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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真好,我以后长大了,出息了,一定孝顺叔,给你养老。”
一开始纪七叔还没当回事。
但是慢慢的,长泽念叨的多了,他年纪又大了,他心底就慰贴起来了。
他开始频繁上山,冒着冷,就是为了给长泽弄他喜欢吃的山货。
他没想着以后跟长泽要什么。
就是想,等他老了,上不动山了,长泽能来看看他,让他知道自己还被人惦记着就行。
一天天的,长泽大了,他身子骨也不行了,就不怎么上山了。
纪七叔能明显感觉到,长泽对他好像没之前那么热络了。
他心里有些难受,但又不愿意相信这个自己看大的孩子是这样的人。
纪七叔又上了一次山,弄了山货下来,想送给长泽吃。
长泽这次却给了钱,纪七叔有些忐忑,又有点高兴。
不是为了钱。
而是为了长泽对他的尊敬态度。
后来,长泽去城里了,去魔都了,娶媳妇了。
听说他赚的钱特别多,人也经常在魔都。
纪七叔为他高兴的同时,心底也有些落寞。
他想,这个孩子怕是不怎么回来了。
某一天,外面有人敲门。
纪七叔出去,却发现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站在门外,笑容还是熟悉的痞里痞气:
“叔,我来接你啦!”
“我早就说了,要给你养老的。”
纪长泽睁开眼,发现自己手上正拿着一本书。
再一转头,一个中年女人正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见他望过来,连忙把手里的汤匙递过去,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对着小孩说话:
“来,长泽,喝汤。”
纪长泽:“……”
他十分确认,他现在是成年人。
快速查看了一下记忆,才发现。
这一次,他的身份是一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学生。
就是成绩很好,但上学要带爸妈,洗衣做饭都不会,吃个饭都要人喂,丝毫没有生活经验,也并不想有生活经验。
通俗的来讲,就俩字:
巨婴。
儿子我是你爸爸(3)(少爷老爷喊你回家(三合。。。)
这么冷的天气,安晓露硬生生被这句话弄的红了脸。
甚至感觉后背都有些紧张的发热。
她不好意思的垂着眼,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漂亮的眼眸里失落一闪而过,抿紧了唇。
纪长泽直接大大咧咧上前,把那捧他精心挑选的花塞到了安晓露手里,看了看她手里头药,笑着问:
“你这是刚从镇上回来吧?”
安晓露捧着花,红着脸点了点头。
纪长泽:“我也刚从城里回来,真是巧。”
一个从镇上回来,一个从城里,也不知道这个巧是巧在了哪里。
但安晓露却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纪长泽又把手里头的肉给她看:“听说你们家是自己开火,我今天晚上在你们家吃吧,这个肉也带过去一起。”
安晓露微微睁大眼,连忙摆手。
现在肉这么贵,这么一碗肉,她怎么好意思。
面前这个与她差不多大的未婚夫见此,脸上立刻露出了受伤的神情:“晓露你不想让我去你们家吃饭吗?”
他眼神有些委屈,嘀咕着说道:“其实我吃的不多的。”
安晓露一愣,接着满脸焦急的又赶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不欢迎他。
她只是,只是觉得纪长泽带肉来,她就占了他的便宜了。
她不是从小就哑,也没学过手语,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指了指纪长泽手里端着的肉,然后再摇头。
按理说,这个动作挺浅显易懂的。
偏偏纪长泽一脸的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肉,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说我的肉拿的少了吧?没问题,我这就回家再多拿一些来。”
安晓露:“???”
眼见着未婚夫真的说完就要跑,她下意识的一伸手,抓住了纪长泽胳膊。
纪长泽回头,脸上带笑:“怎么了晓露,你不想让我回家拿肉吗?”
安晓露点点头。
纪长泽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那我们去你家吧。”
安晓露生怕他又曲解自己意思跑去再拿肉,连忙点了点头。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刚才她表现的应该挺明显才对啊。
难道长泽是故意的?
漂亮女孩微微侧过身看向身边的未婚夫。
冬日并不晒人的阳光下,纪长泽见她看过来,对着她露出了一抹笑。
纪长泽的皮相是很不错的,毕竟在一群要么干农活干的身材敦实,要么晒太阳晒得皮肤黝黑,要么吃不好没营养脸发黄的村里人中,他这个吃好喝好一找到机会就各种偷懒装病的人那是养的一个白白净净啊。
再加上不错的五官,干净的衣服,挺直身板,这么一笑,显得他如同梦境一般美好。
纪长泽:“晓露,怎么了?”
心有疑虑的安晓露下意识回了他一个笑,浅笑着摇头表示没事。
至于疑虑?
