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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瑟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哽咽着道:“殿下,妾身没有撒气……就是为着不能孝敬母妃,又没能照顾好孩儿有些难过。”
到底当年也曾有过几分真情意,二皇子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松开手道:“以后少来宫中,多花心思在府里。”
听着是好话,王瑟却是更绝望了——樊贵妃母子对她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不过是因为没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从前是无论如何都要迎娶,现下却怕她入宫碍了皇帝的眼,影响他们母子受宠。
一个不能进宫的皇子妃,算什么东西!
王瑟收了眼泪,慢慢抬起头来,昂首挺胸,微笑:“是,妾身都听殿下的。”
二皇子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点头,再看向双佩,柔声道:“你对母妃的孝心,我和母妃都知道,安心养胎,别出来了。”
双佩红着脸娇怯怯、甜蜜蜜地冲着他一笑,柔声道:“是,殿下。”
二皇子的心情便好了几分,挥挥手,命妻妾自去。
出得宫门登上车,王瑟这才软下背脊靠在迎枕上,眼睛看着前方,冷漠阴沉。
罗衣道:“皇子妃为何不多说几句好听话?那狐狸精就是会装可怜,会说好话,您又不是不会……”
“你不懂。”王瑟淡淡地道:“想说好话也要有人愿意听。人被厌弃,呼吸都是错。”
罗衣也难过起来:“那可怎么办啊?您还这么年轻,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王瑟面无表情地道:“那又如何?走错了路,再不能回头。”
她转头看向窗外,眼里噙满了泪水。半晌,将眼泪收了回去,冷冷地道:“查一下,是谁抢在我前头往娘娘面前送了那些东西。”
罗衣应了,忧心忡忡,只不敢再说给王瑟听。
回到府里,老远就听到孩子的哭闹声,王瑟忙着赶过去,乳娘惊慌失措地把孩子抱给她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不停地哭,怎么也哄不好。”
那孩子哭得脸都紫了,看到她就伸手要她抱,跟着伏在她怀里就不哭了。
乳娘笑道:“原来是想娘了。”
王瑟将孩子抱着,耐心细致地哄了又哄,等到孩子睡着,罗衣也带回了消息:“是双佩让人送进宫去的。”
王瑟用力一拍桌子,恨道:“这个贱婢!她如何能得这么一套东西?是谁告诉她这东西好的?”
罗衣道:“香典的东西好出了名……毕竟是铺子里卖的,只要有钱都能买得到。”
王瑟把眼睛一眯,冷道:“不对,一定是檀悠悠和她勾连起来害我!我记得当初邀请他们来府里玩时,檀悠悠就和双佩很是谈得来。去查,查她二人是不是时常往来!”
罗衣只好又去查,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是正常的生意买卖。报上去,王瑟只是不信,一口咬定是她没尽心尽力。
罗衣无奈,只得胡乱编一个上去:“查出来了,就是她俩勾连起来要害您。那些东西都是檀悠悠为双佩准备的,特别好,比您买去的还要精致几分,所以娘娘很满意。”
王瑟总算是消停了,却是成日成夜地坐在窗前发呆,偶尔勾起唇角微微冷笑,说不出的阴险。
第395章 好像大白鹅
转眼间,檀悠悠的临产期便到了。
然而临产期过了几天,腹中胎儿仍然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于是全家都很焦急。
大夫、杨嬷嬷和产婆看后,都说孩子没问题,又出主意:“只能多走动走动,或许会发动得快些。”
可是这生产的事,隔着肚子,不确定性太多,谁也不敢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檀悠悠知道得多,未免想得也多。
近来她的日子颇不好过,天气炎热,大腹便便,动一下便是满头满身的汗,腿脚浮肿了一圈,加之肚子太大不好睡觉,更是成日懒洋洋的不想动。
前几天她还坚持着走啊走,一直没动静后,未免多了几分沮丧。
这天才走了那么一两圈,她就不想走了。许是天气太热、身体不适,许是害怕生产时出问题,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往椅子上一坐,坚决不起来。
梅姨娘心疼女儿,虽觉着这样不好,但见檀悠悠两眼泪汪汪的叫上一声“姨娘~”,也就心软了,陪在一旁哄了又哄,檀悠悠只是不肯起来。
忽见裴融从外快步而入,身上还穿着入宫讲经的儒袍,大热的天,领子高高封着,一丝不苟,表情更是严肃得不行。
檀悠悠看到他就往梅姨娘身后缩了缩,假装没看到他回来了——这几天他没少遛她,全家心最狠的就属这个男人。
裴融大步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起来,我陪你遛弯。”
檀悠悠小声道:“已经遛好了,走了整整五圈呢,比平时还多一圈!不信你问姨娘。”
梅姨娘讪讪的,不想包庇檀悠悠吧,看她那肿得厉害的双脚和发黑的眼眶,满头的汗,便心疼得不行,因此只对着裴融干笑一声。
裴融严肃地道:“姨娘,您这不是心疼她,是害她。”
梅姨娘颇为羞愧,低声道:“让她歇歇再走吧。”
檀悠悠得了庇佑,更往梅姨娘身后藏,振振有词:“就是,我累得很了,走不动,得歇歇,还要吃个冰碗什么的才有力气。”
“吃冰碗,你怎么不抱着冰块啃呢?”裴融大手一伸,准确地抓住檀悠悠的胳膊,再一用力,就把人给拽了起来:“你歇得够久了,总共也只走了两圈,我在外面数着的。”
檀悠悠不敢挣扎,气呼呼地念叨:“你要给我冰块,我就啃!谁怕谁!在外面数着的,你防贼呢!小力气还挺大的啊,练出来了!”
