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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绢离开,威远侯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老夫人正要歇下,听说他来,有些不耐烦,朝陈嬷嬷说:“你告诉他,我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过来。”
陈嬷嬷应一声,掀帘子出去。
一会儿后,陈嬷嬷回来,无奈地说:“老夫人,侯爷说有很重要的事与您说,是事关四姑娘的。”
心下暗忖,看来侯爷也知道老夫人不待见他,才会特地抬出四姑娘。
老夫人只好重新换上衣服,额上勒着宝蓝色的额帕,上面镶着枚指拇大小的祖母绿,走出内室。
威远侯坐在偏厅里喝茶,见母亲出来,赶紧起身问安。
老夫人坐下,摆手道:“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母亲,今儿绢姐儿几个是不是出门上街玩耍?”威远侯没有直奔主题,先是询问这事。
老夫人捻着佛珠,神色平淡,“她们姐妹几个今日休息,我让她们去街上顽,顺便买些衣服首饰。怎么,难不成她们在外面遇到什么事?”
作父亲的除了宠爱一个庶女,对其他子女都不甚关心,老夫人只能自己多关心,省得裴家子孙离心,都被他作没。
威远侯装作没听懂母亲的暗讽,陪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听说,织姐儿和三皇子今儿约在四物书阁见面……”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砸来的茶碗打断。
威远侯敏锐地侧身,避开茶碗,不过仍是被弄得有些狼狈。
不待他开口,老夫人已经中气十足地大骂,“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说我的阿识和三皇子私相授受?有你这样作大伯的吗?还没查清楚事呢,就来污蔑侄女!”
“我没有,母亲,您误会了!”
威远侯好生赔不是,生怕将老夫人气得狠,跑进宫里和太后告他不孝。
见老夫人仍是气怒难平,他小心地说:“母亲,我也是将织姐儿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的,二弟和二弟妹不在,少不得要为她的婚事担忧……”
“免了!”老夫人打断他,“与其去关心隔房的侄女,不如多关心绣姐儿他们,绣姐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她最看不惯这儿子将裴绢当宝贝,其他的儿女都是草。
老夫人也不是要打压一个庶女,但儿子如此偏宠一个庶女,其他儿女并不怎么上心,却是太过份了。
威远侯尴尬地笑了下,“我也关心绣姐儿和珏哥儿他们的……”
老夫人重重地哼一声,“既然关心,等月末珏哥儿他们回来,你这作父亲的便拿出行动,别光说不做。”
见老夫人终于敛下怒容,威远侯方才道:“母亲,织姐儿的亲事,你是怎么看的?再过三个月,绣姐儿和织姐儿都要及笈了。”
在大禹朝,女子及笈后便可以说亲。
裴绢在年前举办了及笈礼,过完年后,威远侯让夫人给她相看亲事。
只是相看好几家,威远侯都不甚满意,觉得那些对裴绢有意向的不是勋贵府的嫡幼子,就是庶子,没得委屈爱女,他更想让爱女嫁过去就是长房长媳,将来能继承更多家产,主持中馈,衣食无忧。
老夫人目光沉沉地看他,“你怎么看?”
“这……”威远侯有些迟疑,“母亲,织姐儿虽然是我们裴家的姑娘,但她还有外祖父在呢。”
考虑儿女婚事,少不得要综合各种因素,有一个作尚书的外祖父,是裴织婚姻的最大助力,甚至可以让人忽视她丧父丧母之女的身份。
老夫人神色淡然,“反正我的阿识已经没了父母为她打算,只能依靠她的外祖父。她的婚事,还是要岑尚书说了算。”
威远侯面露尴尬,却无法反驳。
毕竟是隔房侄女,他确实不怎么关心他们的婚事,自己的儿女都关心不来。
二房的姐弟俩有一个做尚书的外祖父,侯府明智地不插手他们的婚事,这也是两府心照不宣的约定。
不过裴织到底是他们裴家的姑娘,若是她成为三皇子妃,也是裴家的荣耀。
“母亲,若是织姐儿能嫁给三皇子……”
老夫人捻着佛珠,沉着脸没吭声,见状,威远侯心中大定。
原来三皇子真的相中他们府里的四姑娘,这是好事啊。
老夫人如何没看到他脸上的高兴,冷声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成与不成,还要看岑尚书的决定。”
其实按老夫人的意思,她是不愿意裴织嫁入皇家的,不愿她搅入皇室纷争中。
随着宫中的皇子们年纪渐长,少不得会为那位置争斗不休,连累的还不是皇子们的妻子和妻族?
