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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走出仓库时,天色还是阴沉的在下雨,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泪水盈满了双眸,愣愣的呆若木鸡。
席九川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充满无助的盛安安。
他立马甩开陈克,快步走过去。
“九爷,雨伞!”陈克叫道。
席九川来到盛安安面前,声音低低的问她:“有受伤吗?”
盛安安似回过神般,抬起了头,她脸上沾了半张脸的血迹,已经凝固,变成暗红色的血花,衬着她雪白无瑕的肤色,一头墨发随着细风冷雨微微摇曳,美眸中盈满伤感的泪光,美得纤柔又精致,惹人心疼怜惜。
席九川心跳一漏。
这是席九川第一次看到盛安安哭。
她哭的样子,很美,席九川就觉得她不像人,像妖精。席九川真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吻去她的眼泪,好好安抚她。
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对盛安安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陈克撑着雨伞赶来时,就看到自家九爷渴望而又隐忍的想抚摸盛安安的样子,席九川复杂的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陈克脚步一顿,吓得脸无血色。
盛安安侧过头,似躲开席九川的触摸。
席九川收回了手,拿出手帕,目光沉了下去:“你脸上的血?”
盛安安像反应了过来,告诉他:“我没有受伤,不是我的血。”
席九川看着她颔首,递出了手帕。
盛安安接过手帕,低头擦着脸上的血迹,席九川看她无声掉了一滴眼泪,长发摇曳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他心中一痛。
“怎么哭了?”席九川很想拥抱盛安安,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疯长,却又只能生生压下来。
他没有资格。
她是陆行厉的女人。
这个认知让席九川很痛苦。
“有人死了,她是我的朋友。”盛安安失神,喃喃道。
席九川已经知道死的人是谁,一个是叶烟,一个是施宁,他是收到警局内部的消息才赶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盛安安回神后,问席九川。
“我收到消息,说你有危险,这里还发生枪杀,所以我就赶过来看看。”席九川道,“你没事就好,能自己站起来吗?”
盛安安点头,可以的。
她还有事情要做。
她站了起来,脚下却有点站不稳。
席九川扶住了盛安安,关切道:“小心点,安安。”
盛安安点头,自己站稳住了,收起眼泪道:“我要去一趟警局,我需要找一个人。”
“好,我送你过去。”席九川道,“接下来的事,我来帮你,陆行厉现在不在江城,你不要一个人冒险。”
“会很麻烦你吗?”盛安安问。
“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再找你要。”席九川道。
“好。”盛安安点点头,走下了台阶,她和席九川都淋到了雨。
陈克见状,马上撑着雨伞跑过来,最后席九川撑过雨伞全给盛安安挡着风雨。
上了车,车里有暖气,暖和了盛安安冰凉的手脚,但她的血液仍凝固在施宁倒下的那一刻。
她扶住额头,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能坚持吗?”席九川担忧道。
“能的。”盛安安低声。
“你要去找谁?”席九川问她。
“一个叫施秦的人。”盛安安挪开额头的手,沉静道:“他是之前唐春立的案子受害者之一,只是一直被叶烟控制住,警察没有排查到他。”
席九川拧眉,“他们和唐春立有关?”
盛安安颔首:“嗯。”
去到警局,警察正在对抓捕回来的人逐个排查并且核对身份。盛安安在警察的帮助下,终于见到施秦。
他正和傅震在一起,被警察询问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里面。
原来,施秦一直跟傅震躲在一起,傅震把他带到隔壁的杂物间后,又被叶烟的手下发现他们逃跑,傅震连同施秦,把人给打晕了之后,发现外面来了很多警车,和便衣警察。
傅震知道事情有变,沈越少爷也许不用他出手去救。
于是,傅震把想出去的施秦给拦了下来,先躲在这里静观其变。
要是警察不管用,傅震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救出沈越,否则,他没办法给傅老交代!
之后的事情,就是警察破门而入,找到了他们,以为他们是叶烟的同伙,还闹了一番动静,才搞清楚傅震和施秦,都是被叶烟绑过来的受害者。
“你就是施宁的弟弟?”盛安安走到施秦面前问他。
施秦听到施宁的名字时愣了下,继而激动了起来:“我认识我姐?”
他抓住盛安安问:“她在哪里,怎么样了?”
“她”盛安安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至少,盛安安不知道施宁的尸体在哪里。
沈越也不知道在哪里。
盛安安之后对施秦说道:“你先待在警局里,哪里都不要去,等着我回来,我答应过你姐姐要好好照顾你的,等一下游阳也会过来,你跟他待在一起。”
“游阳还好吗?”施秦紧张问道。
“他没事。”盛安安让他放心,“你和他都不会有事的。”
施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和施宁,以及游阳真的能够自由了吗?