什么疑虑?
没听过没看见从来没听说过。
两人在村里也算得上是话题人物。
不过一个是正面典型—聪明懂事安晓露
一个是反面例子—偷懒耍滑纪长泽
现在他们眼看着要结婚,那话题度更是蹭蹭蹭上涨了不少。
如今俩人走在一起,不少瞧见的人视线就忍不住溜达上去了。
“别说。”就有人对着旁边的人嘀咕:“纪长泽和安晓露走在一块还是挺般配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郎才女貌。”
“长相是般配,性子可不行。”旁边的人一脸的不看好。
这句话这人倒是挺认同的,毕竟纪长泽劣迹斑斑,全村人都知道的,这可假不了。
又有人说:
“我看安晓露是没法子了,她爹摔断腿了,妈又病了每天躺在床上要吃药,她自己个又成了个哑巴,想要钱买药,除了找个人嫁了还能有什么招,不然她也不会嫁给纪长泽啊。”
其他人是在正常讨论,一个以前喜欢着安晓露,和纪长泽又不怎么对付的年轻人说出的话就有些发酸了:
“要说起来,安晓露她爷奶也是狠心,自己亲生儿子家都这样了,不帮忙不说,还成天的上门闹,要是愿意拉拨安晓露家一把,她也不至于结婚弄钱,不过也是,她一个哑巴,除了那张脸,除了结婚,也没办法弄钱了。”
纪长泽耳朵尖,能听见这些人是怎么说的。
他再去看安晓露,发现她应该也是察觉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是在说他们。
刚刚还羞涩笑着的姑娘此时微微垂眼,落在两侧的纤长手指握紧,脸上显出了难堪。
偏偏,那人说的又的确是实话。
本来一直都是家里乃至村里人骄傲的她突然跌落到泥巴地里,还要被人家戳脊梁骨,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纪长泽见状,直接拉着安晓露往前走了走,见那些人看见他们来了立刻闭嘴,他突然放大声音,用着“只要不耳聋就绝对可以听到”的音量,满脸惭愧的对着安晓露说着话:
“晓露,真是对不起,我现在也只是一名以后等到你嫁过来,白天我要去城里上工,可能没办法经常陪着你。”
工人俩字,他还特地加了重音。
本来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俩的其他人顿时瞪大了眼,猛地看了过来。
“工人?你?”
“那可不,我明儿就要去上班了。”
见他们震惊,纪长泽一脸的风轻云淡,冲着他们摆摆手:“其实也不算什么,不就是工人吗?”
刚才说安晓露是哑巴嫁不到好人家的年轻人嗤笑一声,丝毫没给纪长泽面子,冷嘲热讽道:
“纪长泽,牛皮是你这么吹的吗?还工人,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德行。”
“是,我的德行是比不过你张老三,但是谁让我这个人善良呢,诶哟,不小心救了个厂长,人家厂长感激我,就让我当工人了。”
纪长泽继续:“不相信?你们就等着吧,下个月我发工资,一个月,二十块。”
说起空口说瞎话来,纪长泽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他这副底气十足的模样,还真把几人给弄的心底不确定起来。
难不成,纪长泽真的当了工人了?
纪长泽却是没去看他们,只专注怎么气张老三了。
这个张老三当然本名不叫这个,只是姓张,家里排行老三,和纪长泽一样,也是家里老小。
同样的,他爹妈也最偏心他。
但是他运气没纪长泽好,上面的两个哥哥可不是纪长光那样的老实人,对这个想占他们便宜的弟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张老三被爹妈宠的想偷懒吧,偏偏两个哥哥都不乐意惯着他,每天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苦逼的人。
再看纪长泽。
这货爹疼妈爱,大哥还是个憨憨,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让给他,结婚了都还各种给钱给东西,每天就吃吃喝喝偷懒装病。
每天,他干活,纪长泽装病躺在家。
他被两个哥哥骂,纪长泽却享受着纪长光送来的地瓜干。
他偷懒爹妈会说,纪长泽就被纪父纪母一脸疼爱的小心呵护。
同样的境遇,不同的地位。
张老三简直嫉妒到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让人眼红的家伙。
而偏偏,他之前喜欢安晓露。
当然在安晓露变成哑巴,家里父母成了拖累之后,他虽然还喜欢安晓露那张好看的脸蛋,倒是不想着娶她了。
结果!!
纪长泽居然要娶安晓露。
张老三知道的时候简直没嫉妒的呕血。
而等知道纪长光为了纪长泽的婚礼,送来了一辆自行车时,张老三已经气到神志不清了。
就四个字:
干你娘的!
凭什么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纪长泽给占了。
这小子哪里比他好了。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