裴融听着她碎碎念,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很是想笑却不敢给她瞧见,就怕她打蛇随杆上,厚脸皮撒赖。便只板着脸冷道:“你要是自觉,我能这样吗?”
檀悠悠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嬷嬷也说了,胎儿不是很大,位置也正,我年轻体壮,一定能顺利生产。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这样逼我?不知道我很难受吗?”
太讨厌现在这个样子了啊,无可避免的胖,肿,怕热,全身是汗,吃不好,睡不好,心里还很害怕。
再看裴某人,天天打扮得和个衣冠禽兽似的,从前就好看,现在养得更好看,实在让人嫉妒!
裴融实话实说:“逼你是为了你好,生产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檀悠悠听到这话可不干了:“你是说我会出意外吗?”眼里赫然就有了泪光。
裴融晓得她在找茬,也不能和她吵,只好认错:“是我不会说话,别生气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檀悠悠其实就是莫名焦躁难受,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就这么平白放过,似乎也不是她的风格,便道:“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裴融晓得她最牵挂的还是“香典”的生意,便道:“行,我牵着你,咱们一起去外头逛逛,让你看看你的生意究竟有多好。”
檀悠悠满意了,破涕为笑,乖乖将手递给他牵着,拖着笨拙的身子往外走,走了没多会儿又出汗,黏糊糊的,未免抓狂:“热,热!”
裴融微微一叹,拿了一把大蒲扇边走边搧:“可凉快些了?姑奶奶?”
檀悠悠红着眼眶哼哼两声,没再闹他,慢吞吞的摇着往外走,走着走着,迎面来了安宝。
“师父好!师娘好!”安宝盯着檀悠悠看了又看,说道:“师娘,您走路好像家里的大白鹅啊。”
檀悠悠就瘪了嘴,想哭:“是不是很难看啊?”
裴融恶狠狠地瞪着安宝,安宝迅速找补:“不是,一摇一摆的好可爱啊!真的!”
“已经晚了!哄不好我啦!”檀悠悠捧着大肚子,也不知道这个祖宗什么时候才出来,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
“罚你写二十篇大字!”裴融凶狠地惩罚了安宝,再严肃地问檀悠悠:“有没有好一点?”
檀悠悠道:“二十篇不够,至少也要三十篇。”
“……”安宝默了片刻,哭了:“师娘,您好狠的心啊!”
檀悠悠继续摇摆着往外走,街上的风要大些,她总算舒服了点,走到铺子里,看到客人不少,心情又更好了些。
裴融见她脸上露出财迷般的笑容,也跟着松了口气。忽见隔壁黄掌柜走过来,笑道:“先生去宫中讲经回来了。”
裴融赶紧请黄掌柜坐:“是呢,衣裳都没来得及换,陪内人出来走走。”
黄掌柜就道:“我们东家也在,请先生过去聊聊。”
裴融为难地看过来,檀悠悠一手打算盘,一手持账簿:“去吧,去吧。”
“你别乱走,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裴融不放心地交待又交待,这才往“四一书铺”去了。
檀悠悠在铺子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心情渐渐好了,跟着就有些发困,正想趴在柜台上歇一会儿,忽听有人在面前低声道:“少奶奶,少奶奶,您还记得下仆么?”
这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檀悠悠抬起头来一看,眼睛瞪得溜圆:“是你!你还敢来!”
知业打扮成行商模样,弯着腰站在柜台前方,见檀悠悠抬头,先就吓得往后跳开,将两只手高高举起:“少奶奶,有话好好说,我有要事告诉您!”
第396章 惊悚故事
檀悠悠最不怕的就是知业了,当即用力将柜台一拍,气壮山河:“你来,打不死你我不姓檀!”
知业小声道:“少奶奶,您早就不姓檀了,您是裴檀氏!”
“……”檀悠悠默了片刻,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暴打知业——当然,自家身体情况自家明白,但气势一定不弱。
知业抱着头缩在墙角,原本显得凶狠的鹰眼此刻四处逡巡着,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心虚模样。
檀悠悠晓得他是怕裴融,却也好奇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说,是好奇王瑟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便缓和了表情,笑眯眯地朝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