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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敏和胡春兰选好糖,吕冬直接给徐曼打个电话,让她联系火锅店供货商,进些烟酒茶。
吕冬做餐饮行业的,有这方面的渠道,用不着喜铺。
回村吃过午饭,下午基本没啥事,吕冬准备跟吕建仁去河上看看,吕振林看到他们俩,直接拉了劳力。
村里买的块煤到了,让去小学校帮着卸货。
小学校房屋暂时没法改造,今年冬天还得熬一熬,但也不能让孩子们冻着,冬天除了教室北墙继续用塑料布钉住,还会点上炉子取暖。
吕家餐饮公司生意非常好,村里有钱了,条件自然能改善,吕振林订购的都是西边过来的优质无烟块煤。
吕冬、吕建仁和在家的李家柱、李山等人都过来帮忙卸煤,成袋装的块煤堆进棚子里。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卸了一半,下午预备铃声一响,围观的孩子轰隆隆跑去教室。
小学校一到五年级俱全,除了吕家村的孩子,还有不少河对岸马家村的,每个班都有三十多个孩子。
上课铃声响起没多大会,校长徐琴端着水过来,让卸完车的人一众人洗手洗脸。
徐琴刚到三十岁,两年前调过来当校长,但本身是女的,岁数小资历浅,又是外村过来的,管起小学校来很吃力。
乡村小学不好管,老师也不好干,尤其吕家村这种宗族势力比较大的。
徐琴刚回办公室,吕建松扛着铁锨从四年级教室那边过来。
李家柱问道:“松哥,这是要去下地?”
吕建松没任何不好意思:“今天地里起葱,活多。”
李山忍不住说道:“建松,你是老师。”
吕建松乐呵呵说道:“没事,功课我都布置好了。”
吕冬和吕建仁从厕所出来,正好看到吕建松远去的背影。
吕建仁说道:“这人,又扔了学生不管!”
说话间,竟然带着少有的气愤。
吕冬立即明白咋回事,钉子正念四年级,吕建松貌似教着四年级语文。
李山和李家柱等人率先走了,吕建仁站在学校门口抽烟,吕冬没啥事,陪七叔站在这里。
“就这,还副校长?”吕建仁说道:“村里不能撤了他?”
吕冬说道:“村里没发言权,老师归教委管,村里倒是能提意见,三爷爷难道去砸他饭碗?七叔,你忘了,松叔他爸,也就是我振东爷爷,当年村里公粮仓库失火,他是救火没的,没振东爷爷,村里那年公粮不是烧一千来斤,所有都得烧光。”
说起往事,吕建仁自然比吕冬记得清楚:“他能过考试,还不是上级照顾。”
抽着烟,吕建仁就开始瞎琢磨。
学校铃声响起,虽然课间只有十分钟,仍然挡不住男孩子出来疯,钉子和几个小跟班跑到学校门口附近。
吕建仁招招手:“你几个,给我过来。”
“爸。”钉子乖乖过来:“有事。”
吕建仁说道:“我教给你们点东西,等放了学,去南坡,看谁家在起葱,给我使劲唱,你们冬哥买好东西吃。”
吕冬很无奈的看七叔。
吕建仁不管他,教起一群小孩来。
吕冬听了,心说七叔这是现编的?你不去当个诗人,太屈才了!
吕家村村南都是责任田,因为去年葱贱到只能当垃圾扔,今年种葱的人少,但吕建松不仅种了,还把家里所有的地都种了葱。
这季节,葱远没有长好,但吕建松有空就往地里跑,有文化的老庄稼把式,侍候的葱长得好,这就有人要,价钱还不低。
吕建松正带着临时雇来的人起葱,忽然听到一群小孩的声音从村前主路那边传过来。
刚开始,听不太清楚,好像是童谣。
随着一群男孩跑近,听清楚了。
“副校长吕建松,今年种了六亩葱,一干活就雇工,雇了五个劳力来扛工,挣得钱稀巴拉松,教起学生是个傻子咚!”
这帮熊孩子念了一遍又一遍。
周围人都看向吕建松,吕建松拿起铁锨往路上跑:“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虽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但这不是学校,一看到老师,那般孩子一窝蜂似的全跑了。
第277章 黑袜子(求订阅)
支好人字合梯,吕健仁蹭蹭几下爬上去,一手拿羊角榔头一手拿钢钉往墙上砸,这些爬高摸低的活,他干起来得心应手,没任何难度。
大门口,支起几张桌子,最大的八仙桌放在门口,李会计坐在长凳子上,专门负责收礼金上账。
旁边,李文越他爹李山打下手负责保管钱,发糖。
对面,二爷爷手持钢笔,面前摆好一大摞请帖,有人送来礼金,就写上对应的名字,连同李山那边的糖和请帖一起送人手里。
现在简化好多,以前请帖不能现场给,要到头着迎亲的下午派人挨家挨户去送,以表达主家邀请的诚意。
吕家村这边,整体上在向简单化和便利化发展。
年轻的或者出去打工,或者在村里公司上班,像以前那样,几十口子人折腾上一周,根本没必要。
那样真干活也就两天的事,其余时间都在打扑克闲扯淡。
现在耽误上一周,人请假少挣很多钱,耽误不起工。
收礼金,送请柬,发喜糖,一条龙服务。
这活不好干,主家都得交给认真负责的。
吕春专门叮嘱过,礼金最高就收二十,多了一分都不要。
李敏多少有意见,毕竟这些年没少随钱出去,但吕建国很清楚,吕春工作特殊,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再说,他在村里公司入股,吕春衣食住行几乎花不到自个钱,这种钱要多了干啥?
