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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笑得咯咯的,“没少聊啊,怎么着,对我家程溱有意思啊?”
“别瞎说。”肖也道,“我呢,最近是跟程溱通话通得频些,还不是因为曲锋那杂碎?我是怕程溱好马去吃回头草,让曲锋那小子得逞。”
盛棠想了想摇头,“不能。”
这话听得肖也好奇,“咋不能呢?”
看吧看吧,盛棠翻了个白眼,“程溱跟我一样都喜欢往前看,过往再甜蜜怎么样?兹要是背叛一切都是泡影,感情一旦有瑕疵那就不是蜜糖而是砒霜,谁还会对着砒霜念念不忘?巴不得敬而远之,程溱对曲锋尚算仁慈了我跟你说,她吧说白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动真格的时候就狠不下心了。换做是我的话,准让曲锋那孙子后半辈子都不好过。”
江执扭头看她。
盛棠冲着他点头,“你信我,我可睚眦必报了,谁要是对不起我,我肯定不让他好过。”
没等江执发表意见,肖也在那边点头,“我信。”话毕一勺子蛋炒饭装空碟里。
“哎你——”
“先吃为敬啊,今天工作量大,我又是咱们团队的脑力担当,吃不饱脑袋缺氧。”肖也打断盛棠的话。
“小七是想提醒你,你用的是我的筷子。”江执说了句。
肖也这口包子刚夹嘴里,怔了一下,紧跟着笑,“嗨,咱俩谁跟谁,别说用一双筷子,穿一条裤衩我都没意见。”
江执倒是没惊讶他能这么说,反正脸皮厚的人,怎么也能把不自在给圆回来。
盛棠撇嘴,“你没意见我有啊,我家Fan神的裤衩岂是你一介凡人穿的?”
肖也潇潇洒洒来了句,“又不是没穿过。”
盛棠:……
没来得及深挖江执和肖也是否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喜好时,针对0号窟事件的紧急会议就开始了。
这次开会没像是寻常他们几个在公寓解决,而是去了研究所,胡翔声亲自主持。
但说白了也是非公开会议,因为参会人员除了六喜丸子就是胡翔声。
就0号窟的情况,之前祁余已经“绘声绘色”了一番,直到坐在会议室里,他的情绪看上去还是有点不稳定,但相比昨晚的癫狂,已经算是稳当了下来。
胡翔声开会三大件,一大搪瓷缸子茶水、一本黑皮烫着金字的笔记本和一支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钢笔。今天也一样,笔记本摊开,抽出钢笔,将搪瓷缸子往桌上一放,“说说具体情况吧。”
盛棠坐在胡翔声的对面,将他手里的那支钢笔打量得仔细,当然,这好像也是她头一回认认真真去看这只钢笔,是英雄牌的,牌子老,钢笔帽都磨白了,这支笔的岁数是不是比她还大啊。
会议室里开会用笔记录的人除了胡翔声还有江执。
现在盛棠是见怪不怪了,第一次开会的时候着实惊得够呛,等散会的时候还跟祁余说,老天,开会用手写的啊。
那时候她跟肖也还不熟,等熟了之后肖也说,他有些习惯是挺中老年人的。
江执开会也有三大件,笔记本、笔和电脑笔记本。
盛棠拄脸看着江执手里的笔。
从前没发现啊,竟然也是一支英雄牌钢笔,跟胡教授一样,唯独不同的是江执的那支不算太旧。
她想着,回头要不要也买支跟江执的配对?
胡翔声点了盛棠的名字,要她说说窟里的情况。
盛棠收回吊儿郎当,开始言归正传。
其实那晚的情况在座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包括她所看见的场景,但出于谨慎和方便讨论,她还是将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交代个详细。
在帐篷里的事就不用多说,祁余叨叨个没完,肖也边听边打着哈欠招猫逗龟的,盛棠想着还是进窟里找江执落个耳根清净。
刚开始进窟也没什么,就是里头太黑了。
讲到这儿的时候,盛棠自动略过自己被江执搂着的那个片段,重点落在她看见了什么上。
是江执提醒她看窟内四壁。
她照做。
视线在没适应黑暗前什么都没有,等渐渐适应了,她就发现四壁的不对劲。
“像是所有的东西都变了,之前那些基本能确定下来的壁画内容也不见了。”盛棠说。
更让她惊骇的是,她看见祁余所负责那个区域的其中一身飞天竟然从壁中出来,那长长的水袖朝着空中一甩,就直直冲着她的脸过来。
盛棠觉得自己避犹不及,那水袖就扑面而来。
“照着我额头,哦,应该是印堂的位置就穿过来了,当时我真觉得飞天的袖子穿透我脑袋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以才有了后来她尖叫着扑到江执怀里的一幕。
他以时间为名
第177章 不可能
胡翔声端起搪瓷缸子,掀开盖,吹了吹浮在面儿上的碎茶末,喝上一大口茶。盛棠描述完自己所见所闻后就盯着胡翔声喝茶的动作,小口啜饮,想来是一缸子热茶。
茶都是趁热喝,这点好理解,但胡翔声喜欢喝的是滚烫的茶水,越是天热就越爱滚烫,他说,喝上一口沸茶,出上一身汗,风一吹那才叫凉快。这是盛棠始终想不通的问题,既然是图凉快,那直接买罐王老吉不行吗。
所以盛棠脸上是冰火两重天,脑门凉嗖嗖,嘴巴烫得很。
胡翔声问其他人还看见了什么,跟之前看到的有什么区别。
0号窟出事的时候沈瑶没去,当时她还在实验室里忙,知道出事已是第二天。她倒是没看见有飞天在动,就说等第二天进窟查看的时候觉得四周挺怪,但具体怪在哪她就说不上来了,只说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发生了变化,明明已经开始着手做龟裂处理的位置,结果龟裂得更厉害。
由此她很头疼,然后问肖也,“昨晚石窟的山体是发生剧烈震动了吗?”
