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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石头,凝视,“老邪头说,当时石头是跟拓画放一起的,说明除了拓画外,这石头也是他们重要的东西。至于留手,我想就是指拓画的复印品吧。做他们那行的谨慎,轻易不会带真品出来。”
盛棠不解,“这块石头如果也是宝贝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不做个赝品带出来?”
“说明这块石头他们会用得上。”江执轻轻转动石头,借着光线细细观察,“必须用真品。”
“用?”祁余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字。
江执肯定地点头,示意给他们看,“石头上的凹槽不是天然形成的,有人工刻凿的痕迹。”
盛棠脑袋使劲往前凑,真是瞅了好半天才发现端倪。石头泡在咸菜缸里太久了,久到光是看着都有股子咸菜味,更别提上头的痕迹了。
对江执的确是心存佩服,眼睛可真毒。
罗占在旁挺随意的来了句,“就跟古墓机关似的,对得上才能打开机关。”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他脸上。
看得罗占好生不自在,“我、我就是随口啊,你们是专业的。”
“门儿清啊罗占。”盛棠笑说了句,转头看江执,“说不准真是呢,如果是人为的话,有凹槽的话肯定要有与之匹配的凸挡。”
江执却很坚决,“就是用来打开0号窟某机关的物件,石岩质地跟0号窟相符,还有上面的花纹,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了,但跟0号窟残缺的龟兹线条很相似,记得窟里西壁上的稷神图吧。”
盛棠和祁余都记得,那块稷神图面积不大,破损严重,但能判断出是最早期的龟兹画风,而这种艺术风格存在于敦煌石窟中也是被看做始发。
在历史长河中,作为中国古代西域大国之一的龟兹,一度是丝绸之路新疆段塔克拉玛干沙漠北道的重镇,龟兹拥有比莫高窟更久远的石窟艺术,而龟兹人擅音乐歌舞,这在壁画中有诸多显现。
而0号窟肉眼可见的壁画中风格多样,也有零星壁画内容是从没在其他窟中出现过的,像是跟幻戏图风格相似的壁画内容,再像是江执刚刚提到的稷神图。
曾经在连云港和福建华安发现的岩石画上都出现过稷神崇拜图,属于原始社会艺术的体现,而0号窟中带有明显的龟兹风,他们曾经经过对比分析,破损最严重的稷神图虽不起眼,却能从隐约可见的绘画风格判断出0号窟开凿的年代。
“所以,这块石头是跟0号窟同一时期产生的?”盛棠狐疑,“是用在还没找到的窟中窟?”
江执拿起拓画,若有所思,良久后说,“也许,就是打开窟中窟的钥匙。”
盛棠盯着这石头左看右看的,真要是这样,那它可就价值连城,这些年却被人扔进了咸菜缸里……
“而且……”江执分析,“我们可能都想错了,老邪头和祁师傅家被盗,对方冲着的不是拓画,而是这块石头。”
关于家里被盗这件事老邪头没瞒着他们。
据老邪头的描述是:家里被翻得底儿朝上,每一角都没放过。
“家里的情况你们一眼都能看见,哪有什么好偷的呢。”老邪头跟他们说。
跟祁师傅一样,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关键是家里也没值钱的。但老邪头比祁师傅倒霉的是,在拾掇家里的时候从高处摔了下来。
老邪头拍着一条腿跟他们说,“就一个寸劲摔骨折了,也没多高的地方,现在只要一降温腿还疼呢。”
这就是齐校长愧疚的原因,介绍了一笔生意,也不能大富大贵的,不料两人都倒了霉。
现在看来,既然对方是有意做了拓画复制品,那手头上说不准就有原件,所以复制品没了并不紧要,但石头非同一般,是个原品。
对此,罗占很有发言权,“我重新翻查了之前丈量的资料,还是一样的结果。”
四人陷入沉默。
是啊,无论是从经验还是直觉都存在窟中窟的可能,尤其是眼前又得了几样证据,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入口呢?
江执在翻看罗占递上来的资料时,蓝霹雳驮着棠小八又慢悠悠地爬上了书桌,在他们眼么前溜达来溜达去。大家都没功夫搭理这俩,唯有盛棠抬眼看了看它们,
一时间竟心生感慨。
像是又回到了两年前一起工作讨论甚至争执的场景,蓝霹雳也像这样,驮着棠小八在看热闹。
可这种感慨没持续多久,她手机响了,工作室那边催促她回去开会,祁余看了一眼时间,跟罗占说,该出摊了啊……
等大家起身要离开时,盛棠心头忽然窜起难以言喻的感觉,很不舒服,她十分的不喜欢。
快到门口时,祁余还是忍不住问了江执——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话问得多余,因为江执的计划早就在群里跟大家说了,想要六喜丸子重组再进0号窟。盛棠心想着,或许祁余是想找个台阶下。
岂料江执却说了句,“看看再说吧,你们先忙自己紧要的事。”
下了楼,祁余还不舍的回头张望了一眼。
没过两天,祁余的一通电话打过来,盛棠才明白当时江执说那番话的意思。
接电话时盛棠正在跟司邵做新品颜色对比方案,那头很难得的火急火燎——
“江执什么意思啊,不是说重组六喜丸子吗?怎么他一个人就进0号窟了?”
