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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心中有所触动,眼看那球滚到自己面前,便低头拾起要递给孩子。
不想裴润才看到他,就白了小脸,张惶失措地大哭着转身去寻王瑟,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王瑟还算镇定,哄道:“那是父亲,润儿别怕。”
裴润却总不肯回头,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哭着哭着就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
于是王瑟、乳娘等人又急急忙忙张罗着寻大夫,王瑟是真害怕,声音又尖又利,歇斯底里的。
“没用的娘种子!”二皇子厌恶极了,把所有怨恨与愤怒尽数朝着王瑟砸去,上手就掐脖子:“是不是你和润儿说我坏话!一定是你!你这个不忠不贤的恶妇!”
王瑟示意乳娘把孩子抱走,冷冰冰地看着二皇子,并不挣扎,听天由命一般。
二皇子反而怂了,收回手去,阴沉冷笑:“不屑与我多说是吧?看不起我。等着,很快就能和你那奸夫双宿双飞!我成全你!”
王瑟没有任何反应。
二皇子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从始至终不曾看过裴润一眼,更别提问一问病情安危。
王瑟这才剧烈地咳出声来,嘴里血腥上涌,她再用力将它咽回去。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废了的棋子,就算二皇子愿意饶过她,樊贵妃也不会甘心。
至于孩子,她看向苍茫的天边,对于皇家来说,身体不好、母亲是拖累的孩子算什么呢?狗都不如!
看起来他们母子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不对,刚才二皇子怎么说来着?
“很快就能和你那奸夫双宿双飞!我成全你!”
这,说的是福王世子裴扬吧?
他能在她的饮食中下慢性毒药,同样也能对裴扬下手。
王瑟眼睛微亮,突然之间找到了路。
就算她死了,她也不会让背信弃义的樊贵妃母子好过!
——————
与此同时,裴府。
裴融坐在安乐侯床前,面无表情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这天都要黑了,檀悠悠为什么还不回家?
泰和长公主真是的,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赖在人家铺子里就不走,难道不知道人家还有小奶娃要照顾么?
反正他是不明白,为何女人就有那么多花样。
檀悠悠吧,光是搽身上的香膏,就有很多种,香味不同也就罢了,还专门有搽脚的,手的,肚腹的,腿的,臀的,胸的,脚丫子都是滑溜溜香喷喷的!
名堂多!
安乐侯看着自己年少老成、古板严肃的儿子坐在那里发呆,耳根和脖子微红,眼睛貌似还……水汪汪的?
怎么看都不对劲。
“向光啊,请见的折子一般要多久才有回音?”
安乐侯一连问了三次,裴融才回过神来,却没听见他的话:“何事?”
安乐侯就又问了一遍。
裴融心不在焉地道:“这也不一定。要看陛下是否繁忙。快则当天便有消息,满则三五天、六七天、十来天都可能。”
其实就是看递折子的人是否重要,皇帝是否想见。
安乐侯沉默片刻,道:“今日怎么不见儿媳妇抱萱萱过来请安?我想萱萱了。”
裴融慢吞吞地道:“萱萱她娘在陪泰和长公主,还没回来。萱萱这会儿在睡觉,等她醒了再抱过来。”
安乐侯也就没话说了。
“父亲稍候。”裴融起身去了外头一趟,拿了一叠大字进来:“父亲看看这字写得如何?”
安乐侯接了宣纸过去,仔细看了一回,赞道:“挺好,颇具风骨,不俗不媚,自成一体。谁写的?”
裴融笑道:“您仔细了看,应该能认出来。”
安乐侯就又仔细看了一回,道:“认不出来,反正不是我儿写的。难道是你那大舅兄写的?或是你的学生?叫安宝的那个?”
“安宝还小。字尚且未曾认全,哪里写得出这样的好字。”裴融突然意识到,安乐侯最后那句话是在开玩笑,于是眼神严肃起来,冷不丁问道:“父亲此刻觉着身体如何?”
“还行。”安乐侯道:“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团聚在一起,有你在跟前孝顺,多好。”
裴融点点头:“儿子也觉着如此甚好。这字,您确定没见过?”
“不曾。”安乐侯把纸递回去。
“这是萱萱她娘亲笔写的。”裴融沉稳地道:“看来,父亲收到的那两封信,一定不是萱萱她娘写的了。”
安乐侯顿时一惊:“什……什么信?”