肖也摇头,他没进去,但今天白天看过之后发现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也有变化。
至于祁余就不用多问了,他看到的是一个极为混沌的世界,没有敦煌也没有石窟,用他的话说就是,那是神灵给他的启示,告诉他不要再碰0号窟。
盛棠当晚被飞天水袖穿脑后就觉得脑袋沉沉的,天亮后也没来得及再去石窟就被江执拉着来开会,所以她对石窟里的那尊塑像目前的状况不得而知。
大家都在说,江执是最沉默的那个。
等问到他情况的时候,他才开口,却是句令人诧异的话——
“每个人看到的应该不一样吧?”
除了胡翔声还在慢悠悠喝着茶水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盛棠虽说现在完全沉浸在江执的盛世美颜外加突如其来的男友力上,但不代表着她就只剩下一颗恋爱脑。她最先反应过来,问江执,“你的意思是,壁画变成什么样完全是因人而异?”
问完这话又觉得表述不明确,但更一针见血的想法表达不出来,一时间又觉得头疼,完了,智商绝对在窟里丢了大半。
倒是江执替她补了她想表达的更深层的想法,“又或者说,其实壁画根本就没发生变化,只是呈现在我们眼睛里的就变得不一样,而且是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肖也迟疑,转头问沈瑶,“当时你注意到我修复的那部分变化了吗?”
“有变化,肯定是跟之前的不一样,但当时我光顾着震惊我那部分了,你负责的区域我没看清。”沈瑶如实说。
“祁余你呢?”
见祁余又要一番张牙舞爪,肖也忙打断他,“哦想起来了,你说你看到的是一片混沌世界。我所见的情况是,清晰得变得更清晰,模糊得变得更模糊,尤其是我那部分的C区处,之前还能多少看出个轮廓,现在彻底只剩线条了,连修都没法下手。江执,昨晚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不一样对吧?”
“不一样。”江执说,“昨晚我进窟的时候没光,但壁画是发亮的,像是被人涂了一层荧光粉,壁画上的每个人物都看得十分清楚,没有祁余说的混沌世界,也没有沈瑶看到的龟裂得更严重。总体看上去就是一座刚修建好的石窟,上面的壁画全都是新画上去的,没有破损,也不用修复。”
盛棠惊愕地看着江执,“那、意思是说,就我一个人被穿了呗?”
江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故作怜惜,“可能是。”
“凭什么?”盛棠闷闷,突然双眼一亮,“难道我是天选之人?”
江执忍笑,“那你想多了。”
盛棠一撇嘴。
胡翔声坐他俩对面,江执看盛棠时的眼神和跟她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就明白些什么。
“关于0号窟的传闻想必你们都听过,而且在刚接手的时候也发生过解释不通的事。”胡翔声言归正传。
“也没什么解释不通,石窟里出现幻觉的事并不罕见,中西方都有,地上地下也都能发生,无非是跟水、土壤、空气、温度或颜料等壁画形成物料有关,像是0号窟,怪是怪了些,但要是说里面存在灵异,不现实。”江执并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胡翔声闻言后沉默了好半天,拿起缸子喝了口茶,这次是一大口,许是不那么烫了。
瞧见他这般神情,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可能0号窟并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掩藏。江执直问胡翔声,“你不这么认为?”
胡翔声放下茶缸,抬眼看江执,“我一直都觉得0号窟里有太多蹊跷,当年薛梵跟你的想法一样,但我想,如果他没失踪他现在还在的话,也一定会改变想法。”
江执皱眉。
其他几人闻言好奇,关于薛梵教授当年失踪一事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为什么失踪、在哪失踪、怎么失踪的就成了秘密,对外只宣称是修壁画罹难。后来他们接手0号窟,算是内部人了,这才知晓薛梵的失踪其实是跟0号窟有密切关系。
今天胡翔声就这么提起薛梵,那肯定是有意为之。
果然他继续说道,“夜里从0号窟里经过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