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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苏安去上学。
早上六点的路上没什么人,苏安靠着椅背低着头,一副自闭模样地玩着手指。
何夕燃和他说了三次话都被他无视,最后下巴被男人抬起,何夕燃的声音有些轻微的不悦,“程苏安。”
程苏安抖了抖,还是低着头,但慢慢说了话,语无伦次,“何夕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应该很冷静,而不是,”声音变低,“而不是现在这样,你有些……变了。”迟疑一下,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但其实现在何夕燃看上去也是同样冷静。
他对程苏安很能狠得下心,做事还是全凭自己喜好,狂妄一如从前。但细究起来,又是处处不对劲,哪里都不对。
——但他自己,很明显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何夕燃摩挲着苏安的嘴唇,直到红如血『色』才放下手。红灯变绿,车子起行,一路到了学校门口。
“你想多了。”他语气平平。
真的是我想多了?
苏安不信,但既然何夕燃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跟他争辩,默默地抱着书包下了车。
何夕燃降下车窗看着他的背影,神情专注,直到背影消失,才收回了眼。
上课的时候,苏安转着笔,思绪却跑到了别的地方。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何夕燃手里已经有了许多筹码,楚特助就在他手上。为什么还不揭发沈长修,一举将沈长修送到监狱,为妹妹报仇?
不怕越拖越会生变?
身边的同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苏安,你脖子上是什么?”
苏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遮遮掩掩地道:“没什么。”
应该是狗男人在脖子上留下了痕迹。
同桌没看清,见他这么说就不再多问。下课铃声响起,两个人正要准备去『操』场上体育课,广播响了,通知各位同学去大礼堂开会。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声道怨,“搞什么啊,我们一周就一节体育课。”
苏安跟着大部队往大礼堂走去,也跟着大流骂了两句。
但到了之后,看到台上坐在席上的人,同学们一个个闭上了嘴。
何夕燃就在上面。
他神『色』冷漠地坐在边角,身上穿得还是早上苏安为他扣上的西装。笔直领带平熨,与身旁几位已经秃头的校领导完全处于两个世界。
程苏安赶紧低下头,落后一步走在同桌的身后,希望何夕燃没有看见他。
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再离谱,他也不希望心中一片净土的学校被这关系污染。
这场大会是校方为了感谢何夕燃为其赠画而举办的,有几个校方组织的表演。校领导正在和何夕燃询问这幅画作的使用权,何夕燃偶尔点下头,垂眸放在底下的人群之中。
“何先生是不是还在我们学校选了一个画画用的模特?”旁边一个主任笑问。
何夕燃:“嗯。”
目光从左往右。
“那孩子叫什么?”周围几个老师小声讨论,“哦,程苏安,3班的。”
何夕燃的目光定在了写着3班的牌子上。
他漫不经心地一纵纵找着人,苏安的皮肤白,他几乎轻而易举地看着了一张白皙的小半个侧脸。
苏安正亲密地埋在一个男生的背上,有意识地在躲着来自高台的目光。他的手指藏在膝上,像是被何夕燃的目光刺到,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何夕燃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旁若无人地抽出香烟,眼中的绿意越来越重,几乎到了危险的边缘。
旁边的主任尴尬地道:“何先生,还请不要在学生面前抽烟。”
何夕燃又把烟塞到口袋里,一分钟之后,他道:“我出去一下。”
苏安玩手机的途中接到了程苏青打来的电话,他精神一震,悄悄从大礼堂的后门跑了出去。
走道里有不少执勤的学生,苏安捂着手机一路跑到厕所,忙点了接听,“姐姐?”
“苏安,”对面传来了程苏青的声音,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在哪?”
苏安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姐,我在学校。”
程苏青问道:“苏安,你告诉我,我把你赶出去之后你是不是住在了别人家里?”
“是,”苏安犹豫,“姐姐,你现在在哪里?”
“这个之后再和你说,”程苏青的语气很着急,“和你住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何夕燃?”
苏安刚说了一声对,鼻尖传来烟味,他猛得转身,就看到何夕燃站在门边抽着烟。
苏安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手指僵硬地抓着手机,程苏青的声音放大在两个人耳边。
“他是不是何翡雨的哥哥?沈长修前妻的哥哥?”程苏青顾不得得到苏安的回复,语速极快道,“是不是他把楚林救出去的?”
