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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羽诗抱起儿子,冲她点了点头。
“你还在坐月子呢,养好身子,不要太操心。他们不是还有一段日子才成亲么?有的是时间。”
“嗯。唉,要不是羽诗姐姐你来了,这些话我还真不知道该跟谁说。”凌芸笑了笑,一脸苦涩。
“这件事就交给我,你先躺下歇会儿吧。”
“好,那羽诗姐姐慢走。”凌芸说着,执起栾靖阑的小胳膊摇了摇,“快跟舅母说再见!”
栾靖阑小朋友正在自娱自乐,娘亲的动作,让他咧开了嘴。
不过他这一笑,倒是把凌芸眼底的阴云驱散了,她当即抱起他,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姬羽诗离开凌芸的庭院,把段云瀚交给巧儿,就往妙钰居住的庭院走去。
院子里到处都晾晒着药草,她穿过庭院走到屋门前,迟颖了片刻才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妙钰打开房门,见是姬羽诗,脸上扬起一抹和蔼的浅笑,“是羽诗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妙爷爷,我们到院子里谈吧。”姬羽诗说着,转身走到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妙钰坐到了她的对面,“云瀚呢?让老爷子我好好瞧瞧。”
“巧儿,把云瀚抱给妙爷爷看看。”姬羽诗冲巧儿招呼了一声,见他望着孩子眉开眼笑的样子,沉吟了片刻才张嘴。
“妙爷爷,维航哥哥的事我都听说了。芸儿和我都很替他担心,我想问问您有什么打算?”
妙钰笑容一僵,把孩子送还给巧儿,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唉,我本来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但你也知道维航是什么性子,虽是轻烟那丫头……
他总归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眼看着他成天关在屋里借酒消愁,我……”
“既然如此,让我试试去劝劝他吧。”
姬羽诗虽然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但要是她什么也不做,总觉得于心不安。
妙钰听到她的提议,思忖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由着他强。
“离靖阑的满月宴还有十来天,没事的时候就带云瀚过来坐坐。让芸儿那丫头好好休养,维航的事最后还是得要靠他自己。”
“嗯,羽诗明白。”
姬羽诗离开庭院后,没有立刻回去,“巧儿,你先把少爷抱回去,跟太子说一声,我很快就回。”
周维航的院子并不远,见一道的身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停住了脚步,等那道身影走远才推门走进了院子。
放眼望去,院子里全是残花败草,明显已经有段时日没人打理,看着有些萧索。
屋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能打开,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姬羽诗不自觉地抵住了鼻子。
屋内一片昏暗,死气沉沉,她发现桌子边趴着一个人,桌上地上还横七竖八地摆着几个酒坛子。
姬羽诗看着那道瘦削的背影,突然感觉眼眶一热,泪水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快步走进屋里,一把夺过周维航手里的酒瓶,语带哽咽,“心情不好,就别喝了。”
周维航后背猛一僵,好不容易睁开眼,端详了好一阵才认出来人,苦笑道:“羽诗?你…你是什么时候来…来的?嗝!”
“维航哥哥,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可知,这些日子以来,不只是你不开心,其他人也替你担心?
芸儿还在坐月子,你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么?”
周维航缓缓地低下头,原本略带苍白,长满胡茬的脸就更加难看。
“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芸儿,她…她还好么?”
“她好不好,你得亲自去看看。”姬羽诗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维航哥哥,没人逼着你去娶余轻烟,她那样做,就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羽诗,你变了。”周维航微微一愣,“从前的你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是,我是变了,是人都会改变,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姬羽诗也不否认。
“从前的我生活在一个壳里,患得患失,那时的我一直不肯放过自己,连带着让身边的人也跟着担心。
维航哥哥,放过自己吧,难道你也想做从前的我么?”
第四百九六章 恍惚
“我跟你说,从前的我郁郁寡欢。甚至想过与其拖着这个病躯度日如年,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姬羽诗顿了顿,轻出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认识芸儿,她乐观、坚强的精神感染了我,我也想为自己活一回。”
周维航沉默了,他木然地望着窗外,扪心自问:周维航,你能抛开责任,好好为自己活一回么?
他为自己而活,那轻烟呢?她又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芸儿,如果…要是……
呵,他似乎忘了,他早就是个无心之人了。
既然无心,那娶谁又有何区别?
