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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
刚刚举起的汤勺在听完白泽说的这句话后落了下去,“看在你生存欲望比较强烈的份上,就绕你这一回。喏,看见那边的肉皮了没,将它们铺在砂锅底部,然后再洗两片白菜叶子,将叶子铺在肉皮上,在将刚刚我搓好的那些肉丸摆放在上面,将烧好的滚水,沿着砂锅边缘一点儿一点儿倒进去,注意,千万不要直接淋到那些肉丸上。”
“然后呢?”
“盖好锅盖,小火慢炖,等你闻到一股香味儿从这砂锅里蔓延出来时,就说明这道菜可以吃了。”
“那这道菜算是红烧的,还是清蒸的?”
“都不是,是清炖的。红烧太麻烦,清蒸也太麻烦,干脆就清炖了。你放心,这做法虽然不同,但好吃的程度是一样的。再说了,就咱们这个生活条件,有个清炖的狮子头吃已经是极好了。喏,先给你个果子吃,安抚一下你肚子里咕咕叫的小馋虫。”
“璃儿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这花溪镇上最在乎我的人。”白泽才从白璃手中接过果子,正要啃一口,就听见外头有人喊道:“白先生在吗?我是韩府的管家,想请白先生过府一趟。”
第062章 癫狂症与糖醋鱼(4)
“韩府的管家?韩府的管家怎么跑到这寺里来了?”白璃往外头瞧了眼,目光正好停在韩得水的脸上,身子一猫,直接躲到了灶台旁边:“完了,找麻烦的人来了。”
“什么找麻烦的?”白泽刚想探着脑袋去看,就被白璃给拽了下来。
“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那个,让你给扔鸡窝里的。”
“他啊——”白泽说着,站了起来:“没事儿,他不是来找麻烦的,是他自己遇到了麻烦,希望我帮忙给解决的。”
“那待会儿打起来,麻烦两位到外面的空地上去,我可还等着吃饭呢。”白璃拍拍衣裳,也站了起来。
韩得水怎么都没想到,药童让他来找的人居然是白泽,就是那个在大街上给自己使绊子的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
“是你……不对,是你们?正好,冤家路窄,咱们把之前在街上发生的旧账先清算一下。”韩得水一边说着,一边卷袖子。
白泽摸着鼻尖道:“你确定你打得过我?还有,韩老爷让你来嗟衣寺里找我,不是为了让你跟我清算旧账的吧?你们家少爷的病,我是治呢,还是不治呢。”
“还没打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你。”韩得水刚往前走了半步,就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给推了回去。
“你想要挨打,我不反对,但我不想在厨房里动手。”白泽捏了下脖子,目光柔柔地看向白璃:“影响我家璃儿做饭的心情。”
“你这个臭小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韩得水又一次迈脚,刚触到那股气流就被掀飞到院子里:“臭小子,你施了什么妖法,我怎么会给飞出来。”
“妖法?我又不是妖怪,何来的妖法。大概是你内功太深厚,霸气侧漏,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震飞出来了。”白泽走到韩得水跟前,蹲下,用右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算卦吗?不准不要钱。”
“有病啊你,我才不算卦呢。”韩得水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别以为你算计我,我就会怕你。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韩得水在这花溪镇上是个什么身份地位。”
“你不就是韩府的管家嘛,还能有个什么身份地位。”白泽拍拍手,将韩得水从地上拉起来:“时候不早了,你还要我跟你回去帮你们家少爷看病吗?”
“帮我们家少爷看病,你以为你是谁啊?”韩得水甩开白泽的手。
“我不就是你刚刚进门时嘴里喊得那个白先生嘛,平时靠给人算命为生,偶尔也会帮人看个病,医术不算精通,只能说凑合凑合。”
“你就是白先生,你就是神医的那个什么师叔?”韩得水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神医?他都成神医了呀,我觉得他医术也就一般般,你们花溪镇上的人对他真是太仁慈了,太宽厚了。”白泽先是摇头,紧跟着话锋一转,胸膛一挺道:“那个,没错,我就是神医的师叔,也就是你们家老爷让你来找的那个人。你走不走,你要不走的话,我可回厨房陪着我家璃儿做饭了。清炖狮子头,你吃过吗?就知道你没吃过。”
“你真是白先生?”
“如假包换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找别人。”
韩得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又把白泽打量了一圈,这才咬着后牙槽道:“你说是就是吧,可有句话丑话我得先说在前头,万一你没把我们家少爷给治好,那这府衙里的大牢就得辛苦你进去蹲一蹲了。”
“不辛苦,其实这大牢里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记得我上次进去的时候,还给牢头儿算了个命,结果没两天他儿子当真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且这婚事说定就给定下来了。他呢,还给我带了不少的好酒好肉,可比我在外面给人算命过的好多了。要不,你帮个忙,等我给你家少爷看完病,你就把我送进去?”
