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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往黑暗处藏了藏,当作没听到太子妃的怒喝声,继续盯着周围,以防海寇被太子妃的声音吸引过来。
面对难得动怒的太子妃,素来嚣张的太子爷垂头丧气,像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是恹的。
他又惊又慌,还有些怂怂的。
太子妃生起气来好吓人。
他弱弱地道:“阿识,别气了,孤知道错了,孤以后都不会这么干。”
“不,你以后还会这么干的。”裴织笃定地说。
秦贽:“……”有个太了解自己的太子妃,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裴织披头盖脸地将某位太子爷训斥一顿,看他恹恹地缩在那里,高大的身躯都矮了一大截,突然又有些想笑。
其实她也不是想发脾气。
只是实在太过担心,加上先前见他精神力失控,就忍不住发脾气。
这会儿所有的火气朝太子爷发完,脾气也顺了,终于心平气和。
秦贽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他本人还没反应,精神力已经亲亲热热地去勾搭太子妃的精神力,将之紧紧地缠住。
“阿识,别气坏身体,孤会心疼的。”
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搂住她,见她没有拒绝,胆子又大起来,将人搂到怀里,一边自省一边安抚她。
总结起来,就是太子爷已经知道错,但下次他还会这么干,只是会小心一些。
裴织摸摸他还有些苍白的脸,笑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殿下还干这种事,我还会像这次,直接跟过来。”见他神色一顿,她故意问,“怎么,殿下不希望我来?”
“没有,没有!阿识你这次来的时机正好。”
这话倒是真心的,秦贽也没想到她到来的时机会这么好,在他埋伏岛上的几位当家时,她正好带人打过来,吸引山下那些海寇的注意力,也绊住了海寇的脚步,没让他们过来支援大当家。
裴织笑了笑,她当然是掐着时间来的。
不过这话就不必说了,反正这位太子爷事后也会发现。
接着她询问岛上的情况,得知他已经解决完海寇岛的三个当家和军师、骨干――算是一窝揣了,剩下的海寇不足为虑。
这也是秦贽的打算。
先将岛上最有威望的海寇头子处理掉,剩下的都是杂鱼,就算他们组织起来反抗也无济于事,只要等到天亮,这座岛仍是会面临灭顶之灾。
只带二十余人就敢闯海寇岛,这位太子爷的行事确实胆大包天,但只要听过他以往做的事,就发现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裴织伸手捏捏他坚毅性感的下巴,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干这种事?”
秦贽垂下眼睑,偷偷觑她,小声地说:“听暗卫提过,孤以前常去边境,北缰和西南战场都待过。”
裴织并不意外,想想以前这位太子深居简出的传闻,可不正是昭元帝特地为他营造的形象。
见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过来,裴织也没在这里多待,打算趁着天亮之前,多杀几个海寇,稳住岛上的情况。
两人从房间里走出去。
暗卫主动将他们的武器送过来。
秦贽看到裴织手中那把暗红色的剑,从剑上冲天的血腥气中可以知道,这剑并不是天生就是红的,而是被血染红的。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染红一把剑?
看剑上的血渍,有些还是新鲜的。
他看向送剑过来的暗卫,暗卫无视他的视线,默默地退下。
太子爷下颌微抽,很好,看来这些暗卫也懂得现在谁是最大的主子了――太子妃现在确实比较大。
见暗卫没敢当着太子妃的面理自己,太子爷也不在意。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阿识,这把剑怎么是红色的?”
“因为被血染红了。”裴织随意地回答,当着他的面挽了个剑花,剑上残留的血珠子飞溅出去,落到前方半丈外的草地上。
秦贽:“……”这答案让太子爷有些不适。
他们开始往海岛热闹的地方疾行。
暗卫们潜伏在暗处,看着仿佛只有两人行动,其中一个还是身姿纤细单薄得弱不禁风的那种。所以当海寇跑过来,看到他们两人时,发现不是岛上的人,狰狞着脸,凶神恶煞地杀过来。
跑过来的海寇共有十人。
十人对上两人,俨然就是碾压式的。
秦贽正欲将裴织挡在身后,哪知道她比自己更快地上前,一剑就削掉最前面那海寇的脑袋。
太子爷:“……”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暗卫不敢和他说实话。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谁会知道太子妃竟然如此凶残?
