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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南时的长吁短叹表现太明显了,元松泉冷冷地问:“你底谁?老实回答。”
给他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南时看了一天『色』,感觉自己至少在12点之前回家,这不算违背了他对天道爸爸的诺言——一天三炷香,可以早中晚各一柱,也可以一次上三柱嘛!
他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你找我来的,你问我谁?我还想问你谁呢!你底有什么事?没事我了。”
元松泉闻言便拔出了手…枪,还未来及开枪,突南时一双睛变血红,又像自己的错觉一般,只这一瞬间的怔忪,方还坐在他身边的南时便不了踪影。
他坐过的地方一片冰冷,就像从未坐过人一般。他看向了前面的司机,司机犹豫了一瞬,问道:“先生,我们回家吗?”
“刚刚在这里的人呢?”
“什么人?”司机和保镖一瞬间的警惕了起来,纷纷回头来看,元松泉又问了一次:“刚刚坐在这里的人呢?”
保镖们对视了一:“……没有人上车,先生。”
“先生,您在找谁?”
“先生,的没有人在。”
“……”元松泉沉默了下去,良久道:“开车,回家。”
“。”
南时翻了个白,脱身之前不客气的送了对方一个鬼打墙buff。
回家?你今天能家我叫你爹!
第64章 第64章元松泉2
南时这头气鼓鼓的到家; 吩咐着晴岚去备香烛,本来打算当夜宵……哦不对,是特意带回来给天道爸爸的祭品还……哎; 等等?
南时傻眼了; 刚刚好像他顺手把食盒交给对方的保镖; 临走的时候好像没拿。
这……
南时非常冷静平淡的叫仆婢再备一份吃食; 亏得家里因着他喜欢吃夜宵的习惯; 都有准备着一些吃的,否则还真的就很尴尬。
他状若无事发生一样摆个祭坛; 也不讲究什么; 刚端出锅的糕点和高汤牛肉面被摆在祭坛上,还有一碗油亮的酱猪肉; 并着鲜花素果; 就算是上供。
南时上前刚想要抽出三根香点燃,心中一动; 特别豪迈的把筒一把香火都抽了出来; 一并点燃,『插』…进香炉中,他一边拜一边在心念道:天道爸爸您先吃着; 要是明天我忙起来给忘,您也千万别在意,我后续一定补上!
香火的烟气笔直; 直向天际而去,南时躬身站一会儿就觉得挺累的; 干脆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猫,『摸』了本小说出来等到香烛香火都烧完,这才叫人收拾了东西; 回房去洗漱去。
也不知道周仁怎么样了……他『迷』『迷』瞪瞪的想着,终究还是没抵抗住睡意的侵袭,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南时是被晴岚叫醒的,他睁开眼睛一看,晴岚的声音从房门外传进来:“少爷,有客求见。”
“大半夜的鬼敲门啊?”南时打个呵欠,有些不满的道,等到话出口了又把自己都给惹笑,别说,这还不就是鬼敲门吗?
“谁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晴岚只当没听见前一句,答道:“是一位『迷』路的先生,自称姓松,想要借住一宿,奴婢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示少爷。”
南时觉得蛮奇怪的,正常人会选上他们家的门?虽说家里已经修缮一新,看着不那么像鬼屋,但是住在这头的就是一帮子厉鬼,普通人见屋子都会下意识的觉得不安从而避开,怎么会有人半夜上门?
再者什么样的客人值得晴岚来禀报?这种小事他们自己打发不就好吗?
他随手抓件衣服笈着鞋子就下床,边走边道:“我现在过去看看。”
仆婢们见他出来,连忙上前,现下天还冷着,虽说厉鬼不惧寒暑,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视死如生,晴岚从一旁粉衣婢女手上接过披风,往南时的肩头拢了拢:“少爷,小心着凉。”
南时可有可无的应一声,越往前院走,他就冥冥有些异样的感觉。
前厅灯火通明,南时还未入门就感觉到里面大概有三个活人,家里大门口好像还守两三个,普一进门,南时就忍不住挑挑眉:“是你?”
元松泉眉宇间带着一丝隐而不『露』的疲惫,他们方才已经在大马路上绕个小时了,原本回住处的路就像是被狗吃一样,一个拐弯口都没见着,司机把油门压得极低,满脸都是冷汗,只能绕着那条看似笔直的大马路一直开。
然后无限重复。
直到元松泉叫停车,亲自下车查看,事情才出现转机。
元松泉闻声侧脸望来,他看见南时,脸上却没有什么异『色』,反而自然的抬了抬手,一旁的保镖上前一步,他手中捧着一个食盒:“南先生方才有东西忘拿了。”
南时一看——好家伙,自己的夜宵。
说实话南时心下也有点震惊,鬼打墙这玩意儿说穿了就是用煞气去『迷』人眼,他们在哪条路上不打紧,效果是作用于人体本身的,路还在,只不过他们找不到了而已。原则上来说,他们会在原地打转,有些厉鬼心狠一点故意要拿人『性』命可能就会故意引到水或者悬崖上去,但是南时只是想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是最轻度的。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就能直接找上他家的门啊!
