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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倒是疼他,每天下午能帮他放一会儿羊,不过,张建军并没有指望爷爷太多,那些羊太能跑了,以爷爷的身体根本撵不上,他是怕爷爷在出点事,那就不划算了,所以宁可自己累一点,将就着熬过这段时间。
“爷,你明儿晌午把羊绒拉出来晒一晒,今年就晒这最后一回了,这天越来越冷了,发霉的可能性不大”
经过几天的辛苦,今年两家种的荞麦在今天算是都收完了,下午张建军放羊回来的早,就把双喜连同二哥张建飞叫过来帮忙杀了一只羊,算是小小的犒劳一下全家人。
在饭桌上,张建军往嘴里送了一块羊肉,冲着爷爷说道。
必须要承认的是,本地的羊肉真的很好吃,肉质鲜嫩,味道纯真,不疝气。
尤其是这里最有名的羊肉吃法就是炖大块羊肉,一般几个人聚到一块“打平伙”的时候这么吃,举个例子,将一大块羊肉收拾妥当之后,用刀砍成几大块,直接倒在锅里炖,不是那种剁的很碎以后再煮。
“你这段时间买羊绒又花了一千多吧,现在家里快囤了四千块钱的羊绒了,我说军子,差不多就行了,你光说等到明年开春一次全卖了,谁知道到时候羊绒啥价呢”
母亲李玉梅给张建军舀了一碗黄米饭,然后倒了一些羊腥汤,一边递给张建军,一边说道。
家里那个用来堆放杂物的窑洞,现在基本上快要被张建军购买的羊绒给堆满了。
其实,母亲这么说,是真的怕明年开春羊绒价格下跌,到时候赔的没法卖,倒羊绒比贩羊赚得多,但赔起来也更可怕。
周围的村子里,或大或小的也有一些倒羊绒的,有些人就在这上面赔的连人都不能见了。
“羊绒暂时再不买了,等地里忙完了,我打算买点玉米,我估计了一下,要想明年开春这些羊能卖个好价,接下来这个冬天就必须给喂点玉米,本来山里的草在冬天就没有多少,如果再不喂点玉米,估计一个冬天出去,羊的膘息会瘦落”
这个想法张建军这两天已经琢磨很久了,今年的玉米并不贵,家里种着一些,再买上一些,给这些羊一个冬天出去尽可能的喂点玉米,明年开春膘息一定会很不错,有投入,才有收获,这个道理张建军明白。
“军子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估计不需要再买多少玉米,你小爸今年也种了些玉米,等过两天稍微闲了,都拉过来”
长辈喜欢某一个晚辈,似乎是命里注定的,爷爷一共有男女十几个孙子,本身最喜欢的就是张建军,现在又加上在张建军家里住着,所以,在看张建军的眼神里就充满着溺爱,能为张建军想的,绝对不会旁落。
张建军自己也争气,这半年就干了两件轰轰烈烈的事,看起来是块做生意的料。
这让爷爷现在看张建军是越看越顺眼,平日里,张建军说什么他总是笑呵呵的支持张建军。
“你自己看吧,羊这一块以后我就不管了”
父亲张爱国点着了烟,既然儿子在做生意这一块有头脑,那他就全力支持。
毕竟,他就张建军这么一个儿子,不存在什么偏袒不偏袒的琐碎事。
对于张爱国来说,这可能是他只有一个儿子少有的好处之一了吧。
人心不可能是绝对公正的,生的子女多了,很容易就会因为偏袒而产生矛盾。
这在每个有众多子女的家庭都是一件很普遍的事。
稍微好一点的,也就是子女们私底下互相埋怨,严重一点的,当父母的可就要受老罪了,因为将来稍微上点年纪很可能面临着没人管的局面。
张建军大爸家里就有这种情况,大爸一共四个儿女,三儿一女,三个儿子都成家了,但是现在除了四哥张建平对老两口好一点以外,其他的两个儿子在成家以后就陆续分家了,一年四季也不见得能叫老两口吃顿肉,两个儿子在各自媳妇的撺掇下,私底下经常埋怨老两口偏袒三儿子,为此有时候三兄弟之间还会爆发口角呢。
11【时代的产物】
当时间来到农历10月份的时候,这里已经彻底的被刺骨的寒冷和荒凉的徒壁所淹没。
零下十几度基本上是常态,晚上和刮大风的时候气温更是会下降到零下二十几度。有人说东北的冬天冷,但实际上,这里的冬天与东北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在一方水土一方人,这里的人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这种气候变化,迎着狂风倒也是能活的下去。
对于张建军他们这些放羊的人来说,冬天放羊虽然寒冷却要比夏天更有意思。
冬天地里都没有庄稼,把羊群赶出去之后不用操太多的心,反倒是三五成群,凑到一块,弄点干树枝,找个避风的水渠,把干树枝点着,然后几个人围成一圈,炸金花、捉老麻子,有时能玩一天。
张建军也会和大家一起玩,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的年代,这就是最好的打发时间娱乐活动。
当然,对于重生的张建军来说,他不会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玩耍上面,这两天,他买了几本书,有语文书,有简单的数学计算,出去放羊的时候,他会抽时间来看一看,学一学。
