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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表哥气的拿着扇子一阵猛扇,军师不光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厉害了。
“你可知,文人相轻,你如此聪慧,就不怕我嫉妒你才能,杀了你吗?”
“大人不会。”
纪长泽也笑:“大人身子骨差,您嘴上不说,其实十分害怕吧,若是您死了,将军无人护着,最好的结果是留下一条命,差之自然是命丧黄泉。”
“这个时候出来一位能够如您一般帮着将军的,还没有任何身家背景只能依靠将军,您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害我?”
他自问自答:“我又如何能确保自己不会在您走后坑害将军?这个简单,你我交谈一番,大人应当已知晓我的本事,若是我真的要害将军,也不必等到今日,就算大人走后我真的害了将军,于将军来说,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罢了。”
纪长泽说完了,浅笑着将茶杯缓缓放了回去。
“反正将军横竖也是一死,除了信我这条路,大人没有别的路可走。”
身后的侯将军:“”
这家伙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怎么就必死无疑了,神经病。
军师听着纪长泽的话,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的咳嗽起来,挥手让想要来搀扶他的将军别过来,一边咳嗽,脸上还一边带着笑的抬眼望向纪长泽。
“户县这样的小地方,竟能出个你这样的人物。”
“好,我便答应你,日后你在军中地位与我一般,名医好说,至于要救回你的娘子,叛军肆虐,如今又都在西北,大军过去就要几个月,想要拿下更是难上加难,这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纪长泽一直都带着浅笑,说什么都没有动容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喜色,站起来对着军师行了礼。
“多谢大人,大人放心,将军虽愚钝,却一片赤诚,长泽不屑坑害,日后必定竭尽全力。”
说完,他溜达溜达到了侯将军放武器的那儿,捡起一把弓,又顺手拿了一盒子箭,摸了摸。
“这弓箭不错,多谢大人赐给在下防身。”
军师点头微笑:“不谢。”
愚钝的侯将军:“那是我的弓。”
纪长泽全当没听到,径直朝着帘子那去了。
一直等到纪长泽掀开帘子出去了,他才满脸懵逼的看向表弟:“鹰饶,这小子当真可信?我看他言语不客气的很,恐怕心有异心,不如还是宰了吧。”
军师摇摇头,站起来叹了口气:“若是言语客气,那才叫人警惕,我教你数次,你却总是记不住。”
“将军要记得,他之才,绝不在我之下,日后我会将军中事务移到他手中,朝中不少人盯着你,如今我在还好,我若是不在了,就要全靠着他了。”
“可他才来军营几天,何况我看这小子长得虽人模狗样儿,身上却邪气的很,一双眼看着笑,却无端让人怕的很,他那个长相太好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军师摇摇头:“你别管这些,只要记得,要像是对我一般对他。”
将军:“不要吧。”
“要。”
军师面容严肃,甚至称得上是严厉的道:“总之你不能开罪他,让他知晓你的诚意。”
“可我怎么让他知晓诚意,鹰饶你真的不觉得这小子生的太俊俏一些了吗?文文弱弱的,我猜他连弓都拿不起来,就算是真的有才华,他又不会打仗,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军师静静的听着他说完了,才提醒道:“纪先生耳力极佳,想必已然全部听到了。”
侯将军:“”
他僵硬着神色足足顿了好几秒,才突然开口:“我观这位纪先生才高八斗,相貌堂堂,身形也好看,虽文弱了一些,但也正是因为文弱,一看便知宽仁大量,为人想必是不记仇的。”
嗖!
一箭猛地射穿了营帐,恰恰扎在了侯将军脚边。
侯将军猛地一跳弹开,立刻拔剑挡在了军师面前:“何人!!”
军师丝毫不意外,抱着手炉缓缓上前,捡起了这箭。
“将军竟是连自己的箭都不认得了。”
见他慢条斯理拿下了上面插着的一张纸,侯将军这才小心的上前:“是纪先生的?他有什么话直接来不行吗?非要射箭,对了,他不是文人吗?怎么还会射箭?”
军师看了一眼后露出一抹笑,递给了侯将军让他看:“纪先生既方才要了弓箭,便是在说他会射箭,将军这都想不透吗?”
侯将军;“”
真的,他觉得不是自己蠢,是这些读书人脑子太活。
一句话而已,非要这么暗示来暗示去的,累不累。
军师出去叫人来补营帐了。
侯将军在心底吐槽了半天才拿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字迹潇洒,一气呵成:
是宽宏大量。
45|古代不孝儿(4)
第45章
才来了几天而已; 纪长泽就一跃成为了军营中与军师平起平坐的人。
将军和军师更是交代了,怎么对军师的; 就怎么对他。
就连营帐内的各种物品都给换了个高档的。
王大和王二惊呆了。
他们之前将纪长泽举荐的时候; 的确是想着这个人挺聪明的样子,说不定能晋升一下; 到时候他们作为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 怎么说也可以沾点光。
结果现在晋升是晋升了。
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才多少天啊!!!
