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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他,永远隔着千山万水。
盛棠没驳斥江执的话,当然,也没矫情到死活不收钱,新年新气象,一个红包砸过来讨个吉利,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说,“谢谢师父。”
那边陷入沉默。
彼此都不说话的时候,牵扯着话筒两边的只有呼吸声,像是看不见的线,拉扯着对方。
终于,江执打破了这份沉寂。
他低低地说,“小七,我……”
剩下的话湮没在突然炸开的爆竹声里。
近在咫尺的爆竹声,声声震到了心里。盛棠抬头去看,那烟花窜到夜空之上,五彩斑斓得很。
伴着爆竹声又传来阵阵欢呼,都是年轻的男孩女孩儿们,他们在相互说着新年快乐,隔着院墙,盛棠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头顶炸开烟花的感觉可真好,似乎再低落的心情也能平复了。
她终究没能听清手机那头说了什么。
她说,“挂了吧,这边太吵了。”
又有连串的烟火,燃亮了整个夜空。
是她先掐断的通话,不知什么时候窜起的勇气,就那么决绝的,结束了与他的联系。
……
电话另一头,偌大的工作室就江执一人。
不用去看手机也知道,朋友圈里刷得最多的该会是新年祝福,各种的喜气洋洋。
他是回中国后才有的微信,朋友圈里,都是中国那边的人,和事……
手机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在声声爆竹后,在盛棠淡淡地说了句,挂了吧,这边太吵了之后。
江执一直攥着手机,保持着通话的姿势,似乎这样,还能抓住她的一点气息。
工作室光线很暗,今天天阴,不见太阳。室内避光的位置他也没开灯,事实上今天他醒了到现在,始终静不下心来工作。
他想她,想得厉害。
他知道今天是中国的新年,知道他的小七又大了一岁。
微弱的光亮在他清瘦的脸颊上细细游走,衬得他眉骨俊朗却又阴郁。最终,他还是缓缓放下手机,微微绷紧了下巴。
……
莫婳在喊盛棠。
她应了一声。
刚起身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拿起一看,是江执。
发的短讯——
小七,我爱你。新年快乐。
盛棠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段文字,心像是被只大手猛地攥了一下,狠狠的。
陡然,头顶又绽开烟火。乍开的光亮映得手机屏幕模糊了,那些个字也就变得含糊不清。
莫婳又喊了她一声。
“哎!”她回了句,手机一揣,进了屋。
年初一,一大早就有人来了。
盛棠还没醒,黎明的时候才睡的,睡着了之后又都是梦。梦里光怪陆离的,一会儿是奔跑的九色鹿,一会儿是佛祖讲经,画面一转又是供养人和西域胡人。
当然梦里还有江执,看着她临摹壁画,他摇头说,你的本事果然照比程嘉卉还差远了……
被盛子炎的敲门声给叫醒了。
叼着牙刷,顶着熊猫眼,趿拉着拖鞋,披头散发加睡眼朦胧地晃到了客厅。
被莫婳一嗓子给吼了——
“你怎么回事儿?同学都来了你就不能给我精神点?”
同学?
盛棠定睛一瞧,咬了一下牙刷。
司邵?
……这大年初一的,他不用走亲戚吗?
莫婳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着盛棠,想着下一秒她应该能火急火燎地跑去洗漱,然后换身淑女的衣服出来见客。
念头刚落下,就见盛棠抬起一只“爪”……手,冲着司邵很缓……很缓慢地挥了挥,然后懒洋洋地“嗨”了一声。
刺激得莫婳快疯了,扭头皱眉对盛棠说,“赶紧去洗漱!”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含着牙膏说话,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大年初一啊学长,你这么登门我真的会诚惶诚恐。”
洗漱完,盛棠简单地套了件衣服,顶着一脸的素颜,就跟着司邵出门了。
临出门前,她尽量忽略莫婳瞅她的眼神。
那种,真恨不得不是她闺女的眼神。
这种事怎么说呢?远则亲近则烦吧,她这才在家待了没多久啊,就到处瞅她不顺眼了。
不就没化妆吗?
不就没穿新衣服吗?
不就没留司邵在家吃饭吗?
她是觉得,司邵又不是外人,是自己的学长,在学校的时候她也不化妆啊,大家也都习惯了。
还有新年就得穿新衣服啊?又不是约会,弄得那么正式干什么呢?
