少才算多啊,这比她娘绣几张帕子赚的多多了。
她哥哥拿着铜钱回来的时候,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好多铜钱啊,加起来,足有八十五个呢,快一百了哎,比娘亲挣的多了一倍呢。
听文耀哥说,韩雪儿家的人挣的更多,毕竟她家里人多,女孩十来个,再加上大娘婶子几个,就更多了,不过,这已经是他们挣的最多的钱,生活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好,我都听雪儿姐的。”当即她点头应了,拉着她去床上,坐在金氏对面。
想象着日后,他哥哥拿回来的铜钱,要番了一倍两倍,甚至更多时,她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越来越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韩小妹仔细看着她拧绢花,一点一点的学着,极其用心。
张氏看着这个小女儿这般好学,还因为挣了不少的铜钱,高兴的跳了好一会儿,心里堵着的那股气,散了一些。
而金氏,越看越觉得奇怪,韩凝雪这手法,没人教过她啊,还有,这样的花样,她又是从哪看到的?
难道是江夫人?她不能确定,还是决定问问。
“雪儿,我怎么没见过咱们这儿有戴这样的头花的?”
“是啊,我是看了那些小姐们身上绣的花,我才想着,要是做出来,一定很漂亮。”
“哦。”这倒也是,绣上去的,和真的做出来的,还是很有差别的。“可是这手法,是谁教你的啊?不会是江夫人吧?”
韩凝雪抬头,有些意外,怎么什么事都要扯到她身上啊,不过,让她背锅,也行。
“对啊,她只是说了一遍,我就回去试着做了,没想到真的能做出来,还特别好看呢。”
张氏连连夸赞,“雪儿真是冰雪聪明,怪不得江夫人都赞不绝口呢。”
有人夸她女儿聪明,金苹当然高兴了,当即也掀过这一页。
小小的屋子里,不时响起韩凝雪小声说话的声音,细声细气,如同春日里的一股暖流。
一个绢花做了一半,锅炉子上的药罐开始响起来,韩凝雪半趿着绣花棉鞋去翻地瓜。
不多时,地瓜的香味混和着药香飘满整个屋子,韩凝雪也已经把这一个绢花做好了,往旁边一放,“地瓜好了,我们吃地瓜吧。”
张氏踢了韩小妹一下。
韩小妹正想研究一下,怎么做的呢,忽然被人踢了一下,再看一眼张氏,立即明白过来,连忙下床去追韩凝雪。
“姐姐,我来帮你。”
她既然下来了,韩凝雪也不再赶她回床上去,“你去拿四个碗和筷子来,我们把这剥了,放在碗里吃。”
张氏有些意外,乡下人,不都是直接剥了皮就吃的吗?
想罢,她又明白过来,雪儿本就养的精致,自然和他们这些人没法比的。
第43章说亲被拒
金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雪儿,最近越来越讲究了,脸要洗得仔细,牙要刷的干净,就连我和她爹,也要看着刷,非得她说行才可以。
还有啊,每次去方便回来,她也要我们洗了手才吃饭,屋子也是一天擦一遍,整个屋子被她收拾的啊,哎,我都没活干了。”
她本来还想说,收拾得纤尘不染的,但一看这里,她就收住了。
张氏又紧随其后的夸赞,“雪儿的确是个爱干净的孩子,日后,定是要嫁得富贵人家,享福去的。”
金氏摆手,嗔道:“可千万别这么说,什么富不富的,我们不在乎,只要雪儿过得舒心就好。”
虽然被别人说女儿要嫁人享福,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金氏心里却不舒服起来。
每次被别人说,她心里就有一种失落感,好好养大的女儿,就这么白白的给人家娶走了,一年再难见上几面,一想起来,就像有人在用刀剜她的心似的。
而另一边,韩文耀已经回来了。
听了一半,他见到韩宗和王员外走在一起,便悄悄的跟了上去,正巧听到韩凝雪的婚事。
按理说,本该是王员外巴巴的来韩家求娶韩凝雪,可是,现在却是韩宗去求王员外赶快下订。
然而,王员外却冷淡着回绝了。
他说:“现在孩子们还小,这亲事,急不来,再说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再等个两三年吧,到那时,我们多备一些彩礼,咱们两边,也都有面子不是?”