人情往来你不收,那等于在村里开个坏头,肯定不行,只象征性的意思下就行了。
礼金桌附近,吕家和李家不少老的围坐在几张桌子边,吃瓜子喝茶闲聊。
这全都爷爷奶奶辈的,稍微年轻的都不好意思过来,扯彩旗挂灯笼贴喜联,自个做菜还要各家借桌子凳子盘子筷子,今天忙不过来的活。
村里专门做酒席的孙庆海,叫红星拉来大炉子,就在街边借着屋山搭建临时厨房。
采购的鸡鸭鱼肉暂时存在村里的冷库中,中午下午开火前临时去取。
吕家村的结婚宴席,哪怕经过简化,也得连着摆两天,而且跟追求精致的酒店菜不一样,这里就讲究肉。
没有七八成肉菜,大席没法开,人也吃不饱。
这年头农村人,肚子里缺油水。
几十口子人干活,效率就别追求了,大家伙子都看得见活,哪怕不会干的也跟着瞎忙活。
连吕健仁这个除了正经事,啥都不想干的,都带着人扯线挂灯笼。
吕建松从老街上过来,换了一身新西装,蹬着明亮的新皮鞋,白衬衣干净的一尘不染,真有副校长的架势。
来到大门口,他搬过一个大凳子,坐在礼金桌边上,旁边有个工具箱,伸脚踢到一边,侧坐着翘起二郎腿。
“二叔,我帮你写字?”
吕建松左腿出去,从脚脖子到脚腕子再到部分脚面子,全都露出来,没穿袜子的缘故,皮肤上黑乎乎的一层全都享受到微风的轻抚。
没人回话。
另一边,吕健仁站在路中间拿起一捆铁丝,准备剪开做灯笼挂钩,转头找工具箱,看到了吕建松,尤其吕建松伸向这边的新皮鞋。
“那边那个,把工具箱给我!”吕健仁喊道。
吕建松不搭理他,前几天埋汰自个的顺口溜,谁编的?这不秃子脑袋上的虱子!
眼见人装听不见,吕健仁干脆指着吕建松的脚腕子,扯开嗓子喊道:“那边那个,就穿着大黑袜子的那个,赶紧的给我工具箱!”
生怕人听不见看不见,吕健仁又喊道:“这么新的黑袜子,拿个工具箱脏不了!”
周围人都看向吕建松那边,吕建松赶紧把脚脖子往裤子里缩。
缩得再快,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
那黑乎乎的一层,可不就像袜子?
李会计忍不住笑出来,同时提醒道:“建松,又多久没洗澡了?”
“没多久。”吕建松觉得挺正常。
李会计说道:“赶紧的,要不回去洗洗,要不穿双袜子。”
吕建松往回走:“我去穿双袜子。”
看到他走远,李山说道:“孬好当老师的,就不能注意点,上课干农活不分,学习全靠抄课本。”
吕建仁过来拿工具箱,听到李山话,说道:“这算啥,山哥你忘了?他当时教冬子和文越时正修屋,下午放学去装土推土当免费小工,人别的老师顶多叫去掰个棒子,他这好,开创老师历史,小学生当建筑工。”
有些事大家伙子都看在眼里,但想着没了的吕建松他爹都不去计较,李山又说道:“还让冬子和文越他们周末去给放羊,结果俩羊叫冬子连吓带揍,没活过半个月去,这才不找学生放羊。”
李会计忍不住:“我家那个,栽葱时还被叫着去散葱,说是课外活动。”
这一阵说下来,几个人愣是没想起吕建松当老师的半分建树,光知道他叫班里孩子去给他家干活。
吕建仁嘿嘿笑着说道:“得亏不是初中老师,要不得把学生租出去当苦力。”
铁公鸡晃晃荡荡走过来,接话道:“初中学生也得当苦力!我听兰兰说,班里男生这阵子都叫镇政府拉出去出民工,给自来水管子刨沟去了。”
“这不一样。”李会计说道:“这是公家活,建松那个呢?”
吕建仁看他一眼:“你收音机不听了?改邪归正了?”
铁公鸡晃晃空荡荡的手腕:“还没修好。”
“你不是炫耀兰兰打工给你买了新的?”李山问道。
铁公鸡诧异:“有旧的干嘛用新的?”
…………
重新刷过墙面的东屋里,吕冬正领着李林、吕光等小一辈的挂相框,扯彩球,贴墙画。
“最大的这个相框挂在床头最中间!”
不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