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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执刚要作答,忽而笑了,反问她,“那你想亲哪?”
男人的嗓音有磁性有笑意,透着纯心故意,就成了一把钩子,勾得她一股子激流直冲大脑。
她眼珠子先是落在他薄唇上,然后是性感的喉结,再是健硕的胸膛……又沿着胸口中轴线一路向下……
向下……
江执捕捉她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也一路向下……向下。
最后落在某处。
再蓦地抬眼,见盛棠的视线也落在……某处。
他的眸光就暗了,像是隐了两团炙热的火,那火光是藏不住的,落在盛棠脸上,滑在她的唇上,喉结滑了一下。
火光的烫盛棠也感觉到了,跟他视线相撞的瞬间赶忙撇开。
下一秒她弯身,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嘴唇都在颤,还烫。
江执的一腔热情多少被压了压,他又莫名地轻松,想着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保不齐会起身给她按桌上。
但亲个脸也太敷衍了。
“重亲。”他甩了句,“别糊弄。”
盛棠抿抿嘴,照着他的唇就贴上去。
这还差不多……
江执有点望梅止渴的架势,刚打算化被动为主动,就听盛棠开口,“哎哎哎……”
紧跟着她转头指了指江执手上的器皿。
“这里面……粉末状的东西瞅着挺眼熟啊。”
江执趁着这个空档深吸了两口气,缓和小腹的酸胀感。他说,“能不眼熟吗,你脸上的东西。”
盛棠惊讶,“我还以为你上次全用我脸上了呢。”
“一万多块的护肤品,我总得留点出来研究研究。”
盛棠伸手扳过他的脸,“听你这么说我可内疚了,我觉得你也没多少钱,都花我身上了。”
“没办法,为了钓你这个小姑娘,我总得付出些吧,要不然靠什么让你对我死心塌地呢?”
盛棠笑着摆手,“不用钱不用钱,我特别好养活,你靠美色也能让我死心塌地。”
江执故作恍悟,“这个好,省成本。”
……
画在盛棠脸上的粉末,经鉴定含有某种植物花蕊成分,换言之就是植物。
江执小心翼翼取出样块中的成分,与粉末成分做数字对比。
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对比数值和成分对比线,“你看,红色区域是壁画样块中的颜料成分,蓝色区域是王瞎婆子给的粉末成分。”
盛棠之前是跟过江执和肖也学习过颜料对比图的,所以一看就看出了端倪,她愕然,“重叠部分这么多?可是,没重叠的部分差异又很大。”
就像是水和火相撞的瞬间,中间那一大团融合能瞬间产生新物质形态,然后又各奔方向而去。
江执点了点头,谨慎调整仪器。“山鬼图中的颜料含有动物骨质物,植物细胞体的分量偏少,王婆子给的粉末里也含有动物骨质物和植物细胞体,只不过是动物骨质物偏少,植物细胞偏多。但有意思的是,这两组的动物骨质物和植物细胞体的数据重合,换言之就是,它们是同一种东西。”
盛棠闻言十分疑惑,指着数值线的不同方向,“可是这又有不同……”
“所以,”江执笑了,“这是一种物质,两种形态的东西。”
“啊?”
“不明白吧?”
盛棠点头,是,她很困惑。
江执摘了手套,这下子能腾出手来了,圈住她的腰,将她拉坐在他腿上,说,“不明白没关系,有个人能解答你的问题。”
“谁?”
“王瞎婆子。”江执手臂一收,将她整个人都贴紧了自己,薄唇扬笑,性感低喃,“接下来就看你了,是绑架还是恐吓,随你高兴。”
他以时间为名
第266章 炕边影
王瞎婆子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被冻醒了。
裹着被,刚爬起来就觉得一阵阴风进了屋子,冷得人能直打哆嗦。
伸手去摸灯,开了半天没亮。
竟停电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停电,王瞎婆子嘟嘟囔囔的。借着月光,正对着床的窗子是敞开的,风就是从窗子外呼呼往里钻。
王瞎婆子下了地,往窗户跟前走,心里还嘀咕着,这睡觉前明明窗子都关好了,怎么大半夜的自己开了呢。
王瞎婆子所住的位置偏僻,是在县城里老纺织厂的这一片。以前这里挺热闹的,纺织厂嘛,人来人往的,厂子旁边的家属楼也都住满了人。
除了纺织厂的家属楼外,还有不少平房,在厂子最热闹的时候,邻里间也是经常走动。
后来厂子黄了,不少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就连住在平房里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往县城中心搬,能住楼房谁还住平房呢,尤其是东北这地界,一入冬烧煤烧炕的住平房挺遭罪。
王瞎婆子仍旧留在老房子里,死活就不肯搬去县城中心住,说她的风水地就在这,动不得。
所以她现在住的地方周围环境挺荒凉的,尤其是入了夜就更加阴森森的。她住的是一个二层小楼,带着个小院子。
一层是她平时待客用的,二层是她睡觉的地方。有人来找她看事平事的只准在一楼待着,二楼的楼梯入口处白天都是拉上一道铁门,谁都不准上楼。
此时此刻,二楼卧室的窗子大开。
隔着一条街,斜对面就是老旧落败的纺织厂,挨着的家属楼也残破不堪,不少玻璃窗都碎了,楼体爬满了常青藤,现在因为进入冬季,叶子掉光只剩下干枯的藤蔓,就跟老者身上的血管,干瘪凸起。
风从那一只只黑魆魆的窗子间过,呼呼有声,乍一听就跟有人在叫似的。
王瞎婆子伸手去关窗。
这窗子还是老式的,两扇外推带插销的那种。
所以王瞎婆子探胳膊往回拽窗子的时候,窗玻璃上猛地映出一道白色影子,吓得她一哆嗦,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再去看窗玻璃,什么都没有。
王瞎婆子赶紧关了窗,可就在窗子关上的瞬间,又有一阵阴风而起。
在她身后!
