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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年为了勒索钱财，也不会往死里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明理将没开过的盐汽水放到少年手中。
少年犹豫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用力拧开，往嘴巴里灌了两口，接着直接往脸上浇，可能是用这种方法使自己保持清醒。
把整张脸都浇湿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后，少年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怎么办，回家养伤，反正我已经有几天没去学校了。”
“老师不管吗？”明理问。
少年呵了一声：“那个胖子才不会管，我们的学校在公办学校里都是差的，只要不给老师添麻烦，都不会管。所以那些人才会这么嚣张，所以我才能想不去就不去。”
“但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听他们的意思，还是会继续找你要钱，编造各种的理由——真是长见识了，‘内裤勒索’这种手法，我听都没听过，看来不良也在与时俱进啊。”
“透明人”明明提前看到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救人的其中一个原因就在这里，他一开始以为是不良对不良，本着狗咬狗一嘴毛的原则，先袖手旁观，没想到小开了一下眼界。
“才不是与时俱进，那个女人只是在用这种方式确定自己的地位，拿我取乐，她很享受这种支使他人的感觉。”
“那些男生就甘愿被她支使？也不漂亮啊。”不说真希真依，连老妈手底下那些坐班的文员都比不过。
“因为那个女人总用内裤、内衣、胸、大腿、屁股这种暗示的词，他们觉得这个女人比较容易上到。”
“你怎么这么清楚，难不成你也——”
“不是！！！”少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涨红了脸，“我喜欢的事詹妮弗·劳伦斯这样的女性，才不是这，这种下三滥的货色。”
“巧了，我有两个朋友，也大表姐，还以为你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还是算了，朋友什么的，我已经不抱期望了。真是的，讨厌我的人都死掉算了。”
“是讨厌我的人，不是我讨厌的人？”明理眼光一闪。
“这样的话不就成了之前的那些人渣吗？最该死的就是这些对他人抱有恶意的混蛋——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少年依旧能忿忿不平，不过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低头道。
“对不起，让你听了我这么多的牢***的钱，我回去就还你。”
“不用，一瓶水而已。”明理摇头，“按你说的，我又不是那群混账——我叫五条空，你的名字是？”
“顺平，吉野顺平。”少年犹豫了一下，还说了出来。
“是个好名字。”
明理暗道了一声果然，虽然因为面部的伤势没有第一眼认出来，但越接触，越有某种既视感。
我这算不算是赶巧了？
“不过那群混账不能用平顺的方式来解决，有想过反抗吗？虽然有点别扭，但你的想法其实也算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没用。告诉那头肥猪老师，他也只会说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来握个手，相互道个歉，解决不了问题，那帮家伙只会更加有恃无恐，说着‘居然告诉老师，我们不是朋友吗’？这样的话，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不想招惹这些不良学生啊，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人会帮我的。”
“就这样了？”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我已经不对其他人抱有期待了。”
“你的父母呢？就没想过告诉他们？”
“我没爸，只有妈妈，她为了赚钱养我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给她添麻烦。而且——就算她去了，也帮不上忙吧，整个学校都是那样的态度。”
“不，你错了。她愿意相信你，这就足够了，剩下的靠你自己。”
“我自己？”顺平懵了。
“遇到困难，向他人寻求帮助这没错，但不能只想着依靠他人——人需自助，后他人助之，没人会喜欢一条寄生虫，来听我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吧。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天生的长相和气质，看上去就很好欺负，每次升学或者换班都会成为不良少年的找茬对象，不过第二天，就再也没人敢找他麻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反过来把不良少年打了？”
“没错。你这不是很清楚嘛。”
“我说啊，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很弱，能打过我才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少年虽然没明说，语气里却多了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仔细听人说话，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看上去好欺负？一看就很能打的人？”