苏安张张嘴,嗓子无声,说不出来话。
何夕燃抬脚,几步走到苏安面前,他低着头,靠在苏安耳边吐出烟圈,“说。”
苏安哑哑地道:“是他。”
程苏青忍不住更咽,“好,我能出了沈家也要谢谢他。苏安,姐姐不在你身边,你要代替姐姐好好谢谢何先生,之后如果能见面,我一定当面致谢。”
苏安沉默。
他另一只手腕被男人握着,将他悄然无声地拽到了单间里。苏安眼圈红了,他已经能想象到之后会发生什么。耳边是姐姐的一声声道谢,他不想被姐姐发现不对,硬生生地忍着。
何夕燃撩起他的上衣,在蝴蝶骨上啄吻向下。
程苏安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他努力提着裤子,开始用祈求的眼睛看着何夕燃。
何夕燃面对着他恳求的眼神,堪称怜悯地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吻,手中却用力,苏安闷哼一声。
程苏青话音一停,奇怪道:“什么声音?”
程苏安拳头攥紧,紧张得僵硬如木头,“没、没什么。”
“好吧,”程苏青没有在意,严肃了语气,“苏安,你今晚见到何先生后一定要提醒他,沈长修最近好像有动作,应该是要准备对付他。我现在没办法帮何先生做什么事,这个恩以后会报,现在只能让你替姐姐尽份力,这会是特殊时期,你要听何先生的话,保护自己安全,照顾好自己和何先生。”
何夕燃听闻,无声笑了一下,他捏着苏安的下巴咬上上次咬破的嘴角处,眼中带笑。
‘你姐姐让你听我的话。’
苏安从他眼神之中读出了这句话。
姐姐,你口中的这个何先生现在恨不得死在我的身上。苏安几乎能想象出来程苏青知道真相之后扭曲的神情。
来自程苏青的这几句话堪称是对弟弟的重大打击,他偌大的委屈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看着地板的眼中逐渐模糊。
程苏青听不到他的回答,催促道:“苏安?”
程苏安使劲眨眨眼,他竭尽全力像是平常那样道:“姐姐,我知道了。”
何夕燃的手在尾椎处轻轻划过,苏安又是一声闷哼,程苏青总算察觉到了不对,“你怎么了?”
苏安觉得现在的状态可真他妈刺激,他反手抓住何夕燃的手,无力躲着,“何夕燃。”
第119章 凶杀案的花店16【二更】来我面前哭……
临到跟前莫名其妙有点害怕; 苏安看着玻璃门听着水声,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原地僵硬了片刻; 突然转身往门口跑去。
拖鞋被踩得飞快,呜呜呜他不要睡了,他真的有点害怕。
手已经碰到了门把,身后陡然伸出一双臂膀将苏安拽到怀里,细白手指无力从门把上脱落。
摔落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接住; 苏安瞳孔微缩; 头顶有水滴滴落; 背部的衣服被贴上来的胸膛泅湿,“等等——”
苍白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被抱进了浴室。
……
雾气蒸腾的玻璃门上猛然印上了一只无力的手。
“……”痛呼夹杂隐忍哭腔,“你慢点……”
黑天白夜,昏沉的别墅中分不出时间。太阳好像落下又好像升起; 苏安昏昏沉沉,手臂被人从身后攥着,已经勒出了两道鲜红的印子。
烟味靠近又远去; 苏安的嗓子已经哑了; 呜呜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艳丽的大片纹身在何夕燃身上浮起游动,苏安要逃; 被他抓住脚踝拉回原处。
苏安:“!”
像小兽濒死前的挣扎; 可何夕燃毫不怜惜; 反而更加凶猛。他平日里做什么事都很克制,包括抽烟,但这会却完全忘记“点到为止”四个字,被身下的人蒙住自律理智; 陷进了深渊里拔不出来。
苏安蜷缩,他低下头,在苏安脖颈上轻嗅,淡青『色』的血管就在眼前,流动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苏安都快要哭了。
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何夕燃不是强迫症吗,不是有烟瘾吗?他中途都不歇一歇去抽个烟吗?
他高强度的自制力呢?!
苏安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中途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何夕燃的阴影还在覆盖着他。
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
他妈的,狗男人。
整整三天,苏安脚没踩过地。浑身无力,只有何夕燃固定时间给他喂的粥和水能给他提供营养,他没忍住声音沙哑地骂了何夕燃,把何夕燃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何夕燃没说话,只是用行动还了回来。大画家在床上从来不开口说『骚』话,甚至很沉默。这样好吗?一点儿也不好,因为他的精力全放在怎么折腾苏安身上,不说只做指得就是他,导致苏安一被他碰就全身一抖,短短三天,都快哑了。
三天一过,苏安终于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衣服。
何夕燃傍午带他出去吃饭,五星级酒店,水景旁边的绝佳好位置,苏安闻着久违的美食香味,感动得差点掉泪珠子,他坚强地擦擦鼻子,在吃饭的时候,总算是停下了心里对何夕燃得阳痿的诅咒。
这样恶毒的诅咒,他这三天下了不少一千次,然而根本没用,何夕燃只会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