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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辟听得也一时无力反驳。
天子这事做的实在有些不厚道,加上杨奉一路宣扬,那几乎人人都知道天子做的“好事”了。
就连刘备的名声,也受到不少影响。
龚都见得那刘辟不言,更是说道:“再说那曹操,处四战之地,吾等前往,日夜为其征战而不得闲,亦不能往。”
“至于淮南袁公路,吾等本就依附与他,何谈投效与否?”
得,这龚都说的半天,意思还是哪都不去,要自己当个土皇帝。
只是这龚都之言,多少也有些道理,刘辟一时当真不晓得如何来辩。
忽的又想到汝南来的信中所提,总算有的回应之处了。
“既然如此,那太守孙香来信相邀,吾等该去否?”
龚都听得闪了闪目光,旋即高呼道:“去!为何不去?”
“如今受各方相邀,那孙香必不敢谋害与吾等,说不得,还当有些好处!”
当真是自信的很!
刘辟却是心道:“这龚都说的虽是狂言,倒也无错。”
“就说那杨奉一事,谁也不敢保准这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来自己也是想的简单了,这天子之处,确不是那么好去的。”
“如此想来,那孙香所邀,也该是去上一回,看其如何说来。”
念至此处,刘辟当即也是应道:“那即日便去见见这汝南太守!”
…
而在孙香这边,那是见得袁耀就拜,这一大礼,也是把袁耀给吓了一跳。
却听其高呼道:“公子,吾孙家受汝之恩惠,实在太多了!”
这一番恳切而热忱的态度,也是把袁耀看的有些傻眼了。
对于孙香,老实说袁耀穿越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名字。
汝南之地,又多不受袁家控制。
所以当初那孙策叛走之后,袁耀把其母舅吴景的丹阳太守之位扒了,又把那孙权一家接来了实时监控,再扶正了孙暠的扛鼎之位,却独独忘了这汝南太守,亦是孙氏族人的孙香。
也是直到前些日子,这孙氏一族其聚庐江的时候,才知道这孙家还有这么号人物。
不过彼时孙家大局已定,罢不罢孙香,也是无关紧要了。
这么说起,自己那老爹对孙家当真不错。
自己不清楚,袁术总清楚还有孙香其人,却是一点动弹他的意思都没有。
只不过如今看着孙香如此感激丝毫没有作假的样子,袁耀忽然觉得这忽视还忽视的挺好。
也是赶忙扶起道:“太守何必如此,耀当真当不得如此大礼啊!”
却见那孙香竟然一时不愿起身,只说道:“孙香没半些作假,只是想谢公子大恩!”
这恩重如山的模样,直把初来乍到的徐晃看的一愣一愣。
尤其是看着孙香一把年纪也不小了,就这么拜服在地,那边袁耀躬身相扶,却仍不肯起身。
这副场景,还是颇有冲击力的。
第197章 世家头子与游侠大佬
袁耀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日后袁术称帝,孙策反叛,吴景等孙氏一族都随孙策而去,这孙香都没反了袁术。
不仅是没反,还把孙策狠狠喷了一顿。
简直就是孙氏一族里的一朵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而在孙香眼里,袁家当真是恩重如山了。
孙策叛逃,袁耀不仅没把孙家怎么样,还念的孙文台的功勋,扶正了孙暠。
更是捉了黄祖,血刃了孙氏一族的仇敌!
至于那孙策,受袁公提携,却叛主而走。
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所以对着袁耀,孙香当是真心相拜。
…
表示完了感激之情,孙香这才说道:“公子,吾已向着那刘辟送了信件,想来其不日就将来寻吾等。”
这孙香既是给足了面子,袁耀自不能端起架子,尤其还在徐晃面前。
只回礼道:“有劳太守。”
却听那孙香再是有些忧虑的说道:“只是那刘辟龚都,皆黄巾贼寇,怕不知礼数,浊了公子之眼。”
袁耀听着却是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吾征江东,伐荆州,还有何事没见过?太守可把吾当是个不见世面的公子哥了。”
孙香又应道:“如何不知道公子之能,只是这贼寇肆意妄为,非常人可比。”
却见袁耀笑道:“太守勿忧,这游侠,吾也是能当的一回的!”
