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开的二人。四人在对视片刻后,那对男女突然反向走了过来,且步子极快,像是在跑。
白泽脸色一变,随即将白璃护在了自个儿身后。
“两位,你们是不是能看出这琴的不对?”还未曾走到跟前,男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并且取下了包裹着怀里那样东西的黑布。
白璃见这男子不过三十多岁,眼睛里却布满沧桑。
“你怀里抱着的是把琴?”白璃才刚问完,男人已经将黑布全给揭了下来:“还真是一把琴,且像是那种古琴。”
“姑娘识得琴?”
“不识,只是从前见过几张琴的图片……我的意思是,琴的图样,大概认得,但具体的说不上来。”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姑娘是识得琴的。”男人略有失望。
“琴这东西,又不是人人都识得的。”男人旁边的女人借口道,“刚刚听这位姑娘说是死物,又听这位先生说是什么死气,我们就想知道,这位先生口中的死气指的是谁?是我夫君手里的这把琴,还是我的夫君。”
原来是一对夫妇。
“我这位朋友是算命的,也略懂风水术法,你们问他就是了。”白璃稍稍向后退了步,示意这对夫妻可以直接问白泽。
“算命的?那这位先生可是姓白?”
“我的确姓白。”白泽点头。
“太好了,我们就是慕名来找白先生的。”女子满脸激动,差点伸手去拽白泽:“不瞒先生,我们夫妇二人都是打从栗阳城来的。这是我夫君徐清,我小字娟儿,这把古琴是我夫君从一位故人手中购得。”
“还是让我来说吧。”男人看了眼女人,叹了口气道:“我叫徐清,在栗阳书院做教习先生,是教学生弹琴的。这琴既是我谋生的手段,亦是我的良师益友。娟儿是我老师的女儿,我们自幼相识,十六岁那年结为夫妇。”
“这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啊。”
“是,的确算是青梅竹马。自我二人结为夫妇,已经十余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这日子,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安安稳稳,细水长流。原以为,我们的生活会就此平静下去,直到我们白发如霜,携手离开,共赴幽冥。”
“你们考虑的这么长远?”连对象都没找过的白璃,显然还没有想过这些,她的人生目标向来很短,那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只要过好了今天,就不愁明天的日子难过。至于白头偕老这种事情,更是随遇而安,能白头最好,若是不能,也不予强求。
“你们从栗阳城辗转来到花溪镇,可是原本的生活受到了这把古琴的侵扰?”白泽直接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是!”徐清点头:“我自幼学琴,成年之后又以教授学生琴技为生,算得上爱琴,痴琴之人。我手里的这把琴,名为月下蕉,是半年前从一位故交好友那里购得。说起这把古琴,当真有些匪夷所思之处。我那位好友,是个自己不弹琴,但颇懂琴,且爱好收藏古琴之人。在他的藏品中,有不少古琴是好过这把月下蕉的,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把月下蕉时,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从拿到这把琴,每每弹奏时,总觉得自个儿像是陷入了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且隐隐约约的能够瞧见一位姑娘。”
“瞧见一位姑娘。”
“是!”徐清叹了口气:“每当我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时,我就会陷入一个很奇怪的幻象当中,好像我不是在自己的琴室,而是在一个女子的闺房内。有时候是晴天,透过窗子,能看见种在窗外的芭蕉树。有时候是雨天,窗户是关着的,但却能够听见雨打芭蕉的声音。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夜晚。有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安静坐着,听我弹琴的袅袅婷婷的女子,而有的时候看见的则是那名女子长袖轻舞,随着我的月下蕉舞了一曲又一曲。可不管是处在什么样的幻象里,我始终都没有看清过她的脸。她的脸上就像是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真切。可越是看不真切,我就越是想要看清楚,每一次弹琴时,都像是疯了一般。”
“我夫君原是个清雅之人,自从得了这把月下蕉,就变得再也不似以往的他。尤其是他弹琴时的样子,非常可怕。”娟儿眼中显出少许恐惧之意:“他的眼神,他的表情,甚至是他弹琴的动作都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在夫君清醒时,我曾问过他,他说,这手里的这把月下蕉极有可能成了精怪,他在幻象中所见到的那名女子便是这月下蕉的化身。”
“不对,若真是这把古琴成了精怪,那它就是活物,而不是死物。”白璃接口道。
