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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妮娅与四长老相视点头,三人身形一纵离开了王宫。
秋夜微凉,青云遮蔽,月光朦胧,园中的小树被夜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
凌芸安静地坐在园中,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具,有些心不在焉地煮着茶。
栾轻溪坐在石凳凝望着她,眸光比月色还要朦胧,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芸儿,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
一路回来,芸儿就没再开口,开始他还以为她累了,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没有张嘴问,或者说他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凌芸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栾轻溪脸上的这种忐忑不安的表情了,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送到栾轻溪面前,悠悠地道:“难道不是该你自己坦白么?”
栾轻溪愣了一下,双手握着茶杯,低眉看着杯中的弯月,“栾妮娅身后的两位老者,是血月族长老。”
“这我已经知道了。”凌芸淡然地回道,她还没蠢到这种程度。
栾轻溪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轻叹了口气,“三长老和四长老是奉了圣母之命……”
“他们准备抓你回去,之后与栾妮娅完婚,你当面拒绝了他们,可还是有些犹豫是么?”
凌芸说完,见栾轻溪怔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起来,接着道:“我知道你犹豫的不是娶不娶她,而是要不要回去,是么?
你担心他们拿我来威胁你,对么?你打算怎么做?什么都不跟我说,然后自己解决?”
凌芸连珠炮似的追问,栾轻溪只是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他早知道芸儿聪慧伶俐,但此刻他更希望她能糊涂一回。
确实,他不希望让这件事牵扯到她,想着独自解决。
她问出来了,他再隐瞒只会徒增烦恼。
“芸儿,你可知南寮王为何会对圣女如此尊重?”栾轻溪没有回答,反问道。
凌芸闻言,眉心微蹙,她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
按说当初南寮王敢抛妻弃子,逃之夭夭,就不存在什么忌惮心理。
可是宴会上,他对栾妮娅的态度可谓尊敬得过了头,应该说惧怕比较贴切,这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栾轻溪闻言眸光一暗,仿犹漆黑的苍穹,冷漠孤清。
“在中原人看来,血月族是一个极为神秘的民族。族中先辈遗训:血月族人不得擅自离开血月岛,尤其是圣女。”
第三百七九章 使命
栾轻溪顿了顿,继续说道:“除非获得长老们一致认可,才可能有例外。”
“栾妮娅就是那个例外?”凌芸眸光一亮,有些了然地问道。
栾轻溪微微点头,“在血月族中,女子的地位相当高,历任圣女诞下的孩儿多为女性。
你也知道,她是圣女,而我…则是族里的少主,肩负着的使命就是传宗接代。”
凌芸:“……”
气氛登时僵硬了下来,两个同时陷入了沉默,不过很快,凌芸就打破了这种氛围。
“你是男子,因而才会被他们封为圣子?之后让你跟栾妮娅……”
“是。”栾轻溪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很荒唐是么?南寮王当初能成功离开血月岛,就是得到圣女的帮助。
他并不担心圣女报复,因为圣女亲口把族中的祖训告知了他。因此,他才会毫无顾忌地离开。”
凌芸了然地点了点头,很快又想起了什么:“那为什么栾妮娅可以出来?为了找你?”
栾轻溪轻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如今的血月族经历过一场巨变后,早已经跟二十年前大为不同。
长老们已经不能约束圣母的决策了。她当初允许我离岛复仇,算是与长老们的一个约定。”
“你是说,要是你现在不回去,圣母完全有可能亲自离开血月岛?”
凌芸听了栾轻溪的话,心中一凛,多少有些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圣母会杀掉她,而是害怕再也不能跟栾轻溪在一起。
一个栾妮娅已经相当难缠,若是再加上一个圣母,她实在是没把握能跟她们周旋。
不知才是恐惧之源,咒术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神秘莫测,她没有自信。
栾轻溪走到凌芸身旁,俯身握住她那有些微凉的双手,探手拥着她道:“芸儿,这些事不该让你来担烦,既然我选择跟你在一起,就必定会把你保护好。
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好么?你不必担心也无需多想,只要每日开心快乐,等着做我的新娘便可。”
“好,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哦。”凌芸靠到栾轻溪怀里,甜蜜地一笑。
她何必自寻烦恼?当下与栾轻溪在一起的人是她,她只需要好好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好了。
至于那老妖婆要是真敢来,她也不是吃菜的,更不可能坐以待毙或向她屈服。
栾轻溪见凌芸不再生气,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到石桌上,揽着她的纤腰柔声道:“夜深露重,回去休息吧?”
