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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尽！�
第1460章 身份之疑
书房内。
欧阳尚的一番话，并没有出乎楚凡所料。
实际上，从计划之初，这便是楚凡设想的最好结果。
毕竟他的确利用了城防军，若非是城防军大规模出动击杀那假孙正天，只怕正主也不会如此轻易相信他们中计，从而借机溜出西荒城。
按照欧阳尚的说法。
抓捕孙正天一案，便算是彻底结束了。
偌大的名声，自然是落到了城主府的头上，而执法司则秘密押送孙正天前往总司，如此一来，任务完成，功劳自然也算捞到了。
两家都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明明是你万般设计才抓获孙正天，如今这名声让黄亮得去，你可有不满之处？”
缓身坐到书桌后，欧阳尚看着楚凡又问道。
这一次，欧阳尚似乎颇有些好奇楚凡的答案。
毕竟击杀麟山七狼之首，这等名声可是多少人想求都得不到的。
“不过只是些虚头巴脑的名声罢了，又不能当饭吃，再者说若连这点都舍不得给，那梁成嗣岂不是得把我给吃了。”
坐在一旁下首位，楚凡笑着回答道。
见楚凡回答的如此随意，似乎果真并不在乎这一点，欧阳尚点了点头，而后便是一笑。
“那现在总该说说吧，这孙正天金丹大圆满境的修为，而且还服用了豹胎丹这等邪丹，你又是如何将他重伤的这等伤势，一般人可做不到。”
欧阳尚看着楚凡一笑，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儒雅，只是那不经意间的目光，却是让楚凡心头一凛。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楚凡倒是没有想到，这欧阳尚眼力如此了得，竟然连孙正天服用过豹胎丹的迹象都看出来了。
以孙正天的实力，再加上豹胎丹这等邪丹，除非是像欧阳尚和梁成嗣这等元婴高手，否则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轻易将孙正天这等老狐狸拿下。
而且，欧阳尚还观察过孙正天的识海。
也正是因为发现对方的识海空间碎裂，他才会如此震惊。
这等手段，别说是寻常元婴修士，就算是他也万万做不到。
“如果我说不是我所为，司主可信？”
感受到欧阳尚的目光一直在悄无声息的看着自己，楚凡苦笑一声，耸了耸肩道。
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怕是瞒不了了，从他击败吴勇的时候，只怕欧阳尚便已经对他的实力有所怀疑了。
“我对执法司的事情并不上心，不过这并不是你可以隐瞒我的理由，就算我不计较，这件事情若上报总司，必定也会为你请功，到时候按照规矩，总司也一定会核查你的身份。”
欧阳尚语速不缓不急，这番话出口后，霎时是让楚凡面色一变。
是的，欧阳尚所说，却是他从一开始便忽视的一点。
一旦这件事情上报总司，总司必定会核查，到时候知晓这孙正天是被一个小小队正所抓，你说总司的人会不会对此事好奇？
而一旦总司有人对楚凡感兴趣，到时候追查楚凡身份来历一想到这里，楚凡脸上一双剑眉忽然紧皱。
“看看这个吧！”
也就在这时，看了一眼楚凡脸上的表情，欧阳尚伸手端起茶杯，却也是挥手将桌上的一封密信扔向了楚凡。
“这是？”
接过密信，楚凡神色微顿，眼中冒出一丝疑惑。
不过既然是欧阳尚所说，楚凡倒也不多疑，随手将其拆开。
密信之中，大概有三四页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内容，而当楚凡看清楚这些内容时，整个人脸上表情霎时一沉。
“你太小看执法司了，你以为执法司就你看到的这点实力吗？
若真如此，那执法司代替天子坐镇天下，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欧阳尚微微啜了一口茶水，拂去茶面上的茶叶，随即瞥了一眼楚凡所在道。
这密信中的内容并不少，几乎是事无巨细的将楚凡来到西荒城这段时间的所有作为都一一记录。
甚至还有不少是从孙武威爷孙口中打听到的。
爷孙二人从天荒山脉救了昏迷不醒的楚凡，再到楚凡出手杀了贺牛等人，最后进入西荒城，结识周云涛，加入丹师殿一切的一切，但凡是楚凡所行之事，几乎都被记录在案，所以这其中多有推测之言，但让楚凡惊讶的是，这些推测竟然大多都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在这西荒城中，执法司竟然拥有着一套足够隐秘的情报系统。
这情报系统，甚至连楚凡都半点不知。
“但凡想要加入执法司的，必须都得查清身份来历，须得是我大夏皇朝的人方才行，当初我让你加入执法司，确实怀疑过你另有图谋，甚至有可能是邪道派来的探子。”
欧阳尚说着，放下茶杯看向楚凡又道：“不过钱大为如此担保你，而我又观察过你行事确实不像邪修做派，便放心了几分。”
