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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荒芜的港口上，传来了一声长叹，不过马上就消散在海浪和风声里了。伊万·卡皮塔奈海军上将走在港口边上，身旁只带了他的副手费利克斯·格罗莫夫海军中将和几个勤务兵，他看着几乎如同鬼蜮的港口，脸上只有苦涩。
这里的舰队，哪怕只是风吹草动都能让北约诸国首脑夜不能寐。曾经的世界霸主，目前的五常之一的英国首相都感叹到：“大英帝国的政策一直是锄强扶弱，不过我们从来不和苏联起冲突，因为他们太强了。”
可惜，这份荣光在80年代就开始消退了，到了90年代，更是不复存在了。
“和莫斯科方面谈的怎么样了？”他向费利克斯问到。
最近物价飞涨，一个海军士兵的一个月的军饷只够买20条大列巴的，这还是足额发放的情况下，而更糟糕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军饷已经停发了，海军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是的，贵族兵种海军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
卡皮塔奈上将和莫斯科多次联络，希望可以补发军饷，并且多送点生活物资过来。莫斯科对他们的回应是：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舰队了，应该学会自己养活自己了。
在这种情况下，北方舰队闹出了不少笑话。比如有一个水兵，把战略核潜艇反应堆上的贵金属测阻器偷走，然后只卖了一千卢布……
而卡皮塔奈也确实找到了一条出路，那就是把在港口停着生锈的军舰卖掉。既减轻了负担，又创造了收入，一举两得。对他来说，亲手毁掉自己当成儿子来培养的北方舰队是件无比痛苦的事情，但他还有的选吗？
费利克斯也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点起了一根烟，顺便给老上司也点了一根，随后两人就吞云吐雾起来。
“那里没有什么好消息，军饷是不用想了。”费利克斯突然说道。卡皮塔奈没有接话，只是一个劲的抽烟，他一口下去，一根烟就没了一半。
“司令，上面有命令，让我们把阿库拉她们给……”费利克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还没等他说完，卡皮塔奈就把脸转了过来，盯着他看。
“你是想？”
“对。已经有人过来询问了。”费利克斯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卡皮塔奈眼神里本就不多的光芒熄灭了。
“呵，真是疯狂，胆大包天啊……”他看着黑漆漆的海面，沉默不语。在抽了三根烟后，他突然又开口了：“费利克斯，我为这个国家奉献了足足五十年，国家的精神我也研究了五十年，从二战到现在，你知道我最终研究出了个什么吗？”
“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卡皮塔奈把还剩一半的烟一口嘬没了，然后把烟屁股扔进了海里。
“走，让我们看看是哪个疯子，胃口这么大。”
于是他们在会客室里见到了优哉游哉的看着报纸的格林德沃。看见人来了，格林德沃放下了报纸，露出了一个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盖特勒·格林德沃，是个历史老师。我没有什么别的能力，我唯一的能力就是，有钱。”
卡皮塔奈两眼眯了起来，他敏锐的嗅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和德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五十年前，不，哪怕是十年前，他都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会和德国佬做生意，但现在他只能接受现实。因为这个德国佬，看起来确实很有钱。
“历史老师……呵呵，”卡皮塔奈根本不信他的说法，“算了，纠结这些没用，告诉我，你们出什么价？”
格林德沃嘴角微微上扬：“一吨黄金。不过船要足够新才可以，而且你们不要耍小聪明，上面该有的零件都要有。”
卡皮塔奈冷哼了一声：“1200万美元就想买下‘大鲨鱼’？您是在做梦吧？”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表示那还是痛快一点吧，大家也别互相浪费时间了，自己的心理底线是三千万美金。同时他还将两个皮箱推给了卡皮塔奈和费利克斯。
“这是你们的。”他示意罗齐尔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美元。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希望雇佣一些技术人员，教我们使用潜艇，安家费很可观的。”除了船，格林德沃还想要人。
第二十八章 复方汤剂
最终生意谈妥了，三千万两百万美金，外加九百万美金的公关费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德姆斯特朗废品回收公司将承包台风级核潜艇TK…12的拆解工作。
实际上，格林德沃对这比生意还不是很满意，因为TK…12有点老了，它是1983年下水，1985年服役的，到现在舰龄已经近十年了。可是没得选，北方舰队不会疯狂到卖掉最新款的TK…20的，那条潜艇88年下水，隔年就服役了。
