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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白璃下意识地四处寻找着,可看见的是白泽带着高湛在安置那些麻风病患者。
说是安置,其实是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又多贴了一张符纸,确保这些人不会因为符纸掉落而恢复行动能力。
“我不在外面,我在里面。”那个声音细细小小的,带着几分怯懦:“你应该认识我的,我叫白璃。”
“白璃?你真是白璃?你怎么还在?”白璃差点出声,她一边用手捂紧了嘴巴,一边在心里问着:“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我没有,我只是躲起来了。”那个声音变得越发小了。
“躲起来?为什么要躲,干嘛要躲?”
“有坏人,有坏人要抓我。”
“坏人是谁?”问这句话时,白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我没有见过他的脸,我看见的只是一个影子,男人的影子,黑乎乎的一团,但仔细看的话,能分辨出那个是头,那个是肩膀。他的肩膀很宽,有我阿爹两个肩膀那么宽。对了,我还听过他的声音,特别恐怖的声音,我形容不出来。”脑子里那个白璃用小小的声音描述着:“第一次看见那个影子是在月圆之夜,我阿爹酒瘾犯了,在家里四处翻找。我大着胆子告诉他家里没酒了,他抬手就要打我。娘亲怕我挨打,就把我护在了身后,还叮嘱我暂时躲到门外去,等阿爹酒瘾下去才回家。月亮很大,也很亮,将整个村子都照得白晃晃的。我听阿娘的话,一个人走出了家门,就蜷缩在门口那个角落里。刚开始,我还很认真的听着院子里的声音,想着等阿爹睡了,我就偷摸回去。可听着听着,我自己就睡着了。醒来时,就看见那个影子。”
“就是你刚刚描述的那个影子?”
“对,就是那个影子。刚睡醒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个人的影子,我以为是门或者墙的倒影。可那个影子动了,他一动我就看见了他的肩膀和头。他的头很低,紧挨着肩膀,像是没有脖子的那种。我吓坏了,赶紧跑回家,还将门关得紧紧的。”
“第二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第二次,是个白天,是我去田埂上挖野菜的时候。我本来跟人约好了,说是一起去的。可她有事,去不了。说也奇怪,我们村里平时有很多人都爱挖野菜的,可那天整个田埂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刚挖了一会儿,那个影子就出现了,就在我头顶上。我吓坏了,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我等了很久,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影子跟之前一样,并没有移动,他好像也不想伤害我。我问他是谁,想要做什么?他却问我,想不想离开。”
“你回答了什么?”
“我说想离开。”脑海中那个声音回答:“我阿爹并不喜欢我,觉得我是家里吃闲饭的。我阿娘虽然疼我,可有阿爹在,她也没办法。弟弟,并没有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姐姐,反而欺负我。我一直想逃,可除了花溪村,我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当那个影子问我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等我回答完,他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呢?”
“过了没多久,就听村长说外面打仗了,村子里也开始变得乱哄哄的,爹娘也不再出门,还交代我跟弟弟也不要出去。那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个多月,家里能吃的东西基本上都吃光了。实在忍不住,爹和娘就让我出去看看。等我打开家门,才发现村子里的人也都出来活动了。想象中的战乱并没有来到我们这个小村子,可干旱却来了。不光那一个月里没有下雨,在那之前和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也都没有下雨。河沟干涸了,田里的庄稼也都死了,村长想要组织人去镇上买粮食,可大家都怕死,谁也不敢去。”
“你真的是白璃,真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吗?我怎么听你描述的花溪村跟我待过的那个稍微有些不一样。在我的记忆中,村子里是有勇敢的人的。”
“那应该是后来的事情吧。”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轻轻回道:“干旱刚发生的时候,的确没有人敢去镇上。不管是饿死,还是被打死,都是死。没人敢去买粮,村子里又没有吃的,田埂上别说野菜,就是杂草也没剩几根活的。村子里的人都开始紧衣缩食,从刚开始的一天三顿,变成了两顿,一顿,甚至是两天才吃一顿。爹娘让弟弟吃饭,让我忍着,就在我饿得迷迷糊糊时,我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影子。他问我的还是那句话,我好像回答了,也好像没回答。饿迷糊了,记不清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跟着那个影子往外走,快要出屋子的时候被一道亮光给打了回来,等我再醒来,我就在这个角落里了。四周黑漆漆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璃,你应该是我。”那个声音继续道:“是我一直想要成为的那个勇敢的我。”