其实很能打，因为这个朋友是乙骨忧太。
“这……”
“人类是靠着能打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宰？赤手空拳你打不过，你用工具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别这么看着我，没让你用刀捅人，那会导致刑事问题。防狼喷雾，辣椒水，电击器，很难买吗？就算买不到，买原材料自己做也可以啊，先对着眼睛来一下，然后再电，小孩子都做得到的事。”
“可，可他们人多……”
“所以，才更要果断下手。其实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他们打怕了，让他们知道在你不好欺负，从你身上占不到便宜，这才是真正的‘以牙还牙，以血换血’！
听好了，所谓不良，都是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你越狠，他越弱。你都希望他们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吧。”
顺平落到这一步，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的一次次忍让。如果第一次有这样的苗头，他能直接抄起一把椅子砸过去，绝不可能有之后的一些列事情发生。
PS：稍微说一下，真人在那边出现其实不是冲着顺平去的，而是为了做改造实验。就算没有顺平，他也会在那里出现，杀人害人，就像他在其他地方做过的那样。后来察觉到顺平和虎杖成了朋友，才顺手设了个局，虽然这样其实更加可恶。
PS2：中国的救护车是100起步（南京这边是），日本正常也就几千日元——看着很多？那我们换个单位——不足一单。
第十六章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求订阅求月票）
“心理负担啊……”
吉野顺平仰起头，怔怔地望着一望无垠的天空。
“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去，他们会无声无息地死掉，我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和我没关系的人死多少我都无所谓。但你说的方法……我确实有负担。”
“什么负担？怕被报复？”明理也不着急，耐心地听着。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不是最重要的……我担心给妈妈添麻烦。我没有父亲，妈妈要养我已经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我不希望他为了我承担额外的赔偿。”
顺平的家境并不算好，父母早早地就分开了，母亲吉野凪一个人将他抚养长大。
吉野凪是一位很优秀的母亲，从小到大没有过分溺爱孩子，也没有过分苛求，顺平不愿意上学，也没有一棍子打死否定，而是开明地表示学校只是人生中一个很小的水槽，外面还有更广阔的海洋和其他水槽，让他多多思考，考虑好了再决定。
不过吉野凪终究是要一个人承担起整个家的吃穿用度，在陪伴与关怀上，难免有些欠缺，这也是顺平“不愿意给她添麻烦”的根源所在。
感情明理可以理解，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自己也瞒了不少事情。
但明理瞒着的事并不是以损害自己为代价，独自一人傻傻承受着没必要的痛苦。
化名五条空的明某人竖起一根手指：
“账不是这么算的，你一次次受的伤不用治疗？你越是这样，他们就越蹬鼻子上脸。万一哪天他们下手重了，你进了医院，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既然都要花钱，你受罪还是别人受罪，你觉得阿姨会怎么选？哪边的压力更大？”
“这个……”顺平呃呃了两声，一时说不出话。
“而且，闹到家长出面的程度，这事肯定小不了，全校皆知都是轻的，你觉得那些不良会这么做吗？”
不良的“可怕”，不止是因为暴力，更多的来源于他们的“社会”，他们的离经叛道，他们比普通人更敢于违背规则，由此带来对遵守规则的普通学生的压制力与优越感。
黄毛、非主流耳钉、唇钉、腿环这些都是这些要素的体现，不会真有多少人觉得很好看吧——某些特殊主题的寝取……呸，情趣用品除外。
一旦他们选择把事情闹大，比如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就意味着他们放弃了原本的“离经叛道”原本的“社会”，回到规则的框架下，也就失去了由此而来的压制力与优越感。
说得再直白点，名声臭了。
即使他们还是做不良打扮，也不会有人再惧怕他们。
你可以告老师，我也可以啊。
事情不闹大，某些老师可以不闻不问，但已经闹出过一次事端，老师还敢不闻不问吗？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
不良少年再怎么不良，都还是少年，局限在少年人的范畴，还是要受到师长的管束。
真不在意老师，就不要扯什么朋友之类的幌子，直接说就是我打的，怎么地，你要管闲事？
还有家长，你觉得有几个家长会觉得自家孩子干这样的事很光荣？
哪怕是真希、真依这样不当人的父母，面子上总还要过得去，你敢让老子丢人，我就让你吃苦头。
“总而言之一句话，事情真的闹大，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如果，如果……他们不把事情闹大，然后，私底下报复呢？也有不少这样的片子吧……报复受害者，还有受害者的家人……”吉野顺平，宅男，骨灰级电影爱好者。
“你说得这个片子它正经吗？有没有超过你的观影年龄？”
明理暖昧的笑容和声音，让少年的脸再度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