说起来,这游侠一词也并非是赞誉。
或者说是侠之一词,就存着鄙视之意。
就如当初袁绍伐曹操前写的檄文,那是上举赵高吕后,下至曹操父祖,都恶言了一遍。
言及曹操本人,则曰:“操赘阉遗丑,本无令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
可见侠之一词,乃是鄙陋之言。
而所谓的游侠,说的是放浪不羁,不守家规的富家子弟。
如同甘宁,就可说的上是游侠一类。
当年袁耀老爹,也在其年轻时当过一段时间的游侠,更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简直堪称是世家头子兼游侠大佬。
黑白两道通吃。
如今这袁耀,却是要拾起当年父亲那作风,也当的一回游侠大佬了。
…
刘辟龚都二人离着孙香处也不远,都在汝南一地,不过是一个靠北,一个靠南。
平日里也算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得了孙香相邀,自是来的快的很。
只不过二人本以为这来了会是孙香来迎,不想一入了殿内,却见一年轻的公子哥正是高坐高案之上,眼神羁傲的看着自己二人。
殿内空荡荡的,连个酒宴都没布置上。
而那孙香更是不知到何处去了。
刘辟顿时心知是来者不善了!
心里暗沉,正要说话,只听边上的龚都却是抢先开了口。
“汝是何人?为何如此藐视与吾等?”
只见那公子哥说道:“汝等太平道叛军,得吾父所庇佑,居汝南之地,却不听号令行事,今日却连我是谁都是不知?”
袁耀说着这心里却是不由想到:“若是让甘宁来当这角色,让其头戴稚翎,腰配铃铛,着锦衣华服,藐瞰台下,当比自己更适合这角色。”
“说不得光是那气势,就震慑住了那二人。”
而刘辟龚都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此人是那袁术独子袁耀。
刘辟当下就是拱手道:“不知是袁家公子来此,却未求教来找吾二人作何?”
袁耀看着这殿下二人的表现,即知虽同为黄巾贼,却还有的些不同。
那刘辟看着好歹还明些事理,而那龚都却只有贼寇的模样。
心知这游侠大佬还得当下去,就是狠声道:“吾近日听闻,二位大帅似乎颇是受的欢迎啊!”
那刘辟听得心下一紧。
“这特娘的袁家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正是思虑这袁耀是否在诈唬自己,边上的龚都却又抢先说话了。
“吾二人手下集万人之众,引四方所敬,怕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吧!”
刘辟一听就是直想骂娘啊!
袁耀一句话,这龚都就把二人的家底给卖了,也是太沉不住气了!
果然,就听那袁耀当即就是高呼道:“得吾家庇护,安能再是朝三暮四?二位大帅如此做法,怕是尤为不妥吧!”
刘辟只怕龚都又开始狂言狂语,当下就应道:“吾等哪里能是朝三暮四,只愿为袁公守住汝南之地。”
袁耀听得一阵沉默,整个大殿倒是安静的几分。
气氛有些压抑,几人谁都没开口。
忽的,仿佛那袁耀似是信了那刘辟之言,笑着说道:“大帅若有此心,便是最好,来来来,与吾共宴一回。”
说着就是传人送出酒水肉食,请那刘辟龚都入坐。
这袁耀一会一个态度,也是把殿下二人弄得有些懵了。
看着二人迟疑,袁耀更是有些浮夸的大笑道:“二位大帅勿要多虑,吾又不能如同那天子刘协一般,来上一出鸿门宴,埋伏刀斧手,杀了二位,夺取兵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那刘辟心下更是颤了几分,直怕袁耀当真如此做来。
倒是那龚都听出了袁耀对那天子刘协的不敬之意,心下一动,却也忽是笑着相应道:“必当是信过公子,这有的酒水,一切都是好说。”
说着就是入了席位。
那刘辟见了,也不好再犹豫,只得跟着入了席。
而然这入归入了,心中有的心事,又哪里能敞开了痛饮。
却听那袁耀又说道:“二位大帅虽是有心为吾父镇守淮南之地,却怕到底势单力薄,若受他人相攻,只怕是有的危险啊!”
刘辟听得直应道:“不论是否有危,都当为袁公奋力相战。”
而那边的龚都索性就是不应了,只是独自喝酒,仿佛捧着那酒坛就是够了。
袁耀见得心里暗笑一声,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这刘辟看来是有心想投却还未下决断,而那龚都更是只有自立之心。
虽不好对其用兵,但袁耀的手段可是多了去了。
就听那袁耀说道:“唉,吾也不是不信大帅,唯是怕那曹孟德来袭,出的什么意外罢了。”
“故此,吾给二位寻了个帮手,来相助二位一回!”
言罢,那刘辟与龚都就见得边堂内走出一人,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稳步入了大殿之中。
第198章 建安元年
“此乃车骑将军杨奉帐下部将徐晃,徐公明。”
“如今杨将军已投入吾袁家,吾父使其往西凉为的淮南采购西凉马,徐将军却也能让他闲着。”
“吾欲把他留在淮南一地,好好帮帮二位大帅!”
刘辟龚都一听这杨奉都是来投,心下立是吃惊不少。
这杨奉可在这些黄巾贼中太有名气了。
以这黄巾身份,当得了车骑将军,这是何等权势啊!
虽然被天子坑了一回,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次卿身份。
如今连这杨奉都是投了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