这话,听着没毛病,然而,王员外走后,他看到韩宗气得发紫的脸,骂道:“好个王员外,你真当我女儿没人要了不成?你以为,你儿子王闰泽是个什么东西,不学无术,肚子里没几两存货,到那时,你们想娶,我们还不嫁呢。”
他骂完,朝这边走,兀自嘟囔着:“不就是得罪了京中人士么,可将军也说了,不会找我们麻烦,你既然担心,以后就别想娶我女儿,我呸,他连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
他明白了,因为街上的那一闹,韩凝雪现在很危险,至少,王员外是不敢冒这个险和韩凝雪有半点关系。
正好,他也十分认同韩宗的话,王闰泽长成那样,真配不上韩凝雪。
然而,听着另一边热闹的笑声,他隐隐有些担忧,像雪儿这样好的女孩,到底嫁到什么样的人家,才不算辱没了她呢?
谁知,雪儿一脸娇羞的说,“娘,雪儿不要嫁人,想一直陪在娘亲身边,女儿舍不得娘和爹,咱们不如招赘吧。”
金氏一听,这话,正中她下怀,但是,古往今来,除非万不得已,没有招赘的道理,当即笑着,隔空点她,“你净瞎胡扯,大人的事你少管,这还早着呢,想这些做什么。”
张氏也捂着嘴笑,叹:这一家人,真好啊,有男人顶着这个家,果真是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开始怀念韩文耀的爹。
那时,她刚嫁进来,他也是对她极为宠爱,重活舍不得她做,重话舍不得说上一句,除了老大王氏指派她干活时,多挑捡些又冷又脏的活,至少,还有他温暖着她。
在他病重的那些年里,他们家也像他们这般美好的啊。
不知不觉,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金苹忙拾了帕子替她擦脸。
“可是又气着了?我说姐姐,你也得放宽了心啊,这一个一个的,都指着你呢,你若是不好好保重身体,吃苦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文耀和小妹,你想想,以后,她们靠谁呢?”
不等她细想,韩凝雪就接着说道:“靠谁?自然是靠老大一家了,不然,还能靠谁?他们跟文耀哥一家最亲,若是别人插手,名不正,言不顺。就单凭现在这种情况,文耀哥和小妹跟了他们,啧,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话听得所有人俱是一震,韩小妹当即就被吓着了,哇哇的哭起来。
“娘,我不要靠大娘,我不要去他们家,娘……”
韩凝雪忙搂了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你别怕啊,只要你娘在,没人敢动你的。”
张氏被她这一说,心中更是意动,眼泪流个不住。
金氏也能想象到日后他们的悲惨日子,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强作坚强,安慰张氏,“别听雪儿瞎说,你这不是好好的么,等你身体好了,把他们养大成人,成家立业的,他爹见了,都要夸你还来不及呢。眼下文耀又有学上,早晚给你考个状元回来,让你做状元的娘。”
张氏听着,伏在金氏身上,呜呜哭个不停。
“妹子啊,是我想错了,我总觉得我是拖累了他们,却没想到这一层,还整日因为老大那边的事,气坏了身子,害得这个家不成家,我错了啊。”
金氏想到她的惨状,又想到当初她没能生下一个孩子时遭受的白眼与讽刺,心头溢满酸楚,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另一间房里,韩文耀握紧了手中的弓,青筋鼓起,冻裂的地方渗出血来。
他紧抿着唇,脸色冰寒,推了门,拿起放在门边的箭,直直的着山上而去。
这边,韩雪儿剥好了地瓜,放进了四个碗里,将人劝好后,四人坐在一张床上,端着碗吃着地瓜,其乐融融。
离开韩耀家,金氏搂紧了韩凝雪,喜欢的不行,“原来,文耀他娘一直这样想的,这下改过来了,又把这些年的委屈哭出来,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咱们也会好起来的。”
金氏宠溺似的捏捏她的鼻子,两人挨着,说说笑笑的往家走,还笑着和遇到的人打招呼,却没注意到他们有些不正常的神色。
回到家里,韩宗正坐在屋里,一看到哭肿了眼睛的金氏,韩宗心里一跳,难道,她知道了?
“苹儿,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