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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槐愔认真的看着夏春秋,「如果他想跟我,我希望你放手。」
夏春秋望着他半天,才缓缓开口,「当初要你留在我家你不要,这么多年不见一来就是帮着奶奶找我麻烦,现在连我家里的孩子也要抢,你到底是哪门子的兄弟……」
杜槐愔笑了出来,「那笨小鬼也不见得会走我的路,你干嘛沮丧得这么早。」
夏春秋长叹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他会选什么,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笨。」
「也许吧」杜槐愔起身,「好吧,已经把话说完,我要走了。」
「不送…」夏春秋的语气听来有点赌气。
杜槐愔笑着,「不用送,我自己走,省得你气起来拿扫把赶我。」挥挥手,杜槐愔自己离开。
夏春秋抱着抱枕躺在长椅上,想着陆以洋,想着以后能看到他的时间就更少更少了。
「…笨小鬼…」喃喃自语般的骂着,人还没走,夏春秋已经开始觉得寂寞了。
陆以洋整整思考了一个晚上。
他想着春秋骂他的话,槐愔给他的选择,还有小宛的事。
他走进实验室里,看着他不知道枯掉第几次的豆子,摸摸那些干枯的小豆苗,他觉得非常抱歉。
实验室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
「好!先打扫!」陆以洋振起精神,先从打扫开始,照以前常做的顺序,他把窗帘整个拉开,然后打开窗,扫地、拖地,再来是把桌椅都抹干净。
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松了口气,在以前易仲玮常坐的地方坐下来,最近也很少见到他学长。
恋爱中的人真忙…啊…
还在想着易仲玮,他放眼望向那间对角实验室的窗边,他学长正趴在窗台跟他挥手。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去陪杨学长了。」陆以洋觉得很有趣的用力挥手。
果然是恋爱中的人呀…
感叹着他学长的行为,却也替他开心。
陆以洋笑着,把他的豆子们再全部重种一次,做好记录后他坐下来打开笔电,写了封信给一直没来实验室的顾典恩。
「还有什么呢…」陆以洋想着,也该写封信给教授,然后这星期天回家一趟吧,没去看叔公的话等下他又生气…
长长的吁了口气的时候,小宛从门口走进来,陆以洋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宛时心里的惊慌和害怕,但现在却没有办法放着她不管。
小宛是第一个寻求他帮助的人,也是到目叫为止他唯一没办法帮上忙的。
「小宛。」陆以洋轻唤了声,小宛晃着晃着走到他面前来。
「对不起,我好像都没问过妳…我只顾着考虑自己的想法,只想着我认不认同这种事…」陆以洋停顿了下,觉得有些郁闷,他拉住小宛的手。「我曾经答应过妳,说要送妳回家和妳妈妈在一起,我可以找回妳的头,但是这样的话,妳就得继续轮回,继续去接受惩罚,如果妳不愿意的话,可以和我在一起,不管多久我都会带着妳,绝不会丢下妳不管。」
小宛露出了笑容,「要…和你…在一起」
「是吗,」陆以洋笑着,「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吧,嗯!」
陆以洋笑着,「也不能老把妳放在学校,我会跟槐愔商量怎么办。」
「嗯!」
手机铃铃铃的响起,陆以洋赶忙接起来,「喂,啊、学长?」
陆以洋转头去看另一边的窗,他学长拿着电话跟他挥手。「午饭?好呀,我收收就下去…那你们先去吧,我去餐厅找你们…OK,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陆以洋像往常一样把实验室收好,把窗关上窗帘也拉上,才关灯离开。
「我跟学长们吃饭,妳回温室那里去吧,我跟槐愔商量好就来带妳。」陆以洋吩咐小宛。
「嗯…等你…」小宛回答,摇摇晃的的朝温室走。
陆以洋笑了笑走向学校大门,快出校门的时候有人叫住他。
「陆以洋?」
「啊,」他回头看见叫他的人,一下子露出了笑容,「李嘉恰,今天有课呀?」
「是呀,好难得碰到你。」李嘉怡笑着,红润的脸色让她看起来精神气色都很好。
「是呀,妳看起来很好。」陆以洋由衷的替她能走出这段伤痛而开心,李嘉怡笑了笑,套着七公分高跟鞋站在陆以洋面前足足高出他一个头左右,也因为身高差的关系,陆以洋注意到她用条银炼系在颈间的戒指,跟高晓甜那个款是一样的。
「这个是…」陆以洋迟疑了下,「TIFFANY吗?」
「对呀!」李嘉怡开心的笑了起来,勾起颈间的戒指秀给陆以洋看,「我替那个笨蛋买给我自己的。」
陆以洋露出苦笑,「妳一辈了都不打算忘记他吗?」
「忘不了吧…」李嘉怡摇摇头,但马上就扬起振作的笑容,「不过这不表示我没办法接受别人。」
她握着颈间的戒指,笑得很甜蜜,「只是在我能接受别人之前,至少让我有个东西来纪念他,这是他答应要送我的。」
陆以洋看着李嘉恰,很诚心的开口,「李嘉怡,妳会幸福的。」
「当然,我现在就很幸福。」她笑着紧握她的戒指。
随着钟声响起,李嘉怡尖叫了起来,「啊!我有课,下次见了!」