头皮倏然一紧……
王瞎婆子一点一点转过身,她似乎都能听见骨骼扭动的声响。
屋子里有个人影!
就站在炕头。
像是个女人,头发挺长,穿着白裙子。她低垂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王瞎婆子僵在窗前半步都动不了。
那女人没朝她这边看,所有注意力似乎都落在炕上,就见她弯身下来,脸一点点往下低,像是在看什么。
看什么呢?
王瞎婆子害怕之余也好奇,借着月光往炕上瞅。
这一瞅不要紧,吓得差点离魂。
炕上躺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
王瞎婆子一下从梦里惊醒了!
额头上、后背全都是汗。
她躺尸似的在炕上一动不动,呼吸急促,一下下倒得气管都跟着疼。
今晚的炕烧得热,所以很快她就能觉得,炕头的热腾着她后背的汗愈发潮乎乎的难受。
坐起来。
一摸灯,停电!
王瞎婆子一激灵,一下子想起刚刚的梦。
可屋子里没阴风,窗子是关着的。
心刚要放下,忽而听见有人在笑,窃窃的嗤笑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王瞎婆子心又一紧,顺着声音找去,下一秒只觉头皮都要炸开!
角落里站了个女人。
就跟她梦里的那人一模一样的,穿着老长的白裙子,头发也老长老长,低垂着脸,两手垂在身体两侧还微微往前探……
王瞎婆子的汗又下来了。
沿着额头往下爬,就跟虫子似的缓慢、折磨人。
她使劲掐自己的胳膊。
疼。
又使劲掐自己的大腿。
也疼。
不是做梦!
王瞎婆子彻底懵了,僵在炕上,一动不动,不停地告诉自己:幻觉、幻觉……
对!念经!
她哆哆嗦嗦开口,“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
“婆婆~~”女鬼突然开口了。
王瞎婆子一骇,上下牙一打颤,声音就出不来了。
角落里的女鬼动了,一点一点朝着王瞎婆子这边过来。王瞎婆子觉得头皮发紧,太阳穴猛窜,呼吸窒住了。
她看见那女鬼走路是飘的,没、没脚……
对对,鬼都没脚,没脚……
“婆婆,你装神弄鬼地骗人,佛祖会保佑你吗?还有那些仙家,他们会帮你吗?”女鬼的声音幽幽的,就跟从遥远的天际落下来的似的。
王瞎婆子整个人像是被劈头盖脸地灌了冷水,透心凉,她上下牙打颤,“你你你……是谁?”
女鬼叹气,“是被你害的人啊……婆婆,你说你骗了多少人了?”
话说间,女鬼已经上前了。
王瞎婆子只觉一股寒气逼近,冷得跟全身罩霜。隐约中她看见女鬼的脸,煞白!
想喊,喊不出来。
整个人却像是被人抽了脊梁骨,趴在炕上,头埋下去不敢看女鬼,整个人抖成筛子。
女鬼幽幽的,“我没有找错人吧?你是王瞎婆子……我得带走你啊。”
“不不不,我、我不是!我、我不是……王瞎婆子。”
“你撒谎。”女鬼的声音就落在她头上。
一只手慢慢伸向她,王瞎婆子觉得后脖颈冰凉,是女鬼的手!吓得她嗷地一声就从炕上蹦起来了,然后缩到炕角不停地磕头——
“我求你了,不要带走我啊,我不是王瞎婆子,不是……王瞎婆子是我姐啊,我、我是假扮她的,你……你冤有头债有主,你你、你去找我姐啊。”
啪地一声。
全屋大亮。
王瞎婆子下意识下地抬手去遮眼。
就听有人在笑。
冷笑,讥讽的。
男人嗓音淡淡扬起——
“眼睛不瞎啊,看来还真不是王瞎婆子。”
王瞎婆子一颤,蓦地抬头。
炕边站着一男子,高大伟岸的,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揣着兜,慵懒地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