“我等你回来。”施秦道。
盛安安颔首,之后去找沈越。
沈越失控杀死了叶烟,还被这么多警察目睹了,这对沈越很不利。这件事,必须要给沈越摆平的。
叶烟死不足惜,就是死个一万次都是便宜她的。
可是叶烟这么一死,线索就断掉了,很多事情都无法追查下去,变成了谜团。
叶烟死得太早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有问到!
警察告诉盛安安,沈越不在警局,他不肯放开施宁的尸体,抱着施宁去了医院,他仍是希望施宁可以活着。
第880章 软弱无用
盛安安去到医院,在停尸间找到狼狈过后一身寂冷的沈越。
在医院的警察告诉盛安安,沈越刚才就像疯了一样,在医院闹事:“他抓住每一个医生一直求他们给施宁做手术。真是太荒唐了,施宁都咽气半个小时了,再厉害的医生都不可能让她起死回生的。”
“他不肯听,一直闹了许久,医生和护士都吓坏了。”
是后来,警察和医生配合,强行给沈越打了一针镇定剂,他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冷静。
盛安安听得心里难受极了。
沈越明知道不可能救活施宁,他只是不愿意面对事实。
“他一个人在里面坐了很久了,一句话都不肯说,我们都问不到他话。”警察是为难的。
“我进去看看。”盛安安道。
席九川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他低声和盛安安说:“安安,你先进去,傅老给我电话了,他那边应该是知道了沈越的事情。”
“嗯。”盛安安颔首,而后,她轻轻推开停尸间的门。
阴凉的冷气迎面吹来,夹带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施宁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以及沈越的外套。
沈越就坐在旁边,眼神空洞,浑身都沾上施宁的血。
盛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和沈越一样,她也难以接受施宁的死。
人心是肉长的,越是了解施宁悲惨的过去,盛安安就越是不能释怀。何况,沈越和施宁共处过一段时光,他只会更加难受。
“我对不起施宁。”静默了良久,沈越终于肯说话。
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在撕扯喉咙,艰辛而苦涩:“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什么都没有帮到她,还害她为我搭上一条命。”
沈越沾满血迹的双手,不停绞拧着,他痛苦的垂下头,血手捂住脸庞,眼泪渗了出来,“我就不该出现在那里,施宁是因为我才被叶烟把持的,是我自以为是连累了她。”
“不,是我的错。”盛安安纠正沈越,“叶烟由始至终都是冲着我来的,原本是我跟她的恩怨,施宁是无辜被胁迫的。”
“可是,是我没有早一点发现她的难处。”沈越自责难当。
他始终认为是他害死施宁。
他没有发现施宁被人胁迫,她总是在强颜欢笑,又经常一个人偷哭,这明明是施宁的求救信号,可是沈越却视而不见。
他痛恨自己的愚钝无能。
最后,他甚至把施宁推开,打算以后都不会再见她。
他想用钱打发施宁,连同打发施宁对他的心意,这样自私又混蛋的他,施宁不但没有怪他,还在危险之中用命保护他。
他何德何能?
沈越第一次彻底意识到自己有多软弱无用。
他的天真,所谓的善良不过是让人利用的弱点,他谁都救不了,还害了身边的人。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如果不是施宁,死的人就该是他。
一条性命和鲜血淋漓的教训,沉甸甸的压在沈越身上,击垮了他最后的天真。
沈越一直捂着眼,浑身颤抖。
盛安安不忍心看下去,站起身道:“我去给你买瓶水。”
她刚要走,沈越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问:“安安,把叶烟的事情告诉我。”
沈越双眼沾了血,黑红阴森,盛安安好像在他眼中看到冰冷的杀意,她愣了下,随即沈越更加用力的握紧她的手,问:“我想知道叶烟背后的推手是谁?”
叶烟已经死了,可是整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仅凭叶烟一个人,是做不到有那么多帮手的。
沈越知道,叶烟背后有幕后者。
这个幕后者,是谢怀瑾,盛安安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沈越。
“你想做什么?”盛安安问。
“我不能让施宁白死。”沈越道,他似想通了什么,站了起来走向施宁的尸体,他先用手帕擦一下血污的手,然后抚摸施宁僵冷的脸,“我要带施宁回去,她一直想跟在我身边,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然后,沈越微微侧过脸,对盛安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