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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这当父皇的不好,没有想到这点。
昭元帝越想越自责,竟然忽略了儿子的病情。
秦贽:“……您到底看到什么?”
昭元帝再次叹了一声,委婉地将自己的猜测与他说,柔声道:“贽儿不怕,朕会让太医给你开一些不会伤身体的药,等太子妃怀孕后,你的身体就会好了,不用吃药也很能行……朕都能行,就不信朕的儿子不行。”
秦贽:“……”
终于理解皇帝在说什么的太子爷顿时想掀桌。
昭元帝极有先见之明地按住榻几,温和地说:“贽儿别生气,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父皇不会告诉别人的……”
“父皇,您能闭嘴吗?”秦贽真是被气得不行,“孤哪里有不行?孤昨晚和太子妃圆房了,这是千真万确!”
昭元帝惊讶地看他,“真的?”
“孤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你!”秦贽就差赌咒发誓,让太过关心他的老父亲知道,他真的很正常,很行的。
太子妃都被他弄得快要下了不床呢!
昭元帝见状,自然是相信太子的,只是……
“孤的太子妃是个坚强的,就算身体不适,她也不会表现出来。”秦贽骄傲地说,斜睨着他,“太子妃可不是后宫那些女人,动不动就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三更半夜的还将您叫过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您是太医呢。”
昭元帝:“……”
回想今日见太子妃的几面,昭元帝终于相信太子妃是个面上很能装的,竟然能若无其事地装了一天,宫宴结束后,她和太子扶着太后回慈宁宫时,看起来还是精神熠熠的,看着就有活力。
昭元帝暗暗摇头,朝太子道:“原来如此,那朕便放心了。”
皇帝终于放下一块心病,也有心情和太子说笑,“其实这事也不怪朕误会,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孤哪里作了?”秦贽不接受他的污蔑,就算是父皇也不能污蔑他,“孤头疼得要死,哪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何况他心里早就有一个人,哪里看得上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自然也没什么想法。
昭元帝道:“那朕比你好,朕以前虽然也头疼,但能力还是很强的。”
对此,昭元帝十分骄傲,果然儿子没老子强。
秦贽:“……”
第 69 章(归宁)
裴织没管太子去找皇上说什么; 她累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惯用的丫鬟还没进宫,由锦云伺候她洗漱沐浴,多少有些不习惯,特别是沐浴时; 看到守在旁边的一群宫人; 盯着自己的身体; 不放过一寸地方;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锦云笑问道:“夫人; 可是要奴婢为您搓背?”
“不用。”裴织道,“你们在屏风那边守着。”
东宫的宫人也没摸清楚未来太子妃的脾气; 不好冒然行事; 俱是温顺地应一声; 退到屏风后。
没有人盯着自己看; 裴织的精神松快许多。
她实在累得不行,没有泡太久,随便洗了洗,很快就从半人高的沐桶里爬起来。
锦云拿着大巾子过来裹着她,为她擦干净身上的水; 伺候她穿上衣服,旁边当助手的宫女们都是垂着眸; 不敢看她; 脸蛋悄悄染上红晕。
她们虽然是未经人事的宫女; 就算再不懂; 看到太子妃身上触目心惊的痕迹也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从净房出来后,一股狂风呼啸而过; 窗棂啪啪作响。裴织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暗下来; 廊下挂着的灯笼被宫人点亮,洒下一片淡淡的光芒,驱散了几分浓重的夜色。
东宫实在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人走动。
裴织颇有些不习惯,在威远侯府时,虽然府里的下人也很安静,但她们的安静是恪守规矩,规矩之外又夹杂着些许活泼的喧闹声。
不像东宫,那是一种窒息般的寂静,所有的宫人走动时都是尽可能地屏着呼吸,仿佛生怕呼吸大一些,冲撞了主人一般。
东宫这样的气氛应该不是一时形成的,而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裴织想到那位太子爷以前的精神力不稳定,对东宫现在的情况倒也没什么意外。
坐在窗边的暖炕上,裴织手里拿着两颗硕大的夜明珠把玩,听着外面穿堂而过的风声,不禁昏昏欲睡。
屋里还有其他人的呼吸声,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松地陷入沉睡。
裴织打了个哈欠,朝屋子里伺候的宫人道:“我去歇息了,你们下去罢。”
锦云:“……夫人,您要等殿下回来吗?”
