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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白璃的推测,但从白泽和高湛二人的眼神来看,她知道他们想的跟自己的差不多。眼下老人的姑母早已经过时,他的那些堂兄弟多半也都死了,这件事的真相,怕是没机会知道了。
老人并未察觉到三人的变化,而是继续讲述着:“说也奇怪,我离开栗阳城的时候,那天气还是好好的,万里晴空,一点儿乌云的样子都没有。可快到杜楼村时,突然就乌云密布,且天雷阵阵,那雨眼看着说下就要下了。我当时只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若真下起雨来,怕是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于是,我赶紧挥鞭,想着尽快将马车赶到杜楼村。”
“可是出了什么意外?”白璃问,根据她的生活经验,但凡着急的时候,都会出现纰漏,越是害怕遇见什么就越是会遇见什么。
“我也不知那算不算是意外,总之很古怪。”老人继续道:“自从我姑母去世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杜楼村,也不知那村子现在变了模样没有。可在我年轻时,那村子外头是有一片槐树林的。那林子里种得都是黑槐树,想要去到杜楼村,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现在的官道,需要绕一些路。一条是小路,须得从这个槐树林里经过。我平时,也都是走官道的,可那天情况紧急,迫不得已便将马车赶到了林子里。可奇怪的是,那片林子明明不大,但那天我转来转去怎么都走不出来。”
“鬼打墙,我听人说过,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就是遇见了鬼打墙。”高湛道:“也就是传说中的被鬼遮了眼睛。”
“高捕快说的这个我也听说过,且我当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眼瞅着那天都快要黑了,我心里真是急的不得了。更让我着急的是,那瓢泼大雨说下就下了。那槐树林不同外面的官道,一下雨,路面就变得泥泞,没走几步,马车的轮子就现在了污泥里,任凭我那匹老马使劲了力气也没有办法将马车给拖拽出来。无奈之下,我只好下车,冒雨在林子中搜寻着出路。
我也不知道自己又找了多久,就在我筋疲力尽以为自己会死在那片林子里时,我看见不远处有一点点灯光。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们描述我当时的心情,总之高兴的想要哭。我赶紧朝着那片灯光跑过去,那飞溅起来的泥巴糊满了我的两个裤腿,可我什么都顾不得了。”
“你跑出去了吗?”白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应该是出来了。”老人抿了下嘴:“靠着那片灯光的指引,我的的确确从槐树林里跑了出来,且到了一户人家门前。那户人家的院子很大,却很破旧。破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挂在门上的那把锁都是生锈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我站在那户人家的门口时,那户人家的门是锁着的。可锁着门的人家里头却有灯光。”
“是挺奇怪的。”
“若是搁到现在,我必然转身就走,可那会儿年轻,胆儿虽然不算大,可架不住好奇心重。我呀,在门口看了半响,就从墙上翻了进去。那院子虽破,却也不难看出曾经是个好人家,里头的院落布局,一物一景还是挺讲究的。我记得,那院子是两进的,估摸着能有个四五间房,可只有一个房间里是亮着灯的。那灯光从破损的窗棂里透出来,将院子照得有几分吓人。也不怕你们这些年轻人笑话,这翻墙的时候,我还是有几分胆子的,可真站到那院子里,我反而有些害怕,腿都软了。我寻思着,我得赶紧出去,就在我转身准备再去爬墙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个低沉的声音从我后背传来。”
“夜半鬼声?”高湛道。
“不是夜半,那会儿还不到半夜,但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特别黑。对了,我翻进院子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了,但小雨未停,淅淅沥沥的。我原就淋了雨,浑身湿淋淋的,翻进院子,也是想着能遇见个人,让我将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来,可那院子太奇怪了,我又害怕,就想着赶紧溜走。那个声音,是突然有的,我并未听见脚步声。可想而知,我当时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那个声音说了什么?”
“他说远来是客,本欲款待,奈何阴阳相隔,唯恐幽冥之人吓到我这个客人,故而请我离开。我当时,真是吓得头皮都要麻了,可架不住心里还是好奇啊,就颤颤地扭过身去想去看看这幽冥之人究竟是何模样。可我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连之前亮着灯的那间屋子也变得漆黑漆黑的。”
“那跑了?”
“我倒是想着跑来着,可双腿发软,压根儿走不动路。就在我快要瘫软在地上时,我闻见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等我再醒来时,我已经离开那座院子回到了我自个儿的马车上,而我的马车就停在那黑槐树林的林子边儿上。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我看见不远处起了一片火光,心里恐惧,就赶紧驾着马车离开了。再后来,我听说那附近确实是有个宅子,且就在下雨那天,宅子起了大火,将宅子里的人都给烧死了。至于我自己的那段经历,我也不晓得是自己真的去过那个宅子,还是在槐树林时受惊过度,做了什么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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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杜楼村与离娘饭(3)
“一宅子的人都被烧死了,县衙没有派人去调查的吗?”