至于在家吃饭这件事,不光是莫婳,就连盛子炎也跟着积极,看得出那两口子是对突然上门的男生很感兴趣……
问题是,司邵能大年初一就跑过来,绝对不是为了拜年,肯定还是之前那件事。
既然是说正事儿,那就需要找个稍微正式点的环境谈。
还是那家咖啡厅,大年初一的上午照常营业,只是没什么人。见有客人到,店家挺热情的,除了他们点的东西还额外送了两杯喝的。
热气腾腾的奶茶,就是上次他们家的主打……
司邵将奶茶推到她跟前,轻声说,“我这不是怕你被别人抢走,想要速战速决吗。”
他以时间为名
第362章 这样就很好看
司邵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正巧窗玻璃上折射了一抹阳光进来。
落在了他的眉眼间,于是他含笑又俊朗的眼里就像是藏了万丈的光芒似的,亮得叫人眩晕。
盛棠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瞧,说,“学长,如果不是知道你想替团队挖人,我真以为你要追我呢,你看你的眼睛,好深情啊。”
如果不是大过年的,司邵绝对有撞豆腐去死的念头。
脱口,“我就是想——”
话脱了半口。
剩下半口先咽下去了。
就见盛棠瞅着他的那双眼清澈干净得很,让他冷不丁就想起森林里的小梅花鹿,还是幼崽的那种,真是让人舍不得亵渎。
就好像说出想跟她谈恋爱的话都是不要脸。
心想,江教授啊,您好歹也是为人师表,怎么就舍得冲着自己学生下手?
“我就是想挖你啊。”司邵顿了顿后转了个意思。
可意思是转过来了,但心里多少还是不平衡,又补上句,“但是棠棠,我就不能追你了?”
盛棠始终没喝那杯奶茶,拿着小勺在咖啡杯里轻轻搅了两下,重重地一叹气。
司邵的心一下子提上来了。
“学长,我知道你不甘心。”她轻声说,“你样样都优秀,怎么可能甘心输给别人呢。”
司邵呼吸一窒,紧跟着说,“是,棠棠,我从不认为我能输。江执很有能力我承认,但给我几年时间,我相信我不会比他差。”
他的目光笃定而自信,言辞恳切。
盛棠闻言,想了想说,“学长,我其实不想打击你啊,有些事其实是需要天赋的,像是壁画修复,我觉得不是只要努力就能达到江执那种境界的。当然我认为你也没必要跟他比啊,他毕竟不做文创,你跟他两个领域,没可比性。”
司邵一怔。
好半天才……
原来,她压根就没明白他那番话的意思彡(…_…;)彡
见他不说话,盛棠还以为他吃心了,忙又说,“真的学长,输给故宫那些人不丢脸,而且只是一次文创大赛而已,文创产品还是要看市场评估的。这几年敦煌文创越做越好,将传统文化跟时下流行结合,已经引发了市场共鸣,不少年轻人现在也开始关注敦煌文化了,慢慢来吧。”
司邵抬手扶额,心里重重一叹。
好吧,言归正传。
“袁旭有心招揽你吧?”
盛棠坦荡,“对。”
“你怎么想的?”
“在考虑。”
司邵只觉头顶扑腾过去几只乌鸦……
“论关系亲近,你也应该先考虑敦煌吧?”
盛棠一点头,“是,我也在考虑敦煌啊。”
一句话说得司邵心里亮堂了不少,嘴角忍不住上扬,情不自禁抓住盛棠的手,“相比故宫,你对敦煌文化更了解,我相信你最终一定会选择我。”
盛棠看了一眼他的手。
司邵知道自己的行为唐突,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抽回自己的手。可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的瞬间,就只觉掌心里像是多了块润玉似的。
滑润得很,又微凉。
还小得很,就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滑出手似的。
突然间就很怕握不住这手,他忍不住又握紧了些,低语,“棠棠,敦煌文创团队的人你都认识,省去了相互了解这一环节。还是那句话,你之前对于壁画文化的了解,会十分有利于敦煌的文创作品。”
“学长……”盛棠吞吐。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楚楚动人的,司邵的心都跟着晃荡,他轻嗯了一声,“你有想说的想问的,尽管跟我开口。袁旭那个人你不了解,但你了解我不是吗。”
盛棠抬眼看他,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你……抓疼我了。”
司邵一愣。
下一秒赶紧放手,脸色略有尴尬,轻咳两声,“抱歉。”
懊恼g……
……
盛棠亲自送了司邵。
大年初一的,他也是急匆匆来,同时的,也是急匆匆地走。
可想而知,袁旭在除夕夜就来挖人一事在文创圈不是什么秘密了,也难怪司邵火急火燎的。
这里距离司邵所在的城市有些距离,最方便快捷的就是高铁。
在自助机上换好车票后,司邵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枚小锦盒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送你的。”司邵笑吟吟的。
盛棠打量了盒子,又晃了晃,听不见动静。她说,“这盒子的大小就跟装了戒指似的,不会真是戒指吧?”
“你喜欢的话,我下次送你。”司邵凝视她的脸,意味深长地说。
盛棠没看他含情脉脉的眼神,摇头,“我戴不住首饰的,前脚戴上后脚肯定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