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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针留下的后遗症?”高湛默念了一句,抬头道:“严重吗?”
“不严重。”白泽看向白璃,“等解决了栗阳城的问题,我再想法子帮她。”
“那就好。”高湛将一根木头丢进灶膛里:“这算算时间,辛大人也该到栗阳城里。等我们见了辛大人你就可以出发去找肥遗。至于白姑娘,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都会尽力保护她的。”
“我有自保能力,不用你尽力护我。”白璃将切好的萝卜丢进锅里:“之前没有,不是因为我很差劲,而是因为突然间我就圣母心泛滥了。我之所以不敢对病人下手就是源于这可恶的圣母心,觉得病人也是人,只要还有呼吸,还有生命就不该给苛责。哪怕他们将我撕碎了,也不是他们的本心,而是病毒使然,是不能怪罪他们的。呸呸,搁现在,我就觉得这些都是哄小孩儿的理论,你自己都快没命了还去体谅别人,你体谅的着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在某些时候,还是说得蛮对的。”
“所以,若是遇到紧急情况,你也会用刀砍那些病人了?”高湛从背后拿了根木柴递给白璃:“抱歉,这厨房里就只有一把刀,还是我手里的这把。白姑娘你要不就先用这根木柴凑合凑合?”
“笑话,就你手里的拿的刀是刀,我手里拿的这把就不算事儿了。这菜刀虽是切菜用的,可真到关键时候,砍人脑袋也是一点儿不含糊。”白璃将炒好的萝卜盛出,装盘:“刨坑儿会吗?会的话,就把我刚刚埋进去的那只鸡扒拉出来。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第179章 叫花鸡与麻风病(26)
扒开火堆,敲开包裹在整鸡外头的那层泥巴,这鸡肉与荷叶重叠着的香味儿就直接钻进了人的鼻孔里,即便是高湛这般有性格的捕快,都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这鸡还能这么吃啊。”
“这是叫花鸡,我前两天刚吃过,就是这做法上跟前两天吃的好像不太一样。这次做的更香!”
“这叫花鸡的做法本来就是千变万化的,说简单点儿,固定的原材料就三种。这第一,需要一直能够食用的,不太老的肥瘦相间的鸡。第二,必须得有泥巴,只有用泥巴裹着烤出来的叫花鸡才能拥有与众不同的滋味。这第三,就是一定要有火。至于这别的东西嘛,不怎么讲究,手里有什么用什么就可以。”
“说这么多干嘛,不管这叫花鸡是怎么做的,只要做熟了,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高湛直接将鸡撕开,先将两只鸡腿扯了递给白璃,这才跟白泽分而食之,大快朵颐。
“这肉是好肉,可惜没酒。要是能一口酒,一口肉,那就更美了。”
“谁说没有酒的。”白璃从灶台下面摸出一瓶酒来:“陈年老酒你敢喝吗?”
“陈年老酒?陈了多少年了?”高湛一边问着,一边忙不迭的起身,在看清楚白璃手中拿着的的确是一瓶酒时,竟不顾形象的将鸡咬在嘴里,将酒瓶的瓶塞给拧开了。
“香,好浓烈的酒香。”高湛将叫花鸡放在一旁,拿起酒来先猛灌了一口:“算命的,你要不要尝一尝,这陈家的陈年老酒可是堪比花溪镇里最好的女儿红啊。”
“你不要命啊,明知道这是陈家厨房里的酒,你这闻都不闻的就喝了?”
“这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肉就痛快吃,有酒就痛快喝。就算这酒里掺了鹤顶红,那也是极品美酒,也得先喝完了才能躺着等死。”高湛说着,又灌了一口:“来栗阳城走了这么一遭,倒是让我想通了很多之前都没有想通的问题。我以前活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别扭,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畅快了。染病如何?中毒如何?这酒里有毒又如何?只要这一会儿是开心的,是畅快的不就好了。至于后面的事儿,后面再说。这人呐,不能总是畏首畏尾的,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将自己活得憋憋屈屈的。来,算命的,咱们干一杯。”
高湛将酒瓶举起来才想起白泽手里并没有酒,于是畅快一笑,说了句:“得,我自己一个人干。这酒沾了我的口水,估摸着你也不会想喝了。此时此景,我突然想要吟诗一首。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酒樽空对月啊。”
白璃摇摇头,将刚刚炒好的萝卜放在了白泽跟前:“他是一口酒,一口肉,那你就一口肉,一口白萝卜吧。”
“璃儿这萝卜炒得真好吃。”白泽眯眼笑着:“配上这叫花鸡就更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儿,别跟着那个高湛学。”白璃瞥了一眼高湛:“这一口酒,一口肉,看似潇洒,实则对肠胃不好。有荤有素,荤素搭配,再加上细嚼慢咽才是正确的吃饭方式。”
“璃儿真疼我。”
“你是我朋友。”白璃避开白泽那毫不掩饰的火热的目光,拿起放在灶台边的水漂就往水缸那边走:“你们先吃,我把锅给刷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一声闷响。那声音不小,且就落在陈家老宅这座厨房的外头。
高湛第一个提着刀冲出去,可身形却在厨房门口给定住了。
白泽随后,还未走到高湛身旁,就见他木呆呆地回头问了句:“这天上会掉肥遗吗?”
