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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的是,让小的想想办法。”伙计想了一阵儿,突然伸出舌头来在窗户上舔了下,跟着用手一戳,将好端端的窗户纸给戳出个眼珠大小的洞来。
“猫爷脾气大,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伙计将脸贴在窗户上,猫着劲儿地往里头瞧了瞧。
“如何?猫爷在房间里吗?”
“在!”伙计后退一步,脸色微变:“在是在,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些棘手。”伙计指了指窗户:“要不,夫人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有些棘手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猫爷金屋藏娇,正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白璃狐疑地扫了伙计一眼,见伙计摇头,这才碎碎念着将眼睛凑到那个小洞上。正要细看,忽听伙计说了句:“夫人要稳住,这事儿不大,咱们醉心楼能解决的。”
不等伙计把话说完,白璃就“呀”出声来,脸上的血色顷刻间退了不少。房间里,猫爷盘腿坐在床上,似在练功一般。可等你再仔细看时,会发现他的眼睛是睁开着的,且胸口还有一滩血。那血,早已经凝固住了,盘踞在猫爷的胸口,像是一朵盛开着的血色桃花。
“伙计,破门!”白璃闭眼,稳了稳自个儿的心神,后退一步,指着猫爷的房间道:“派人去把先生给找回来,这猫爷伤得有些古怪。”
“第二个了。”伙计喃喃道。
“你说什么?”白璃睁眼看向伙计。
“回夫人的话,猫爷是第二个,是第二个这样死在咱们醉心楼里的妖。”难怪伙计方才的神情那么奇怪,原来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夫人千万别动,也不要再去碰这扇门。夫人等着,小的这就去找人。这门,只有一个人能开。”
“何人能开?”
“桃夭,也就是咱们后厨的那位桃二爷。他是千年的桃树修成精,枝枝丫丫的都管辟邪。”
“你不也是妖兽?”白璃纳闷地盯着伙计:“既是妖兽,又何惧妖邪?”
“夫人不懂,杀死猫爷的跟一般的妖兽不一样。这东西,一般的妖兽抵不住。”
“你都还没进去,怎么就知道猫爷死了?兴许他只是受伤了呢。”
“已经没有生气了,夫人若是不信,等桃二爷把门打开,夫人一看便知。”伙计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去了后厨,不一会儿工夫就领着桃二爷到了门前。
这位桃二爷就是醉心楼的主厨,在白璃未曾来醉心楼帮忙之前,来这楼里吃饭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冲着这位桃二爷来的。他为人谦逊,很有长辈的风范,即便是面对着空降而来的白璃,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包容心和耐心。
一句话,白璃挺喜欢这位桃二爷的。
见桃二爷过来,白璃乖巧地让到了一旁,“二爷,您给看看这门该如何打开。”
“夫人莫急,看老朽的。”桃二爷将手伸到门缝前,五根指头的指尖立刻长出些柔软的桃枝来。那些桃枝顺着门缝进入门内,一枝枝全部缠绕上门闩。只听“咔”地一声,门闩落地,门开了。
“夫人请!”门开之后,桃二爷很自然地挪到了一旁。
“二爷与我一起吧。”白璃欠身:“二爷知道的,白璃一介凡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得仰仗二爷。”
“夫人客气了。”桃二爷低身进入客房,目光自猫爷身上轻扫而过,淡淡地说了句:“伙计说得不错,猫爷他已经去了。”
“何人所杀?”白璃问完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单凭着猫爷的死状能不能猜出他是被何人或者是何种妖物所杀?醉心楼不同于一般的地方,一般的闲人很难进来。猫爷也不是一般的客人,不可能就这么坐着,连一点儿反抗都没有就给杀了。桃二爷您见多识广,能不能猜出这是何人所为?”
“夫人可听过梦貘?”
“梦貘?”白璃轻轻摇头:“没有,我只听过梦魇。”
“梦貘,又叫食梦貘,是传说中的一种妖兽。”
“又是传说中啊……”白璃觉得头疼,心说这传说中的妖兽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嘛,怎么一个个都跟不要钱似的跳了出来。先是饕餮,后是白泽,紧跟着是九尾狐,白虎。现在好了,连梦貘也出来了。
“二爷您的意思是,这猫爷是被食梦貘给害死的?”