他以时间为名
第418章 综合婊
江执能说服上级重新开窟不是难事,一来他参与过修复工作,二来他的专家身份也具备说服力,再加上后来得到的确凿证据。
也就是说,当他在群里召集大家的时候,他对于重开0号窟这件事早就胸有成竹。
盛棠了解江执,平日里虽然总说做修复就是份工作,但真要是面对工作就十分严谨,从不会拿壁画修复这种事来开玩笑。
因此,他重组六喜丸子团队的决定绝对不是随口一说。
盛棠跟祁余通完电话后就直接给江执打过去了,手机无法接通,想来已经身处戈壁了。想了想,又给胡教授去了通电话。
赶到莫高窟时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照下来跟下了火似的。
胡教授正在跟负责防沙田的负责人在谈事,许是临时碰上面了,两人就择了一处稍微凉快的荫处说话。来往的游客多了起来,他们两位都身穿普通,很轻易的就湮没在来往的人影里。
盛棠在景区内店铺门口等,隐约听见胡教授对那人说,“不能砍伐了,咱们几代敦煌人花了50多年建立的防沙屏障不能就这么毁了,一旦给库姆塔格沙漠让道,毁的可不是这里的石窟,而是中国几千年的瑰宝啊。”
后来的话她就听不清了,嘈杂声太多。
她靠在那一叹气,负责防沙的负责人她有印象,听说在敦煌做防沙工作一做就做了二十多年。两人都忧心忡忡,跟来往游客脸上的喜悦、兴奋形成对比。
这些游玩的人也许压根就想不到,就在他们中间有这么两个人在为敦煌石窟、为文明信仰殚精竭虑奉献一生。现在他们所能看到的、所能感受到的,全都是像胡教授他们一群人克服所有艰难在跟时间抗争。
店铺工作人员跟盛棠熟,从冰柜里拿了雪糕出来给她解暑,看着来往的游客,说,“以后啊能看的窟会越来越少了,你们也是不容易,修复一个窟长年累月的,人手还不够。我看胡教授的白头发比去年又多了不少啊。”
盛棠听着心酸,撕开雪糕皮,说,“实体窟肯定要重点保护,看不成还会有数字窟,再说了,敦煌文化真要想走向世界,数字模拟很关键。”
店铺工作人员也是在这挺多年了,点头,“我记得肖老师就是主做数字的吧,感觉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去外地做技术支援了?”
盛棠想了想,嗯了一声。
几下把雪糕吃完,一个重叹,“雪糕卖来卖去的都是别家的牌子,回头我设计几款雪糕吧。”
工作人员一听挺感兴趣,“想怎么设计?”
盛棠朝石窟一抬下巴,“比方说九层楼啊、石窟啊,但凡敦煌元素的都能做成雪糕,能够代表敦煌的网红雪糕,口味嘛可以多种,什么牛奶味的、红豆味的、巧克力味的等等。”
她这么一说,工作人员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忘了,你现在转做文创了啊。”又感叹,“转行也挺可惜的,培养个修复师、临摹师多不容易啊。”
盛棠瞥眼,“想不想要网红雪糕了?”
“想想想,当然想了,说好了啊,做出来我这独家代理。”
……
对于江执独自进窟这件事胡教授真是后知后觉,听完盛棠的话后,十分惊讶。
“当时他跟我保证的是可以组建团队,怎么独立作业了?”他面色凝重的,“我知道他找到了很有价值的资料,我也知道0号窟大有价值,但我真是不想让大家在没把握的情况下擅自进窟。但是江执啊,哎……”
胡教授说到这儿挺无奈,顿了顿继续道,“他想做一件事肯定是想方设法的做成,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上头领导能被他说服,而且能这么快重新开窟。他可真是,这性子就跟他父亲一模一样!都立军令状了。”
“立什么军令状了?”盛棠心里一激灵。
“不顾一切,修复0号窟,修不好,退出文物修复界。”胡教授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还不了解他?一天修不好他就一天赖在石窟里,退圈?怎么可能。”
盛棠再次询问胡教授有关江执之前的决定,胡教授很板上钉钉地说,他就是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能把你们几个都拉回来。
盛棠想明白了。
江执最初的确有心重组六喜,但在某个节点,他就改了主意。
这个节点就是见了老邪头之后,尤其是当他想明白那几个盗洞是冲着窟中窟去的。
0号窟的秘密并非刻不容缓,可盗贼的步步接近,这才最危险。
尤其是在红太阳小学时,他们极有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