“肥遗?”白泽绕过高湛,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怪物。
“怎么了?天上掉什么东西了?我刚刚好像听你们提起肥遗。”白璃拿着水瓢走到门口,可门口杵着两个大男人,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她转身跑到了窗户那边。
外头,雨还在下着,可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凭空多出来了一样东西。那东西,说是蛇吧,又不怎么像,说它不是蛇吧,外形又差不多。
“这是肥遗吗?”白璃用水瓢指着外头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怪物。
“应该是肥遗,只是它少了一半身体,从伤口来看,像是被饕餮给咬的。”白泽先是绕着肥遗转了一圈儿,跟着停到了它的伤口处:“一个脑袋,两个身体,六只脚,两对翅膀,跟传说中的肥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脚跟翅膀长得未免也太敷衍了些,若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这是它的脚,那是它的翅膀。”
肥遗的脚又短又小,若是不将它肥硕的身体翻过来,压根儿就看不见。翅膀是透明的,贴在蛇躯上,拉起来看时,觉得有点儿像是蝉的翅膀。
“这肥遗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白璃抬头看天,天上黑压压的。
“这天上可没有肥遗,这个是好心人特意给咱们送来的。”白泽盯着肥遗的伤口:“这老饕餮也怪不容易的,竟能忍住自己的口腹之欲,只吃了肥遗一半的身体。”
“老饕餮?你说的是传说中的神兽饕餮吗?”白璃趴在窗台上问:“你声音太小,这外面的雨又大,我都听不清你刚刚说什么?算了,你先进来吧,再待一会儿,你都要感冒了。”
“劳烦高捕快帮个忙,咱们将这肥遗往厨房里拖一拖。”白泽起身,直接站到了肥遗的尾巴处。
高湛盯着肥遗那张半开的蛇头,不放心地问了句:“这家伙吃人吗?”
“不清楚,我也是头一次见这肥遗。”白泽如实回答。
“那还是我搬尾巴吧,我虽是个捕快,可瞧见这种类似蛇的东西,心里也怵得慌。”高湛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跑到了肥遗的尾巴那儿,伸手将它的尾巴给抓牢了:“算命的,你说着东西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砸晕了,还是死了?”
“活不了。”白泽将手伸进肥遗半张开的嘴巴里,扣住它的下颌,直接将它拖进了厨房里:“璃儿,你做过蛇羹吗?要不,你试试把这肥遗给做成肥遗羹。”
第180章 叫花鸡与麻风病(27)
“肥遗羹?”白璃扫了眼那个看上去很像是巨蟒一样的肥遗,将目光转向一旁:“没做过,也不会做。”
“这世上还有我家璃儿不会做的东西。”
“奇怪吗?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天生惧怕那种软体动物。这蛇,就是我最惧怕的动物没有之一。蛇羹,我倒是听人说过,说是味道十分鲜美,也曾鼓足勇气想要去品尝,可脚都到了门前,死活不肯跨进去。当然,我知道这是肥遗,不是蛇,可它看起来太像了,我这心里有点儿发毛。”
“那怎么办?我跟高捕快两个一看就是厨艺不精,可外头那些麻风病人都还等着肥遗救命,这多耽搁一会儿,说不准就会多死两个人。”白泽摸着下巴蹲在肥遗旁边:“方才在院子里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这会儿又仔细瞧了瞧,方才看出这些伤口的蹊跷来。”
“什么蹊跷?”
“从肥遗身上的这些伤口来看,老饕餮应该跟它有过一番缠斗。最终,以老饕餮的胜利告终。璃儿你当真要辜负老饕餮的这一番心意吗?”
“老饕餮是谁?是上古神兽还是某个人的代号?”白璃往天上指了指:“这肥遗,是他送来的吗?这么大一条,他是怎么送来的?”
“自然是用嘴叼着来的。”白泽刚说完,赶紧连咳几声,说道:“这最后一句是我瞎说的,这肥遗应该是他用了什么法子给送来的。至于这老饕餮嘛,璃儿你很熟的,他就是你的师父陶醉。”
“我师父!”
“对啊,你师父。他不是姓陶嘛,又爱吃。所以,我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老饕餮。”白泽略显尴尬的解释着,同时也在心里埋怨着饕餮。
这老东西,自己不愿意告诉白璃他的身份,害他连解释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的意思是,这肥遗是我师父捉来的?如果是我师父的话,倒也能说得通,因为在花溪村的时候,他就带着我们捉过一个制造干旱的怪物。最后,还将那只怪物做成美食分给了村民们。”白泽指着肥遗消失的那半边身体:“可刚刚你在院子里说……说肥遗的那半边身体是被我师父给咬掉的,我师父有那么大的嘴吗?”
“这吃掉跟咬掉区别也不大嘛。”白泽摸摸头:“总之,这些都是小事。眼下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