前世的失败历历在目,虽然时运不济是最主要的原因,但张建军必须得承认,前世三十几载,他没少吃没文化的亏。
知识不一定能够改变命运,但有文化真的有用,这是张建军前世在血一点、汗一点的摸爬滚打中总结出来的。
所以,重生再来一次,他不求自己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但至少不能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
村里的小学倒是开办着,但他不能去,年龄太不相符了,村里的小学只教到四年级,而他今年已经17了,去乡里上初中都有些大了。
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自学的方式,能学一点算一点。
父亲张爱国对张建军的异常举动很意外,要知道在张建军七岁的时候,他就把张建军送到了村里的学校,希望张建军一直能够念下去,从小学到初中,再从初中到高中,然后考上大学。
那张建军这一辈子就基本妥当了,在这个大学生还很吃香的年代,谁家出一个大学生,那绝对还夹杂着光宗耀祖的成分。
张爱国把所有的都计划好了,但他没想到儿子张建军根本对学习不感兴趣,没念几年就硬是回家了。
不得不说,这成为了张爱国心里的一大遗憾。
只是没想到,今年过来,儿子突然变了,不仅在做生意方面展现出不俗的天赋,而且这两天破天荒的开始看起了书。
这是一个好事。
张爱国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突然会有学习的举动,但他知道,多学习肯定没坏处,哪怕是做生意,以后也能派的上用场。
“双喜,抽空你也多看看书吧,省得以后出门连厕所都找不到”
张建军由衷的对好哥们双喜说道,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第一次去大城市的窘境,当时是真的找不到厕所。
“军儿,你别开玩笑了,有没有文化和能不能找到厕所有个屁的关系”
双喜不以为然,他觉得张建军这两天是魔怔了,怎么突然看起了书,记得小时候一起念书的时候,最属张建军调皮捣蛋。
张建军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各有命,他只能说这么多了,听不听就看双喜自己得了,这也是双喜的造化,除此之外,他无法透露太多。
“军儿,再有一个来月,喜奎就要结婚了,没想到,我们这群小伙子里面,喜奎那家伙会第一个结婚”。
天空乌云沉沉,北风呼啸,看起来,酝酿了几天的大雪,今晚可能真的要下了。
张建军和双喜两个人蹲在山沟背风处,双喜提起了喜奎一个月以后将结婚的事。
喜奎是张建军除了双喜之外,另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论年龄,是三个人里面最大的,今年18了。
18岁的年纪,从法律层面上讲,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但是在这个落后的偏远农村地区,十七八结婚却是很正常的一种现象,一般都是先办喜事,等个几年年龄到了再去相关部门登记,或者走走后门,送点礼,找个关系,也能够登记,这个年代又不是电脑操控一切。
而且,在这个大部分年轻人都在家务农的地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仍旧是主流,谁家的儿子大了,家里的大人就会各种找人求介绍,然后就是找个时间,男女双方见个面,大部分情况下都没有什么问题。
据张建军所知,喜奎的亲事就是按照这样的流程敲定的,喜奎他爸通过一个亲戚打探到,同乡另一个大队里,有户人家的女子年龄和喜奎相仿,这家人品性各方面也还都不错,所以就求着让那个亲戚当介绍人,最后给喜奎确定了终身大事。
张建军不想单纯的去评价这种婚姻方式的好与坏,因为他明白,很多东西都是特定时代的产物。
传统婚姻方式也有圆满的,比如父母这一代,反过来,自由恋爱的离婚率甚至快赶上结婚率了。
只能说,各有各的好,每个人的命运不同。
“喜奎,你要想好,这不是古时候,虽然是你爸给你找的结婚对象,但如果你不同意,你爸也不会强逼你,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这是之前张建军得知喜奎要结婚时,唯一对喜奎说的一句话。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真心希望喜奎能够考虑清楚,毕竟,搞不好,婚姻这就是坟墓。
“我觉得还行吧,家里都商量好了”喜奎憨厚的说道。
喜奎为人平和,不惹事,是张建军、双喜他们三个人里面最懂事的那一个。
当然,这或许和喜奎在家弟兄三个,排行老大的原因有关。
“你不也快了吗,你不是说你爸和李老三都提过你结婚的事了吗”
张建军瞅了一眼双喜,这是双喜自己说的,双喜说他爸前段时间也在张罗着他的终生大事呢,他爸看中了同一个大队的李老三家的二女子,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