“不了。”裴织下了暖炕,趿上一双软布鞋,“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我先去歇息。”
她也没说若是太子殿下回来,让人叫醒她之类的,就这么转回内室。
锦云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跟着她进入内室。
因时间尚早,加上太子殿下还没回来,屋子里伺候的宫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歇息,还没有铺好床、暖好被窝,这会儿都有些忙乱。
锦云带着宫女床铺好,将准备好的汤婆子塞进被窝里暖床,直到被褥暖得差不多,将汤婆子悉数撤下。
裴织终于躺到温暖的被窝里,舒服地舒展身体。
“行了,你们都下去罢,不用在屋子里守着。”她朝宫人道。
锦云神色微动,嘴里应一声,带着伺候的宫女顺从地退下,将门掩上,自己守在门外的扇前。
私人的空间里终于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裴织紧绷的精神放松,将脸埋在枕头里,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锦云坐在扇前,等了约莫一个半时辰,终于见到太子殿下回来。
让她惊讶的是,太子殿下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点心的食盒,看这食盒,似乎是从皇上那儿带回来的。
难道皇上又吃到什么美味的点心,忍不住赏太子一份?
锦云过去行礼,“殿下,您回来了,可是要沐浴更衣?”
秦贽看了眼内室关着的门,问道:“太子妃呢?”
“太子妃先前歇下了。”锦云说着,飞快地看了太子一眼,像是怕他生气。
秦贽听罢,看向手中的食盒,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锦云目送他离开,一时间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因太子妃没有等他、早早歇下生气。
按照规矩,新婚一个月内,太子都要在太子妃的寝宫歇息,太子妃理应等太子回来再歇息的,可是看太子妃好像没当回事……
广阳殿是太子歇息的寝宫,与太子妃的寝宫――福宁殿相隔一条回廊,距离十分近。秦贽回到广阳殿,伺候的内侍赶紧为他准备洗漱沐浴的水。
何总管听说太子刚去福宁宫就走了,同样摸不着头脑,赶紧去找太子殿下。
“殿下,您今晚在哪里歇下?”他小心翼翼地问。
秦贽看他一眼,凤目冷冷的,像在看一个蠢货,“孤自然是在太子妃那儿歇息。”想到什么,他又说,“明儿你们将孤的东西都搬到太子妃的寝宫里。”
何总管总算是明白了,殿下这是以后都要在太子妃那边歇息。
秦贽在广阳殿洗漱沐浴,换上干净的衣服,转去福宁殿。
见到他过来,锦云有些傻眼。原来太子殿下回广阳殿,只是去洗漱更衣的吗?福宁殿其实也备着太子的衣物和一应用品,只是数量不多,方便太子在福宁殿歇息罢了。
秦贽朝行礼的宫人摆手,让她们别出声惊扰太子妃歇息,抬脚走进寝殿。
直到他消失在门外,锦云起身,盯着那扇,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会先去广阳殿洗漱,原来是怕打扰到太子妃。
看来太子殿下不仅没有对太子妃早早歇息之事生气,甚至还颇为纵容。
明白这点后,锦云心里暗暗决定,日后伺候太子妃要更加上心。
裴织睡得迷糊间,感觉到有人钻进她的被窝里,将她搂住。
意识瞬间清醒,身体一动,就被人紧紧地搂着。
“阿识,别动……”
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后,她放松身体,充满睡意的声音道:“殿下,你回来啦……”
秦贽嗯一声,让她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一条长腿甚至过分地搭在她身上,将她压得实实的。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侧,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女儿家的清淡甜香格外的迷人,让他有些痴迷,唇瓣轻轻地在那柔嫩的肌肤上蹭着。
裴织虽然不习惯被人这般搂在怀里,却也没反对。
只是,在发现那位太子爷身体的变化,她马上道:“殿下,我很困……”
“嗯,你睡吧,孤不做什么。”秦贽也知道她昨晚和今天都累惨了,并没有被她那精神熠熠的样子骗到,反而十分心疼。
裴织等了会儿,确认他真的不做什么,重新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稳起来。
秦贽听着她安稳的呼吸,也慢慢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至于身体某个地方撑得难受,直接无视它,让它自己消肿便是。
这一晚,裴织休息得还算好。
虽然总是断断续续地惊醒,又强迫自己重新入睡,但到底那位太子爷没有闹她,身体还算是得到足够休息时间的。
天微微亮,裴织再次醒过来。
这一回,她没有强迫自己入睡,就着窗外的光亮,猜测时辰。
她微微一动,秦贽也跟着醒过来,将她翻了个身,低头就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唇瓣沿着额头往下……
裴织赶紧捂着脸,“我还没洗脸漱口……”
“孤不介意!”他拿开她的手,继续亲。
“我介意!”裴织在喜欢的男生面前也是爱美的,脸都没洗,哪里好意思让他亲。
她不给亲,太子殿下反而越是要亲。
两个人在昏暗的帐幔内闹了一通,衣衫凌乱,直到宫人在外面大着胆子提醒,裴织窝在男人怀里,软软地说:“殿下,今日要回门呢。”
秦贽一只手紧紧地揽着她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