当然，这艘潜艇的命运也极为离谱，88年下水的它，04年就退役了，退役理由居然是“缺乏可用的导弹”。什么叫崽卖爷田心不疼，什么叫暴殄天物，看看俄罗斯如何继承的苏联遗产就知道了。纵向类比，苏联有一艘名为“瓦良格号”的航母，88年下水，落在了正确的人手里，现在焕发第二春，仍活跃在世界舞台上。
当然，拆解核潜艇可是件大事，理论上会有非常严格的监督，但在高达900万美金的公关费下，很多不合理的事情也能变得合理起来。
除了这些，格林德沃还用每人十万美元的安家费作为条件，招募到了八十七名潜艇技术人员，他们将教授潜艇的使用、维护方法，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注定将永远留在巫师世界。
总共花了四千九百七十万美金，格林德沃就将他心心念念的黑珍珠搞到手了。
同一个世界，大陆另一侧的苏格兰高地上，也有一个男人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物品：复方汤剂。
“快进来！”洛哈特一脸兴奋的对陆仁说道，“复方汤剂已经送来了。”
也难怪他非常的兴奋，这几周对他来说真的是生不如死。自从上次小精灵暴走之后，洛哈特就再也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后来，他选择的思路是念书，对，把他写的书念给学生们听。
在ASMR中有这样一种催眠的声音就是用小语种念书，据说催眠效果极佳，不过一般都是漂亮小姐姐用轻柔的声音来安抚你的灵魂，而不是自以为帅气但实则非常油腻的中年大叔来做。
洛哈特只能惊扰学生们的灵魂。
不过他的粉丝们对这种上课形式的接受程度还是挺高的……而且说实话，还是挺有意思的，毕竟洛哈特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过关的，于是他硬生生的把黑魔法防御术上成了《百家讲坛：洛哈特品冒险》。
如果他是一门选修课的老师，那这门课肯定很受欢迎，但奈何他是主课教授！教的东西是至关重要的黑魔法防御，那就很坑爹了。不过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也从来不靠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来提升实力——大家已经习惯了，这门课的老师就没几个靠谱的……
除了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的冒险经历，洛哈特还喜欢排练一些舞台短剧，把冒险经历中那些富有戏剧性的片断表演出来。
他一般选择哈利——陆仁表示谢天谢地——协助他重现当时的场景。到目前为止，哈利被迫扮演的角色有：一个被施了吐泡泡咒、经洛哈特治愈的纯朴的罗马尼亚村民；一个患了鼻伤风的喜马拉雅雪人；还有一个跟洛哈特打过交道后，它就只吃萝卜的吸血鬼。
本来这样的生活也挺惬意的，混日子的薪水小偷嘛，不丢人。但那场魁地奇比赛彻底的摧毁了洛哈特的荣誉，就像德国对法国的所作所为一样。现在洛哈特每次上课都要面对一个问题：教授，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之前魁地奇球场上被一招撂倒了呢？
洛哈特表示，传统巫师决斗点到为止，不是这么玩的，他们偷袭，不讲武德，但小巫师们不听这一套，在他们眼里，洛哈特就是“我起了，（被）一招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直到后来，他搬出了诅咒说，这个节奏才逐渐平息，但此时他的名声已经快要崩盘了，他急需一记强心针，来挽回声誉。
于是他搞出了决斗俱乐部。
而陆仁也又一次被叫进了他的办公室，这次，他想先彩排一下，免得那天晚上陆仁拙劣的演技拖累他。
“来，这是复方汤剂。”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黑乎乎的如泥浆般黏稠的汤剂，汤剂上还冒着泡泡，有点像把一瓶黑色的岩浆。
洛哈特把汤剂倒入了两个玻璃杯，然后在一个杯子里加入了自己的头发，将另一个杯子递给了陆仁，陆仁拔了一根头发，加了进去。
但是洛哈特没有看到的是，陆仁加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头发，还有提前准备好的一根又粗又硬的黄色毛发。
等头发加入后，汤剂像一壶滚开的水一样响声大作，并如焯水的肉一样浮起了许多浮沫。一秒钟后，它就变成了一种黄黑相间的颜色。洛哈特手里那杯则是星空蓝。
洛哈特得意洋洋的看着陆仁，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看，我的颜色比你的好看！陆仁白了他一眼，洛哈特又懂什么，这种黑里带红的颜色叫玄色，再搭上黄，这可不得了，这是“玄黄”啊！
两人交换了杯子，喝下了复方汤剂。
陆仁忍住不去想魔药的成分，然后把复方汤剂灌了进去，味道很像浓缩糖浆，或许稀释一下会很好喝。
他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仿佛他刚刚吞下的是一只生章鱼，然后一种灼烧的感觉从他的胃里迅速传遍全身，直达手指和脚尖。这股灼热的气仿佛把他全身的皮肤都熔化了，此时的陆仁有种自己是蜡做的感觉。
他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变大，手指开始变得修长。他的肩膀开始伸展，身材也变得更高大了，长袍被他紧紧的绷在了身上，还好他提前脱下了鞋子，不然一定会很挤脚……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要啊！陆仁你干了什么？！”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