难道这人姓龙名傲天吗?
南时示意晴岚上前接了东西,如同两人刚刚进行的是一番特别友好的会谈一样轻笑着说:“那还要多谢先生。”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不多留先生。”南时捧着茶杯啜一口,道。
元松泉却不然:“元某有个不情之请……”
南时干脆的打断道:“既是不情之请,不如不说,请回吧。”
元松泉自成年以来,少有这么被人直白的回绝的,外面的情况诡异,此处却也不见得如何安稳太平,这个男人方才自他手底下逃脱,行动如鬼魅,大概就应那一句话:明月不独行,孤灯不是人。
但是元松泉的直觉却告诉他,不能走,至少要留到天亮。
元松泉道:“南先生,元某还有一笔生意想与你谈。”
南时斜睨了他一眼:“没兴趣。”
这人身上王八之气重,在家大家都不太方便,虽说南时是这屋子能力最低的,那也得为家人考虑——更何况这等位高权重的人南时是一点点都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早知道来之前就先算一卦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南时将茶盏搁在了桌上,或许是刚醒控制不好力道,茶水飞溅几滴出来,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桌上,这一落,就叫南时心中一沉。
这本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在南时的眼中莫名的就是一个兆象,水落杯外,主事情脱出控制,小凶。
他方才想着要算卦,就给他一个小凶,怎么,这人会影响到他不成?
南时的视线重新落回元松泉的脸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发现不对头,元松泉的面相出现一点变化。
烛光闪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烛光前横了一道,一道细细的如发丝般的阴影自元松泉鼻梁山根上竖着贯穿而过,南时眯着眼睛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捏住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然而那道阴影就像是刻在了他的鼻梁上一样,并未消失。
——这人要发生横祸。
山根有直纹,是五马分尸之纹,这年头五马分尸这刑法基本是不可能在城里再现的,所以应该是车祸一类的,把人压得分五裂的,也算是五马分尸。
元松泉眼神微转,抬了抬手,示意身边的保镖不必上前,他就着这个姿势看着南时,低声说道:“南先生还未听,怎么就知道没兴趣?”
南时松开手,算着那道阴影的方位走到了灯旁,一根头发就落在灯罩上,很短,看着就像是他的。
所以说,此人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劫难,因着他送对方一个鬼打墙,导致天机异变,使他有五马分尸之难。
南时答非所问道:“听说先生是想借宿一晚?可以。来人,引这位先生去客院吧,天『色』已晚,我便不多陪了。”
元松泉颔首,起身道谢:“多谢南先生。”
他不再多话,便带着人跟着紫衣婢前往客院了。
晴岚见他们走,这才小声问道:“少爷?”
“不用管他们。”南时懒散的打个呵欠,起身回屋:“少爷我自有处置。”
“是,少爷。”
南时又补一句:“叫大家都避着点,这个人不简单,别伤着。”
晴岚唇畔『荡』开一抹笑意:“多谢少爷关怀。”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南时在心中道:只要你一百年后少特么吓我就是少爷我祖坟冒青烟!
他还记得有一段时间睁开眼睛就是晴岚七窍流血的脸,要不是他还年轻,当场表演一个心梗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出门。
南时在心中一叹,他不过是想回家而已,怎么就惹得这种人物的生死和他挂钩了呢?今日留他一晚,明天赶紧把这瘟神送走了事。
元松泉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晨起的时候眉头微促,他坐在床上眼神怔忪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琢磨自己此刻的处境。
一个贴身保镖上前一步,比个手势,示意外面有人来了。
几乎是同时,外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就有个悦耳的女声与外面的保镖道:“奴婢留紫,奉命前来送上新衣……”
待那婢女走,元松泉才问道:“这家人是什么来历?”
保镖低声道:“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查出来,昨天半夜我等出去探查了,结果却怎么样都出不院门,那个婢女属下也试探过,有功夫在身,而且还不弱。”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先生还请小心,这家人有些诡异。”
“……知道。”元松泉慢慢地应一声,叫人把衣服送进来,果然并不是西装,而是一身长褂衫,瞧着手艺精致,试试也合身,想来不是拿了别人的衣服给他的:“你去找那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