「拜!小心点呀…」看李嘉恰踏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奔跑,陆以洋都替她觉得紧张。
想起李嘉怡刚刚幸福的脸,陆以洋有掉泪的冲动,在不幸之后,所有的快乐回忆都会变得悲伤,但她把所有的悲伤都化成幸福。
刘育良,你老婆真的很赞呀…
深吸口气,陆以洋抬头望着艳蓝色的天空,想起那天那个断了线的风筝。
想起他那天下定决心要帮助往生者和因为失去至亲而哀伤的人们,然而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他似乎已经偏离了他最初的决定,只顾着拘泥一些无意义的观念和想法。
也许在生者的心情和死者的意愿之间会有冲突,但怎么去平衡跟判断应该就是他往后要学习的事。
陆以洋迈开脚步向前走,他想,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已经知道他该往哪条路走。
夏春秋闷了一个下午,等下班回家,一打开家门就闻到非常香的味道。
啊……那笨蛋回来了…他走进厨房,陆以洋一边哼歌一边煮菜,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陆以洋一转头就看见夏春秋盯着他,差点把手上的菜摔满地,「你、你你回来啦…哈哈哈吓我一跳。」
夏春秋也没说话,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菜放在桌上。
「…谢谢。」陆以洋笑了起来,继续把手上的菜炒好。
等冬海也回来后,三个人一起吃饭,陆以洋和夏春秋都显得特别安静,叶冬海只好拼命找话题让气氛欢乐一点。
陆以洋咬着筷子想这终究不是办法,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春秋、冬海。」把筷子放下,陆以洋坐直了身子很认真的望着他们。「我、我有话想说。」
叶冬海看了夏春秋一眼才开口,「嗯,你说吧,我们在听。」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我考虑了很久很久,我很喜欢你们,也曾经想要一直待在你们家,我很感激春秋把自己的性命分给我,让我今天可以活着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陆以洋停顿了下,看着夏春秋的脸,「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特别珍惜这条得来不易的生命,我希望我今后的人生,都能在无悔的状况下度过,槐愔说我可以跟着你们修行,等我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出来帮助人,但是我不想等那么久,我现在就想用我能用的能力去帮助无依的灵魂跟悲伤的人们,虽然……这样很对不起这么照顾我的你们…可是我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的想法…」
陆以洋再深呼吸了一次,像是鼓足勇气般的开口,「我、我想跟着槐愔,我想学习他会的一切,然后以我自己的方式去帮助人。」
叶冬海微微苦笑,看看夏春秋似乎没什么反应的脸,他回头看着陆以洋,「以洋,你知道槐愔走的路和我们不同吗?」
「我知道…」陆以洋用力点点头,「可是,我跟槐愔不同,我知道他不喜欢上来这里,可是我喜欢,我可以常常回来看你们,做饭给你们吃,给观音上香,我跟着槐愔学习不会妨碍我回来找你们。」
「你想搬出去?」夏春秋到这时才开口说了句话。
「…嗯。」陆以洋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不完全是为了这件事啦…一是我不是想打扰你跟冬海的生活…二是我既然想走槐愔的路,就不应该太依赖你们…」
陆以洋越说头越低,然后又突然振作起来似地抬起头,「但是你们可以随时依赖我!房子没有人打扫,没有时间做饭,随时需要我的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随时回来照顾你们的!」
叶冬海无奈的笑着,「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陆以洋用力点点头,「我想了很久,我决定了。」
「那就这样吧,你都决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夏春秋只淡淡的回了句,然后继续吃饭,「你的手机最好随时都是通的,要是让我打不通你就知道好死。」
陆以洋怔怔的望着夏春秋,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只是慌忙的把还没掉出眼眶的眼泪擦掉,「嗯,绝对不会让你打不通的!」
「好吧,快吃饭吧。」叶冬海笑着对陆以洋开口。
一顿饭在陆以洋强忍泪水的状态下吃完,收拾着碗筷,陆以洋在厨房边冼碗边掉眼泪。
一只微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背,他侧头一看,一个温暖和蔼的笑容。
「奶奶…」陆以洋眨眨眼睛,抹掉眼泪唤着。
「决定了就好。」奶奶笑着,再拍拍他的手,「要常常回来看看春秋,这孩子其实很怕寂寞的。」
「我知道