欧阳尚话音落下，一旁的楚凡则是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所以，你将司主令交给我，是为了试探我？”
对于楚凡之言，欧阳尚微微一怔，不过并没有隐瞒。
“既是试探，也是考验孙正天一案太过蹊跷，想必这一点你也应该清楚，我曾怀疑这件事是有人故意冲我而来，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抓住了孙正天。”
欧阳尚点了点头，意简言赅。
许多隐秘的话他并未说出口，不过相信以楚凡的脑子自然是能猜出几分。
孙正天一案来的实在太过蹊跷，欧阳尚有所怀疑自然是正常的。
楚凡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位究竟在忌惮些什么，不过想来当初将司主令交给自己，只怕也是无奈之举。
不管怎么样，欧阳尚此刻坦白，便是表明了态度。
“只可惜，我虽信你，但总司的人未必会信，而且因为我的关系，只怕总司上面，还会有人故意刁难”书房中，欧阳尚又说道，楚凡听到这话，也是有些意外。
总司会有人故意刁难？
莫非欧阳尚之前在总司之中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第1461章 欧阳尚给的出路
欧阳尚虽没未点破，但楚凡也该猜出了什么。
总之，欧阳尚所说的意思，表示在劝告楚凡，若想保住身份，孙正天此案的功劳，他最好一点也不能沾。
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也架不住有小鬼作祟。
再加上楚凡本就不是这昆墟界的人，更不是欧阳尚口中大夏王朝的人，一旦被查出身份有疑，只怕别说功劳，连楚凡自己都得被牵连进去。
据说前些年，便有邪道高手秘密潜入执法司内，导致某城执法司在一次行动中近乎被邪道众人全歼。
自那件事后，执法司用人便一向严谨，身份核查更加严厉。
像楚凡这样身份来历不详的，只怕别说请功，第一时间便会被有心之人注意到，抓去审问。
欧阳尚对楚凡所说的话，便是这般意思。
楚凡听懂后，亦是沉默了下来。
照这么说，敢情自己千辛万苦去抓这孙正天，却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你放心，这功劳我自也不会白要你的。”
似乎看出楚凡心中所想，欧阳尚伸手从袖袍中又取出了一封密信，并且递出了一件东西。
一柄断成半截的断刀，只剩下刀柄部分了。
“此刀是我一位故人之物，也算是他和我之间的信物，你拿着这封推荐信和这信物前去稷下学宫找陈行道，想必以你的天赋，他不会将你拒之门墙的咳咳”少有会说这么久的话，欧阳尚似乎又引动了体内的旧疾，忽然咳嗽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出现了些许紊乱之态。
“司主，你没事吧？”
楚凡急忙上前，伸手将欧阳尚扶住。
而就在他扶住欧阳尚的同时，楚凡整个人脸上的表情蓦然一变。
“司主，你”寻常时候尚未察觉，可就在刚才触碰到欧阳尚的瞬间，楚凡明显是感觉到，身前之人体内，有着一股极其浓郁的死意。
“咳咳我无碍，陈年旧疾罢了，早已习惯了。”
向楚凡摆了摆手示意道，欧阳尚说着，体内便涌出一股力量，将那股死意给压了下去。
虚弱！这一刻，在楚凡的眼里，欧阳尚竟然如同一个病人一般的虚弱。
看着身前之人，楚凡也总算明白为何欧阳尚这几年在执法司中，一直闭门不出，充当甩手掌柜的原因了。
身怀这等重伤，还怎么可能与人动手。
“一个月后便是稷下学宫的入学大比，你持我的信物前去，想必拜入陈行道门下没有问题。”
欧阳尚说着，便示意楚凡将那柄断刃和密信收起。
听得这话，楚凡先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伸手将东西收了起来。
他自然能猜到欧阳尚的用意。
这是在劝楚凡离开执法司了。
是的，不管楚凡是好是坏，孙正天这案子一旦递到总司，必定会有有心之人察觉，到时候追究起来，也一定会查到楚凡头上。
楚凡目前的身份成谜，一旦说不清楚，在执法司中便是重罪一条。
到时候非但无功反而获罪，就算是楚凡实力不浅，在执法司面前，也根本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
为今之计，楚凡最好的选择自然是离开执法司。
当然，欧阳尚也给楚凡指明了一条比留在执法司更好的路。
那就是稷下学宫。
昆墟界中，四大学宫之一的稷下学宫，也是西玄域中最大的势力，天下修行者心中的修道圣地。
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加入稷下学宫，但都受限于资质悟性，连最普通的入学大比都通不过。
欧阳尚倒也并不是不相信楚凡的资质，只是即便通过入学大比，也仅仅只是最普通的学宫学子罢了。
他给楚凡的这封推荐信，若是不出差池的话，可以让楚凡在学宫中的起点，远超常人一大截。
可以说，欧阳尚的这份情，可远比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