军师在军营里的地位高; 那是因为他是跟着将军一起长大的; 还因为他运筹帷幄; 虽然平时不怎么出来; 但是军营里的大部分事务都是由军师来处理的。
纪长泽他就是一个小新人啊。
怎么一下子就比肩军师了??
两人虽然心底各种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也没放弃抱大腿的机会; 找着一个纪长泽在的时间就拎着托人从外面带来的一坛酒去找人了。
纪长泽名义上还是个账房先生,何况他自己的武力值也是迷,耳朵又灵; 便没有安排人在他帐子外守着。
于是; 王大和王二顺顺利利的掀开帘子进来,笑呵呵的扬声一喊;“纪先生,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
刚一进去; 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保持着手上提着酒显摆的动作神情惊恐的望着正跪坐在桌前的将军与军师。
而旁边,纪长泽正斜斜坐在床榻边,慢条斯理的擦着一把弓。
两人:“”
侯将军本就被纪长泽和军师“教育”的一肚子闷气,又不可能对着他们发泄出来; 王大和王二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他眼神凌厉的望向了两人手里的酒坛,厉声呵斥;“军中不允许饮酒,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酒。”
王大王二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触犯军规被将军撞了个正着,连忙噗通一声跪下: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不光自己饮酒,还来找纪先生喝,还要我饶你们的命,做梦,立刻自己去领五十军棍,看你们日后还敢不敢触犯军规。”
纪长泽依旧擦着自己的弓,动都没动,只是淡声开口:“将军处罚的未免有些重了。”
王大王二见他帮着说话,如蒙大赦,连忙小心翼翼的等着将军的回答。
侯将军冷哼一声:“触犯军规本就是大罪,我未下令斩杀他们便是我仁慈了。”
“触犯军规的确是大罪,但这不能饮酒的军规可是将军自己立下的?”
“正是。”
侯将军理直气壮地挺胸抬头,看上去还相当的骄傲:“行军打仗,最怕的便是不能保持清醒,若是人人都偷喝酒着,醉成一团,到时敌人来袭又该如何?!”
这些可都是他行军打仗得出来的经验,若不是有这些经验撑着制出了军规,也不会有了这一次次的胜仗。
纪长泽压根没去听这些,只道:“既然是将军自己立下的,那便不能罚,至少不能体罚。”
侯将军拧眉:“为何不可?若是不罚他们,他们不长记性!纪先生到底是读书人,恐怕对这军中人还不太了解,一个个的都是混子,不罚的严厉一些,他们根本不怕。”
正跪坐在桌前,手落在旁边炭火上烤火的军师见他那一脸的理直气壮,脸上显出一丝无奈神色,摇头笑笑:
“将军又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侯将军被他这么一提醒,就想起来之前表弟说让自己听纪长泽的话了。
他不太想听,毕竟表弟那是一直跟着他行军打仗的,他信表弟的话很正常。
但是纪长泽?
脑子聪明有什么用,在这之前这书生进过军营吗?
他根本就不知晓军营里的兵们多难管教,不下死手根本管不住的。
纪长泽见侯将军脸上显出不服来,对着王大王二摆摆手:“你们把酒放下,下去吧,对外只说自己偷着饮酒被将军发现,罚了五两银子。”
王大王二瞪大眼:“五两??”
“可、可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啊”
“无事,对外这么说便是了,这笔钱我帮你们出了。”
五两银子对于他们这些小兵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听纪长泽要替他们出,两人都是震惊又不可置信。
然后他们就见着那用着本该写字的手握着弓擦拭的书生面上微微一笑,一双眼在望向他们时充满了清澈与感激。
“若不是二位救了我,又带我来举荐,长泽也不会有如此境遇,何况你们也是为了带酒来给我,这银子我来出,也是理所应当。”
望着即使坐上了高位也依旧在温声细语跟他们说话的纪长泽,王大王二心底涌上了满满的感激。
他们来之前还想着纪长泽本就强势,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他们的举荐。
没想到纪长泽不光记得,居然还愿意顶着将军的压力来搭救他们。
甚至还自掏腰包,拿出五两的巨款来。
好人啊!!!
他们一个个感动的不行,将军却满是暴躁,盯着王大王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纪长泽。
军师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