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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鸾问他上辈子是什么时候对她动的心,他想了半天也说不清楚;他反过来问她,但她也说不清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顾鸾盯着绣金纹的幔帐顶子幽幽念道,跟着又问,“你上辈子既喜欢我,怎的不说呢?”
楚稷挑眉:“你也没说,倒还怪我?”
“没怪你啊。”她瞪他,“只是问问。”
他一哂,轻轻啧声:“我摸不准你的心思啊。你堂堂一个御前大姑姑,权钱都不缺,日子过得滋润,谁知你看不看得上我?若我说了你却不肯,我还让不让你留在御前?让,我尴尬;不让,毁你前程,我是人吗?”
“那你还挺为我着想。”顾鸾美滋滋。
“自然。”他点头,接着,搂在她背后的手拍了拍,“你呢?你怎么不说?”
“我怎么说?”顾鸾翻了下眼睛,“我堂堂一个御前大姑姑,权钱都不缺,日子过得滋润,又一把年纪了,开口蛊惑君心像什么样子?我做不做人了?再说……”
她与他凑近了两寸,脸对着脸:“你自己想想,你那时后宫里可缺美人儿么?你连后宫都不去,谁知道你看得上我啊!”
说及此处,她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襟:“你也奇怪。坊间都说,男人一辈子都喜欢年轻小姑娘单纯美好,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年轻小姑娘懂什么?所谓的单纯美好不过就是容易骗到手罢了。”楚稷撇嘴,“哪像朕的大姑姑,有阅历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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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闯祸(“够了”楚稷不再与她争。。。)
翌日清晨; 二人醒得都早了些。
正值深冬,天气寒冷,饶是殿中炭火充足; 从被子里出来也总需要些勇气。
两个人于是宁可拢在被子里说话; 顾鸾靠在楚稷怀中,手指悠然拨弄着他的掌纹; 突然想起来:“问你个事。”
“嗯?”
她看看他:“上辈子皇长子天资不行; 皇次子谋逆早亡,最后继位的是谁?”
楚稷想了下:“是六皇子; 永时。”
顾鸾:“……”
“怎么了?”他问。
她哑了哑:“若这辈子永昌天资还不行却又没有永时,那怎么办?”
楚稷笑一声:“有永昕和永昀啊,我看这两个都很聪明。”
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意外,可说是目下仅剩的答案。只是由他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却让顾鸾心里更沉了些。
他觉察她的情绪; 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你是怕皇后心里更不痛快?”
“嗯。”顾鸾点头; “你应是也看出来了; 皇后娘娘最在意的还是嫡妻嫡子的身份地位。上一世的这些年,后宫上下对她马首是瞻,嫡长子的地位亦无可动摇,这才有了一派和睦。可这回……”她摇摇头; “莫说是我; 就是有世家撑腰的仪贵妃若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就打上了东宫的主意; 她怕是也容不下的。”
楚稷默然半晌:“可事情总是要办的。就是不为了你,储位也不能交到永昌手里。况且皇后对他……”他回想着,长叹了声; “我把他接到紫宸殿,盼着他能比上一世过得开心。可皇后那边他也总是要去的; 每次回来都是闷闷不乐。”
这点顾鸾也看出来了。
有好几次,永昌都是高高兴兴地从紫宸殿回栖凤宫,但过一两天再回来时脸上就没了笑,话都懒得说一句就钻进东配殿读书。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永昌根本不是个爱读书的孩子――这个年纪爱读书的孩子原也少见。永昌这样,不用问也知是皇后逼他的。
楚稷又道:“若想息事宁人,我可以像上辈子那样等到晚年在立储。但为着永昌……我有时会想,若早些另立储君,他是不是就能早些松一口气,不必再背负那么多了?”
顾鸾肩头一紧,坐起身怔怔看他。心底对后宫纷争的抵触让她想要劝他,但哑了哑,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别紧张。”楚稷笑了声,“立储不是说立就立的,我也要好好想想。”
顾鸾抿一抿唇,又靠回他怀里去,声音轻轻:“我知道你想让永昌好好的,我也想,上一世永昌过得郁郁,我看着也心疼。可是……”她喟了声,“这话我不怕直说,我也是有私心的。身为人母,总归还是将自己生的孩子看得更重一些,我怕你提前立储会让皇后娘娘恨上永昕和永昀,到时她若做些什么怎么办?我们也未见得事事都能防住。倘使要用永昕永昀的平安去换永昌活得舒畅,我不愿意。”
“我知道。”楚稷颔首。
她问他:“你嫌我小心眼吗?”
他笑:“人之常情,有什么小心眼的。人人都像你这么有话直说,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比如皇后――两个人同时这样想。
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心思,却都不清楚皇后的心思。皇后在意什么、忌惮什么,他们都只能去猜,无法指望她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同时,若他们开诚布公地与皇后说,皇后大抵也不会信。
楚稷从前试过的。
。
紫宸殿东配殿,永昌立在桌前平心静气地练着字,听到门外有意压低的笑音,竭力地不让自己分神。
过不多时,笑音变成了低语:“你去!”