转眼过去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栾靖阑满月宴的日子。
大清早,姬羽诗就捧着一个锦盒来到凌芸的庭院。
凌芸正在给栾靖阑换衣服,见她进门,将手里的虎头鞋递了给严凤平。
“凤姐,待会儿把根生也抱过来吧,咱们一起过去。”
“不…不用了吧?”严凤平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可是小主子的满月宴,她的儿子地位低下,跟小主子一起出去,这成何体统?
自从两日前儿子被寻回后,她就打从心底把凌芸当成了主子,而栾靖阑自然就是她们的小主子。
她发誓定要好好报答她们的大恩大德,否则,她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不仅如此,他那个酒鬼相公也被送到漠北充军,这世都不会再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凌芸知晓严凤平在顾忌什么,“抱过来吧,满月宴上都是自己人。”
“这…好吧,我帮小少爷换好衣服就去抱孩子。”
正说着,兰儿抱着一个襁褓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凤姐,根生一直哭,你看他是不是饿了?”
“把靖阑给我吧,你去看看根生。”凌芸接回儿子,有些尴尬地冲姬羽诗笑了笑。
“羽诗姐姐,屋里有点乱,你在外间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出去。”
“嗯,不用着急,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姬羽诗说着,往外间走去。
不消片刻,凌芸给栾靖阑穿好衣服,把他交到兰儿怀里,这才离开里屋。
一出去,姬羽诗就把锦盒递到她面前,“这是父王送给靖阑的满月礼物,他说要是有时间,就带着靖阑回去给他看看。
当年是他辜负了你娘,才害得她早逝。他为此也悔恨了一生,他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这番话他应该对哥哥说。”
凌芸看了一眼锦盒,接了过来,说到底煜王是栾靖阑的外公,她可没有心理负担。
“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我代靖阑谢谢他。”
姬羽诗点头应承,“时辰差不早了,别让大家等太久,我们出去吧?”
凌芸嗯了一声,把锦盒拿进里屋,随后抱着栾靖阑走了出来。
满月宴举行的地点,是在妙仙谷的大堂,栾轻溪一大早就在那边招待客人。
客人早几天就陆续来到妙仙谷,并住在谷内,自然包括他的师尊天衍尊者和姬存晔的师尊崇光法师,还有凌芸的几位姐姐。
另外,姬存晔和段奕鸿等人有事在身来不了,也都事先派人送来了贺礼。
就在齐聚一堂的众人,准备给栾靖阑庆祝满月之时,一名守山弟子着急忙慌地跑进了大堂。
“谷主,一名自称南昊的男子在谷外求见。”
闻言,前一息还热闹非凡的大堂顿时静了下来。
但凡认识南昊的人都脸色沉郁,面面相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南昊,应该说南舒昊,乃是南寮国的新王。
这样的存在会来为一个孩子庆祝满月?
凌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想不通南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连她儿子的满月宴也要捣乱。
妙钰看向栾轻溪,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就算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欢迎他,但毕竟他的身份已是今非昔比。
他一直都隐居在此,没什么顾忌。但栾轻溪不同,若是此时惹恼了南昊,对他可能会很不利。
栾轻溪微微颌首,吩咐了站在一旁的巽一句,“去把南寮王请进来。”
片刻过后,一袭银色锦袍的南昊迈着雄劲的步伐走了进来。
依稀还能看到往夕的影子,仿佛他还是原先的平南王府世子南昊。
想当初,凌芸第一眼看到南昊时,还曾感叹过他与栾轻溪,一个是妖孽,一个是谪仙。
但此刻看来,早已物是人非,更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她只知道,他是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绊脚石。想要彻底安下心来,除非将他打败。
同时,她也清楚,南昊敢单枪匹马前来,定然是有所仰仗,就算他们动手,恐怕也留不下他。
南昊见众人望着他,也不以为意,目光肆无忌惮地锁定了他此行的目标——凌芸。
面带浅笑,接过柳手中的礼盒,走到凌芸面前,“郡主的小公子满月,相识一场,我自当过来送上一份贺礼。”
“南寮王客气了,我儿福薄,怕是受当不起。”凌芸撇开脸,冷冷地说道,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南昊勾了勾唇角,也不在意,“半年之期将过,我与郡主之间的约定…郡主就不想表示一下?
也许,我们还可以再订下一份约定。”
“不必了,这种与虎谋皮之事,做一次还可以,再做不是傻就是蠢了。”
凌芸当初是形势所逼,否则哪儿会跟他订劳什子约定?
眼下战局一触即发,一个约定比纸还薄,他要撕毁不是分分钟的事?还指望它来约束什么?
南昊深深地看了凌芸一眼,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