裴融沉声道:“我听李姨娘说,您自收到这信开始,便寝食难安,日夜噩梦,还叫萱萱她娘饶命。我还以为是萱萱她娘写信威胁恐吓您了呢。看来不是她。”
“我……”安乐侯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伸手扶头:“我头痛得厉害,我……”
“就算是头痛得厉害,也得把这件事说清楚才行。”裴融抓住他的手,厉声道:“有人要我家不得好日子过!父亲必须把经过一五一十告诉我,不能有半句隐瞒!否则,不单是真相毕露,更可能家破人亡!如今刀已压在脖颈之上,难道父亲还要继续糊涂下去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过了,我当时太害怕,我怕拖累你,怕世间从此再无安乐侯府!所以迫不得已!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我说过让你不要娶她,你非得不听!”安乐侯激动地大声嚷嚷起来,爪子一样的手紧紧揪着被子,呼吸越来越难,翻个白眼晕厥过去。
裴融深吸一口气,高声叫道:“请大夫进来!”
廖总管连忙陪着早就等了许久的大夫进来诊脉。
第442章 好想知道真相
“侯爷久病,不良于行,气血不畅,郁结于心,体虚神怯,多梦难眠……加之年纪大了,激动之时难免晕厥。开些安神的药,多劝其宽心,慢慢将养就是了。多顺从,少刺激……”
大夫说得委婉,却也大致说明白了病因——本来身体就不好,再长期遭受惊吓,导致里外都不正常。只能安神静养,自己想开,否则只会越来越糟糕。
裴融紧抿双唇,目光黯淡,默不作声。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选用这样直白激烈的方式。
为人子女,即便知道父母亲人做了错事,对着外人严厉要求的那一套,要毫不犹豫、不留情面地转过来对着父母亲人下手,真的很不容易。
尤其是这位父亲待他恩重如山,有生恩有养恩,可以说是竭尽所能将他平安抚养成人。
外人未曾经过其中的艰辛苦难,他却是一点一滴慢慢感受着长大的。
燕子啄泥筑巢育儿,一口泥一口唾液,呕心沥血,他便是这样被病弱的父亲艰难养护长大的。
安乐侯当年做下错事,他未在现场,未能阻止,只能借着机会一举两得,既满足宫中要求、护得自身与安乐侯府平安,也算是弥补檀悠悠,同时还能掌控局面,不至于错上加错。
决定这桩婚事之时,不是没有料想过今日之困境。
但他那个时候还年轻,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软软糯糯、无争无求的小庶女,最好把握。
她不好的,不符合他要求的,他都可以尽力将她改正过来。夫唱妇随,生儿育女之后,很多事情都会变成过眼云烟,她会听从他、顺从他。
原以为一辈子就这么平淡地苟且过去,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檀悠悠说得对,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是做不到。
他受了“知业是王瑟的人,一直听王瑟之命行事”的影响,下意识地认为就是王瑟干的。
但今日见了裴扬,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是王瑟,而是另有其人。
王瑟当时自身难保,半死不活,自由受限,且并不知道那计策是他所出,并无机会写信恐吓挑唆安乐侯。
他可以设圈套离间算计二皇子、王瑟和裴扬,自己身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别人同样也可以设计离间檀悠悠与安乐侯、他和王瑟,再坐享其成。
这个坐享其成的成,自然是檀悠悠。
所以藏在背后的那个人是裴扬,福王世子,有动机,有能力。
那么,这件事就变得迫在眉睫,危险十足,必须立刻解决干净,处理妥当,才能高枕无忧,否则这一辈子都难得逃开它的阴影,更可能家破人亡,什么都不剩。
裴融突然觉得自己挺悲哀的,打小一起长大的几个人,全都弃他而去,不留余地的算计他,欺辱他。
这是为什么呢?或真如旁人所言,他性情古板无趣,不招人喜欢。
“世子爷,老夫给侯爷扎一下银针,很快就能醒来,跟着好生静养就是了。”
大夫将裴融拉回现实,手起针落,安乐侯幽幽醒来,睁眼看到裴融就开始默默流泪。
等到大夫出了门,安乐侯便哽咽着道:“我早知你总有一日会嫌弃为父……你对她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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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悠悠踏着晚霞进的家门,累却很开心。
因为今日泰安长公主买了许多东西,她虽送了不少,却也挣得还行,最重要的是拓宽了人脉和生意渠道!
在京城的公主们老老小小也就六七个吧,看起来不多,但公主府的开销真是不小,尤其是这类东西,都是论箱买的。
她这东西,一提起来都是皇亲国戚用的,外地商人不得买疯了。
啊哈哈哈~接下来就可以给自己买个大房子啦!
檀悠悠欢快着欢快着,忽见廖祥陪了一个面生的大夫从里往外而来,低着头给她问安,便顺口问道:“谁不舒服?”
廖祥恭敬地道:“侯爷旧疾复发。”
又是旧疾复发。
檀悠悠想起冯宝山那个后妈的“旧疾复发”,便道:“辛苦大夫了,看了如何?可开药了?一定要开最好的药啊!只要能治好病,我们不怕花钱的。”
旧疾复发,和她这个儿媳妇一点关系都木有,和檀家、和萱萱,就更没有任何关系了。
寻常人家怕花钱给老人看病,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