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盛棠蓦地抬头看她,眼珠子瞪得太大,有滴眼泪都没框住流下来了。
“你啊,发烧睡了三天,江执呢就照顾了你三天。”程溱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任由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
“不过他也算是睡了三天的好觉,你都不知道他被肖也架回来的时候就像只鬼……”
盛棠迅速下床,腿一软差点坐地上,但还是稳住了,踉踉跄跄跑出卧室。
……
书房匿在阳光里,大片的,灿得耀眼,但也不及坐在最中间椅子上的男人耀眼。
盛棠浑浑噩噩地走进来,看着不远处男人的身影,简单的白色宽松T恤,米色长裤,周身都似乎镀了光影,白色上衣都看着发亮。
其他人看见了盛棠,都挺高兴的。沈瑶面朝着她的方向,笑说,“这是退烧了?醒了就好。”
盛棠没吱声,眼珠子只盯着背对着她而坐的男人身影。
男人转过头。
四目相对时,盛棠就听见脑袋里嗡地一声,紧跟着就一片空白,耳朵也捕捉不到任何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起身走过来,看着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的,在跟她说话吗?说了什么?
稍许,听觉才归位。
就听他轻声说,“饿了吧,我给你端点吃的。”
盛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好半天喃喃,“我……不饿了,我觉得我能工作,你们在讨论什么?我也要参加。”
肖也在桌旁笑,“江执,你吓到她了吧?我还以为这三天她适应你了呢。”
一句“江执”使得盛棠一激灵。
江执没搭理肖也,双手轻搭着盛棠的肩膀,微微压身,盯着她的脸,“小七,你确定你能工作?”
盛棠觉得喉咙干,注视着他的目光,嘴巴张了张,“啊,嗯……”
“穿这身?”
盛棠眼珠子往下一搭,睡裙,挺大的领口。脑袋仍旧木涨涨的,又吭哧吭哧开口,“我去换一身……我能工作,我能工作……”
等她跟只幽灵似的又飘出书房后,江执略感无奈,转头看向大家,“好像,我真吓着她了。”
盛棠再“飘”回书房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看得出是简单洗漱了一下。
是,是最简单的那种,刷牙、用水扑棱了两下脸,额前刘海还湿着呢,直不棱的造型就进来了。
肖也原本坐江执身边,现在已经坐别的位置上。挨着江执的椅子空着,桌上还放着清粥、小炒菜和煮鸡肉。
江执冲她招手,她就晃晃悠悠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他的手臂顺势就揽过来,温柔低语,“你先吃着,病了三天了哪能不饿。”
盛棠光点头不说话,江执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怕她是虚得慌,本想喂她吃,祁余在另一边迟疑地说,“要不然咱们继续讨论?你让她先缓缓?”
缓缓,倒也行。
但其实江执也不是能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工作上,毕竟身边还坐了个懵懂的姑娘。而这位懵懂的姑娘压根就没动筷子,虽说整个人处在死机状态,可眼珠子还能动。
左看看右看看,从江执的脸看到在座的每个人的脸。
疑窦丛生。
怎么就觉得眼前这幕美好到不真实呢?
阳光那么灿,每个人脸上还有笑,就好像悲伤的事从未发生过似的。
难道,还在做梦?
或许她已经撒手人寰了,她这么善良,应该是在天堂吧。江执呢,就算平时毒舌,但长得帅也是资本啊,肯定招各路神仙喜欢。
诶不对啊,那肖也他们呢?他们应该活得好好的啊……
江执总觉得一双眼珠子在他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扭头一瞧,果然,盛棠还瞪着双大眼睛盯着他呢。
低叹一声,“小七,真的是我,你没做梦,我从窟里出来了。”他抬手轻轻一掐她的脸。
番一03 心有灵犀
这一掐,虽说力道挺轻,却将盛棠给彻底掐醒了。
她惊叫一声,起身顺势就跨坐他腿上,捧住他的脸,扭左边看看,再扭右边看看,几乎是能把江执甩出脑震荡的力道。
肖也他们几个沦为在旁看热闹的,还乐此不彼。
这么仔细一打量,盛棠才看明白,他瘦了不少,下颌骨锋利得很,眼底也有浅淡的青,缺乏睡眠的体现,额头上有擦伤,虽不严重,却也是受伤了。
再看他的手,新伤旧伤都有。手温是有点低,但相比之前她摸到的已经算是温热了。
程溱早就进来了,坐在肖也旁边一起凑热闹,见状笑问盛棠,“你现在觉得你家江教授是不是人?”