“那今晚你陪我可好?”漫漫长夜,凌芸不想独自一人度过。
栾轻溪甚少见到凌芸对他如此依赖,禁不住升起一股要好好保护她的念头。
“好,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就来。”
凌芸嗯了一声,起身回屋了。
她刚离开,一道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主子,栾妮娅三人没有回血月族,而是在临泉客栈落脚。
属下打探到,他们似乎要对郡主不利,想利用郡主要挟主子回去。”
“栾妮娅的主意?”栾轻溪神情冷峻,不带一丝感情。
“是。”
“这几日你暂且留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三日之内我定会让南寮王赐婚,等我俩完婚之后,再一起回族血月岛。”
那道黑影听到栾轻溪让他留在凌芸身边,后背本能地僵了一下。
他可没忘掉郡主为了那臭婆娘而对他的惩罚——让他买遍王都的小吃。
饶是他轻功了得,跑遍崑城后,累得腿都酸了好几天。
“怎么了?”栾轻溪见他表情僵硬,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赶紧连连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回想那些痛苦的经历,“没什么。不过,要是主子带上郡主一起回血月族的话,长老们怕是会站在主子的对立面,那
……”
“事情总得有个了断,至于结果…还轮不到他们来置喙。”栾轻溪说着,转身往凌芸的屋子走去。
栾轻溪走进屋里,见凌芸正坐在床沿上,他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芸儿,这几日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意外出,我会让坤暗中保护你。”
“怎么了?”凌芸抬头看着栾轻溪问道。
栾轻溪手里的力道微微紧了紧,“这几日就委屈你一下,先留在府中,我会在园子四周布下阵法。”
“果然被我说中了?栾妮娅她们想利用我要挟你?”
凌芸并没有把栾妮娅放在眼里,没等栾轻溪回应,继续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参加宴会有些乏了,我想睡了。”
栾轻溪见她不想再说,只是把双手伸到她的香肩上,开始捏了起来。
凌芸享受地眯上眼轻哼着,“唔,技术不错,待我躺下接着按。”
说完,她脱下鞋子趴到床榻的里侧,让出大半的位置留给栾轻溪,随后就闭上了双眼。
栾轻溪勾唇浅笑,褪下长靴坐到床沿,伸出玉竹般的长指,在凌芸的背上按捏了起来,眸中充满了宠溺。
这晚,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栾轻溪进宫上朝,凌芸和逐月等人留在园子里拣药。
坤在院子里晾晒药材,有意无意地注视着逐月。
凌芸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用手肘搡了搡逐月,一阵窃笑。
逐月猛地转头,见坤立刻移开视线,有些手足无措。
她马上脸一黑,放下手里的药草,蹬蹬蹬地走过去,摆手道:“这儿有我和兰儿就行了,用不着你帮忙,快走快走。
还有,别再盯着我看,要不然,小心我把你那对色招子挖出来!”
逐月戳出两根手指,虎着脸在他的眼前插了一下。
“我是奉命保护郡主,你可不要自作多情!”话刚吐噜出来,坤恨不得赏自己两个耳光,把舌头咬断。
真该死,为何就是控制不住这鸟嘴?
想好的表明心迹呢?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味儿了?
这个死丫头是真的气人,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至于这么凶么?
逐月一听也是火了,二话不说就拔剑招呼了过去。庭院里顿时鸡飞狗跳,不时传来坤惨叫的声音。
凌芸和兰儿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无奈,想不通这俩货是什么情况。
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家,仿佛是上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第三百八十章 信件
凌芸扶额,对兰儿说道:“咱们先把药草搬进屋,要不然都被那两人给祸害了。”
“嗯。”兰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搬药草,管家急匆匆地走进了庭院。还没站稳就被逐月一脚踹飞了出去。
“唉~呦!”
砰地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传来管家的惨叫声,眼冒金星,差点没疼晕厥过去。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来送个信,怎么才进门就给踹出来了?
逐月和坤听到管家的呻吟声,都停了下来,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坤上前扶起管家,一脸愧疚地询问道:“管家,您没伤着吧?”
“没…没事!”管家能说自己有事么?必须不能啊。
这两人一个是郡主贴身丫环,另一个是殿下身边的侍卫,他能怎么着?只能自认倒霉。
逐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管家面前,打量了起来,“对不起,没伤到您吧?”
她清楚得很,就凭自己刚才那脚的力道,别说是老管家,就算是年轻小伙也未必吃得消,想必管家是伤着了,而且还是伤得不轻那种。
管家扶着腰,连连摆手道:“不要紧,不要紧,姑娘又不是故意的。但这院子里可不是舞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