“你有病吧!”韩得水直接甩开白泽:“我看你一点儿都不像是神医的那个什么师叔,倒像是应该去找神医看病的。得,我不跟你废话,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韩府去。”
“你先走,我得给我们家璃儿打个招呼。”
“我听得见,你去吧。”白璃摆摆手:“狮子头我会给你留一个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股香味便从锅里冒了出来。只一会儿的功夫,那香气便溢满了整个厨房。
“嗯,真香,丫头你又瞒着师傅做什么好吃的呢?”陶老头儿站在窗户外头,手里还拎着一条鱼。那鱼看上去有些像是鲤鱼,但细看之下,又觉得跟鲤鱼不一样。
“清炖狮子头。”白璃掀开锅盖:“说,师傅你是不是闻着香味儿回来的。”
“是闻见了香味儿,但没想到是我家丫头在做饭。”陶老头儿先将鱼放到水缸里,这才走到炉灶前,对着砂锅吸了吸鼻子:“熟了吗?”
“熟是熟了,可眼下只有菜,没有饭,师傅你要是不怎么饿的话,就稍微等一等。”白璃麻利的淘米做饭,顺道将刚刚洗好的那个茄子给剁了:“一个清炖狮子头,一个肉香茄子,若是想喝汤的话,就再做个蔬菜汤,味道淡一些的,免得入夜之后会口渴。”
“不太饿,丫头你看着安排就是。”陶老头儿说着,回到了水缸旁,盯着水里的那条鱼发呆。
“师傅你这是想吃鱼了?这鱼生的奇怪,是从哪里钓上来的?”
“丫头你听说过文鳐鱼吗?”
白璃摇摇头:“我只听过鲤鱼、鲫鱼、鲢鱼这些,文鳐鱼是什么鱼?做成什么菜比较好。”
“这就是文鳐鱼,据说这种鱼的鱼肉酸中带甜,可师傅没吃过,也不晓得做成什么菜比较好。”
“酸中带甜的鱼肉,处理起来是有些麻烦,若是食材搭配的不合适,亦或者烹饪方法不恰当,很容易破坏这种鱼的天然味道。好在,咱们现在不缺吃的,这文鳐鱼怎么做,等我有空了再慢慢想。对了师傅,你听说过韩家吗?这韩家在花溪镇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特别有钱,还是特别有权,亦或者是特别难缠,不怎么讲理的。”
“韩家,你说的是春日宴的那个韩家吗?”
第063章 癫狂症与糖醋鱼(5)
“春日宴的韩家?这春日宴的掌柜是姓韩吗?”白璃有些意外,因为在这之前,她压根儿就没有将刚刚那个骄纵蛮横的韩管家与花溪镇上赫赫有名的春日宴联系到一起,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官家背景才会如此嚣张的。
“不错,这春日宴的掌柜正是姓韩。这位韩掌柜,既是春日宴的掌柜,也是春日宴的主厨。这春日宴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就是他自己定的。”
“听白骗子说,这位韩掌柜之前是在宫里给人做饭的,是御厨。”
“好像是个什么御厨吧,不过搁在宫里头算是不扎眼的那种。要不,也不能从京城那种大地方回到花溪镇上来。这花溪镇上的人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自然将他做的那些奉为美食,凡是宴请宾客,必选春日宴。此地县令,也会选择春日宴作为接待的地方,一来二去的,这韩家就变得与众不同起来。可说白了,也就是个做饭的厨子,没什么牛气的,且他做的那些东西,还不如我家丫头做的。”
“知道师傅是偏心,故意说好听的给我听,但这些偏心的话听起来,真是特别舒服。师傅等着,咱们待会儿就开饭了。”
另外一边,白泽已经跟随韩得水到了韩府,在见过韩老爷之后,就被领到了韩少爷的居所。
“白先生请!”韩老爷示意韩得水在门口守着,这才躬身将白泽请进了室内:“方才多有失礼,还请白先生不要怪罪。初见白先生,实在是很难将你与那位神医联系到一起,因为你实在是太年轻了。我像白先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师傅跟前一个帮忙搬菜墩儿的。”
“我只是看着年轻罢了。”白泽捏了捏自己的脸:“还是先看看令公子如何吧。”
“不瞒先生,在先生之前,我也请了很多大夫来给小儿看病,十个大夫里头有八个说的都是颠狂症。这病症倒是诊断出来了,药方也有了,药也抓来吃了,可小儿的病却始终不见好转。我这心里着急,连饭都没有心情去做了。先生既是在镇子上居住的,应当知道,我这春日宴已经闭门多日,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们整个韩家都要跟着喝西北风了。”
“令公子是何时发病的?”
“何时发病的?去年春天,大概是四月中旬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身旁有个叫红玉的丫头失踪了,他很着急,不停在府里寻找。找了整整七日,人都找疯魔了。再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时不时的就要说些混账话,胡话,甚至是鬼话。这最初的时候,人还有个能清醒的时候,也知道吃喝,知道爹娘在忧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