跟骂人似的。
肖也扭头看她,程溱下巴一抬,“她说江执不是人,所以她才发烧。”
沈瑶在那头扑哧笑了。
江执又无奈又想笑的,就任由她把自己的脸揉成各种形状,说,“我是人,我是活的。”
当然是人,当然是活的。
这么真实地在她面前,她可以用力地搂着抱着,感受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肯定不是做梦。
她紧搂着他,一激动就哭了,“我不管你是掉胳膊断腿的,只要活着就好。”
是有伤在身,可想而知这么多天他在窟里得多艰难,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江执闻言,更多的是心疼,轻抚她的后背温柔说,“对不起小七。”
让她担心了。
回来见着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口都疼得紧。
肖也在旁见缝插针的,“棠棠,真的,你往后余生就好好孝敬我吧,要不是我的话,你家江教授现在说不定就真不是人了。”
时刻都不忘了邀功。
但事实上还真是肖也把江执给拖出来的,并且一路搀扶加背着的先去了医院,而后回了宿舍。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作为盯着工程队挖通道的主力军之一的肖也,充分发挥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精神,恨不得都在现场办公的那种死命磕。
这边挖掘方案行不通就换那边,直到从防护林一带顺势往0号窟凑近。但事实上这条通道挖掘的方案并不在计划内,原因是挖掘位置太远。
可肖也就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像有心理感应似的,总之冷不丁就想起防护林了,想着那片地方曾经还是盗洞贼惦记着的,于是毅然决然叫工程队调整方案。
为此罗占最开始还不同意,认为这是在耽误时间耽误营救。又觉得作为唯物主义者工作者,单凭着直觉来办事着实荒唐。
但肖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不论如何都要转道防护林范围。跟大家伙商量,不管怎样都要试试,最后迟疑表示,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为此,当时他的决定得到支持的就是盛棠,在营救江执这件事上她毫无原则可言,什么唯物唯心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支持。
三天前,也就是盛棠病倒的那晚,肖也回了宿舍后也是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心里也不知怎的就特别想去九层楼。于是他联系好了那边的工作人员后就赶去了,进了九层楼,对着正中间盘腿而坐的泥胎弥勒菩萨就开始诚心叩拜,虔心祈愿。
等做完这些,想着就算回宿舍也睡不着,一口气开车到了挖掘现场。
由于方案调整,所以挖掘现场已经成了24小时作业了。他们挖掘的速度挺快的,已经是见半的工程量了。
见肖也来了后,工程队队长说,这里是有人之前挖过吗?通道挺好打的。
肖也冷不丁的心里一活。
就在这时,队长的对讲机响了,那头竟然是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但很快那头说话了——
“队、队长,我们听着这动静不对劲啊,是不是真、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战战兢兢的嗓音,看来是吓得不轻,关于这一片的传说大家多多少少也有耳闻,这深更半夜的,稍微有点异常就叫人心里发毛。
……
等肖也赶到时,几名工作人员都傻愣愣地在那候着呢,机器都停了。肖也见状往已经挖好的通道里一跳,整个人都趴里头贴耳去听。
队长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他能听到什么,就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刚刚对讲机里的小伙子凑上前,紧张地小声开口,“就一下一下的那个声音啊,跟鬼敲门似的。”
队长都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但所谓的“鬼敲门”动静肖也可没听到,更别提什么一下又一下的了。撅屁股趴那好一会儿,正想起身跟小伙子问清楚时,就听“咚”地一声闷响,吓得肖也一激灵。
这声响如果放在钢筋水泥土的城市里就被掩了,但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就格外明显,连站在坑外的工程队的人都听到了,也都吓了一跳。
肖也马上反应过来,急声喝道,挖,快挖!
这一挖,还真就把江执给挖出来了。
当时整个工程队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队长,一个劲说,都这么多天了还活着这简直就是奇迹,怎么可能呢?我干这么多年救援都没碰上过这种情况。
别说工程队了,就连肖也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江执灰头土脸地被几个人拉出来后,他才几乎着是踉跄着冲上去。
人往往是这样,日求夜求的,愿望没实现的时候心中总是抱着希望,一旦实现了反倒觉得不真实了。
但被江执死揪着的还有一人,一并被拖了出来,也活着,只是精神状态不大好。肖也一瞧,不就是当时背雷管那哥儿们吗,气得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场送他见阎王。
报了警,警车连同救护车一并都来了,江执虚弱地叮嘱肖也,窟里还有雷管,赶紧取出来。
肖也当场都快哭了,终于听见江执的声音了。
陪着坐上救护车后,肖也赶紧给祁余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又叮嘱他,江执说了,窟里还有雷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