“那你呢,你难道没有想过重新夺回这具身体吗?”白璃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脑海中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想过,也尝试过,可后来发现,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那个声音刚回答完,白璃就觉得正脑袋上一痛,翻眼向上一看,就见白泽将手盖在自己头上,模模糊糊还能看见一张符纸的尾巴。
第178章 叫花鸡与麻风病(25)
栗阳的雨说来就来,前一刻,还能看到些许阳光,顷刻间就乌云密布,黄豆大小的雨点说落也就跟着落了下来。高湛以手挡雨,拎着一只浑身湿透的母鸡跑进厨房。
“刚出去就碰见几个散落在外的麻风病人,我没敢走远,就在附近一户人家抓了这只鸡,咱们勉强凑合一顿。至于养鸡的那家人,从现场来看,估摸着是都不在了。”
高湛说着,将已经拧断脖子的母鸡递给了白璃,顺带着抖了下已经粘在身上,被雨水浸透的外衣。
“别抖了,这衣裳都湿透了,你那两下也没什么用。这厨房里,拢共就咱们三个,你也别再书生气的说什么男女有别这一类的话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放在炉火那边烤烤。”
“高大人你就听璃儿的吧。虽说我勉强算是个大夫,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眼下这栗阳城里乱糟糟的,你真把自己给冻病了,我可是没药给你治。”
“这么点儿雨还不至于把我给冻病了。”高湛才说完就阿嚏一声,他微囧地揉了揉鼻子,走到了灶台前:“我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帮你们烧火吧,顺带着也就将我这身衣裳给烤了。”
白璃正在将几颗大葱塞到鸡肚子里,听见高湛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我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高湛低头看火,同时不忘询问白泽封印的事儿:“算命的,你在门上贴的那些纸防雨吗?可别等这雨停了,咱们出去一看,得,又是一院子的病人,又得大战一场。还有,那后院的病人怎么办?你原先使的那个方子不管用,咱们总得想些新的对策才是。”
“对策我有,但需要暂时离开栗阳一段时间。”
“离开栗阳?”白璃将裹好泥巴的母鸡埋到土里,又从灶膛璃抽了根燃着的木柴,混上柴草放在了土坑上面,待火苗子蹭蹭烧起来,这才净手去切案板上的菜:“是去找什么药吗?”
“算是药吧。”白泽走到门口,看着外头不断下落的雨:“你们听说过肥遗吗?”
“肥遗,这么奇怪的名字,是什么?”白璃好奇的问。
白泽转头去看高湛,高湛慢悠悠地摇头:“别看我,我就是县衙里头的一个小捕快,你说的这个东西,我压根儿就没停过。不过,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药草的,倒像是什么动物的。”
“它的确不是植物。肥遗是一种长得很像蛇的东西,但跟普通的蛇又不一样。它只有一个头,但却生了两个身体。另外,蛇是没有脚的,可肥遗有。它前后一共六条腿,看起来有些古怪。另外,这个肥遗是不会飞的,可它却多余的长出了两对翅膀。据说,这凡是有肥遗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干旱。”
“干旱?听到这两个字就知道这个肥遗不是什么善类。”白璃将萝卜整齐的摆放到盘子里。
“肥遗只是长得可怕而已,它不是制造干旱的怪物,只是经常出现在可能出现干旱的地方。说白了,这老天不下雨,是老天的事情,它肥遗只是喜欢那个干燥的环境。另外,这肥遗本身很脆弱,若是将它比作人类的话,那就是貌丑但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别的东西给吃掉。”
“这肥遗能治麻风病?”白璃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相传是可以的。”白泽点头:“这肥遗不光能治疗麻风病,还能杀死寄生虫,也有驱毒散毒的功效。不管传言是真是假,总得将这东西捉回来试试。”
“我不管是什么肥遗瘦遗的,只要算命的你能把东西带回来,还能做熟了,我高湛愿意尝这第一口。大不了就是个死嘛。这死了,也总比变成外头那些活生生的怪物强。”
“你要求还挺高,还要做熟了。万一这肥遗就是必须生吃呢?想想看,吃肥遗的感觉就像是在生吃蛇肉,说不定,还有另外一番鲜美的滋味呢。”
“白姑娘怎么知道这蛇肉生吃味道更鲜美。难不成,姑娘吃过?”
“没有,本姑娘跟你一样,只爱熟食。”白璃瞪了高湛一眼,专心致志的做起菜来。
为掩饰尴尬,高湛主动与白泽攀谈起来:“之前在房顶上,你为何要对白姑娘动用符纸,且这符纸还是拍在头顶上的。莫不是她也有了发病的迹象?”
“没有,璃儿没有染病,我用符纸是为了帮她解决离魂针留下的后遗症。”
“离魂针留下的后遗症?”高湛默念了一句,抬头道:“严重吗?”
“不严重。”白泽看向白璃,“等解决了栗阳城的问题,我再想法子帮她。”
“那就好。”高湛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