她就像一位身经百战的杀神,但凡视线里出现的生物,都难逃她的追杀,明明也不见多凌厉冷酷,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地取人首级。
她用的都是杀人的招数,没有丝毫花哨可言,简单利索,一击毙命。
就连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将士,也无法像她这般须臾间取人首级,轻松自如,仿佛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秦贽的恍神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加入战斗。
两人的实力都不俗,并未等暗卫出手,就已经将这一波海寇解决。
解决完海寇后,两人站在那里,都没有说话,一时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喧闹声,越显此间的寂静。
裴织抖掉剑上残留的血渍,她的神色很平静,平静中透着一股恬静安然,仿佛刚才她只是随意弄死几只小虫子,而非是砍了海寇的脑袋。
这是秦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裴织。
他记忆里的阿识,从来没有露出过这般矛盾又可怕的一面。
明明在杀人,却仿佛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这才是最可怕的。
突然,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那是他们新婚之时,她每晚都会惊醒,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头……
当时他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她在找武器。就算在睡梦之中,她都会防备着这个世界,防备着潜在的危机。
两人之间的沉默仿佛只是一瞬间,仿佛又过了许久。
秦贽开口打断此间的寂静,他的声音嘶哑,“阿识,你以前是不是过得很苦?”
裴织诧异地看向他,“殿下想问的只是这些?”
秦贽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心口突然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
谁都不是生来就是强大的,正如他自己,如果不是饱受头疾之苦,被父皇送去边境磨砺,他也不会有这胆识和能力连夜闯进海寇岛。他成长的过程中经历的艰辛和痛苦,还有累累伤痕,才铸造成现在的他。
她亦是如此。
明白这点,他的心脏揪紧,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
裴织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殿下,咱们走吧,天还没亮呢。”
秦贽轻应一声,在她转身时,突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抱住。
“殿下?”
他低声道:“阿识,让孤抱一下,抱一下就好。”
裴织动作一顿,她微微垂眸,唇角含着笑,柔声说:“殿下,我身上都是血腥味,是不是很难闻?”
“不难闻的。”他的声音沙哑,“孤身上的味道比你还重,孤还在海里潜伏了大半天,又躲在树林里,身上的味道比你还重。”
裴织噗哧笑出声,微微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夜空。
今晚没有月亮,却难得有星子点缀夜空,星子闪耀,星辰的光在她眼里折射,让她漆黑的眸子里碎落了星光,璀璨灿烂。
第 174 章(太子的侧妃。。。)
天微微亮时; 几艘大船从海面破开浓雾而来。
岛上的海寇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不是一些毫无抵抗之力的老弱病残,就是被海寇掳到岛的无辜之人。
那些被无辜抢到海寇岛的人早在听到海岛的动静时,就及时找地方躲起来。
有些具有血性的; 甚至趁机组织周围的同伴一起反抗海寇; 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这也是海寇能被清理得如此迅速的原因。
早在天亮之前; 海寇的抵抗力已经越来越微弱; 有些海寇已经完全丧失意志,不用侍卫动手; 就自己主动地投降; 甚至找来绳索自己将自己绑起来; 以示臣服。
对于这些人; 侍卫们没有动手杀他们,而是将他们驱赶到一间空房子里,从外面锁起来。
如秦贽预测的那般,岛上的几个当家和军师、骨干等被一窝揣后,没有一个身份相当的人出来统领; 海寇就像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就算裴织他们没有过来; 凭秦贽一行人也能解决; 只是会消耗不少时间; 危险性也增加不少。
当那几艘大船破开浓雾而来; 那些鏖战一晚的普通人都以为是海寇的援军,顿时一惊。
他们知道海寇岛之间互相有联系; 就算是彼此仇视的,在关键时候也会联合起来; 一起抵挡来自大禹军队的围剿。
一但某个海寇岛出事,其他海寇岛若是得到消息,定会过来支援。
并非是海寇好心,不过是彼此利益相同,同时也想趁机占些好处。
若是某个海寇岛被围剿,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这是所有的海寇都不愿意见到的事,在对抗大禹军队之事上,他们都会极为上心。
贺诚明也担忧不已。
忙碌了一个晚上,他虽然又累又困,但精神还算不错,而且他知道,这次他和海寇撕破了脸,如果不能完全毁灭掉这座岛,迎接他的将会是死亡。
他在海寇岛挣扎苟活了这么久,自然是不想死的,他还要完成亡母的遗愿,离开海寇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直到那些船抵达海岸,浓雾散去,看清楚船上的大禹海军的标志时,贺诚明紧绷的心徒然落了下来,尔后双腿一软,跌坐于地。
其他那些愤起反抗的普通人反应和他都差不多。
等他们看到大禹的军队从船上下来,一群人不禁痛哭出声,然后又哭又笑的。
他们终于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