“查了。”辛明杰答道:“可调查来调查去,都像是一场意外。”
“意外?可这件事怎么听都不像是意外啊。若是天干物燥的季节,这家中走水,烧了房屋,我尚且能够理解。可下雨天,且宅子着火之前,下的还是瓢泼大雨,就算这屋里有火星,也被这场大雨给浇灭了才是,怎么可能让一整个宅子都给烧了。难不成,这天上下得不是雨,而是油?更奇怪的是,那宅子里的人,竟全都给烧死了,没有一个是活着逃出来的,这显然也有些不合常理。辛大人觉得这是意外吗?”
“白姑娘说得没错,这件事的确疑点重重,可县衙的人搜遍了整个宅子,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物证,没有办法证实此事属于人为,更找不到嫌疑对象。”
“大人说的这件事,我隐约也有些印象。”高湛道:“我记得,在此事发生后,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说是冤魂索命。”
“好端端的怎么又牵扯出来一个冤魂索命,这户人家究竟做了什么才会惹来一个索命的冤魂?辛大人,你知道吗?”
“你问大人,还不如问我,我好歹是捕快,当时也是留心过这件事的。”高湛寻了处地方坐下,双手抱刀,目光悠远:“白姑娘你可听说过离娘饭?”
“什么是离娘饭?”白璃茫然地看着高湛。
“真没听过?”高湛看了白璃一眼,继续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年纪小,还没到吃离娘饭的时候。这离娘饭,算是咱们栗阳这一块儿的风俗,是指姑娘出嫁时在娘家吃的最后一顿饭。据说,这姑娘出嫁前的头天晚上会特别热闹,亲戚朋友都会相约到姑娘家中为她的出嫁送行。这爹娘担心姑娘出嫁之后不能时常回娘家,会思念自己的父母兄弟,便会在家中准备许多好吃的,让亲戚朋友陪着姑娘一起吃,算是姑娘离家前的最后一顿团圆饭。这富贵人家,吃的自然是大鱼大肉,小户人家也会尽力而为,但多半都会准备些姑娘自个儿喜欢吃的。据说,这着火的当天晚上,这户人家就是在吃离娘饭。兴许是酒足饭饱,酣睡不醒,这着火的时候没人发现,就这么在睡梦中给活生生烧死了。”
“这离娘饭我听懂了,可这冤魂索命又是什么?”
“这个,要从许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说起了。这着火的人家也姓杜,但不住在杜楼村,而是在距离杜楼村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老先生说的那个槐树林的外头重新建造了一座房子。他们为何不住在杜楼村,说法有两种。一种是,他们是打从外地来的,跟杜楼村的原住村民有些不合群。另外一种则是杜楼村的村民担心被他们家给连累,这才将他们给驱赶出村。至于是被什么连累,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冤魂。”
“快说说这个冤魂是怎么来的?”白璃忍不住催促道。
“急啥,马上就说到了。”高湛晃了下脖子道:“这个人,咱们就管他叫老杜吧。这个老杜,是个买卖人,他本身不会做什么木匠活,但因生了一张奇巧无比的嘴,于是这杜楼村中的许多生意就是靠着这个老杜从中斡旋才将买卖做到最近的村镇,城池,甚至皇庭内院里去。说到此处,你们肯定会觉得是我在瞎说,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他娘子是谁?他家娘子,据说是知府家的千金,也不知怎么就相中了他。这生意,明着是靠他的嘴做的,实际上靠着的却是知府大人的威信与人脉。因都是堂堂正正的生意,也不牵扯到贿赂朝廷命官这些,所以他做的那些买卖,也没什么人去理会。”
“自古官商一家,像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的确不会有人理会。”白璃才说完,就听见辛明杰轻轻咳了一声。
“本官可从未做过什么生意,也从未替那些商贾说过话,更不曾为他们保驾护航。白姑娘说话,也不要一下子就打翻这一船子的官嘛。”
“辛大人是好官,跟我嘴里说的那些自然是不同的。”白璃说着,又小声的补了句:“这官场上的事儿,辛大人您应该比我这个小老百姓更加的清楚吧。”
“是,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朝廷俸禄微薄,像我这样家里人口少的,尚且能够勉强度日,若是那些人多得,怕是没办法。只要做官的不讲自己牵扯进去,皇上那边,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太追究。”
“辛大人不用特意解释,白璃都懂。”白璃冲着辛明杰眨巴眨巴眼睛,又催促高湛道:“这冤魂莫不是跟这老杜的娘子有关?”
“算是有关,却也不能说是一定有关。”高湛先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紧跟着道:“据说这老杜在巧遇知府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