可如果三皇子执意要娶,皇帝赐婚,他们根本没办法拒绝。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宫门下钥前,三皇子回到宫里。
宫里的皇子们都没有成家,按祖训,自然也不能出宫建府,如今所有皇子都是住在宫里。
去给梅贵妃请安的路上,三皇子遇到迎面走来的二皇子。
不同于三皇子的温文尔雅,二皇子是个英气勃勃的英武少年,平素喜欢和宫里的武师父学习,学到不少拳脚功夫,骑射是皇子中最好的。
“二皇兄。”三皇子上前行礼请安,笑容温和。
二皇子秦赞停下步伐,上下打量他,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三皇弟,你今儿出宫去会佳人了?”
三皇子只是微微一笑,“皇兄何出此言?”
“也没什么,不过是听到一耳朵,可能是听错了罢。”二皇子随意地说,想到什么,笑了下,“听说威远侯府的四姑娘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也不怨三皇弟惦记。”
皇宫里其实没什么秘密,特别是皇子们还没出宫,做得再隐秘,仍是会露出些许端倪。
三皇子眉头微拧,虽然早已预料瞒不住,可被他这么直白地提出来,仍是有些不高兴。
这时,二皇子凑近他,眼里是明晃晃的恶意。
“三弟,我不得不提醒你,威远侯四姑娘可是那位惦记的,你竟然敢趁他昏迷不醒时先行下手为强,就不怕他醒来后,抽你一顿?”
他紧紧地盯着三皇子,看到他瞳孔深处的变化,不禁笑起来。
还以为真有那狗胆子和那位抢人,没想到还是怕的。
二皇子哈哈一笑,大步离开。
三皇子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的身影,目光穿过宫墙,看向东宫的方向。
自从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后,太子一直没有露面,不过因为有皇帝在朝堂上镇着,就算太子不露面,也没有朝臣敢说什么。
甚至连消息都没传出去。
三皇子敛下眸子,朝梅贵妃的钟粹宫而去。
第 8 章(都扎堆着来。。。)
过了几日,裴织收到三皇子派人送过来的几本游记。
这事并没有瞒着威远侯府的主母,毕竟外面送进来的东西,还要经过府中主母的眼,省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送进府里,万一污了府中姑娘的眼怎么办。
威远侯夫人听说是三皇子送给府里四姑娘的,不禁有些惊讶,她从未听说裴织和三皇子有什么联系,也未曾从丈夫那儿得知三皇子对裴织有什么心思。
威远侯夫人的神色微微沉了沉,让人将三皇子送来的东西送到秋实院。
同时吩咐周围的下人,“这事别往外传,连姑娘那边也不用说。”
在场的丫鬟婆子纷纷应是。
秋实院。
芳草接过婆子送过来的枣红色漳绒的檀香木匣子,走进房里。
“姑娘,这是大夫人让人送过来的。”
裴织倚在隐囊上,边吃丫鬟切好的水果边看书,朝她道:“是什么?你打开看看。”
芳草打开匣子,便见里面用防潮布包着几本书,她拿起来看罢,朝裴织笑道:“姑娘,这是记载西南的游记,还是精装版的,外面可买不到。”
因裴织喜欢看话本和游记,秋实院的丫鬟们对这方面也有些了解。
裴织动作一顿,看向匣子里的五本西南游记,心知这是三皇子送过来的,速度倒是快。
“先收起来吧。”
闻言,芳草、芳菲都奇怪地看她一眼。
“姑娘,您不看吗?”
她们家姑娘很爱看游记,她们这些丫鬟也跟着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去到那些地方,但通过这些游记了解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五本游记都是记录西南一带风俗民情和地理的,大禹朝的西南对京城的人来说神秘,很少能买到西南一带相关游记呢。
“先不看。”
裴织头也不抬地说。
丫鬟们见状,没再说什么,将这五本游记放回匣子里,放到博古架上,等哪天姑娘想看就拿过来。
转眼到月底,在骊山书院读书的侯府三位少爷休沐回家。
侯府有七位少爷,大少爷、二少爷和三少爷在骊山书院进学,四少爷、五少爷和六少爷都在裴家族学,最小的七少爷则在岑尚书府的岑家族学。
骊山书院在骊山,距离京城约莫大半日的路程。
距离虽不远,来回也要花一天半时间,所以府里的三位少爷都选择月末回府,在府里休息两天。
大少爷裴安珏是长房嫡长子,也是侯府寄予厚望的长子嫡孙。
二少爷裴安玺是三房嫡出,三少爷裴安莹是大房庶出。
三位少爷归家,第一时间来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高兴地打量几个孙子,含笑询问他们在书院的情况,得知他们这次在月中书院的小测时,都得夫子的夸奖,更加高兴。
说话间,府里的几个姑娘们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大哥!”裴绣高兴地朝大少爷裴安珏叫道,又朝剩下两个叫“二哥、三哥”。
裴绮也高高兴兴地过来,拉着裴安玺不放,撒娇地说:“二哥,你这次回来,可有给我们带什么礼物?”
三位少爷也朝妹妹们含笑打招呼。
裴绢坐在窗前的榻上,打量府里归来的三位少爷。
她在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