“你去嘛!”
“我不去,你去!”
永昌终于抬头:“永昕永昀!”
外面一静,过不多时,兄弟两个相互推搡着进了门来。
永昌放下笔:“有事吗?”
“有!”永昀一指永昕,“二哥哥想跟大哥哥借弹弓玩!”
永昕立时瞪眼:“明明是你想玩!”
“你也想玩啊!”永昀据理力争,扁扁嘴,就去拽永昌的袖子,“哥哥陪我们去玩嘛。”
永昌摇头,重新拿起笔来:“我还要练字呢。”
永昕立即道:“我们帮你写啊!”
永昌又说:“我还要背书。”
永昕:“我们帮你背!”
永昌笑了:“这怎么帮!”
永昕一想好像是不能,旋即改口:“那我们陪你背,好不好?一起背会好玩!”
这回永昌心动了,自己读书无趣,有两个弟弟在自然开心很多。
于是他很快就扔下了没写完的字,拉着两个弟弟一起出了门。他们跑去纯熙宫叫上了大姐姐,b颖又被贤嫔嘱咐去叫上了刚到大恒来的悦颖。五个孩子由各自的乳母们护着,一同往太液池去。
楚稷把弹弓给永昌的时候正直深秋,树上结着果实,他就教永昌打果子玩。哪怕永昌小小年纪并不能打中,有了这个目标也总能打得乐此不疲。
但眼下,深冬时节,光秃秃的枝头连片叶子都见不着,遑论果实。几个孩子结伴而行,转悠了一圈没找到能打的东西,忽而间一扭头,瞧见了假山后一闪而过的人影。
。
再过小半个月就是腊月中,自腊月十五开始,君臣都可有一个月不必上朝,楚稷在这之前便格外忙些,紧要的事务尽早处理了才可好好过年。
顾鸾这个时候同样格外忙,她这御前大姑姑并非虚职,是有实权的,有实权便也要办差事,过年时繁多的事务需她一一过目。
于是这日上午,自楚稷下朝回来,两个人就一个在紫宸殿内殿、一个在侧殿,闷头忙于案牍之间。
到了晌午用膳时,他们可算都歇下来,楚稷命人传了膳,正想用完午膳好好睡一会儿,又有宦官匆匆赶来:“皇上,贵妃娘娘!”来者跪地一叩首,“皇后娘娘请皇上和贵妃娘娘同去栖凤宫一趟,说是……说是几位小殿下闯了祸。”
顾鸾与楚稷面面相觑,便顾不上用膳了,赶忙着人备驾,往栖凤宫赶。
栖凤宫中一片肃穆。皇后动了气,宫人们都不敢作声。五个小孩连同身边的宫人乳母一并跪在殿外,刚从维那穆到大恒来的悦颖最是害怕,忍不住地哭了,b颖想安慰她,但无奈语言不通,也安慰不了。
不多时,贤嫔和舒妃先一步到了。贤嫔心里着急,匆匆进殿,舒妃原也想一并进去,不经意间与悦颖相视一望,脚下顿了顿,便折回去。
悦颖心虚,下意识地躲她。舒妃蹲身想了想,将她抱住:“没事啊,母妃一会儿就带你回启德宫,以后乖一点就好。”
悦颖听不懂,却被她的怀抱安抚,小脸在她怀里蹭了一蹭。
舒妃摸摸她的额头,这才起身入了殿去。
前后脚的工夫,皇帝和贵妃也到了。
小孩子不免淘气,但几个孩子一起挨罚的事还是少见。顾鸾看见他们就皱了眉,行至永昕和永昀跟前:“干什么了?”
楚稷一拉她,看着孩子们沉声:“都进来。”
几个孩子忙起身,b颖不忘拉一把悦颖,一声不响地跟着父皇进殿。
入得殿中,皇后上前向楚稷见了礼,顾鸾也朝她福了福,三人便各自落座,楚稷和颜悦色地问起了经过。皇后怒色满面,将经过一一说了,原是几个孩子躲在假山后头拿弹弓打了宫人。果子在高处不好打,从假山前经过的宫人可好瞄,不一刻工夫,就打伤了三个宫女两个宦官,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宫女才十岁,饶是楚稷拿给永昌的弹丸都是半软的,也把人家脑袋后头被打了好大一个包。
楚稷听罢,冷着张脸看他们:“谁的主意?”
几个孩子都低着头不吭声。
“不说是吧?”楚稷轻一拍桌,“来人!”
永昌打了个激灵:“我的主意!”
小孩子真不禁吓。
楚稷心下好笑,眼眸微眯,又问:“都谁打伤人了?”
几个孩子悄悄地相互看了眼,又不吭气了。
楚稷扫了眼,见被打伤的几个都在殿中一侧立着,便悠哉道:“朕挨个问,谁打的谁认。”
言毕一指那个小宫女:“谁打的?”
几个孩子又一阵互看,而后其中四个同时伸手,指向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