“老朽可没那么说过。”桃二爷抚着胡须道:“这梦貘本身是不会伤人的。相传,它只会在月光朦胧的夜晚,乘着夜风从密林来到凡人的领地,以吸食凡人的噩梦为生。它能发出很好听的类似鸟鸣的叫声,这种声音有快速使人入梦的作用。它会先让你做一个甜甜的美梦,尔后将美梦变作噩梦,趁着凡人极度恐惧时将这个梦吃掉。”
“那它是好的还是坏的?”白璃思忖着。
“无关好坏,它只是食梦貘而已。”桃二爷盯着猫爷胸口的血迹:“你们没有发现嘛,猫爷胸口的伤是用他自己的利爪给抓出来的。”
第296章 食梦貘与桃罐头(3)
“你们没有发现吗?猫爷凶手的伤是用他自己的利爪给抓出来的。”桃二爷盯着猫爷胸口的血迹。
白璃走过去,先是看了看猫爷胸口处的伤痕。猫爷的外衣的确像是被利爪给抓出来的,因为破损处很不规整,且有指甲抓挠的痕迹。掀开破损地衣衫,能够清楚地辨认出猫爷皮肤上的那些伤痕。伤痕最深处可见白骨,其表面纵横交错,可见抓挠时,是处于极度狂躁却无意识的状态。
对比猫爷胸口的抓痕和他手指甲缝隙里的皮肉残留物,可以得出与桃二爷所说相同的结论。猫爷是被他自己给抓死的。
“桃二爷,你说猫爷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抓伤自己?”
桃二爷轻轻摇头:“我只知猫爷的死与食梦貘有关,但具体情形如何,恐怕只有猫爷自个儿才清楚了。”
“桃二爷又是如何知晓猫爷的死是与食梦貘有关的?”才刚问完,白璃突然一个转身,用手指住了那个伙计:“我想起来了,你刚刚说的,说猫爷是第二个这样死在咱们醉心楼里的妖。第一个是谁?他也是被食梦貘给杀死的吗?”
伙计挠了挠头,有些迟疑地回答说:“猫爷的确不是第一个,但是不是被食梦貘杀的咱也不好说。当日的情形就跟夫人您现在看到的差不多,也是单独一人反锁在客房里,也是自个儿将自个儿给捅死的。”
“那你们是如何知道他是被食梦貘给杀死的?”
“桃二爷能嗅到食梦貘的气息,还有白先生,白先生也能捕捉到食梦貘的气息。”
“白泽,我夫君?”
“没错,就是白先生。”伙计道:“白先生有种方法,可以通过触碰死者,看到死者在噩梦中所经历的事情。”
“原来如此。”白璃叹了口气:“看来猫爷的死,也只能等夫君回来再说了。”
猫爷被害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醉心楼,但大家只是小声议论,并没有像寻常人那样围观过来。白璃唯恐猫爷的死另有蹊跷,也不敢随意触碰和挪动他的尸身。伙计是个机灵的,托请桃二爷在客房外面设置了一个小的结界,以防有不知情者勿入其中。
得到消息的白泽很快就回来了,他只扫了猫爷一眼,就清楚发生了何事。在稍稍安抚白璃之后,将手覆在了猫爷的胸前,一道白光闪过,一缕缕银色丝线仿佛有生命一般渗透到猫爷已经停滞多时的心间。
“如何?猫爷他是怎么死的?”白璃见白泽目光扫来,唯恐坏了事情,却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声问道。
“夫人,手。”白泽示意白璃将手伸过去。
“可以吗?会不会坏了事情?”
“无妨,我们看到的只是猫爷脑海中残留的梦境,对猫爷来说,已经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了。”白泽不等白璃做出反应,就侧身抓住了她的手。
在手指相互碰触的一瞬间,白璃所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雾。
“白泽,你在吗?”
“夫人,我在。”
“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在你身边!”白泽柔声道:“别慌,你看不见我很正常,因为我们是在猫爷的噩梦里。食梦貘制造出来的梦境是很奇怪的。现在,夫人就当是自己在做梦,只需要跟随着梦境往前走就行。夫人动动手指。”
“手指?”白璃将手举起,发现自己的小尾指上拴着一条透明的丝线。
“夫人动动。”
白璃试着拉扯了一下。
“是你吗?”
“是我!这条丝线就连接在我跟夫人的手指上。夫人莫怕,遇见危险时就扯动这根丝线,我会立即拉夫人出梦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遇见了特别可怕的事情,忘记了扯动丝线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夫人若真害怕成了那个样子,我是能够察觉到的。”
“你说的,可千万别骗我。”白璃忐忑地向前走着,隐约间似听到了一首很熟悉的曲子。可惜,她精通的是厨艺,并非曲艺。这曲子虽说耳熟,却没有办法辨认出它究竟是什么。
曲子像是另外一条线,引导着白璃继续往前走。因为看不见路,白璃只能在心里计数。五步、十步、二十步、五十步,约莫走到一百步时,她听见了类似呼唤她的声音。
不,那个声音不是在呼唤她,而是在呼唤猫爷。
对了,这是猫爷的梦!
白璃深吸一口气,继续跟随声音前行。走着,走着,眼前的雾气突然散了,她先是看见了一个院落,紧跟着看见了一株正在盛开着的红梅花。
又往前走了几步,她看见了一只猫,一直蜷缩在围墙下,奄奄一息的猫。
“吱~”门开了,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女子走了出来:“猫?”
女子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猫,她轻轻走过去,先是蹲在猫的旁边,柔声细语的与她说了几句,见小猫没有敌意,这才伸手将它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