“我家璃儿说的没错,这古琴成精,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成精的古琴,绝不是死物,更不会沾惹死气。这把琴,不是成精,而是被亡魂附着。通俗来说,就是在这把古琴里藏着一缕女子的幽魂,亦或者说是藏了一个女鬼。”
“女鬼?”娟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可若是女鬼的话,为何只缠着我家夫君?因为这把月下蕉,我们特意去拜访过那个将古琴卖给我夫君的朋友,他收藏此琴数年,却从未见过这样离奇的景象。”
“事出必有因,有些是注定,有些则是巧合。这样吧,前面不远就是飘香居,两位若是不赶时间的话,咱们一同过去,我将这把琴仔仔细细的给相看一遍。兴许,能找出那个藏在琴里的女子,问一问她,为何只缠着徐清先生。”
第122章 胭脂鹅脯与西厢记(5)
飘香居里,刘掌柜的正在忙碌。她三十出头,姿容艳丽,身段妖娆,只是脾气火爆。据说,曾有人上门提亲,说是不介意刘飘香的过往,愿意娶她为妻,却被刘飘香用酒瓶子硬生生从飘香居里给砸了出来。由于事情闹得太大,这即便是还有垂涎刘飘香姿色的,都不敢再轻易上门说亲。
说起来,这刘飘香也是个有点儿传奇色彩的人物。
据说她曾对一男子一见钟情,只可惜对方没有相中她。觉得她长得太过漂亮,若是娶回家,必定不是什么安分之人。刘飘香闻听此言,直接杀到对方门前,质问他为何要这样说。他若不娶,只说不娶便好,凭什么诬赖她,且还随随便便给她下定义。他若是不服,大可以将她娶回去,看看她是否如他所说的那般耐不住寂寞,那般的不安分。
若是一般男子,被女子如此挑衅,即便没有恼羞成怒,也会避而不见,可这个男人,反而因为刘飘香的这番举动喜欢上了她。一来二去,两人渐生情愫,眼看着就要谈婚论嫁,可男方的家人却突然嫌弃起刘飘香的出身来。
性子火爆的刘飘香差点就要带着男人私奔,还是男人安抚了她,说只要刘飘香愿意等他,他就一定有办法说服自己的爹娘。一年,两年,好容易等到男人的爹娘松口,男人却染了急症。男人唯恐拖累刘飘香,便让她另寻人家,刘飘香执意不肯,只愿终此一生,守护他一人。男人见刘飘香如此顽固,便想着在临死之前,将她迎娶进门,可就在成亲的前一天晚上,男人带着满腹遗憾走了。
刘飘香虽未曾正式出阁,也未曾正式入男方的家门,却在男人出殡当日,身着一身大红喜袍,骑马,微笑相送。自那之后,刘飘香虽还是刘飘香,但她的感情,却跟着男人一起走了。
白泽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点了酒菜,便让徐清将琴拿出来。那琴刚搁到桌上,白璃就闻见了一股很特别的腐朽的味道。她皱眉,看向徐清夫妇,问了句:“你们能闻到这琴上的味道吗?”
徐清茫然地摇摇头:“这琴上能有什么味道?是储藏的味道吗?”
“没有味道啊,这是把古琴,就算有味道,也早该散了。”一旁的娟儿也迷迷瞪瞪地回道。
“他们闻不到的,寻常人的鼻子不会像璃儿你的鼻子这么灵。”白泽低头看琴:“这琴上有一股很浓的死人味道。”
“死人味道!是先生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女鬼的吗?”提起女鬼,娟儿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我跟璃儿一样,对古琴的研究不多,但制作古琴常见的有桐木、杉木、汉木、沉香木这些。其中汉木,指的是古代老房子的房梁,或者是棺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徐清兄手里的这把古琴,就是用汉木当中的棺木制作的,且是民间十分少见的金丝楠木。当然,这琴不是用一整段的金丝楠木做成的,琴头的位置,用了别的木头做嫁接,但显然这位制琴的工匠技艺很高,嫁接做得并不是十分明显。喏。你们看这里。”
白泽指着琴上的某个地方给徐清夫妇看。
“棺木,白先生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娟儿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什么嫁接上面。
“用棺木制做古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徐清兄遇见的怪事,与是否是棺木制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只能说,他是恰好碰见了用这个棺木做的琴。我再说的明白点儿,就是曾经躺在这个棺木里的姑娘,是个执念很深的主儿。”
“那她为何要缠上我的夫君,且单单就是我的夫君?”娟儿扣住徐清的手:“既是古琴,少说也有百年,怎么算,都跟我家夫君扯不上关系。我倒不是害怕这琴里的鬼,而是害怕她会一直缠着我的夫君不放。我们来找先生,一是想要弄清楚这古琴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二是想要知道,这琴如何才能放过我家夫君。先生可知,这古琴将我家夫君给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我看的到。”白泽看着徐清消瘦的脸庞,轻轻碰了下鼻子:“两位别急,让我问问这古琴。”
“问,你要怎么问?”白璃指着搁在桌上的古琴,“难不成要对着她,问她姓甚名谁,又为何要寄身在这古琴上,为何缠着徐清不放?这古琴若真张嘴说话了,别说他们,就是我,都有些怕得慌。”
“璃儿真可爱,这问琴当然不能这么问了。”白泽清了清嗓子,将琴拿到自己跟前,看着徐清问了句:“不介意我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